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AI高端人才分布與流動特征探析

◆丁佳豪 趙程程/ 文

贏得全球人工智能技術創新，人才是關鍵！本文基于對AMiner、斯坦福等智庫平臺數據的整理和分析，對全球人工智能高端人才分布和流動特征進行初步分析。其中對AI高端人才的界定，參考了清華大學AMiner數據庫關于學科的分類，同時又融合了國內外專家學者的建議，選擇經典人工智能、機器學習、計算機視覺、自然語言處理、機器人、知識工程、語音識別、數據挖掘、信息檢索與推薦、數據庫、人機交互、計算機圖形、多媒體、可視化、安全與隱私、計算機網絡、操作系統、計算理論、芯片技術和物聯網等作為人工智能的20個子領域。

一、全球頂尖人工智能人才實力“一超一強”格局初具雛形

在全球頂尖人工智能人才群體中，美國占比近6成（57.3%），中國占比超1成（11.6%），剩下3成屬于其他40多個國家，其他各國占比遠不及1成（圖1）。因此，全球頂尖人工智能人才儲備實力形成“一超一強”格局，其中“一超”是美國，“一強”指中國。

圖1 2000位全球AI頂尖人才的國家分布

從細分領域看，美國仍在AI人才方面占有強勢領先地位，囊括13位AI子領域的榜首學者。中國擁有2位榜首學者，分別在信息檢索與推薦、多媒體兩個領域。德國擁有2位榜首學者，分別在機器人、可視化兩個領域。此外，意大利和日本各自1位榜首學者，分別在物聯網領域和計算機圖形領域。2021年出現了更多的上榜國家，間接表明了美國之外的國家在逐漸強化自己的優勢領域，壯大自己的技術力量。

二、全球人工智能人才缺口持續擴大，人才成為關鍵資源

AI是目前科技發展的重要方向。伴隨著全球人工智能相關國家級戰略的密集出臺，世界人工智能領域人才需求呈現快速增長態勢。斯坦福《2021人工智能指數報告》數據分析顯示，美國、英國、加拿大、新加坡、新西蘭、澳大利亞6個國家對人工智能人才的需求在過去七年顯著增加，2020年人工智能職位的發布量為2013年的5倍以上。其中，新加坡人工智能人才需求增幅最大，2020年人工智能崗位占比是2013年的13.5倍。中國人工智能人才需求持續性擴大，2020年人才需求增長145.6%，增速較2018年提高37%。

三、AI人才從高校科研機構流向業界態勢明顯

AI熱潮讓科技企業紛紛加大投入爭搶人才，在水漲船高的薪資待遇下，高校科研機構AI人才紛紛流向企業。同時，產業界所具備的海量數據與資源投入，能為長期從事理論研究的學者提供“機會”驗證他們的思考，這也是AI人才從學術界流向產業界的一大重要原因。斯坦福數據顯示，2018年全球有超過60%的人工智能博士投奔產業界，高于2004年的20%。愛思唯爾通過調查2013～2017年美國、歐洲、中國的AI人才在產業界與學術界的流動發現，三地的AI人才中從學術界流向產業界的人數遠遠超過由產業界流向學術界的人數。其中值得關注的是，相較于美國AI人才流動本土內循環的特征，中國和歐洲的AI人才呈現較強的外循環的態勢，即流向了國外產業界。

四、不同于美國，我國人工智能高端人才集聚高校

在中國，人工智能領域高層次學者擁有數量排名前10 的機構，多數在高校，共有6所高校入榜，前三甲分別為清華大學、香港大學、浙江大學。企業科研機構3家入榜，分別為京東、阿里巴巴、華為（圖2）。我國人工智能高端人才聚集于高校的現狀，得益于我國AI人才戰略更加注重完善高校的AI本土人才培養體系。而上海的創新主體，無論高校還是科研機構，均未有進入前10的。由此可見，上海尚未形成強有力的創新主體，引育人工智能頭部創新主體，是“十四五”時期推動上海人工智能高質量發展的著力點之一。

圖2 中國人工智能高端人才機構分布

五、我國頂尖AI人才匯集北京，長三角頂尖AI人才匯集杭州

從AI高層次學者分布來看，北京、杭州、上海、深圳作為國內一線城市，云集了全國九成以上的AI人才，尤其是北京，吸引了近六成的AI人才（圖3）。

圖3 中國人工智能高端人才地區分布

北京是擁有AI高層次學者數量最多的國內城市，有79位，占比45.4%。究其原因，是北京坐擁一批ICT巨頭和數量眾多的AI專精類企業，以及多所知名高校和研究機構。北京在AI細分領域發展較為均衡，相關論文產出量均居全國領先位置。

杭州有海康威視、阿里巴巴、浙江大學等著名機構，對人才有較大吸引力。與其同一檔的香港，其高校具有較強的國際競爭力。香港政策扶持力度更是放大了人才吸引力，比如2021年5月，香港推出了為期3年的“科技人才入境計劃”，旨在通過快速處理入境安排，為香港特區科技公司（機構）輸入海外和內地科技人才。

上海雖有依圖科技等獨角獸，也集聚了上海交通大學、同濟大學等國內頂尖高校，但是在人工智能領域起步較晚，缺乏ICT巨頭，尚未形成成熟的技術創新生態系統。

六、AI人才凈流入，杭州、合肥、西安位列前三

根據《獵聘2019年中國AI&大數據人才就業趨勢報告》，在各重點城市的AI人才凈流入對比中，杭州拔得頭籌，合肥、西安位列前三。

2017年一季度至2019年二季度，在全國AI&大數據人才凈流入率排名最高的20個重點城市中，杭州位居榜首，合肥、西安緊隨其后，凈流入率分別為14.94%、11.92%和10.03%（表1）。深圳、成都、武漢、佛山、長沙、重慶為第二梯隊，人才凈流入率在5.88%～7.52%之間。上海、寧波、北京、東莞、南京、無錫、廣州為第三梯隊，人才凈流入率在0.77%～4.89%之間。蘇州、廈門、青島、天津為第四梯隊，人才凈流入率在-3.55%～-0.25%之間，AI人才在不斷外流。人才在選擇城市時不僅考慮其行業發展情況，還將一個城市的生活成本和工作狀態納入權衡范疇內。AI&大數據人才凈流入率排名前三的城市均非一線城市，相比一線城市，房價及生活成本相對較低，且在AI&大數據領域都擁有全國知名的代表性公司，如杭州有阿里巴巴、海康威視等，合肥有科大訊飛，寒武紀西部總部則落戶西安。

表1 2017Q1～2019Q2全國20個重點城市AI&大數據人才凈流入率排序

相比之下，一線城市的人才凈流入率排名相對靠后，深圳、上海、北京、廣州分別位居第4、10、12、16，對應的人才凈流入率為7.52%、4.89%、3.85%、0.77%。在這場2017年以來席卷全國的城市人才爭奪大戰中，非一線城市表現突出，尤其杭州和西安還數次升級人才政策，面向國內外AI人才伸出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