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韌性評價模型研究*

王 芳，沈 瀅

（1.長春建筑學院管理學院，吉林 長春 130607；2.長春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在金融全球化的今天，防范金融風險和金融危機，維護金融安全和金融穩定，是世界各國開展金融業務、建設金融體系、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首要目標。如何才能使金融系統降低自身脆弱性風險及外部擾動帶來的負面效應，如何才能使金融系統更具韌性，這些一直是大家關注的問題。要想回答這些問題，首先要了解什么是金融韌性，金融系統韌性受哪些指標影響，如何測量與評價金融韌性。只有掌握了解了這些，才能優化金融系統韌性。

現有研究中韌性的評價方法有很多種，例如指標體系法、熵權法、神經網絡分析法、閾值分析法等，但這些方法都未被用來系統性評價金融韌性，換言之，金融韌性評價研究目前存在空白。本文在界定金融韌性概念的基礎上，歸納了金融韌性的特征，并依據特征，通過文獻梳理選取指標，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進而構建金融韌性評價模型，以期為優化金融系統韌性以及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提供基礎性理論依據與支撐。

1 金融韌性的概念與特征

“韌性”這一概念來自物理領域，后被Holling[1]引入到了生態領域，用以研究生態系統。由于是把物理領域的概念首次應用到生態領域，故Holling此時把引入到生態領域的“韌性”稱為“工程韌性”，以表達“韌性”一詞的初始來源，此時的“韌性”強調恢復性。隨著生態領域“韌性”研究的不斷深入，Holling[2]用“生態”一詞替換了“工程”，由此產生了“生態韌性”，此時的“韌性”強調恢復性和抵抗性。后來，許多社會科學領域的學者發現社會系統與生態系統具有高度相似性，把“生態韌性”延伸應用到諸多社會科學領域，由此形成了“社會-生態系統韌性”，Davoudi[3]把其定義為“演化韌性”。學者們普遍認為此時的“韌性”強調維持性、恢復性、適應性以及更新性。

金融領域從屬于社會科學領域，因而金融系統韌性的概念要采用“演化韌性”的視角來界定。目前，學術界對經濟韌性的研究較多，對金融韌性的研究較少。因此，本文在界定金融韌性的概念時借鑒了較成熟的經濟韌性的概念和現有研究對金融韌性的定義。Martin[4]認為經濟韌性是一種不斷演化的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能力。胡曉輝[5]認為經濟韌性的內涵包括抵御、恢復、再組織及更新4 個層面，并指出了經濟韌性的3 個基本特性。張平等[6]把金融韌性界定為金融系統應對長短期擾動的能力，以達到金融系統持續為經濟發展服務的目的。李彤玥等[7]認為金融韌性涵蓋吸收抵抗沖擊、穩定金融功能、推進金融系統變革3 種能力。王越等[8]認為金融系統韌性是一種根植于系統自身，應對金融系統內外部長短期沖擊的能力。

基于上述研究成果，本文認為金融韌性是指金融系統在應對系統自身及外部風險擾動時所展示出的抵御吸收沖擊、適應擾動、調整更新自身、維持金融系統功能穩定的一種自身固有屬性。總結來看，金融韌性具有抵抗性、恢復性、適應性和創新性4 個特征。

2 金融韌性指標選取及權重確定

2.1 金融韌性指標選取

在現有的韌性評價研究文獻中，對經濟韌性的評價研究較多，對金融韌性的評價研究較少。因此，在研究金融韌性評價問題時，本文借鑒了經濟韌性評價的思路與方法。已有的經濟韌性文獻中，大多數都認為經濟韌性評價指標的選取應該從內生指標與外生指標兩個角度來綜合考慮，常用的經濟韌性評價的內生指標有人口結構、自然條件、產業結構、產業多樣性、資本結構、基礎設施情況等，外生指標有經濟政策、人文環境等。基于經濟韌性指標選取的思路，本文把金融韌性作為一級指標（目標層），把金融韌性的4 個特征作為二級指標（準則層）[9]，依據內生指標與外生指標、正向指標與負向指標雙重規則選取了8 個三級指標（子準則層），具體見表1，最后選取了16 個代表性指標作為四級指標（操作層） 來具體刻畫金融韌性[10]，具體見表2。

表1 金融韌性三級指標一覽表

表2 金融韌性四級指標一覽表

由表1 可以看出，金融韌性三級指標依據是否源自系統自身，分為內生指標與外生指標，其中內生指標有5 個，外生指標有3 個；依據對金融韌性的作用方向，分為正向指標與負向指標，其中正向指標有5 個，負向指標有3 個。由每個分類標準下的指標數量可以知道，金融韌性更加強調內生性的、正向性的指標，換言之，金融韌性是一種根植于金融系統的“好”屬性。

表2 詳細列出了金融韌性的16 個四級指標，并分別介紹了各金融韌性操作層指標的具體度量及釋義，這為后續進行金融韌性評價的實證研究奠定了基礎。

2.2 金融韌性指標權重確定

分層級確定金融韌性評價指標體系的指標后，需要對指標的重要性進行單排序及總排序。本文采用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借助清華大學杜棟教授研發的現代綜合評價（Modern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MCE） 軟件來進行具體的操作。通過軟件分析，得到各層級判斷矩陣均具有滿意一致性或完全一致性，說明各判斷矩陣均合理，不需要進行調整，各指標權重數值見第9頁表3。

表3 金融韌性各層級指標權重

分析表3，可以知道金融韌性準則層權重a2＞a4＞a1＞a3，即準則層指標重要性排序從高到低依次為恢復性、創新性、抵抗性、適應性；金融韌性指標體系總排序中較核心的操作層指標有C3、C5、C6、C8、C15、C16 等。

3 金融韌性評價模型構建及評判

通過上述分析，依據選取的金融韌性評價指標以及確定的指標權重，本文構建了5 個金融韌性指數，分別是抵抗性指數（RSI）、恢復性指數（REI）、適應性指數（AI）、創新性指數（II） 以及金融韌性指數（FRI），進而依據這5 個指數確定了金融韌性評價模型。

式中：wk為金融韌性操作層因素綜合權重；yk為各項操作層指標的無量綱化數據；FRI∈［0, 1 ］。

構建了金融韌性評價模型后，下一步要確定金融韌性的統一評判標準。結合以往的研究[11]，本文采用等距法來確定金融韌性的評判標準，金融韌性指數的最大值為1，等距截取后每段長度為0.2，等級區間均為左閉右開，具體見圖1。

圖1 韌性等級劃分

圖1分為5 個區間，每個區間對應的等級依次是：［0，0.2） 對應低金融韌性水平，［0.2，0.4） 對應中低金融韌性水平，［0.4，0.6） 對應中等金融韌性水平， ［0.6，0.8） 對應中高金融韌性水平，［0.8，1.0） 對應高金融韌性水平。

4 結束語

描述與評價金融韌性是優化金融韌性的前提，是保持金融功能穩定，維護金融安全，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著力點。近年來，世界各國都把提高金融韌性作為本國金融系統建設的重點工作，但如何找到具體抓手去增強金融系統韌性，本文認為只有能夠準確評價測度金融韌性水平，才能更好地提升金融系統韌性。基于此，本文對金融韌性評價進行了探索性研究，由于數據獲得的難度及現有知識水平的限制，本研究的普適性有待進一步研究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