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昌
“鬼畜”是指運用重復,循環,卡點剪輯等手法將音視頻素材進行二次創作制作成的音樂視頻或惡搞剪輯。鬼畜目前主要有鬼畜調教、音MAD、人力VOCALOID幾大類。人力VOCALOID就是將人物或角色的無伴奏素材進行人工剪貼所制作的鬼畜視頻。鬼畜《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就是人力VOCALOID的典型代表,是UP主將網紅“劉庸干凈又衛生”的視頻作為鬼畜素材剪貼而成。網紅劉庸因為其在印度的食物挑戰而出名,劉庸的視頻反映了印度人的真實生活。劉庸將自己在印度感染新冠并治愈的經歷,記錄并發布在社交網絡平臺,一時成為網絡熱點。B站眾多UP主將劉庸對抗新冠肺炎的經歷制成鬼畜視頻,對青年群體的抗疫宣傳起到重要作用。其中鬼畜視頻《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的宣傳作用最為顯著,《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憑借其多模態敘事成功出圈。本文將對《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進行多模態話語分析,以挖掘鬼畜視頻這類多模態語篇對抗疫宣傳的意義潛勢。
多模態話語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象。通過對《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語料整理發現,該鬼畜視頻主要涉及聽覺與視覺模態。因此,根據鬼畜視頻內容,將語料分為語言資源、視圖資源以及聲音資源三個模態進行分析。
語言資源主要是鬼畜視頻伴奏的填詞。采用Martin&White提出的評價理論Appraisal,它包括三個子系統:Attitude(態度)、Graduation(級差)、Engagement(介入),分別表達語篇中協商的各種態度,情緒的強度,以及價值的來源和聯盟讀者的方式。態度在文中分為三種:affect (情感)、judgement(判定)、appreciation(鑒賞)。affect體現評價者自己的情感情緒,judgement體現評價者對他人的看法和判定,appreciation體現評價者對事和物的看法和鑒賞。Graduation(級差)是表達情緒強度的工具。Engagement(介入)指的是作者在評價過程中用來承認或忽略各種不同觀點,并為自己的立場爭得一個空間的資源系統。介入可以分為單聲和多聲兩種手段。單聲是指作者自身觀點的表達,是直白陳述本人的看法,只表達一種觀點,實質上不允許其他觀點的進入。而多聲則不同,它允許其他觀點進入,為多種聲音打開對話的空間。
視圖資源是選擇鬼畜視頻中的畫面進行分析,對視頻語料的分析借鑒Kress & Van Leeuwen建立的視覺圖像語法分析框架。首先是再現意義,即在視覺語法中,任何符號模態都能再現現實世界中的物體以及它們之間的關系。其次是互動意義,具有更多的人際功能,它可以表現圖像作者、圖片中事物與觀眾間的交互關系。而構圖意義主要是通過將相應的信息安排在圖像中具有不同顯著程度的位置,從而來表現意圖。
聲音資源旨在分析鬼畜視頻中各類音響,包括伴奏的音調,后期處理過的人聲等。結合以上理論及所收錄的多模態語料,本研究建立了鬼畜視頻的多模態話語分析框架,如圖1所示。

圖1 抗疫宣傳鬼畜視頻的多模態話語分析框架
1.態度系統
該鬼畜視頻反映的是UP主、鬼畜明星、新冠肺炎、三個主體之間的態度評價。UP主對新冠肺炎與劉庸的態度是通過具有評價功能的歌詞實施的。本文選取具有評價功能或態度意義的詞語進行人際意義的分析。首先將具有態度意義的詞語進行系統歸類,跟心理學有關的詞語,屬于情感系統,跟社會學或倫理學有關的詞語,屬于判定系統,跟美學有關的詞語,屬于鑒賞系統。根據統計,在本次3分13秒的鬼畜視頻中,發現態度資源中的情感、判定、鑒賞資源分別占比為58%、28%和14%。可見三種態度資源的分布并不均衡,其中情感資源占比例最高,而鑒賞資源比例最低。那么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何在,三種資源具體內容中的分布如何,需要進一步探討。
(1)情感
情感資源是強調個人情感、心理感受等的主觀意識。鬼畜視頻中,情感資源主要分布在劉庸的情感表達上。首先,“這腰部的疼痛就像斬斷我的魂魄(想拿個斧子把自己的腰砍斷)”。
“這疫情之中我孤身在異鄉,一切憂傷在心里藏(一個人過年更多是一種精神折磨)”。通過對劉庸身患新冠肺炎時處境的描述,將觀眾代入劉庸的角色,使觀眾感受到劉庸身處異鄉且身患新冠肺炎的痛苦與無助,使觀眾與鬼畜明星實現情感共鳴。其次,高潮部分如“去吧,去啊,不過是病一場”“戰吧,戰啊,擊不倒的脊梁”“去啊,去吧,就像一個孩童”“戰啊,戰吧,哪怕是逆著風”,UP主通過劉庸勇敢面對新冠肺炎的經歷激勵觀眾積極對抗新冠肺炎,傳達出孤勇者的精神。
(2)判定
判定資源傾向于對他人行為的評判,鬼畜視頻中具體體現在對印度街邊食物以及印度小商販等人物的評價中。劉庸以挑戰印度本土街邊食物出名,被網友戲稱為抖音“四大特工”中最慘的一位。鬼畜視頻的歌詞挪用了大量的劉庸以往對印度文化的判定評價。在介紹印度街頭的甘蔗汁時說道:“喝過甘蔗汁冰涼,有點機油的芬芳。”介紹蘆薈汁時也形容道:“這老小子蘆薈湯一杯魂斷腸”。介紹印度按摩時形容到“感覺臉上有點燙。”UP主通過劉庸在現場的體驗,給予了觀眾最直觀的感受,向他們傳達了劉庸以往面對困難的樂觀精神,苦中作樂極具感染力。
(3)鑒賞
評價是行為導致的結果,并具有美學價值,那就是鑒賞類。UP主制作的鬼畜視頻引起了觀眾的興趣,社會是在鑒賞他講出的內容,并非他宣講的行為。鬼畜視頻中,鑒賞作為評價手段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劉庸做自媒體追逐夢想的美學價值,二是劉庸對抗新冠肺炎的美學價值。“誰說平凡的夢就該被埋葬(干凈又衛生,兄弟們)”“孤獨痛苦無法擊潰我的夢”,UP主通過塑造劉庸“孤庸者”的形象,賦予了比孤勇者更多的內涵,即使是平凡之人也要勇敢追夢,面對困難要勇敢克服。UP主通過“孤庸精神”號召廣大群眾積極對抗新冠肺炎。
從情感、判定以及態度資源可以洞察,針對劉庸所使用的評價資源主要為正面的、積極的,說明UP主對于劉庸抗擊新冠肺炎的行為呈現認同與支持的態度。與歐美地區群體免疫學說,以及大量國家與地區放任新冠肺炎肆虐的態度不同的是,UP主借劉庸的故事倡導群眾積極抗擊新冠疫情。
2.介入系統
在該鬼畜視頻中,以單聲體系為主,而多聲體系僅僅只體現在UP主與鬼畜明星的對話場景。單聲使用意味著UP主避免使用更多的外部聲音以達到宣傳抗疫精神的目的。單聲主要體現在貫穿視頻的歌曲填詞。對多聲的使用,首先體現在UP主對視頻畫面的介紹和對主題的強調中,如“年少孤身闖外邦(不放棄啊!)”“走過破舊的街巷(不放棄啊!)”。其次,體現在UP主對劉庸心理活動的詮釋,“有人說,這污穢的河流,是被歧視的理由。(虛假的理由)”“有人說,要俯視這一切,才能感受熱烈(B自負熱烈)”。通過對鬼畜視頻介入方式的分析可以得知:在視頻中,UP主將劉庸的聲音來源作為介入的強勢一方,在介入次數上占據絕對優勢。同時,在選擇介入的內容上,劉庸方面的內容呈現占比最大。這表明該鬼畜視頻除了滿足觀眾的娛樂需求之外,還發揮了顯著的社會功能,借助鬼畜明星宣傳抗疫精神。
3.級差系統
級差資源的運用是說話者通過一定的語言策略去規避沖突,它可以凸顯或者弱化語言。研究發現,在該鬼畜視頻中以強化凸顯的處理方式為主,弱化處理為輔。首先,通過能夠增強情緒態度的“吧”“啊”等字眼以強化語言,如“去吧,去啊,不過是病一場”“戰吧,戰啊,擊不倒的脊梁”“轉身再次地踏上(勇敢闖吧!)通往理想的路上(勇敢闖吧!)”;“年少孤身闖外邦(不放棄啊!)走過破舊的街巷(不放棄啊!)”;其次,通過“有點”等程度副詞委婉表達對印度街頭文化的負面評價,以規避次要話語引起的沖突。如“喝過甘蔗汁冰涼 有點機油的芬芳”“上過瑪莎拉臉霜 感覺臉上有點燙”。對劉庸抗擊新冠肺炎的話語強化,凸顯了該鬼畜視頻的抗疫宣傳作用。
1.再現意義包括過程、人物、矢量和情景。
視頻敘述了劉庸對抗新冠肺炎的過程。視頻中人物的視線朝向以及移動方向為矢量,在視頻中大部分視線都是朝向劉庸處,將觀眾的視線引向沖突點,圍繞核心人物進行敘事。矢量集中劉庸間接顯示了對抗的激烈程度。劉庸以往在印度的挑戰情景與對抗新冠肺炎的情景對比,不斷刺激受眾視覺感官,立體地塑造了劉庸抗疫的孤勇者形象,表達了要與新冠肺炎斗爭到底的決心與不卑不亢的勇氣。在《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劉庸是表征參與者,受眾是互動參與者。當表征參與者和互動參與者被一個向量連接,表示他們在相互做某件事。我們看到劉庸的經歷呈現在受眾面前,視頻前的受眾通過劉庸的經歷實現了與劉庸之間的情感交流,再現了劉庸希望人們要像自己一樣與新冠肺炎斗爭的概念意義。《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由此實現了再現的敘事性與概念性的結合。
2.互動意義主要表現在互接觸、關系、距離、權勢等方面。
接觸可分為凝視與斜視,除了劉庸的正面鏡頭外,視頻中其他人物的呈現以斜視為主。相較于凝視,斜視在更多時候意味著不是向用戶直接傳達信息,而是期盼他們了解畫面外的信息。對于鬼畜視頻而言,剪輯保留的人物直視比較少,次要人物直接的凝視容易介入過多的情感,削弱鬼畜視頻的主題表達。斜視則更多地將視角放置于旁觀者的第三方立場,以增強敘事的客觀性。《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 中出場的印度人多以旁觀者的角色參與到劉庸發起的街頭挑戰中,增強了劉庸經歷的真實性與客觀性。
“圖像在傳達意義時都有一個圖像行為,這種圖像行為是由表征參與者的凝視系統來實現的,它表達得要么是索求,要么是提供。”在《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劉庸對抗新冠肺炎的真實畫面給受眾帶來感官刺激,實現了與受眾間的視覺交流,讓受眾深切感到了劉庸的無奈,這個視覺交互過程就是接觸,通過這種接觸向受眾索求同情,引起觀眾的情感共鳴。《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凝視的“提供”主要在于歌詞文案,歌詞的“戰啊,戰吧,哪怕逆著風”“孤獨痛苦無法擊潰我的夢”等等激勵觀眾勇敢對抗新冠,調動觀眾抗疫的積極性。
距離元素由近到遠可表示關系由親密到陌生。《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距離普遍較近,有劉庸大量的特寫畫面,親近的關系體現了劉庸與粉絲親密的互動,體現了應援者的身份,加強了視頻的通俗性與親近性,更加具有生活氣息。視頻中劉庸患病后臥病在床的真實畫面,近距離地呈現在觀眾面前,體現了劉庸和觀眾的一種親密互動,從社會距離上實現了表征參與者與互動參與者之間的交流。由于剪輯的素材主要是熱門視頻,盡力提升了受眾的覆蓋范圍,從內容方面實現了表征參與者與更多的互動參與者互動。
視角的高低與畫面中權勢的高低呈正相關,平視表明雙方權勢地位平等。視頻一般情況都采用平視,使觀眾更加舒適,因此剪輯而成的鬼畜視頻也以平視為主,在《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劉庸與觀眾實現了平等的交流互動。當然,除上述論證外,《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還包含了很多其他表現互動功能的符號,如特效、調音實現娛樂式的互動。
3.多模態構圖意義主要體現為信息值、顯著性和取景三方面。
“信息值”指通過元素在構圖中的放置實現的。畫面中心的內容即是核心信息,邊緣的信息則是起到輔助的作用。鬼畜視頻的“信息值”體現在視頻素材的選取和視頻結構的設置。
《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通過中心構圖以最簡潔明了的方式將重要信息告訴觀眾。在《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前面劉庸自述感染新冠肺炎的感受,以及交代當時劉庸的處境屬于邊緣信息,起引入作用。回憶劉庸在印度所做的街頭挑戰為后面高潮做鋪墊,核心片段則是劉庸的Hook(讓受眾眼前一亮,從而記住旋律、節奏、歌詞的亮點段落)“干凈又衛生啊,兄弟們”,匹配的填詞“戰啊,戰啊,擊不到的脊梁,孤獨和痛苦都被我甩在后方”表現了劉庸以往面對挑戰的無畏和勇氣。結尾的填詞“新冠肺炎無法擊敗我劉庸”以及劉庸康復后感謝粉絲關心的視頻,傳達出只要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新冠肺炎一定能夠戰勝的主題。
“顯著性”就是指符號在吸引觀看者注意力的不同顯現程度。從《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來看,在整個視頻中劉庸的出場率占據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使劉庸這個人物模態處于最突出的位置,體現了顯著性,通過劉庸的經歷喚起人們對抗疫的極大關注。從文字符號來看,歌詞采用了放大字體的手法以增強顯著性,而旁白字幕則放在畫面的中心,并用紅色與歌詞相區分,通過分析畫面的文字符號,就可以了解UP主傳達的抗疫主題。
《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的伴奏是對歌手陳奕迅的歌曲《孤勇者》伴奏的改編,而《孤勇者》是游戲《英雄聯盟》的衍生動漫《雙城之戰》的主題曲。優秀的音樂伴奏,極具話題的網紅人物,天王級的歌手,現象級的游戲,眾多buff的疊加使得《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一舉沖上熱門,一月之間獲得超百萬播放。
“取景”就是將不同的畫面銜接在一起,從而產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意義傳播效果。巴特指出,文字與圖像具有依托或者互遞的關系,而《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的歌詞與圖像不僅是不可分割的整體,還有邏輯上的前后聯系。UP主在創作時都是先寫腳本和選曲填詞,再進行音視頻剪輯對軌。填詞在前圖像在后,填詞是圖像的先決條件。除了歌詞之外,還有旁白字幕,字幕與圖像相互補充,字幕是圖像部分的延伸,是圖像意義的陳述,圖像又是字幕視覺上的顯現,使受眾更加容易理解字幕,因而實現了視頻文字和圖像的對軌。《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將橫屏的視頻素材與豎屏的視頻素材在音樂伴奏下實現銜接,表現了鬼畜視頻的娛樂性與趣味性。
觀眾在看鬼畜視頻最關注的是聲音,在《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中音量、語調、語速的變化上十分明顯,以鬼畜明星的聲音為主。張德祿認為各種模態并不是獨立存在產生意義,而是通過各自相互配合整合為同一事件構建整體的意義。他把這種多模態話語形式之間的關系歸納為互補關系(強化和非強化)和非互補關系(交疊、內包和語境)兩大類。從視頻的選材來看,前半部分劉庸患病的鏡頭與伴奏所表現得無力不甘,心酸委屈相對軌,后半部分劉庸在印度街頭的挑戰畫面,與伴奏所表現的勇敢與怒吼對軌。視頻結構的設置與伴奏的跌宕起伏相匹配。這種節奏上的和諧也實現了“語篇”的銜接。因此,該鬼畜視頻通過音樂銜接實現了整個語篇意義上的銜接和連貫。不同的音視頻素材剪輯在一起,表達了勇敢抗疫的整體意義。
娛樂是鬼畜視頻最重要的功能,鬼畜的首要任務是選取有梗的素材向觀眾盡可能夸張的、有趣的呈現事件。首先從視覺符號上看,鬼畜視頻中歌詞在畫面中的位置并不固定,在畫面的上中下移動,顏色也不是一成不變,使文字符號具有了生命力,更強大的傳達主題的作用。大量的人物直視畫面以及近距離特寫畫面,加強了視覺刺激與人物情感表達,從視頻的趣味性出發進行多模態敘事。其次是在聽覺符號的使用上,鬼畜視頻的伴奏素材選擇以快歌為主,十分具有節奏感,加上Hook的反復呈現,在富有律動感的音樂之下,有趣地呈現了事件。
泛二次元精神體現在對事件的另類表達,鬼畜視頻體現了抗疫中有態度的非主流話語。《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圍繞以孤勇的精神抗擊新冠的主旨敘事,首先在視覺上,塑造劉庸這一孤勇者形象,表明對抗擊新冠肺炎的一種態度取向。在大量使用附帶情感因素的視覺符號基礎上,再加上眾多的趣味性情景向觀眾傳達勇敢抗疫的主題,指出孤勇精神對于抗擊新冠的積極作用。另外,通過《雙城之戰》、英雄聯盟多個IP的介入,進一步強化孤勇精神的影響力,號召積極抗疫。鬼畜視頻是剪輯拼貼而成,因此UP主多以幕后者的身份向觀眾進行抗疫情宣傳。但是,鬼畜明星劉庸是真實的,畫面也是真實的,觀眾與對抗新冠肺炎的劉庸感同身受,仿佛能化身與劉庸一般的孤勇者抗擊新冠肺炎。同時視覺模態與聽覺模態互相補充,聽覺模態為主,視覺模態進行對軌配合,進一步表達主旨。
鬼畜視頻的鮮明風格是亞文化圈層的文化表征。隨著ACG亞文化逐漸破壁,原本ACG粉絲的娛樂方式鬼畜視頻,成為廣大青年群體接觸ACG亞文化的窗口。ACG亞文化中包含“愛與羈絆”等等區別于主流文化的精神寄托,其中,中二少年或少女的“燃”情結十分顯著。鬼畜視頻中的“孤勇”是一種積極向上的“燃”精神,孤勇者是即使身處黑暗毫無希望也要奮起抗爭的人,是“燃”燒斗志的英雄。鬼畜視頻的選材代表了UP主的態度,在抗擊新冠肺炎的鬼畜視頻中,向觀眾傳達激勵話語的同時,也表達了對劉庸等疫情期間在海外工作的華人的關心,體現鬼畜視頻中的人文關懷。以上都反映了亞文化話語對抗疫宣傳的積極作用。
在媒介融合深入實踐下,文字、圖像等符號逐漸以復合的方式呈現,視頻也成為普遍的符號模態。不同模態的符號具有不同特點,其應用場景不同,形式也多樣化。在移動互聯時代,視頻更能直觀、通俗的傳播信息與表達意義。鬼畜視頻憑借其創造性、趣味性、豐富性,廣受年輕群體喜愛,在泛亞文化圈層擁有大量的忠實粉絲。鬼畜視頻的抗疫宣傳雖由草根自下而上發起,但是對主流媒體的抗疫宣傳的補充作用顯而易見。通過對《誰說新冠病毒能擊敗我劉庸》的多模態話語分析,可以發現鬼畜視頻這一類多模態語篇對意義傳達的價值,在多重感官刺激與互動交流下,傳遞了抗疫的決心與勇氣,重振了抗疫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