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先進制造業研究熱點及趨勢*
——基于Citespace的文獻計量分析

□ 唐 娟,吳佳玲,聞超群

(1.南京郵電大學 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3；2.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信息產業融合創新與應急管理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 210003)

1 引言

制造業是立國之本、強國之基，把握著經濟的命脈，與國民經濟的健康發展有著密切聯系。當前，我國制造業規模已連續多年保持世界第一，2020年中國制造業產值占全球近30%。盡管我國已經是制造業大國，但是仍然面臨著制造業大而不強、全而不優的困境。“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提出“深入實施制造業強國戰略”，在推動制造業轉型升級、加強產業基礎能力建設、實施成本減負等方面作出安排與部署。推動制造業強國發展，必須發展高質量先進制造業。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再次強調，“加快建設制造強國，加快發展先進制造業”。先進制造業依托電子信息等先進技術，能夠帶動我國制造業經濟高質量發展，將大大加快我國工業化和建設制造強國的進程，是在未來國際化競爭中取得優勢的制勝法寶之一。近年來，國內關于先進制造業的研究已取得一定進展，但是對先進制造業的綜述研究較少，且均是基于國內文獻的定性評述。

鑒于此，本文對以“先進制造業”為主題的學術論文采用文獻計量法和知識圖譜進行分析，探究我國先進制造業領域的研究現狀、熱點及研究趨勢，以期為本領域學術研究提供一定研究性參考。

2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2.1 數據來源

本文以中國知網數據庫(CNKI)中所收錄的學術期刊為文獻來源。通過高級搜索，以“先進制造業”為主題進行檢索。因為該主題從1994年開始就有相關研究文章的發表，所以將時間限制為1994年1月-2021年8月，并將期刊限制為北大核心、CSSCI、CSCD三大核心期刊收錄，一共檢索得到889條結果。經過手動篩選并刪除無關文獻之后，對相關文獻進行系統性整理和歸納，確定474篇為本文研究文獻。

2.2 研究方法與工具

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文獻統計學的日益完善，利用軟件處理文獻數據、生成可視化圖譜等方法為文獻處理和研究提供了新思路。本文采用文獻計量法對先進制造業進行研究，主要通過使用Citespace軟件進行相關數據處理、導出可視化圖譜等。該軟件是由陳超美教授開發的用于數據挖掘和可視化知識圖譜的軟件程序。它具有可視化與序列化的特點，能夠展現出知識群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有助于研究學術領域的研究現狀、熱點趨勢等。因此，本文選用Citespace作為主要分析軟件。但該軟件僅能提供一些文獻的基礎信息，無法深入挖掘更多的文獻內容，所以本文根據Citespace軟件研究結果，結合對相關文獻的研讀，更深層次地探究先進制造業的研究現狀、熱點及趨勢。

3 研究現狀分析

3.1 發文量分析

以“先進制造業”為主題在三大核心期刊發文情況如圖1所示。從圖1可以看出，本領域的研究大體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 1994-2002年。這一階段的研究成果較少，學界開始關注研究本領域的內容，因此可以被稱為萌芽階段。第二個階段是 2003-2009年，這一階段的學術研究成果呈波動上升的趨勢，因此這一階段屬于上升階段。雖然2004-2007年的發文量有所下降，究其原因是其理論研究已經達到瓶頸期，但是2008年開始升溫，這是由于產業集群理論、政策支持等研究的發展，給先進制造業研究注入了新的思路。第三個階段是2010-2020年，這一階段的研究結果數量具有穩步增加的特點。2009年開始，政府部門更加關注優化經濟結構，發布相關政策助推我國先進制造業快速發展。因此，本領域的研究熱度在2010年急劇攀升。之后，先進制造業領域的學術研究一直保持良好的發展趨勢，可見近十年來學界對于先進制造業的研究持續深入，因此這一階段可以被稱為深入階段。預計2021年之后的研究成果將達到本領域的一個新高峰。

圖1 發文量統計折線圖

3.2 發文作者分析

作者共現分析可以反映該領域發文核心作者及研究人員之間的合作關系。在Citespace軟件中，結點選項中選擇“作者”，處理后可以得到有關作者的分布網絡，如圖2所示。隨后對發文作者進行統計與研究，發現吳松強是本領域發文量最多的作者。作者分布中共有412個代表作者的網絡結點，代表作者之間聯系的結點連接線達到196條，網絡密度為0.0023，說明在“先進制造業”研究主題下，領域內作者分布較分散，但形成了小的合作群體，例如以吳松強為核心的作者合作網絡、李遠慧與陳思的合作網絡等。

圖2 作者共現圖譜

表1 作者發文量統計

3.3 發文機構分析

本文利用Citespace共現分析功能分析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得到發文機構共現的可視化圖譜，如圖3所示。從發文機構共現圖可知，先進制造業研究中研究所與高等院校占絕大多數；從機構合作共現圖譜來看，共有節點347個，節點間連線118條，網絡密度的值僅為0.002，由此可知，各研究機構間合作強度較小，合作關系不緊密，仍未形成密切聯系、廣泛交流的高效合作網絡，相關研究機構之間的交流與進一步合作有待提高。

圖3 發文機構知識圖譜

統計發文量排名前十位的研究機構(表2)，發現南京工業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是本領域發文數量最多的機構。發文機構從地理位置來看，主要位于江蘇省、北京市、黑龍江省等制造業較發達區域。可見，制造業發達區域對先進制造業的關注更早，關注度更高。

表2 發文機構排名統計

3.4 高被引文獻分析

學術論文的被引頻次能夠評價被引論文學術價值和應用價值，因此高被引文獻由于被引用頻次較高，在該領域研究中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通過對本次研究的474篇知網文獻進行被引用研究，統計出被引次數在100次以上的文獻共有10篇，并對這10篇文獻進行被引次數排序，如表3所示。這10篇論文總被引達到3653次，篇均被引為365.3次，涉及工業經濟、服務業經濟、經濟體制改革、貿易經濟、宏觀經濟管理與可持續發展等學科。因此，這10篇高被引文獻可作為先進制造業研究的基礎性文獻，為后續進入本領域的學者提供指導性意見。

表3 高被引文獻統計

4 研究熱點分析

通過對文獻數據中關鍵詞進行聚類，一共得到19個聚類類別。在對“先進制造業”主題下熱點關鍵詞進行聚類后，同一聚類中詞頻值最大的關鍵詞共計18個。這18個詞包括先進制造業基地、全球地方互動網絡、企業創新關聯、創業型產業集群、生產性服務業、現代服務業、技術創新體系等，如圖4所示。通過分析，得到網絡模塊化評價指標Modularity Q=0.858(Q>0.3，表示聚類較好)，網絡同質性平均值Mean Silhouette=0.9724(S>0.5，表示同質性較高)，說明該圖譜網絡聚類結果合理，能夠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價值。

圖4 關鍵詞聚類圖

深入探究關鍵詞聚類與高頻關鍵詞，分析與歸納當前我國先進制造業的發展熱點，具體概括為以下三種。

4.1 熱點一

熱點一包含企業創新關聯、創新型產業集群、技術創新體系、知識溢出等關鍵詞，這一系列關鍵詞揭示了技術創新與升級轉型對于先進制造業的必要性。張恒梅認為，對于中國先進制造業而言，創新能力的提高將重新獲得制造業的優勢，不斷提升其盈利能力和附加值，使其能夠長期生存、發展和成長，形成新的綜合優勢，這不僅有利于中國制造業占領工業革命的制高點，而且是提升中國經濟實力的動力。吳松強和蔡文潔研究了知識溢出對先進制造業集群升級的影響，發現促進集群產業創新發展的關鍵驅動力是知識溢出，知識溢出加強了企業間的合作強度與有效性。因此，立足于我國制造業的發展現狀，必須要突出強調創新的作用。大力發展創新產業集群、技術創新等，能夠促進先進制造業在效率、質量等方面的變革，是實現先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路徑。唐曉華和高鵬研究發現先進制造業海外并購技術對創新能產生一定的正向影響但是沒有明顯的實務影響。先進制造業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不能依賴于海外技術的并購，而是要培養自身的技術轉化能力。

熱點一述評：現有的對創新型產業集群的研究都能說明創新會對先進制造業的升級與技術革新產生積極影響。但同時也要減少對海外技術并購的依賴，不斷發展自己的核心科技，從而提升技術創新能力，最終促進先進制造業的產業升級。

4.2 熱點二

熱點二包括先進制造業基地、先進制造業集群、產業集群、集群成長、創新型產業集群等關鍵詞，這一系列關鍵詞主要闡釋了產業集群理論在先進制造業中的實踐體現。朱家良以產業集群為載體探索先進制造業基地的構建，認為先進制造業基地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一個融合多種高新技術的產業集群。羅士喜從產業集群的角度研究先進制造業基地的建設，認為產業集群能夠發揮其獨特作用，幫助先進制造業基地在創新能力、生產效率、競爭力等方面發揮優勢。靳艷基于安徽省先進制造業的產業集群研究發現，產業集群能夠增強區域經濟活動，增強集群內企業的合作與競爭，增強產業的集聚和輻射能力，推動區域經濟的協調、全面發展。

熱點二述評：先進制造業基地是以高新技術為主要生產手段、高附加值產業為支撐、依托傳統優勢產業并且具有強競爭力的產業集群。通過產業集群能夠幫助先進制造業基地提升創新力，獲得更強大的競爭力，從而高質量發展先進制造業，推動產業集群在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有利于產業升級。當前學者們針對產業集群視角下的先進制造業基地研究較為單一，很多研究停留在理論分析，應該結合經濟發展形式，對先進制造業基地進行更深層次的研究。

4.3 熱點三

熱點三包括生產性服務業、現代化服務業、產業融合、融合發展、轉型升級、產業升級、全球價值鏈等關鍵詞，這一系列關鍵詞主要闡釋了先進制造業與服務業之間的產業互動融合發展，說明了先進制造業服務化的道路能夠促進產業升級。國外關于制造業和服務業關系的研究始于20世紀中期，其中，需求論、供給論和融合論是三個最具代表性的理論觀點。周燁認為，隨著知識經濟和網絡經濟的出現和發展，融合論將是未來的演進趨勢，因為需求論和供給論不能合理解釋當前制造業與服務業的互動融合關系。隨著科學技術和現代服務經濟的發展，服務業與制造業之間的關系不再是簡單的因果關系，而是一種雙向的互動關系，兩者的融合是未來產業發展的趨勢和核心。簡曉斌、陳偉波基于D-S壟斷競爭分析框架和柯布 C-D生產函數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生產性服務業可以提高制造業價值鏈的質量，促進制造業價值鏈的崛起，從而提高產品的附加值、生產管理效率，并降低工業生產成本。

熱點三述評：學者們的研究結論與先進制造業實際發展顯示，將先進制造業與服務業進行融合發展不僅可以進一步發展實體經濟，還能增強競爭力，激發兩業融合的活力。但是針對于服務業如何促進先進制造業的高質量發展，還需要學者們的進一步探究。

5 研究結論與趨勢

5.1 研究結論

本文以474篇CNKI中文學術論文為基礎，結合相關文獻，運用知識圖譜工具，對先進制造業領域的研究現狀進行系統性梳理與分析，總結出當前的研究熱點并得出以下研究結論：

第一，當前我國先進制造業的研究進展可以歸納為三個主要階段：第一階段是1994-2002年，是萌芽階段；第二階段是2003-2009年，是上升階段；第三階段是 2010-2020年，是深入階段。

第二，通過對文獻關鍵詞聚類以及出現頻次和中心性進行分析對比后，得到關于先進制造業的三個方面的熱點內容，分別是當前先進制造業依托技術進步進行升級、產業集群視角下先進制造業基地建設以及先進制造業與服務業融合發展。

5.2 研究趨勢

本文通過對先進制造業主題文獻進行分析，發現本領域已取得較多的研究成果，對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有著重大影響。依托當前的研究現狀及熱點，今后可在以下方面繼續開展研究：

第一，技術進步能夠推動先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加強技術體系創新對先進制造業發展效應的研究，并且探討如何進行進一步的創新轉型。

第二，對于產業集群視角下先進制造業基地的建設，未來可以研究基地建設會遇到的困境，結合實際與政策，制定切實可行的對策。特殊情況下，靈活機動地應對。

第三，現有的研究結果能夠表明，先進制造業與服務業的融合將提高兩業的競爭活力。未來的研究可以探索兩業融合的驅動要素和制約因素，以因素為基礎探索二者融合的原理，從實踐角度總結當前兩業融合的典型案例，從而進一步得出先進制造業與服務業的融合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