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萍
(中國人民銀行西寧中心支行,青海 西寧 810001)
隨著我國經濟結構的不斷變革,第三產業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重要發展引擎,提高了經濟發展的協調和穩定。其中,金融業作為21世紀重要的支柱產業,更是有力提升了經濟的發展質量。金融業通過形成集聚區發揮集聚效應,帶動或抑制經濟發展。那么,金融集聚的程度如何?影響地區間金融集聚的因素有哪些?影響的方向和程度如何?本文以西部地區為例,利用計量分析方法探究金融集聚的影響因素,為推動西部地區的金融集聚發展從而推動經濟穩定協調發展提供參考。
金融集聚研究角度豐富多樣,國外學者Kindleberger(1974)認為技術設備、基礎設施和服務設施等裝備的先進性會促進形成金融業的空間集聚。Bencivenga等(1995)認為金融市場的交易成本通過吸引金融產品交易,提升市場活力,從而帶動本地金融業的發展。任英華等(2010)提出區域創新、經濟發展、對外開放水平、人力資本等因素對金融集聚的形成有所裨益。張清正(2013)通過梳理金融業集聚相關文獻、理論,探討了規模經濟、空間區位等對金融業集聚的影響機制,研究發現對外開放、工業支撐等因素有力地影響了中國金融業的空間集聚。
國內外學者對于金融集聚影響因素的研究方法多樣,部分學者通過對金融業增加值、存款余額等指標進行主成分分析,用以描述金融集聚狀況(丁藝等,2009;黃永興等,2011),而大部分學者則通過機構數、從業人數測量區位熵,再來描述集聚狀況(張志元等,2009;李羚等,2016)。對于金融集聚影響因素的探究,李正輝等(2012)運用混合面板數據模型探討了全國30個省的相關情況。陳啟亮等(2017)基于空間計量方法,探討了中國省域金融集聚的影響因素,得到我國地區間的金融業集聚情況具有顯著空間相關性和路徑依賴性的結論。
從研究中可以發現,國內外學者對于金融業集聚探討角度豐富多樣,且多集中于全國省域數據、發達城市圈,對欠發達地區的研究較少,因此本文將研究視角轉向西部地區,探討西部地區金融集聚的影響因素,以期為推動西部地區金融集聚發展、經濟協調穩定提供參考。
互聯網通過加快信息傳輸、推動勞動力共享、促進知識外溢等方面推動產業集聚的發展,而這也大大推動了金融業集聚的步伐,因此提出假設1。
假設1:金融集聚與互聯網普及呈顯著正相關。
對外開放水平的高低決定著地區對外資的吸引力,對外開放水平越高,地區對外資的吸引力越大,這也會加快本地基礎設施、產業發展,解決產業發展、集聚的基礎問題,因此提出假設2。
假設2:金融集聚與對外開放呈顯著正相關。
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低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金融業的發展和集聚。經濟發展決定著一個地區的就業、金融服務的需求等,因此提出假設3。
假設3:金融集聚與經濟發展呈顯著正相關。
金融業作為知識密集型產業,對高質量人力資本的需求遠高于其他行業,高質量人力資本成為提高金融業競爭力的重要因素,因此提出假設4。
假設4:金融集聚與人力資本呈顯著正相關。
創新能力越強的地區,金融產品的研發能力越強,金融業發展繁榮昌盛,從而推動集聚,因此提出假設5。
假設5:金融集聚與創新能力呈顯著正相關。
為了準確描述影響金融集聚的因素,變量選取、指標計算十分重要,通過綜合考慮相關研究、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選取了以下幾個變量。
金融業集聚水平(Y):描述各省金融業的集聚狀況,本文運用金融業從業人員的區位熵來描述。區位熵大于1,說明該地區金融業集聚水平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反之亦然。
互聯網普及率(X1):描述各地互聯網的發展情況,本文利用互聯網接入用戶占常住人口的比重來描述。
對外開放度(X2):描述各地對外開放的程度,本文利用外資總額占GDP比重來描述。本文先將利用外資總額變為人民幣單位,后與當期地區生產總值進行比較。
經濟發展水平(X3):描述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情況。本文利用各地區政府財政收入總額占GDP比重來反映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
人力資本水平(X4):描述各地區的人力資本水平,本文利用人均受教育年限來反映各地區。參考任英華等(2010)的做法,人均受教育年限表示為人口受教育年限總數除以15歲~64歲人口數。
創新能力(X5):描述各地創新能力的高低,本文將利用各省份專利授權量與全國專利授權量的比值來反映各地區人力資本水平。
各變量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均值分別為0.98、13.72%、0.99%、11.16%、11.26年/人、1.39%,變異系數在0.14~1.30之間,說明變量在2008年~2019年變化幅度較小。

表1 各變量基本信息情況表
各省份2010年、2013年、2016年、2019年的金融業集聚水平雷達圖如圖1所示,各省份金融業集聚水平逐年變化。內蒙古、寧夏兩地的金融集聚水平明顯高于其他地區。貴州、西藏、甘肅等地金融集聚水平保持在1.0以下,即這些地方的金融集聚水平低于全國平均水平,金融集聚水平較低;其他省份的金融業集聚水平保持在1.0~1.5之間,即金融集聚水平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

圖1 西部地區金融集聚水平變化雷達圖
根據理論假設構建面板數據模型,不變系數模型、變截距模型、變系數模型表達式如式(1)~式(3)所示。

(1)數據的平穩性檢驗。本文利用EViews進行平穩性檢驗,如表2所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Y、X1、X2、X3、X4、X5無法拒絕原序列非平穩的原假設,故認為這些序列是非平穩的,且Y、X1、X2、X3、X4、X5一階差分后,P值均小于0.1,說明以上變量一階平穩。綜上可知,各變量同階平穩,可以直接構建面板數據模型。

表2 變量的平穩性檢驗結果
(2)模型構建的預檢驗。為構建合適的面板模型,本文進行了模型預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應構建個體固定效應的變系數模型。

表3 面板模型預檢驗結果表
根據表3預檢驗結果,本文構建了個體固定效應的變系數模型,結果如表4所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西部12省份影響金融集聚的因素各不相同,且少部分因素作用顯著。根據R2、可調整R2可知,模型擬合效果較好,通過各自變量的變化情況能在一定程度上描述各省份金融集聚的變化情況。

表4 面板模型結果表
各省份各自變量的作用效果不同,但大部分作用消極,如內蒙古的對外開放度、重慶的人力資本等。互聯網普及對各省份金融集聚的效用絕對值分布在0.0004~0.0179,對外開放對金融集聚的效用絕對值分布在0.0077~0.2296,經濟發展對金融集聚的效用絕對值分布在0.0034~0.0743,人力資本對金融集聚的效用絕對值分布在0.0075~0.3235,創新能力對金融集聚的效用絕對值分布在0.0052~2.2400。
對于內蒙古而言,互聯網普及、經濟發展、人力資本對金融集聚的作用顯著,且作用方向分別為正向、正向、負向。對于西藏而言,互聯網普及對金融集聚的作用為消極、顯著的。對于寧夏而言,互聯網普及、經濟發展、創新能力對金融集聚的作用是顯著的,方向分別為負向、正向、正向。對于新疆而言,經濟發展對金融集聚的作用積極且顯著。對于廣西、重慶、四川、云南等地而言,各自變量對金融集聚的作用效果均不顯著。
(1)金融集聚具有明顯的地域特征。隨著時間的推移,西部地區的金融集聚現象日益顯現。當前,金融集聚具有明顯的地域特征,表現為臨近省份金融集聚水平相近。如內蒙古、重慶、陜西、青海、寧夏的金融業集聚水平均高于1,金融集聚水平較高。
(2)各自變量在不同地區對金融集聚的效用方向不同。由表5可知,各自變量在不同地區對金融集聚的拉動方向不同,如互聯網普及在內蒙古、廣西等地對金融集聚的作用積極,而在重慶、云南等地作用消極,因此無法得到假設1~假設5的絕對答案。那么,為了推動西部地區金融集聚發展,應當考慮實際情況再制定政策。
(1)因地制宜建立宏觀政策拉動金融業集聚。各自變量在不同地區對金融集聚的拉動方向不同,因此為推動西部地區金融集聚發展,需因地制宜建立宏觀政策。如內蒙古,可通過推動當地的互聯網普及、經濟發展、創新能力等方面發展,如在政策上對當地互聯網公司給予傾斜,助力本地互聯網發展、推行人才政策,吸引國內優質人才帶動本地創新能力發展等推動金融集聚。
(2)“互聯網+金融業”,打造經濟融合發展新引擎。互聯網發展日益成熟,金融業要繼續加強和互聯網的溝通合作,提高聯通性和市場化水平,打造經濟融合發展新引擎。一方面,加快5G基礎設施投資速度,實現互聯互通。通過完善5G基礎設施,加強企業-用戶、企業-企業間聯通性,滿足不同環境下用戶的需求,實現信息互通。另一方面,加快金融業互聯網產品研發,完善服務內容、提升服務滿意度。堅持以創新為驅動,加強產品、技術研發等,推動產業融合發展和轉型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