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與實施方式比較研究Δ

蔣蓉，朱佳文，邵蓉（中國藥科大學藥品監管科學研究院/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監管創新與評價重點實驗室，南京 211198）

自1994年開始實施執業藥師資格制度以來，截至2021年底，我國注冊的執業藥師人數達639 991人[1]。1996年，原國家醫藥管理局發布了《關于印發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暫行辦法的通知》，確立了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制度，并分別于2000年和2003年對其進行了修訂[2]。執業藥師在取得執業資格后，需通過繼續教育不斷保持和提升其藥學服務能力，以保障公眾用藥安全。各省份執業藥師在繼續教育管理機構的監管下，可任意選擇施教機構參加繼續教育課程學習，以獲取繼續教育學分證明，從而滿足再注冊的相關要求。雖然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制度已有近30年的發展歷程，但在實踐過程中仍存在少數地區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混亂，繼續教育管理機構借繼續教育之名收費斂財，學分管理較為形式化等問題[3]。本文系統檢索了自1994年執業藥師資格準入制度實施起至2021年12月31日，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相關政策、通知及文獻，并梳理了各省份在2021年度發布的執業藥師繼續教育通知，圍繞我國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組織機構體系和繼續教育實施方式進行詳細分析，深入剖析當前繼續教育管理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建議，為完善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提供參考。

1 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組織機構體系

1.1 國家層面

為保證執業藥師繼續教育質量，自1996年起我國開始對繼續教育實行規范化管理。原國家醫藥管理局于1996年發布了《關于印發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暫行辦法的通知》，這是我國首次出臺的有關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的規范性文件。1998年，原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成立，并于2000年重新修訂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暫行辦法》[2]。2003年3月，原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在原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的基礎上組建，并由其監督和指導執業藥師資格考試、注冊、繼續教育等工作。在1996－2013年期間，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職責一直由國務院藥品監督管理部門承擔。

2013年國務院機構改革，組建了原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其在“三定方案”中明確了取消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職責，轉由中國執業藥師協會承擔[4]。2014年5月，中國執業藥師協會更名為中國藥師協會，并于2015年7月印發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試行辦法》（國藥協發〔2015〕8號），對繼續教育的組織管理、內容和形式、學分管理等方面作出了規定，明確由中國藥師協會負責全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工作。省級（執業）藥師協會負責本轄區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工作，并接受中國藥師協會的指導[5]。2016年6月，按照《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行業協會商會與行政機關脫鉤總體方案>的通知》（中辦發〔2015〕39號）要求，中國藥師協會與原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脫鉤，各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對本級（執業）藥師協會不再具有業務管理關系。各省級（執業）藥師協會獨立運行，與中國藥師協會沒有管理隸屬關系，但要接受其指導[6]。2019年8月，中國藥師協會發布的《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則提出，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實行中國藥師協會、省級（執業）藥師協會二級管理。

2021年9月29日，中國藥師協會修訂并發布了《中國藥師協會章程》，將原“開展藥師隊伍建設研究，加強藥師繼續教育管理，科學、有效地組織開展相關培訓工作”條款修改為“加強藥師隊伍建設，組織開展藥師培訓和技能競賽，促進藥師能力提升”，取消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職能的相關表述[7]。但目前尚未有公開文件明確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職責調整方案，現階段管理主體尚不明確。國家層面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主體變更情況見圖1。

圖1 國家層面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主體變更情況

1.2 地方層面

1.2.1 管理主體 各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主要由省級（執業）藥師協會或省級藥品監督管理局履行管理職責。在2020年，遼寧、安徽等9個省份由藥品監督管理局負責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北京、天津等20個省份由（執業）藥師協會負責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青海、寧夏2個省份則由藥學會承擔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8]。

為進一步規范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工作，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于2021年2月7日發布了《“堵塞管理漏洞、規范組織實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專項整改方案》（藥監綜人〔2021〕13號），重點強調要著力解決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教不分”、不當收費的問題，旨在推動各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實現“管教分離”。經查詢各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執業）藥師協會等單位網站發現，截至2021年12月，我國有16個省份由省級（執業）藥師協會承擔繼續教育管理職責，14個省份由省級藥品監督管理局承擔繼續教育管理職責，寧夏由省級藥學會承擔繼續教育管理職責。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主體統計情況見表1。

表1 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主體統計情況

1.2.2 組織實施機構 組織實施機構主要負責組織繼續教育的實施與開展工作。經查詢各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執業）藥師協會等單位網站發現，截至2021年12月，我國有22個省份由省級（執業）藥師協會負責組織實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個別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組織開展工作由其他機構承擔，如江西由江西省藥品監督管理局行政受理與投訴舉報中心承擔，貴州由貴州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宣傳教育中心承擔。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開展機構統計情況見表2。

表2 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組織實施機構統計情況

1.2.3 施教機構 施教機構承擔執業藥師繼續教育課程的具體施教工作，為執業藥師提供學習平臺并收取相關費用。自2021年以來，各省份普遍采取公開招標方式遴選施教機構，引入施教機構市場競爭機制，以保證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機構選擇的公平性和公正性。目前，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機構主要包括高等院校、第三方教育培訓機構、醫藥行業社會組織等。雖然仍有部分省份的（執業）藥師協會承擔施教職責，但基本上已經實現了“管教分離”。各省份施教機構數量不一，一般為2～7家，執業藥師可根據個人意愿和需求自主選擇施教機構、教育內容和培訓檔期，以完成公需科目和專業科目的學習。

以廣東省為例，2021年5月10日，廣東省藥品監督管理局發布《關于遴選全省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機構的公告》，提出公開遴選一批具備繼續教育培訓資質、教學條件、教學管理和專業水準的繼續教育施教機構來承擔廣東省執業藥師繼續教育任務[9]。2021年6月，廣東省藥品監督管理局已經遴選并確定了3家網絡遠程繼續教育施教機構[廣東省藥師協會、廣東省直屬醫藥職業技能培訓指導中心、中國藥科大學繼續教育學院湘源培訓基地（長沙市湘源醫藥食品職業培訓學校）]和2家面授繼續教育施教機構（廣東省藥師協會、廣東藥科大學醫藥商學院）。從2021年7月開始，當地執業藥師參加繼續教育時，必須先進入廣東省執業藥師管理系統平臺報名，報名通過后可在該平臺上自由選擇上述施教機構中的任意一家進行學習，并及時登記學分。

除此之外，廣東省還專門制定了《廣東省藥監局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機構遴選方案》，詳細規定了申報對象要求，申報受理部門和申報流程、要求，申請所需提供的相關材料、證明，申報材料審查及公告，繼續教育施教機構管理要求等內容，并對面授繼續教育機構和網授繼續教育機構的培訓場所、設施設備、師資力量等也作出了具體要求[10]，旨在有效保障廣東省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機構的整體質量。

2 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實施方式

2.1 授課方式

根據《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規定》（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令第25號）及《中國藥師協會關于做好2020年度全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工作的通知》（國藥協發〔2020〕1號）規定，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內容包括公需科目和專業科目。公需科目涵蓋執業藥師應當掌握的思想政治、法律法規、職業道德、誠信自律等基本知識，專業科目包括從事藥學服務工作應當掌握的專業領域法律法規、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等內容[11－12]。

2021年度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的公需科目和專業科目均由各省份自行組織實施，執業藥師需關注本省份（執業）藥師協會或有關機構發布的繼續教育通知，并按要求參加學習。公需科目通常以線上網授形式進行，執業藥師可以利用各省份指定的學習平臺或手機客戶端進行免費學習，考核合格后即獲授學分。專業科目的授課形式多樣，包括網授、面授、函授等。

經統計，在2021年度的執業藥師繼續教育中，有17個省份僅采取網授的形式，即執業藥師進行線上學習與考核；13個省份采取網授+面授的形式，其中參加面授的學員必須在面授施教機構完成線下學習與考核；1個省份（河南）采取網授+面授+函授的形式（參加函授培訓的執業藥師需攜帶身份證和執業藥師資格證書原件到河南省執業藥師協會填寫相應年度的報名表，繳費后領取學習資料和試題，完成學習后獲授學分）。其中，云南省在繼續教育通知文件中特別提出，專業科目繼續教育形式包括網授學習、面授學習、專項定制班、綜合能力提升班、專題學術講座等，相較其他省份其繼續教育形式較為豐富。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等特殊情況下，大部分省份會暫停開展面授繼續教育，改為參加遠程繼續教育培訓，或暫緩開展面授繼續教育。2021年我國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授課方式統計情況見圖2。

圖2 2021年我國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授課方式統計

2.2 收費情況

國家層面未對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收費標準進行明確規定，而是由各省份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收費。其中，公需科目統一在各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平臺或手機客戶端免費學習；專業科目的收費標準由各省級管理主體與組織實施機構制定，具有較大的差異性。

在31個省份中，江蘇、江西、吉林3個省份的執業藥師繼續教育不收費。以江蘇省為例，根據江蘇省人民政府發布的《省政府關于取消和轉出部分行政事業性收費的通知》，相關的行政事業性收費將自2018年2月1日起取消[13]。江蘇省的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培訓屬于法定培訓，收費項目也納入行政事業性收費，因此，江蘇省所有執業藥師自2018年2月1日起，參加繼續教育都無需再繳納培訓費。其余28個省份制定的專業科目收費標準不一，一般為150～300元/（人·年）。其中，有11個省份的收費標準為＞150～200元/（人·年），13個省份為＞200～300元/（人·年），4個省份為≤150元/（人·年）。我國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收費標準統計（2021年）見圖3。

圖3 我國31個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收費標準統計（2021年）

2.3 特殊政策

2021年部分省份（如江西、吉林、河北、黑龍江、湖南、山西、海南、寧夏等）對于參加抗擊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執業藥師及參加援藏、援疆、援外工作6個月以上的執業藥師規定了特殊政策，即視同其已完成本年度繼續教育（含公需科目和專業科目）的學習，符合政策的執業藥師可進行免考申請。另外，除了上述條件，陜西省還規定以下情況視同參加本年度繼續教育學習，包括正在參加藥學相關專業在職學歷教育的執業藥師和已參加2021年度藥學系列職稱繼續教育專業課學習并取得學分的執業藥師。

3 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存在的問題

3.1 繼續教育管理體制亟待理順

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先后經歷了從藥品監督管理部門監管體制到藥師協會監管體制的轉變，而現階段管理主體尚未明確。在藥品監督管理部門監管體制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的規范性較強，繼續教育質量可以得到較好的保證。在藥師協會監管體制下，（執業）藥師協會作為社會團體，不具備行政管理權限和能力，對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相關主體的約束力下降。另外，2016年藥品監督管理部門與（執業）藥師協會脫鉤后，不再具有業務主管關系，且協會之間也沒有上下級管理隸屬關系，中國藥師協會難以對省級（執業）藥師協會實施實質性管理[14]。由于缺乏強有力的法律法規或行政部門的監管約束，部分規范意識不強的省級（執業）藥師協會利用承接省級藥品監督管理局下放的繼續教育管理職責機會，超出協會業務范圍違規開展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工作，造成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監管體系斷層的局面[15]。另外，現階段中國藥師協會剝離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職能，急需從全國層面統一明確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體制以及國家層面和地方層面管理主體，確保執業藥師隊伍規范化發展。

3.2 施教機構管理有待改進

雖然目前大部分省份通過公開遴選施教機構破除了（執業）藥師協會施教壟斷之嫌，但施教機構遴選主體多元，如部分省份由藥品監督管理局遴選，部分省份由（執業）藥師協會遴選，還有少數省份委托第三方機構遴選，各省份遴選標準和程序缺乏統一標準。目前，從各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執業）藥師協會等單位網站查詢后僅發現2021年5月廣東省執業藥師注冊中心發布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機構遴選方案》[10]，其他省份并未公開遴選方案、程序等內容，這在一定程度上無法保證遴選工作的公平性、公開性和公正性。另外，施教機構資質標準體系尚未建立健全，這可能會導致培訓教師來源多元化以及教師專業水平參差不齊，施教機構的教育考核方案、規章制度設計不完善等問題，使得教育質量良莠不齊、教育效果難以保障，不利于保證各省份執業藥師隊伍質量的一致性和統一性。

3.3 施教內容及方式有待豐富優化

綜觀各省份執業藥師培訓的全過程，實踐培訓是現階段繼續教育體系的一個缺陷。長期以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注重藥學理論知識類課程，而缺少醫患溝通、治療方案選擇、常見疾病應急處理等藥學實踐類課程，研討會、案例研究交流會、技能情景演練等繼續教育活動較少。總體來看，各省份繼續教育內容及形式缺乏實踐性和針對性，授課內容與工作實踐脫節，使得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培訓效果有限，不利于激發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的內驅動力，影響了執業藥師接受培訓的積極性；且其對國際前沿藥學知識與藥學實踐技能的培訓較為落后，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執業藥師藥學服務水平的提高[16]。另外，大部分省份執業藥師的繼續教育以網授形式開展，欠缺教學互動性和課程評價體系，且考核過于形式化，網授課考題答案隨處可尋，容易造成執業藥師僅僅為獲得學分證明而學習的情況，無法引導他們深入思考，學習效果得不到真正保障[17]。

3.4 多數地區經費保障不足

《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規定》明確提出：“行業管理部門直接舉辦繼續教育活動的，應當突出公益性，不得收取費用。行業管理部門委托繼續教育機構舉辦繼續教育活動的，應當依法通過招標等方式選擇繼續教育機構”[11]。經統計，除江蘇、江西、吉林3個省份由當地財政部門劃撥專項財政經費對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給予保障，使當地執業藥師享受免費繼續教育外，其他省份并無專項財政經費支持。因為經費保障不足，所以需要向參加繼續教育的執業藥師收取一定費用來維持繼續教育工作，而一旦涉及到收費問題，就可能帶來各地收費標準不統一、施教機構亂收費、巧立名目收費斂財等問題。

4 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完善建議

4.1 明確繼續教育管理職責分工

現階段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主體尚不明確，需盡快理順相應的管理體制。如前文所述，相對而言，由藥品監督管理部門直接管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工作可以強有力地規范相關主體的行為，切實保證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效果。但是在藥品監督管理部門監管體制下仍需進一步明確繼續教育管理職責分工，設立管理體制過渡期，各級協會與藥品監督管理部門進行職能交接，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完成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的準備工作（包括基礎制度建設、網絡信息平臺建設等）；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應制訂并定期修訂《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指導意見》，為繼續教育的課程設置、學分管理、施教機構管理以及教育質量考核等提供政策支撐，加大繼續教育相關主體違法違規行為的處罰力度。另外，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可根據實際情況，委托第三方機構承擔繼續教育施教機構的遴選工作，公開招標第三方施教機構。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與第三方施教機構簽訂書面合同，明確違約責任等約束性條款，建立服務質量動態考評機制，確保對第三方施教機構的行為進行有效約束和督導。最后，應建設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隊伍，有計劃、有步驟、分層次地定期開展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人員崗位培訓，引進具有醫藥管理專業教育背景的優秀人才，讓其在工作中發揮積極影響。

4.2 完善施教機構管理

目前，各省份施教機構遴選主體多元，且遴選標準和程序缺乏統一標準，這可能導致教育質量良莠不齊、教育效果難以保障。建議從全國層面確定統一的施教機構遴選標準，明確施教機構的資格與辦學條件、申請或備案程序、認定與評估標準等，符合標準的施教機構才可以通過公開招投標申請施教資格。國家層面制定標準后，還要定期評估地方層面對標準的執行情況，切實保證施教機構標準體系的落實與執行。對此，建議我國可借鑒美國經驗——美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施教機構由藥學教育認證委員會（Accreditation Council for Pharmacy Education，ACPE）統一進行認證，具有明確的施教機構準入條件、流程和準入后的管理程序、管理標準、考核評估要求以及退出管理具體情形等。ACPE以風險管理為核心對施教機構進行資格認證和監管，根據申請機構提交材料的評估結果給予其不同的認證時長[4]。

另外，省級藥品監督管理部門應定期或不定期地對施教機構的教學效果進行評估，抽查并考核施教機構實施培訓的情況，通過審查執業藥師培訓后的考試得分以及公眾對執業藥師在崗藥學服務能力評價情況等了解掌握執業藥師的培訓效果；此外，建議對教師開展的教學活動進行督導評分，考查其施教態度和質量。對此，建議我國可參考美國ACPE的做法，每年度對施教機構進行綜合考核評價，對于培訓效果差的繼續教育機構提出警告或懲罰；對于問題嚴重的繼續教育機構，應取消其施教機構資格。通過動態管理和科學考評的方式，促進繼續教育機構健康發展，保證繼續教育質量平穩有序地提升。

4.3 豐富繼續教育內容及形式

不同學歷、不同專業以及不同工作崗位的執業藥師對于藥學知識的需求存在差異。針對上述不同背景執業藥師藥學知識的需求不一致，繼續教育應圍繞實用性、針對性原則，建立差異化的執業藥師繼續教育體系。對此，可根據學歷背景及工作性質設置不同的繼續教育課程：對于學歷層次較低的執業藥師，應建立“繼續教育+學歷提升”的課程體系，在補充基礎知識的同時將其向更高的學歷層次培養；對于非（中）藥學專業背景的執業藥師，則應當設置“菜單式”藥學專業課程，以補充其專業知識的短板；對于在不同工作崗位上執業的執業藥師，則應針對性地設置相應課程。

目前大多數省份執業藥師繼續教育以網授形式開展。建議將網授與面授的優勢相結合，在網授平臺中融入教學互動和評價體系。如設置討論區，形成教師與學員及學員與學員之間的互通渠道，營造良好的學習氛圍，增加執業藥師的學習興趣。此外，建議通過多種形式收集繼續教育情況反饋，如填寫調查問卷、留言評價等，了解學員需求、評價教學質量，以不斷提升教師素質和課程實用性。另外，還需加強執業藥師的實訓培養。如英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的內容除了專業知識外，還涉及人際交往能力、服務技巧、技能演練等實踐層面的內容，具有很強的實用性導向，可全面提高藥師的綜合素質[16]。建議我國可借鑒英國的授課內容和形式，提供更多實踐類型的教育課程，豐富執業藥師的繼續教育形式。如在網授課基礎上，發展專項定制班、綜合能力提升班、專題學術講座、情景模擬演練等實踐性繼續教育活動，做到理論教育與實踐應用相結合，充分發揮繼續教育的實用性和互動性。

4.4 保障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經費

《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規定》提出：“鼓勵和支持企業、事業單位、行業組織等舉辦公益性繼續教育活動”[11]。針對目前各地區經費保障不足的情況，筆者認為應根據上述規定的要求，保持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的公益性，在不增加執業藥師經濟負擔的前提下開展高質量繼續教育，避免繼續教育的性質過于商業化，從而有效提高執業藥師參與繼續教育的積極性。對此，可借鑒江蘇省在經費保障方面的做法，取消行政事業性收費。當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培訓收費項目取消后，相關部門及所屬事業單位依法劃撥行政管理職能所需經費，由同級財政予以統籌安排，保障執業藥師繼續教育工作正常有序開展。國外執業藥師繼續教育課程就保持了公益性的基本原則。如英國大部分執業藥師繼續教育課程都是免費的，在英國皇家藥學會（Royal Pharmaceutical Society，RPS）官網上就為藥師提供了很多免費的培訓教育課程，如社區藥師咨詢服務（community pharmacist consulting service，CPCS）培訓課程，旨在培訓執業藥師如何在現實生活中管理CPCS轉診；且RPS電子圖書館給所有會員提供24 h免費服務，可使藥師輕松獲得各類電子書、指南及數據庫等資源，為繼續教育提供了基礎保障[16]。

5 結語

加強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不斷提高執業藥師職業素養和藥學服務能力，對于保障公眾安全用藥、全民健康戰略目標的實現具有重要意義。目前，我國執業藥師繼續教育管理仍存在一定問題，如繼續教育管理體制亟待理順，施教機構管理有待改進，培訓內容缺少針對性和實用性，培訓方式缺少實踐性，繼續教育經費保障不足等。各級繼續教育管理部門應加強管理，逐步健全繼續教育管理制度，完善繼續教育管理體系；應控制施教機構的準入條件并嚴格管理，加強考核和評估；應注重藥學知識的應用以及實踐操作技能的訓練，培養服務型、應用型藥師人才。最終，通過科學、規范、高效的管理，不斷提升繼續教育培訓質量，并通過經費保障增強執業藥師參加繼續教育的主動性和積極性，讓繼續教育在執業藥師隊伍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切實保障公眾用藥安全，助力“健康中國”目標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