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艙醫院新型冠狀病毒Omicron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個人防護裝備的認知和技能現況調查

姜文迪，王金金，李珊珊，楊洋，郝帥，童智慧，蔡文鵬

與以往的新型冠狀病毒（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變異株相比，Omicron變異株傳播速度增快、隱匿性增強，可在短時間內造成大規模感染［1］。研究表明，多數SARSCoV-2 Omicron變異株感染患者以無癥狀、輕型和普通型為主［2］。方艙醫院作為大規模的臨時醫院、集中隔離場所，不僅能提供醫療、疾病監測服務及食物，還是庇護所和維持一定社交活動的重要場所；在符合醫療保健相關感染（health-care associated infection，HAI）防護要求的情況下，正確穿、脫個人防護裝備（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PPE）技能不僅直接影響入艙人員自身健康，還關乎方艙醫院整體感染控制質量［3］。在實際工作中，盡管經過了統一的穿、脫PPE技能培訓和督導，但仍有部分個體對正確穿、脫PPE缺乏良好認知，正確穿、脫PPE技能操作程度不夠理想，易導致個體感染風險增加。本研究旨在分析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對正確穿、脫PPE的認知，并通過現場考核分析其正確穿、脫PPE技能，以期為進一步加強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穿、脫PPE技能培訓提供參考。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采用整群抽樣方法選取2022-04-10至2022-05-10進入國家會展中心（上海）方艙醫院第四分院的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460名。納入標準：（1）參與艙內或艙外的人員救治、護理、安保、管理、協調等SARS-CoV-2防控工作的醫生、護士、公安和消防人員；（2）對本研究知情同意并自愿參加；（3）參與穿、脫PPE技能現場考核并得到分數。排除標準：（1）非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2）不能正確理解并規范提交網絡調查問卷。

1.2 方法 結合方艙醫院工作環境的特殊性，認知調查采用網絡調查問卷、線上答題的方式，現場考核及打分由考核組負責。

1.2.1 網絡調查問卷 采用手機軟件問卷星自制網絡調查問卷，主要包括以下兩部分內容：（1）一般資料：主要涉及性別、年齡、職稱、工作年限、參加其他抗疫工作情況、在方艙醫院的工作崗位等。（2）根據2009年頒布的《醫院隔離技術規范（WS/T311-2009）》［4］中關于PPE的使用要求制定《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并由方艙醫院感染控制組專家進行審定和信效度檢驗，結果顯示該量表信度Cronbach'α系數為0.966，基于標準化項的Cronbach'α系數為0.983，表明該量表具有良好的置信度，可作為有效調查工具。《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共包含8個維度19個項目：（1）第一次更衣區共涉及3項，分別為戴醫用防護口罩、檢查口罩氣密性、戴醫用帽子；（2）第二次更衣區共涉及5項，分別為戴護目鏡和防護面屏、戴無菌手套、穿防護服、穿隔離衣、穿鞋套和靴套；（3）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共涉及5項，分別為脫護目鏡和防護面屏、脫手套、脫防護服、脫隔離衣、脫鞋套和靴套；（4）第二次脫衣區共涉及2項，分別為脫醫用防護口罩、脫帽子；（5）手衛生消毒1項，貫穿整個穿、脫PPE過程；（6）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1項；（7）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1項；（8）整體流暢度1項（逆向評分處理）。《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采用4級評分法，每個項目不能獨立完成時計1分，小部分掌握時計2分，基本掌握時計3分，完全掌握時計4分，總分為76分。總分越高表明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對正確穿、脫PPE的認知越好。

方艙醫院工作模式見圖1。

圖1 方艙醫院工作模式Figure 1 Working process of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1.2.2 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 由11名從事醫院感染控制工作的高年資醫務人員組成考核組并按照正確穿、脫PPE流程設計《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共涉及31個步驟，滿分100分，其中清潔區入污染區的更衣步驟維度包括下述更衣的18個步驟、共計45分，污染區入清潔區的脫衣步驟維度包括下述脫衣的13個步驟、共計55分，同時還有下列6個維度：（1）第一次更衣區涉及手衛生消毒→戴醫用口罩→檢查口罩氣密性→戴帽子共4個步驟，共計10分；（2）第二次更衣區涉及手衛生消毒、戴最內層手套→穿內層鞋套→手衛生消毒→穿防護服→戴醫用外科手套→穿靴套、鞋套→檢查防護服氣密性→穿隔離衣→戴護目鏡→戴防護面屏→戴最外層手套→穿最外層鞋套→手衛生消毒→相互檢查并標注共14個步驟，共計35分；（3）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涉及消毒鞋底→手衛生消毒、脫防護面屏→手衛生消毒、脫鞋套→手衛生消毒、脫隔離衣→手衛生消毒后進入第一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脫護目鏡→手衛生消毒、脫防護服、脫靴套→手衛生消毒、進入第二次脫衣區共8個步驟，共計40分；（4）第二次脫衣區包含手衛生消毒、脫內層鞋套→手衛生消毒、脫手套→手衛生消毒、脫帽子→手衛生消毒、脫醫用防護口罩→快速手衛生消毒、更換口罩、至清潔區共5個步驟，共計15分；（5）手衛生消毒貫穿整個過程；（6）整體流暢度用總分表示。

為便于進行綜合評價與排序，本研究采用等效比例換算方法將《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各維度評分和總分換算為4分制，如評分為10時直接除以2.5，總分為100分時直接除以25等。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3.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并采用Bonferroni法進行事后檢驗；計數資料以相對數表示，采用χ2檢驗，《正確穿、脫PPE的認知評價量表》中涉及多選的項目采用多重響應模型進行加權、比較。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一般資料 共發放網絡調查問卷460份，回收384份，經一致性評價，回收的384份問卷均為有效問卷，回收有效率為83.5%。384名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中男80名（20.8%），女304名（79.2%）；醫生56名（14.6%），護士289名（75.3%），公安和消防人員39名（10.1%）；年齡≤20歲者2名（0.5%），21～30歲 者 207名（53.9%），31～40歲者139名（36.2%），41～50歲者34名（8.9%），＞50歲者2名（0.5%）；職稱：初級206名（53.6%），中級128名（33.4%），高級22名（5.7%），其他28名（7.3%）；工作年限：＜3年者85名（22.1%），3～8年者116名（30.2%），9～15年者102名（26.6%），＞15年者81名（21.1%）；參與其他抗疫工作情況：1名醫生、19名護士參加過武漢抗疫，1名醫生參加過抗擊非典型肺炎（簡稱非典），17名醫生、63名護士參加過發熱門診工作，29名醫生、129名護士、39名公安和消防人員參加過核酸采樣工作。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性別、年齡、職稱、工作年限、參與其他抗疫工作情況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一般資料比較〔n（%）〕Table 1 Comparison of demographics in SARS-CoV-2 containment workers from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by occupation

2.2 《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評分 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維度評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中醫生、護士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維度評分高于公安和消防人員，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整體流暢度維度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評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average domain scores of Awareness of Correctly Donning and Doffing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n SARS-CoV-2 containment workers from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by occupation

表2 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評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average domain scores of Awareness of Correctly Donning and Doffing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n SARS-CoV-2 containment workers from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by occupation

注：PPE=個人防護裝備；a表示與公安和消防人員比較P＜0.05

工作崗位 例數 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 手衛生消毒 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 整體流暢度醫生 56 3.98±0.13a 3.98±0.14a 3.98±0.14a 3.98±0.13a 3.98±0.13a 3.98±0.13 3.96±0.19 3.59±0.89護士 289 3.95±0.31a 3.96±0.28a 3.95±0.28a 3.96±0.28a 3.97±0.27a 3.92±0.39 3.93±0.39 3.66±0.75公安和消防人員 39 3.80±0.38 3.83±0.36 3.82±0.37 3.83±0.37 3.82±0.39 3.82±0.39 3.79±0.41 3.62±0.49 F值 4.586 4.475 4.607 4.003 5.566 2.259 2.708 0.224 P值 0.011 0.012 0.011 0.019 0.004 0.106 0.068 0.799

2.3 《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評分 460名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均完成正確穿、脫PPE技能現場考核，其中醫生66名（14.3%），護士351名（76.3%），公安和消防人員43名（9.4%）。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第一次更衣區、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維度評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中醫生、護士第一次更衣區、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維度評分低于公安和消防人員，醫生第一次更衣區維度評分低于護士，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整體流暢度維度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評分比較（±s，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the average domain scores of Skills of Correctly Donning and Doffing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n SARS-CoV-2 containment workers from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by occupation

表3 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評分比較（±s，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the average domain scores of Skills of Correctly Donning and Doffing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n SARS-CoV-2 containment workers from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by occupation

注：a表示與公安和消防人員相比P＜0.05，b表示與護士比較P＜0.05

工作崗位 例數 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 手衛生消毒 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 整體流暢度醫生 66 3.81±0.22ab 3.84±0.16 3.89±0.10 3.95±0.13 3.92±0.08 3.83±0.13a 3.90±0.09 3.87±0.08護士 351 3.87±0.21a 3.85±0.14 3.89±0.12 3.96±0.11 3.92±0.08 3.86±0.12a 3.91±0.09 3.89±0.07公安和消防人員 43 3.99±0.06 3.87±0.10 3.87±0.09 3.99±0.04 3.90±0.08 3.90±0.08 3.91±0.07 3.90±0.06 F值 10.007 0.869 0.510 2.511 1.608 4.204 0.131 2.469 P值 ＜0.001 0.420 0.601 0.082 0.201 0.016 0.877 0.086

2.4 正確穿、脫PPE認知和技能考核的綜合評價與排序（按平均分由高到低） 總體而言，正確穿、脫PPE認知較好的是手衛生消毒、第二次更衣區、第二次脫衣區3個維度；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成績較好的是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3個維度。對于醫生而言，正確穿、脫PPE認知較好的是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6個維度；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成績較好的是第二次脫衣區、手消毒衛生、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3個維度。對于護士而言，正確穿、脫PPE認知較好的是手衛生消毒、第二次更衣區、第二次脫衣區3個維度；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成績較好的是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3個維度。對于公安和消防人員而言，正確穿、脫PPE認知較好的是第二次更衣區、第二次脫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3個維度；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成績較好的是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3個維度，詳見表4。

表4 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認知和技能的綜合評價與排序Table 4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and ranking of the scores of awareness and skills of correctly donning and doffing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in SARSCoV-2 containment workers from a mobile cabin hospital by occupation

3 討論

SARS-CoV-2 Omicron變異株主要通過直接接觸（如接觸患者呼吸道飛沫和氣溶膠）和間接接觸（如接觸受污染的物品或用品）進行傳播［1，5］，且在通風口、馬桶、床單位等環境檢測中均發現陽性結果，提示患者分泌物、氣道飛沫、糞便等造成的環境污染可能是SARS-CoV-2 Omicron變異株的主要潛在傳播媒介［6］。抗擊非典［7］和埃博拉（Ebola）疫情［8］的相關研究表明，PPE可以防止病毒傳染，減少工作人員感染，而不管是穿戴還是脫卸PPE，期間出現的微小錯誤均會增加自身感染風險［9］，因此遵循國家疾病控制標準并熟練掌握正確穿、脫PPE技能是防止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出現感染的重要方法［4，10］。據統計，埃及第一波抗擊SARS-CoV-2的工作人員中沒有正確使用PPE者占53.2%［11］，巴西抗擊SARS-CoV-2的工作人員PPE使用依從率僅為31.5%［12］，澳大利亞抗擊SARSCoV-2的工作人員中在穿、脫PPE過程中至少犯下一個錯誤者所占比例達90%［9］。此外，ZELLMER等［13］研究結果顯示，僅有13%的抗擊SARS-CoV-2的工作人員可以正確脫卸PPE。對于SARS-CoV-2，前期防控工作出現了一定的防控物資短缺問題［14］，但隨著防控工作的持續開展和國家物資保障政策支持，防控物資短缺不再是SARS-CoV-2 Omicron變異株防控工作的主要問題，而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成為至關重要的環節。

本研究完成網絡問卷調查的384名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中有1名醫生、19名護士參加過武漢抗疫，1名醫生參加過抗擊非典，17名醫生、63名護士參加過發熱門診工作，29名醫生、129名護士、39名公安和消防人員參加過核酸采樣工作。結合上述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相關工作經驗、武漢市方艙醫院工作模式和PPE使用方法［15］、《醫院隔離技術規范（WS/T311-2009）》［4］和當地實際情況，本研究對穿、脫PPE流程及手衛生消毒標準進行了調整，并形成《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和《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以分析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對正確穿、脫PPE的認知和技能。

在方艙醫院工作中，公安、消防、保潔、后勤等非醫務人員均是不可或缺的，其穿、脫PPE的培訓工作重要而棘手，既要保證速度也要保證質量，既要考慮個人安全也要考慮整體感染控制質量。本研究結果顯示，對于《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評分，醫生、護士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維度評分高于公安和消防人員，這符合前期預期并與既往研究結果［16］一致，分析其原因與公安和消防人員等非醫務人員之前未接受過系統培訓有關。結合筆者所在團隊經驗［16-18］，建議采用分組培訓，將觀看視頻與現場教學相結合，安排專業督導員定點、定時進行指導等方法對參與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的非醫務人員進行培訓，并結合視頻監控、定期考核進行督導，通過總結共性問題、加強專項訓練等使其在不斷地練習和實際操作過程中更好地掌握正確穿、脫PPE技能，進而降低感染風險。

基礎醫療知識、技能的掌握對于保持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整體高效運轉具有重要意義［19-20］。本研究結果顯示，對于《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評分，醫生、護士第一次更衣區、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維度評分低于公安和消防人員，醫生第一次更衣區維度評分低于護士，說明公安和消防人員在經過大量培訓和督導下能夠將錯誤降到最低，保護個人安全的同時也保證了方艙醫院工作的順利開展，分析其第一次更衣區、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維度評分高于醫生、護士的原因可能是：考核組對非醫護人員的考核標準、要求有所降低，對醫護人員的考核標準更高、要求更嚴。

對于烈性傳染病暴發期，規范且充分的穿、脫PPE培訓特別是實地培訓不僅能夠提高相關工作人員對正確穿、脫PPE的認知水平和技能掌握程度，還有助于轉變相關工作人員態度，繼而保證烈性傳染病防控工作的高效、平穩開展［7，19-20］。本研究進一步對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穿、脫PPE認知和技能進行了綜合評價與排序，結果發現其整體上對正確穿、脫PPE認知較好的是手衛生消毒、第二次更衣區、第二次脫衣區3個維度，而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成績較好的是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污染區入清潔區脫衣步驟3個維度，提示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穿、脫PPE認知和技能存在不匹配的情況；舉例而言，本研究中醫生對第一次更衣區、第二次更衣區、前置脫衣區和第一次脫衣區、第二次脫衣區、手衛生消毒、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6個維度的認知評分并列第1位，但第二次更衣區、清潔區入污染區更衣步驟、第一次更衣區3個維度技能考核成績卻分別排在第6、7、8位，公安和消防人員、護士對第二次更衣區的認知評分分別排在第1、2位，但技能考核成績卻排在4、7位，提示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對于穿、脫操作PPE較容易的步驟易掉以輕心，而對于穿、脫PPE操作較困難的步驟更加注重、出錯更少，這符合多數工作人員心理變化規律，但鑒于方艙醫院工作的特殊性、重要性，因此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必須保持更加謹慎的工作態度、不應存在僥幸心理［21］。此外，鑒于已有研究指出穿戴PPE可能會引發一系列并發癥［22］，如壓力性損傷、接觸性皮炎、皮膚瘙癢、脂溢性皮炎等，因此建議提高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休息頻率、縮短其穿戴PPE時間，以減少不適及并發癥的發生。

本研究局限性：（1）方艙醫院工作具有一定特殊性，本研究中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以護士、女性居多，且職稱以初級、中級為主，不同工作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性別、年齡、職稱、工作年限、參與其他抗疫工作情況間存在一定差異，存在選擇偏倚；（2）《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和《正確穿、脫PPE技能考核表》評分均具有一定主觀性，本研究中部分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不能夠很好地適應網絡問卷調查，存在信息偏倚；（3）網絡問卷的匿名性增加了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正確穿、脫PPE認知評價量表》評分的自由度和可信度，但本研究發現其正確穿、脫PPE的認知和技能掌握程度存在不匹配的情況，不排除部分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未能認真、如實填寫網絡調查問卷等情況。

綜上所述，不同崗位的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人員對正確穿、脫PPE的認知和技能掌握程度存在一定差異，且對穿、脫PPE認知和技能存在不匹配的情況，今后應注意開展有針對性、有重點的培訓和督導，并將對穿、脫PPE認知評價和技能考核結合起來，以保證方艙醫院SARS-CoV-2防控工作高效、平穩開展。

作者貢獻：姜文迪負責論文寫作、數據處理和統計學審查；王金金、李珊珊負責調查的實施；楊洋、郝帥負責數據整理；童智慧負責數據校驗；蔡文鵬負責論文寫作指導、方法學審查、數據與政策分析；童智慧、蔡文鵬負責文章的整體監督和質量控制，對文章整體負責。

本文無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