王薇涵
摘要:2021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要正確認識和把握實現共同富裕的戰略目標和實現途徑。共同富裕重在富裕農民,農民共同富裕具有豐富的科學內涵,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難點所在。現如今,城鄉收入差距大的原因可歸集為農民收入低、農民消費負擔重、農村空心化現象、經濟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農民的收入存在差距等因素。基于此,具體可從緩解農民在增收方面的困境和促進不同群體和地區農民共同富裕等方面提出優化措施,以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
關鍵詞:共同富裕 農民富裕 農民增收 區域農民 城鄉差距
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也是人民群眾的共同期盼。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多次強調共同富裕,全會審議通過了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十四五”規劃遵循的原則中強調堅持共同富裕方向,提出要扎實推進共同富裕。2035年遠景目標明確提出,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要取得實質性進展。從“十四五”開局到2035年遠景目標的實現,共同富裕的逐步實現是經濟工作部署中重要的一環,要堅持方向,扎實推進,進而取得實質性進展。
在實現共同富裕的過程中,最艱巨的任務就是如何提高農民的富裕程度。研究農民實現共同富裕的路徑選擇,旨在洞識新時代背景下促進農民富裕的關鍵點以及從農民視域下仍滯留的問題,從而提出優化建議以改善農民生活水平,紓解城鄉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困境,最終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標。
(一)農民可獲得的財產性收入不足
目前農民可支配收入中財產性收入很少,農民人均占比不到2.5%,其對2015-2020年農民收入的貢獻率僅有3.0%;2021年單就農民凈收入這一來源來看,較城鎮居民少4583元。以上數據反映了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的困境,傳統農民靠出售農作物獲取收入,農作物的成熟有一定的時間限制而且靠天吃飯,存在一定的未知性。未落戶農民工不能享受子女教育、社保、低保等基本公共服務,沒有穩定的收入,因此農民更不愿承擔風險。農民自身的收入本就不高,大多數農民不僅只有一個子女,其收入還要用于撫養子女、贍養老人以及治病就醫等方面,再加上近年來農業生產成本增加,最終綜合導致農民的財富和資本積累不足。由于農民可支配收入不高,無法將其轉化為動產或不動產,或是多余資金用于購買股票、基金、債券等理財產品,農民的財產性收入自然無法提高,收入分配存在馬太效應,使貧者愈貧、富者愈富。
(二)消費負擔制約農民收入增加
2015年以前,城鄉消費水平差距一直大于城鄉收入差距;2016年以來,城鄉消費水平差距已經小于城鄉收入差距。由下圖2021年城鄉居民收支主要數據可知,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消費支出之差為17105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消費支出之差為3015元,農村居民相較于城鎮居民可利用的多余資金少近7倍。提前消費、人情消費等傾向導致農民消費負擔增加,使農民對農業的技術投入資金減少,農業勞動生產率難以提高,產量不增加進一步制約了農民收入的增加。
(三)農村空心化現象引發不利后果
農村發展機遇少,基礎設施不完善,教育、醫療等基本公共服務不健全,青壯年勞動力不愿留在農村甚至不愿繼續當農民,這使得農村空心化現象嚴重。長期的人戶分離,不僅造成留守老人、配偶、兒童以及與之相關的社會問題,而且在農村的老人孩子無勞動能力,農業資源被閑置沒有得到充分利用。據統計,農民工中非正規就業占比30%,收入和保障差,職業提升空間小。戶籍身份固化降低農民工獲得高薪資報酬崗位的比率,由此可見農民工即使離鄉外出務工也不能完全解決收入低的問題,反而增加了失去本應獲得收入的概率,這對未來的農業發展和農村經濟繁榮造成了不利影響。
(四)區域間農民收入差異性顯著
不同地區的農民收入存在顯著性差異,具體表現為經濟發達地區農民收入水平高、經濟欠發達地區農民收入水平低。本文采用近6年來東、中、西部及東北地區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數據進行分析。從縱向來看,各地區農民收入差距有所增加,但東北地區與中部地區、西部地區農民收入差距整體縮小,東部地區農民收入最高,西部地區農民收入最低,中部地區農民收入與東北地區相差不大,東北地區略高于中部地區。從橫向來看,東部地區各年收入增長速度最快,東北地區各年收入增長速度最慢,但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東、中、西部地區農民收入均下降,僅東北地區保持增長趨勢。
(一)因地制宜優化農民收入分配格局,鞏固脫貧攻堅成果
縮小地區間農民收入和生活水平差距,促進各地區農民共同富裕,關鍵在于重點關注農民低收入的地區,給予一定的政策傾斜,助力該地區農民收入穩步增長。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十次會議強調,“要促進農民農村共同富裕,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體系建設,改善農村人居環境。”現階段我國不足200萬人仍有返貧風險,要重點關注脫貧地區、老少邊農村地區,完善該地區的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保障農民生活需求,提供完善社會保障機制,鞏固脫貧攻堅成果,避免出現規模性返貧。中西部地區農民收入較低,東北地區農民收入增長速度緩慢。農民收入區域性差異主要源于經濟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工資性收入差異顯著,我國工資性收入分配格局呈由東部向西部地區遞減的趨勢,要提高經濟欠發達地區工資性收入,尤其來自這些地區農民的工資性收入。經濟欠發達地區的農村要有產業性支撐,加強對中、西部地區的戰略性投入,發展東北地區特色農業,從根本上改變這些重點關注地區的農民收入高度依賴于外出務工的狀況。
(二)協調不同群體農民步伐,挖掘低收入群體潛力
在農民富裕的過程中促進共同富裕,協調不同群體農民步伐也是促進共同富裕的抓手。我國農村人口老齡化現象明顯,2020年鄉村65歲及以上人口數量占比17.7%,比城市高6.9個百分點;60歲及以上占比23.8%,比城市高8.3個百分點。要高度關注農村老齡人口的生活富裕水平,適當提高農民養老保險額度,不斷壯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以先富帶后富,保證老有所養。我國低報酬者范圍包括沒有得到城市戶口的農民工,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要提高社會流動性。因此,要破除農民向城市流動的壁壘,改善對農民工技術素養固有的觀念,消除城鄉二元結構。要充分挖掘農村低收入人口的增收潛力,加快縮小農村高低收入組別差距。
(三)農民持續增收是農民富裕的關鍵
1.提高勞動生產率,鼓勵機器化種植。在科技迅速發展的今天,合理使用機器進行規模生產是提高糧食產量的“利器”。在糧食生產的各個環節中使用不同的機器,不僅可以節省人工費用,降低生產成本,更重要的是可以提高勞動生產率,保證農作物提質增量。首先,要加大對農機的科技投入,開拓研發部門創新農業機械設備的渠道。農村人口年齡兩極分化現象嚴重,缺少青壯年勞動力,應簡化農機使用程序,保障農業機械設備的安全性,使其適合更多的年齡群體操作,實現農作物生產全機械化進程,提高單位勞動的增加值。我國農作物品種繁多,不同農作物種植、生長、收割環節的注意要點不同,應著力開發多樣化的農用機器設備,更適合不同農作物專業化生產,提高農作物出產率。其次,要適當擴大批發、零售農用機器設備的免稅范圍,部分新型農機也應納入增值稅免稅范圍。給予農機維修稅收優惠,適當降低農機維修增值稅稅率,減少農民購買農機的后顧之憂,增加更多農民使用農機的意愿。最后,要加強對農業機械設備的宣傳,激發農民使用農業機器進行生產的意識,鼓勵農用機器設備專賣店的開設,發揮鄉鎮干部帶頭使用農機的領導作用。
2.全方位增加農民收入。促進城鄉共富不能單純使用“劫富”的辦法,關鍵在于“濟貧”,即全方位增加農民收入。首先,要增加農民獲得工資性收入的途徑。目前農民的收入來源越來越多屬于工資性收入和轉移凈收入。自2015年起,農民人均工資性收入已經超過經營凈收入,占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重最高,其對農民增收的貢獻率達到42.5%,但這種工資性收入更多的是農民離開農村到城市打工的工資性收入。因此,要多途徑增加農民工資性收入,增加農民在本鄉鎮地區的就業機會,提高農民綜合發展能力以適應更多的就業崗位。其次,要促進農民經營性收入快速增長。近年來農民單純依靠農業生產經營中獲得的收入較少,農民增收更多依靠兼業化。農民增收的最根本源泉應該是來自于農業農村,而不是農業農村之外的城市產業支持,要促進一、二、三產業的融合發展,給農民創造更多的機會。合理利用互聯網,建立具有特色、具有競爭力的數字鄉村產業體系和農業農村導向型的增收機制,穩定并提高經營凈收入所占比重及其對農民增收的貢獻率。最后,要保障農民財產性收入渠道。農民可獲得的財產性收入不足,已成為城鄉居民收入來源的顯著性差異。要全面深化農村改革,尤其是土地制度和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打通資源變資本、資本變財富的渠道,進一步提高財產凈收入所占比重及其對農民增收的貢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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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吉林財經大學稅務學院)責任編輯: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