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人物群像之“小人物”忠義還是棄義？小人物的不同選擇

文/楊勇（長沙市第一中學語文教師）

激蕩三國，不只有大人物叱咤風云，更有無數小人物活躍其間。他們不起眼卻至關重要，用行動影響著歷史進程。

吉平：小醫官，大忠義

《三國演義》用半個章回的筆墨塑造了太醫吉平這一形象。國舅董承受獻帝衣帶詔，已動員王子服等人，但苦于曹操勢大，無計可施，因此憂憤成疾。吉平奉命給董國舅醫治，怎奈國舅得的是心病。為解國舅心病，吉平表態“與曹賊勢不兩立”，并直接咬下一根手指來證明自己：曹操常患頭風，讓我醫治，我把湯藥換成毒藥，豈不簡單？

誰料董承家奴向曹操報了信。曹操假稱頭風發作，讓吉平開藥。曹操為了讓吉平說出同謀，痛打他兩個時辰，導致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吉平意志頑強，非但不認罪，還痛罵曹操，最后撞階而死。一個小小醫官用行動詮釋了忠義。

在小說中還有不少身死報國的小人物：“滿朝臣宰皆囊括，惟有丁公是丈夫”的尚書丁管；“漢末忠臣說伍孚，沖天豪氣世間無”的越騎校尉伍孚。鏡頭雖短，但忠義永恒。

徐庶母：大罵曹操，以死教子

《三國演義》中，徐庶母親的出場是因為曹操集團想要徐庶加盟，徐庶為人至孝，正是曹操集團的拿捏之處。曹操派人請來徐母，想讓她喚徐庶來許都，于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徐母問曹操，兒子現在效力的劉備是何許人也。曹操極盡貶低之能事，說劉備妄稱皇叔、無信無義。徐母便厲聲斥責，說劉備是帝室之胄、仁義著稱的真英雄，曹操托名漢相，實為漢賊。一番酣暢淋漓的慷慨陳詞，讓曹操無言以對。徐母還不解氣，拿起石硯便打曹操。

徐母還擁有非凡的氣魄。程昱詐稱與徐庶結為兄弟，每天問候徐母，還附上手啟，徐母也作手啟答謝。誰知程昱騙得徐母筆跡，仿其字體寫信騙徐庶來許都。徐母發現兒子被騙來后，非常生氣，對著徐庶數落一番。徐庶羞愧難當，只能拜伏于地，不敢看母親。誰知此時不敢相看，竟成永別。母親轉入屏風后就自縊而亡。真是硬剛曹操烈女子，以死教子真母親。

苗澤：“大義滅親”的告密者

《三國演義》中還出現過一些動輒投降告密的小人物，其中有一個小人物苗澤，以告密救了曹操一命。

荀攸向曹操進言，加封馬騰為征南將軍，以討伐孫權之名把他騙到京師來殺掉，這樣南征就沒有隱患了。馬騰快到京師時，曹操便命門下侍郎黃奎去叫馬騰入城面君，然后殺了他。怎知黃奎對曹操這欺君之賊并無好感，和馬騰酒至酣處說出了曹操的計劃，并與馬騰商議趁機共謀曹操。

本是除掉曹操的良機，奈何小人物苗澤登場。他是黃奎的妻弟，與黃奎之妾李春香私通。他讓春香以“人皆說劉皇叔仁德，曹操奸雄”的言語試探，黃奎說出了與馬騰相約之事。苗澤以此向曹操告密，使得黃奎與馬騰、馬休父子被殺。

曹操躲過一劫，欲賞賜苗澤。苗澤說：我不要別的，只要李春香為妻。這么看來，他也是個情種。誰料曹操聽后十分鄙視：竟為了一個女人害了姐夫一家，這般不義之人怎能留？苗澤的“大義滅親”卻將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小人物的出現豐富了《三國演義》的內容，甚至影響了大人物的命運走向。他們很多活不過一個章回，但也留下了不一樣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