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國叢書綜錄》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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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科技大學文法學院 青島 266590)
叢書在文獻保存方面有著重要的作用,有些文獻的單行本沒有流傳下來,卻在叢書中得以保存。“所以,叢書具有易存性……眾多的被視為‘不登大雅之堂’的小品、雜著、稗官野史之類,往往只有在叢書中才能尋覓到,如我國最早研究水稻的專著明代黃省曾的《稻品》,從無單刻本,但在《廣百川學海》、《百陵學山》、《夷門廣牘》以及近代的《叢書集成》里均有收錄。”[1]中國叢書數量龐大、種類繁多,收書數量更是不計其數,其中保存了重要的文獻資料。《中國叢書綜錄》收錄叢書2 797 種,包括各種學術著作38 891部,其中約140種叢書收有繪畫文獻821 種①。根據叢書中收錄文獻的類型,可以將這些叢書分為兩類:專門的繪畫叢書或藝術叢書和包含繪畫文獻的綜合性叢書。兩類叢書中,前者總量較少,但每部叢書中所收繪畫文獻的比率較高。后者總量較多,但每部叢書中所收繪畫文獻比率較低,且文獻數量多寡有別——少者僅收錄1 種,宋代至民國,共有60 部叢書中僅收錄1 部繪畫文獻;多者有幾十種,如《四庫全書》收錄繪畫文獻42種,《叢書集成初編》收錄繪畫文獻66 種。
1.1.1 專門的繪畫叢書
專門的繪畫叢書始自明代。明代有2 部專門的繪畫叢書,分別是佚名編《唐宋畫苑珠林十五種》和佚名編《匯刻唐宋畫書九種十一卷》。《唐宋畫苑珠林十五種》刻于正德年間,有嘉靖年間印本,目前所藏地和所藏版本皆不詳。據謝巍記載:“此本于1946 年春在滬來青閣寓目,索價二千銀元,咋舌而退。近聞臺北,有說日本,藏庋此叢書,未知是否為昔時所見本?”[2]《匯刻唐宋畫書九種十一卷》收錄南齊謝赫《古畫品錄》至宋代沈括《圖書歌》共9 種, “原書無總題,現書名乃葉德輝所擬,又無輯刻者姓名,書為明翻刻宋本,故作明佚名輯,有說為明楊慎輯刻,待考”②。該書的重要信息亦不詳,謝巍疑其據《唐宋畫苑珠林十五種》翻刻而成。
清代專門性繪畫叢書有3 部,分別為:清代徐文清輯《清瘦閣讀畫十八種》,收唐代至宋代論畫文獻18 種;清代張祥河輯《四銅鼓齋論畫集刻》,輯錄清代12 種繪畫文獻;清代陳遽《蝶野論畫二種》,收陳遽自撰《明清五百年畫派論》和《樹石譜》2 部。
民國時期,專門性的繪畫叢書有3 部,分別為:于安瀾輯《畫論叢刊》,內含繪畫文獻53 種,其中梁代至清代文獻50 種,民國文獻3 種,是收錄繪畫文獻最多的專門性繪畫叢書;馬克明輯《論畫輯要》,內含清代繪畫論著8 種;吳辟疆所輯《畫苑秘笈》分為初編和二編,共收繪畫文獻13 種,其中明代文獻1 種、清代文獻9 種、自撰文獻3 種。
1.1.2 含有較多繪畫史料的藝術叢書或書畫叢書
此類叢書亦可分為兩類:一類是書畫并稱的書畫專門叢書,一類是含有繪畫文獻的藝術叢書,兩類皆有較多繪畫文獻史料。
書畫專門叢書。書畫類叢書明代已出現,明代王世貞輯《王氏書畫苑》中的“畫苑”部分,收南齊、陳、唐、宋代繪畫文獻15 種;“畫苑補益”部分,收梁、唐、宋、元人繪畫文獻16 種。清代胡敬撰《胡氏書畫考三種》收繪畫文獻《南薰殿圖像考》《國朝畫院錄》2 種;清代蔣和輯《蔣氏游藝秘錄》雖名為“游藝”,所收實為書畫類文獻,收錄有蔣驥《讀畫紀聞》《傳神秘要》、蔣和《學畫雜論》3 種繪畫文獻。此外,還有朱劍芒輯《藝林名著叢刊》,書名中雖未提及“畫”字,但實為書畫類叢書,內含明清繪畫文獻5 種、清代書畫論稿2 種。此外,還有一種叢書收錄書、畫、詩三種類型的文獻,如清楊景曾《詩畫書三品》,其中收錄清代黃鉞《二十四畫品》1 種。
含有繪畫文獻的藝術叢書。民國以來,開始出現以“美術”“藝術”為名的叢書。民國佚名編《藝術叢書》③中的“畫學”部分,收錄繪畫著作文獻18種,其中宋代1種,清代17種。民國鄧實等編《美術叢書》,亦著錄了較多繪畫文獻。《美術叢書》序言中闡明了《美術叢書》包含的種類:“是書內容分書畫類、雕刻摹印類(文房各品附)、磁銅玉石類、文藝類(詞曲傳奇)、雜記類。每集五類,不能俱全,至少必有三四類。”[3]2雖然如此,“是書以書畫為主,而畫尤多,蓋畫為神州美術之最優者”[3]2。誠如是言,《美術叢書》分為初集、二集、三集、四集,每集含10 輯,共40 輯,“收書計262 種,畫學著作(包括書畫合編及涉及繪事者)共138 種(純畫學書為118 種)。該編收錄畫學著作十分豐富,前所未有,還有些著作為不常見之書”[4]591。《美術叢書》雖非專門的繪畫叢書,但其所收繪畫文獻的數量不遜于專門的繪畫叢書。
除上述所言專門的繪畫叢書或藝術、美術叢書外,很多綜合性叢書中也有數量不等的繪畫文獻。據筆者考察,元代至民國,含有繪畫文獻的綜合性叢書有125 種,參見表1。

表1 元、明、清、民國四時期含有繪畫文獻的叢書類型和數量明細表④
由表1 可知,除輯佚類外,綜合性叢書所含的四類叢書中皆含有繪畫文獻。其中以雜纂類叢書最多,氏族類叢書最少。由此可見,繪畫文獻在各類綜合性叢書中的分布具有相對普遍但不均衡的特點。這種不均衡,與各類綜合性叢書的總量密切相關。由于數量太多,筆者并沒有細數雜纂類叢書的具體數量。但在《中國叢書綜錄1》中,雜纂類叢書占據的篇幅為1—386 頁,共386 頁的篇幅;而氏族類叢書則為457—469 頁,僅占據12 頁的篇幅。由此可見,兩類叢書總量差距較大。因此,收錄繪畫文獻的雜纂類叢書數量要遠遠高于收錄繪畫文獻的氏族類叢書這一現象,也就較為合理了。
從叢書時代上講,雖然我國第一部叢書出現于南宋,北宋亦有綜合性叢書《百川學海》和專門性叢書的出現,但這些叢書中并未出現繪畫文獻。最早著錄繪畫文獻的叢書是元代陶宗儀《說郛》。由表1 可知,元代至清代,含有繪畫文獻的叢書數量呈直線上升之勢;直觀來看,民國較之清代,含有繪畫文獻的叢書數量有所下降,但若要從時間跨度和所產生的叢書數量這一標準來衡量的話——清代276年產生65 部和民國37 年產生42 部,民國時期的表現并不遜色。通過對比可知,民國時期含有繪畫文獻的叢書數量增幅還是頗為驚人的。
1.2.1 元、明叢書中的繪畫文獻
由表2 可知,相較于元代,明代不少叢書中已經將繪畫文獻列入。“就綜合性古籍叢書而言,宋元時代不過是啟蒙時代,種數不多,篇幅有限,所匯集各書的范圍還不夠廣泛。到了明代,不但綜合性古籍叢書大大發展了,而且專門性的古籍叢書更加突出。如果說唐有叢書之名而無叢書之實,宋元有叢書之實而無叢書之名,那么到了明代,名實具備的古籍叢書便產生了。”[5]明代相對于宋元,叢書有了較大發展,而且已經出現了《唐宋畫苑珠林十五種》和《匯刻唐宋畫書九種十一卷》兩部專門的繪畫叢書。不僅如此,周履靖在《夷門廣牘》中列“畫藪”類,可謂首次在叢書中為繪畫文獻列出專類。得益于這種分類,讀者在鑒別篩選繪畫文獻時會更容易。但由于明代總體刻書風氣不佳,在借鑒明代叢書中的繪畫史料時,需要格外注意。黃丕烈曾言:“明人喜刻書,而又不肯守其舊,故所刻往往戾于古。”[6]但即便如此,我們仍需正確對待明代叢書中的繪畫史料,不能因此完全否定其存在意義。正如張之洞所言:“明刻叢書,極為荒率,脫誤固然,其專輒刪改,最為大害。然不聞陶淵明語云‘慰情聊勝無’耶?”[7]正是借助這些“非完美”叢書,我們才得以獲取其中重要的文獻資料。

表2 元、明兩代叢書中的繪畫文獻
此外,參考元代《說郛》時需特別注意。由于《說郛》產生時代較早,體例并不完善,這就造成《說郛》“所錄之書多經刪削,或僅取片段,只標‘一卷’(涵芬樓本則不標卷數),并沒有按照后來一些學者強調的所謂‘首尾完整、序跋不遺’的叢書收錄原則”[8]8,即《說郛》所收書多不完整。但即便如此,“古佚書往往賴之而存,不能廢也”[9],亦即其在保存散佚圖書方面具有參考價值。張宗祥先生曾言:“《事始》、《續事始》世無傳本,一善也;《云谷雜記》雖非全本,然較武英殿本多出二十余條,《意林》世所傳皆五卷本,此書所收為六卷本,二善也;《老學庵續筆記》有目無書久矣,四庫各閣皆無,此獨有之,三善也。”[10]
1.2.2 清代明叢書中的繪畫文獻

表3 清代叢書中的繪畫文獻

《玉雨堂叢書》第一集,清韓泰華輯 清1 部《榕園叢書》,清張丙炎輯,清張允·重輯 元1 部《反約篇》,清李光廷輯 元1 部《述古叢鈔》,清劉晚榮輯 6 部,明4 清2《荔墻叢刻》,清汪曰楨輯 清1 部《小石山房叢書》,清顧湘輯 清1 部《十萬卷樓叢書》,清陸心源輯 宋1 部《掃葉山房叢鈔》,清席威輯 清2 部《嘯園叢書》,清葛元煦輯 4 部,明1 清3《學海堂叢刻》(啟秀山房叢書),清佚名輯 清1 部《藏修堂叢書》,清劉晚榮輯 5 部,宋1 明1 清3《碧琳瑯館叢書》,清方功惠輯 唐1 部《翠瑯玕館叢書》,清馮兆年輯 清15 部《翠瑯玕館叢書》,清黃任恒重輯 21 部,明2 清19《申報館叢書》,清尊文閣主輯 清4 部《榆園叢刻》,清許增輯 清4 部《槐廬叢書》,清朱記榮輯 清1 部《靈鶼閣叢書》,清江標輯 清2 部《婁東雜著》(《棣香齋叢書》),清邵廷烈輯(以下郡邑類) 清1 部5部清代6《武林掌故叢編》,清丁丙編 清1 部《槜李遺書》,清孫福清輯 清2 部《夢廠雜著》,清俞蛟撰(以下獨撰類) 清1 部《板橋集》,清鄭燮撰 清1 部《瑣言》,清張在辛撰 清2 部《樸廬遺稿》,清王愫撰 清2 部《黃勤敏公全集》,清黃鉞輯 清2 部《桂馨堂集》,清張廷濟撰 清1 部《崇雅堂集》,清胡敬撰 清2 部《安吳四種》,清包世臣撰 清1 部《春草堂集》(《春草堂叢書》)清謝堃撰 清1 部《振綺堂遺書》,清汪遠孫撰 清1 部《黃椒升遺書》,清黃錫蕃撰 清1 部《石泉書屋全集》,清李佐賢撰 清1 部《息柯居士全集》,清楊瀚撰 清1 部《十二硯齋三種》,清汪鋆輯 清1 部《止園叢書》,清史夢蘭撰 清1 部《湯氏叢書》(蠹仙雜著),清湯蠹仙撰 清2 部《凈樂宧叢書》,清楊昭俊撰 清2 部
“清代編纂出版的叢書,數量超過宋、元、明三代的總和。”[8]52確如此言,清代叢書不僅數量眾多,整體質量亦比明代叢書更精良,此同樣適用于含有繪畫文獻的叢書。在評價王世貞《王氏畫苑》時,余紹宋先生指出該叢書“所收各書,不使各自為卷,而任意合數書為一卷,或合原書數卷為一卷也,如所收俱屬短篇猶可說……原有多卷者,亦復任意分合,而原有卷數并刊于卷首,遂致錯雜紛紜,不便檢閱。此則尤不若清代諸家叢書之得體要矣”[11]。此一方面說明在參照明代叢書《王氏畫苑》時要注意區分鑒別,另一方面也點明了清代叢書的可靠性。
清代收錄繪畫文獻最多的當屬《四庫全書》。在《四庫全書》所有的藝術類書籍中,“考論書畫之書,著錄最夥”[12]。《四庫全書》“錄入自南齊謝赫撰《古畫品錄》到清蔣驥撰的《傳神秘要》共計71 部”[13],書畫文獻中又以繪畫類文獻偏多。71 部書畫文獻中,有純畫學文獻37 種、書畫合編文獻4 種。此外,《四庫全書》中還有繪畫文獻存目32 種。其次是馮兆年輯《翠瑯玕館叢書》和黃任恒重輯《翠瑯玕館叢書》,分別著錄繪畫文獻15 部和21 部。兩部《翠瑯玕館叢書》關系密切:“先是,光緒中,馮氏得劉晚榮《藏修堂叢書》書板,遂與自己原來輯刊的《翠瑯玕館叢書》合編為十卷,未及付印而卒。又因家道中落,其子孫以書板償債,悉為黃任恒所得,再經選汰,于民國五年(1916)刊成,仍名《翠瑯玕館叢書》。”[14]比較二書所收繪畫文獻,馮兆年《翠瑯玕叢書》收錄的15 部繪畫文獻中,除清張庚撰《浦山論畫》一卷未被黃任恒重輯《翠瑯玕館叢書》收錄外,其余14部被悉數收錄。
1.2.3 民國叢書中的繪畫文獻

表4 民國叢書中的繪畫文獻

《四部叢刊》三編,張元濟等輯 元1 部《江氏聚珍版叢書》(《文學山房叢書》),民國江杏溪輯 清5 部《涵芬樓秘笈》,民國孫毓修等輯 明1 部《云在山房叢書》,民國楊壽楠輯 民1 部《喜詠軒叢書》,民國陶湘輯 11 部,后晉1 清9民1《藝海一勺》,民國趙詒琛輯 4 部,清3 民1《甲戌叢編》,民國趙詒琛、王保慧輯 清4 部《乙亥叢編》,民國趙詒琛、王保慧輯 民1 部《丙子叢編》,民國趙詒琛、王大隆輯 清2 部《芋園叢書》,黃肇沂輯,民國二十四年(1935)南海黃氏據舊版匯印本20 部,唐 1 宋 1 明2 清17《國學珍本文庫》第一輯,襟霞閣主人輯 明2 部《自明誠樓叢書》,民國龍官崇輯 清1 部《景印元明善本叢書十種》,商務印書館輯 明1 部66 部,南齊 1 陳 1唐 3 宋 10 元 5明26 清20《合眾圖書館叢書》,合眾圖書館輯 6 部,清5 民1《邈園叢書》,民國羅振常輯 清1 部《屏廬叢刻》,民國金鉞輯(以下郡邑類) 清1 部《遼海叢書》,金毓紱輯 2 部,清1 民1《吳中文獻小叢書》,偽江蘇省立蘇州圖書館編纂委員會輯 清2 部《楚州叢書》第一集,冒廣生撰 元1 部《揚州叢刻》,民國陳恒和輯 清1 部《海陵叢刻》,民國韓國鈞輯 明1 部《安徽叢書》,民國安徽叢書編審會輯 明1 部《湖北先正遺書》,民國盧靖輯 3 部,宋2 元1《義州李氏叢刻》,民國李葆恂撰(以下獨撰類) 民2 部《遁廬叢著》,民國余重耀撰 民1 部《晚學廬叢稿》,民國葉瀚撰 民3 部《永豐鄉人稿》,民國羅振玉撰 民1 部《貞松老人稿》,民國羅振玉撰 民1 部《叢書集成初編》12,商務印書館輯民國4 2部《樸學齋叢書》第一集,民國胡樸安輯(氏族類) 民1 部
從叢書類型看,民國時期有郡邑類叢書8 種,較之元、明、清,數量最多。根據《中國叢書綜錄》的著錄,從總量上來看,民國時期有“郡邑類叢書46 種,數量多于清代(清代26 種)[8]141。約占郡邑類叢書總量六分之一的叢書中含有繪畫文獻,這一比例還是比較高的。郡邑類叢書在保存地方文獻方面發揮了很大作用:“郡邑叢書、獨撰叢書、專科性叢書分別匯集了一個地方、一個著者、一門學科的著作,尤其便于我們進行系統研究。”[15]此外,唯一一部收錄繪畫文獻的氏族類叢書《樸學齋叢書》出現在民國。“氏族類叢書的編輯者多是所收書撰者之后人,其所輯圖書一般版本價值較高,謬誤少”[16],且在保存文獻方面往往具有唯一性。《樸學齋叢書》收錄民國胡淵《南香畫語》1 部,據筆者初步考察,該書目前僅有《樸學齋叢書》本,由此也體現出這部叢書不可替代的價值。
民國叢書中,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叢書集成初編》。該叢書收錄畫學文獻66 部,相較于其他非專門繪畫叢書,不僅在數量上占據絕對優勢,而且其“選擇標準,以實用與罕見為主;前者為適應需要,后者為流傳”[17]。《叢書集成初編》確實做到了“實用與罕見”并存,其中既有歷代較為常見的繪畫文獻,如南齊謝赫《古畫品錄》、唐李嗣真《后畫品錄》等,又收錄了未見于其他叢書的一些繪畫文獻,如清代徐沁撰《名畫錄》、明毛鳳苞《海岳志林》、明無名氏撰《雜評》等。
絕大多數叢書中的繪畫文獻都是集中著錄,但也有部分叢書中的繪畫文獻分布較為分散,如張宗祥重校《說郛》本中只有3 部繪畫文獻,卻分別被歸納至第十二卷、第十三卷和第三十三卷。還有一些叢書內部分集,不同集中分別著錄了繪畫文獻,如明陳繼儒輯《寶顏堂秘笈》中正集、續集、普集、匯集、秘集中共著錄繪畫文獻8 種;《知不足齋叢書》中收錄繪畫文獻5 種,分別被收入第五集、第十二集、第十四集和第三十集;清李調元輯《函海》中的6部繪畫文獻分別被收入第六函、第十三函、第二十函和第三十函。
不同叢書中繪畫文獻的數量有較大差異。由表5 可知,只收錄1 種繪畫文獻的叢書有60 種,基本占據了含有繪畫文獻的綜合性叢書總量的二分之一;收書在2—4 種之間的叢書有41 種,基本占據總數的三分之一;收書5 種以上的叢書有24 種,約占總量的五分之一。由此可見,約五分之四的叢書中收錄的繪畫文獻都在4 種以下,即多數非專門繪畫叢書中收錄的繪畫文獻是較少的。但即便如此,由于此類叢書數量并不少,所以其中著錄的繪畫文獻總量也不在少數。

表5 元、明、清、民國四時期含有繪畫文獻的綜合性叢書和收書數量一覽表
實際上,專門的繪畫叢書在數量上并不占據絕對優勢,此處的“專”只是針對其收錄范圍而言,和收書數量多少并沒有直接關系。據筆者統計,繪畫專門叢書、藝術或美術叢書、書畫叢書中的繪畫文獻共計330 種,而綜合性叢書中的繪畫文獻有491 種。具體來看,明代叢書中,兩種專門繪畫叢書《唐宋畫苑珠林十五種》和《匯刻唐宋畫書九種十一卷》分別收錄繪畫文獻15 種和9 種,非專門繪畫叢書《津逮秘書》收繪畫文獻10 部。清代叢書中,專門繪畫叢書《清瘦閣讀畫十八種》收錄論畫文獻18 種,《四銅鼓齋論畫集刻》收錄12 種,《蝶野論畫二種》僅收錄2 種;非專門繪畫叢書《四庫全書》收書42 部,《昭代叢書》收書15 部,兩部不同版本的《翠瑯玕館叢書》分別收書15 部和21 部,《花近樓叢書》收書14 部。民國時期,專門繪畫叢書《論畫輯要》收書8 種,《畫苑秘笈》初編和二編共收繪畫文獻13 種;非專門繪畫叢書《叢書集成初編》收書66 部,《芋園叢書》收書20 部,《喜詠軒叢書》收書11 部。由此可知,非專門繪畫叢書亦有較大的參考價值。
要想有效利用叢書中的繪畫文獻,首先就要將這些繪畫文獻從叢書中找出類,這就涉及如何鑒別叢書中的繪畫文獻這一問題。概括來講,叢書中的繪畫文獻分為兩種:一種是書名中明確有“畫”字的文獻,一種是書名中沒有“畫”字的文獻。書名中明確有“畫”字的文獻往往較直觀、易辨別,此類文獻亦是叢書中繪畫文獻的主體部分。應注意的是,并非所有書名中含“畫”字的文獻都和繪畫相關。如宋張舜民的《畫墁錄》,雖書名看起來和繪畫有較強相關性,但該書“多記朝野雜事”[18],并非繪畫相關文獻。但這種書名中有“畫”而實際上和繪畫無關的情況屬少數。需要格外注意并仔細辨別的,是第二類,即書名中并無“畫”字但實際上屬于繪畫文獻的叢書。此類文獻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類,游藝鑒賞類文獻。此類文獻屬于藝術雜賞類文獻,繪畫鑒賞、鑒別往往作為其中的一部分存在。如宋趙西鵠撰《洞天清祿集》中的“古畫辨”,明代屠隆撰《考槃余事》中的“畫”、項元汴撰《蕉窗九錄》中的“畫錄”、曹昭撰《格古要論》中的“古畫”、李璵輯《群芳清玩》中的“畫鑒”部分。此外,還有都穆撰《寓意編》、朱存理撰《珊瑚木難》和汪珂玉撰《珊瑚網》中的繪畫題跋部分。在這些雜賞游藝類文獻中,繪畫雖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同樣不能被忽略。
第二類,書名中雖無“畫”字,但有“丹青”“山水”“圖”“繪”等與繪畫有直接關聯的字,以及“藝”“譜”等與繪畫間接相關的字。如明王穉登《吳郡丹青志》“是一部分品立傳的地方繪畫史”[19],梁孝元帝《山水松石格》、宋韓拙《韓氏山水純全集》中記述了山水畫創作理論,元夏文彥撰《圖繪寶鑒》包含圖畫鑒賞、上古至元代畫家傳記等內容,明文征明撰《拙政園圖題詠》是為拙政園圖所作的題畫詩,清乾隆中敕撰《南薰殿尊藏圖像目》為“清內府所藏書畫目錄”[20]。又如,宋郭若虛撰《紀藝》,此書“是郭若虛仿照張彥遠《敘歷代能畫人名》給畫家編寫的小傳”[21];宋華光道人(釋仲仁)撰《畫梅譜》,“內容分口訣、取象、畫梅總論、畫梅別論、畫梅四字等,對宋元時期畫梅理論有突出貢獻,后世揚無咎等畫梅大家皆承襲其畫論”[22];元李衎《竹譜詳錄》、元管道昇《墨竹譜》皆是竹的繪畫技法之書。
此處也應注意,并非所有“譜”字文獻都是繪畫相關文獻,如北宋劉蒙《菊譜》(《劉氏菊譜》)、南宋范成大《菊譜》(《范村菊譜》《石湖菊譜》)和明代周履靖《菊譜》等,皆是“藝菊”之書,內容為如何種菊,屬于農學范疇。
第三類,書名中無任何標識的繪畫文獻。此類文獻總量較小、辨別難度較大。但因為叢書一般有按內容分門別類的特點,通過叢書中的具體分類,可以相對容易地鑒別哪些屬于繪畫文獻。如明代周履靖編的《夷門廣牘》中,收有他撰寫的《春谷嚶翔》、《九畹遺容》、《羅浮幻質》、《淇園肖影》和《天形道貌》。實際上,這五種書分別對應的是翎毛譜、蘭譜、梅譜、竹譜和人物譜等繪畫內容。讀者如果對此沒有基本的了解,在查找資料時很容易將其漏掉,但由于該部分被歸入“畫藪”類,因此較易識別其繪畫文獻的身份。同樣,明代都穆的《寓意編》正是被收入《學海類編》“藝能”類,因為“藝”和“畫”的近親關系,才更容易被識別出來。但此書應該注意的是,并非所有含“藝”的文獻都和繪畫有關,由于古今“藝術”一詞的含義有很大不同,因此在辨別的時候需要仔細考量。
還有一類是沒有任何標識、且無法從叢書的分類中獲取有效信息的一部分繪畫文獻,此部分需要讀者具有一定的基礎。如宋郭熙《林泉高致》為山水畫理論著作,元吳鎮《文湖州竹派》是畫竹技法之書;清蔣驥撰《傳神秘要》是人物寫真論著,乾隆九年奉敕撰《秘殿珠林》和乾隆九年奉敕撰《石渠寶笈》皆記錄了古代的書畫珍品;明張丑撰《張氏四種》中的三種——《法書名畫見聞表》《南陽名畫表》《清河秘篋書畫表》皆屬繪畫文獻,清金農《冬心雜記》六種中的五種皆屬于繪畫文獻;筆記類如宋周密《云煙過眼錄》實為“中國第一部以私家收藏的繪畫作品為主要對象的著錄書籍”[4]579,清姜紹書《無聲詩史》是中國畫史著作,清蔣和撰《寫竹雜記》是畫竹技法之作。此外,清孫承澤撰《庚子銷夏記》、清高士奇撰《江村銷夏錄》皆屬于書畫著錄書,清韋光黻撰《聞見闡幽錄》中亦有部分繪畫史料等。這些雖不屬于繪畫文獻專書,但在保存繪畫史料方面亦有很大價值。
(來稿時間:2022 年 1 月)
注釋:
①此數據亦不計各叢書中重復收錄的繪畫文獻,僅匯總了每部專門的繪畫叢書或藝術叢書、含有繪畫文獻的綜合性叢書中所含繪畫文獻的總量。此處的“繪畫文獻”,既包括專門的繪畫文獻,也包括含有繪畫史料的非專門繪畫文獻。
②謝巍先生在《中國畫學著作考錄》中,對很多文獻進行了辨偽。由于文章在以下的行文中會涉及較多繪畫文獻,其中亦有較大一部分有真偽爭議。考慮到文章主題和體量,對于此類文獻,本文一律不探討其真偽,只討論其作為繪畫史料的價值。
③據羅志歡《中國叢書綜錄選注(下)》記載,《藝術叢書》“不著編撰者姓名。書前牌記鐫有‘翠瑯玕館書版保粹堂購得之丙辰冬月重編’”。
④此“類型”一欄的分類方法參照《中國叢書綜錄》。曹培根在《文獻史料論叢》中提到,《中國叢書綜錄》“將叢書按內容分為兩大類:匯編(即綜合性叢書)、類編(專門性叢書),前者下分雜纂類、輯佚類、郡邑類、氏族類、獨撰類,后者下分經類、史類、子類、集類”。
⑤據羅志歡《中國叢書綜錄選注(下)》記載:“是編陶宗儀原本佚,元代又未曾刊刻,僅有明抄一百卷流傳,其收書種、卷數已不可知。據陶宗儀好友楊維楨及孫作的《滄螺集》均稱是編為一百卷。明代中期上海郁文博為之刊行的一百卷本,雖湊合卷數,但前人早已考定非宗儀原本。”
⑥此《說郛》版本為清順治三年(1646)兩浙督學周南李際期宛委山堂刊本。
⑦42 部包括南齊 1、陳1、唐3、后梁 1、宋 11、元 3、明 12、清10;另存目中有32 部畫學文獻。
⑧此為清乾隆中綿州李氏萬卷樓刊嘉慶十四年(1809)李定遠重校刊本,清道光五年(1825)李朝夔補刊印本。
⑨此為清光緒七年至八年(1881—1882)廣漢鐘登甲樂道齋刊本。
⑩此為張海鵬輯《借月山房匯鈔》之翻版,內容與之相同。
11《指海》中收錄的畫學文獻內容,和《式古居叢鈔》同。皆收錄清鄒一桂撰《小山畫譜》二卷和清蔣驥撰《傳神秘要》一卷。
12此處不包括1985 年以后補印內容。
13此為清光緒七年至八年(1881—1882)廣漢鐘登甲樂道齋刊本。
14此為張宗祥重校一百卷本。
15此為清李調元輯清乾隆中綿州李氏萬卷樓刊嘉慶十四年(1809)李定遠重校刊本,清道光五年(1825)李朝夔補刊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