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業碳核算的PCAF標準借鑒及啟示

■中國人民銀行武漢分行課題組

一、核算意義和進展

雙碳目標既是中國對世界的莊嚴承諾，也是中國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訴求。作為資源配置的關鍵渠道之一，金融部門是實現碳達峰碳中和的重要力量。對金融機構而言，金融業碳核算為其識別和管理與氣候相關的機遇和轉型風險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可以協助其發現資產配置中的碳排放分布情況，確定向低碳經濟轉型的商業決策，管理好風險資產敞口。同時，通過碳核算報告，其他內外部利益相關者（如股東或投資者）可以了解金融機構碳減排績效，提高金融機構聲譽。對政府及金融管理部門而言，金融業碳核算可以為其制定經濟轉型升級和氣候相關的金融政策提供科學依據。

碳核算是指持續測量一個實體產生、避免或清除的溫室氣體數量，核算結果一般用“噸二氧化碳當量”（tCO2e）表示。金融業碳核算是從價值鏈角度全面測算金融機構經營過程以及其上下游企業或業務帶來的碳排放、避免或清除量，主要包括金融機構自身經營活動的碳核算和投融資業務的碳核算。目前，世界資源研究所、世界可持續發展工商理事會等國際組織制定了《溫室氣體核算體系：企業核算與報告標準》（以下簡稱《企業標準》）及《企業價值鏈（范圍三）核算與報告標準》（以下簡稱《范圍三標準》），為包括金融機構在內的企業和其上下游價值鏈碳核算提供了重要參考。然而，對于金融機構投融資業務碳核算這兩套標準沒有過多闡述。

2003年起，花旗銀行、荷蘭銀行等部分金融機構以環境信息披露為契機，積極探索開展金融業碳核算。但是不同金融機構使用不同的核算方法和披露模板，標準的缺乏導致各機構之間核算結果的透明度和可比性較低。為此，2020年11月，碳核算金融聯盟①（Partnership for Carbon Accounting Finan‐cials，PCAF）在《企業標準》和《范圍三標準》基礎上，制定了《金融業溫室氣體核算和報告指南》（以下簡稱《金融標準》）。《金融標準》已通過溫室氣體核算體系審核，獲得氣候相關財務信息披露工作組（TCFD）、科學碳目標倡議（SBTi）等國際組織認可，并被指定為金融業碳核算的唯一國際標準。截至2022年2月中旬，世界范圍內有216 家金融機構加入PCAF②，承諾核算和披露其融資排放，已簽署的金融資產總額超過63萬億美元，并且已有54家金融機構參照該標準進行了核算和披露。

二、PCAF《金融標準》內容梗概

PCAF《金融標準》共分為六章：前三章簡要介紹了金融業溫室氣體核算的重要性和目標，第四章介紹了金融業溫室氣體核算的基本原理和步驟，第五章介紹了投融資碳排放的核算方法，第六章介紹了金融業碳核算報告的建議和要求。其核心內容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一）核算與報告的基本原則

PCAF《金融標準》遵循《企業標準》所提出的完整性、一致性、相關性、準確性和透明性等碳核算五項基本原則，并針對金融業進一步提出了相關要求。對于完整性原則，PCAF 指出金融機構應對所有投融資業務所涉及的碳排放量進行核算；對于一致性原則，PCAF 指出金融機構應遵循“追蹤資金”③的基本原則，使用一致的排放清單邊界和核算方法來核算和報告每一資產類別的投融資排放量；對于相關性原則，PCAF 指出金融機構投融資碳排放量要以投融資主體碳排放和歸因因子（見式1）為基礎，測算和反映金融機構投融資帶來的碳排放量，并滿足金融機構內外部決策需要；對于準確性原則，PCAF 指出金融機構應使用最高質量的數據，在確保碳排放量核算數據不會系統地高于或低于實際排放量的同時，不斷提高數據質量；對于透明性原則，PCAF 指出金融機構的信息披露應當充分，應對內外部利益相關方公開披露核算和評估結果[1]。

（二）碳核算范圍

《企業標準》指出，企業溫室氣體排放包括直接排放和間接排放。直接排放是企業擁有或控制的排放源產生的排放。間接排放是與企業經營過程有關的上下游公司擁有或控制的排放源產生的排放。根據排放的來源、排放發生時所處的價值鏈位置，企業溫室氣體排放可分為范圍一、范圍二和范圍三。范圍一是指報告公司擁有或控制的排放源產生的直接溫室氣體排放。范圍二是指報告公司消耗的外購電力、蒸汽、供暖或制冷產生的間接溫室氣體排放。范圍三是指報告公司上下游價值鏈中發生的所有其他間接溫室氣體排放（不包括在范圍2 中）[2]。《范圍三標準》將范圍三排放分為15 類，其中投資業務碳排放屬于范圍三第15類[3]（見表1）。

表1 溫室氣體核算范圍介紹

PCAF《金融標準》指出，金融業碳核算不僅需要包含金融機構自身（范圍一和范圍二）的碳核算，還要包含價值鏈上下游（范圍三）的碳核算。其中，范圍三第15 類即投資業務碳核算是金融機構碳核算的重點[1]。PCAF《金融標準》主要為金融機構投融資業務碳排放核算提供國際通用的核算指南（見圖1）。

圖1 金融機構碳排放核算范圍示意圖

（三）碳核算指標

碳核算指標分為絕對排放量和排放強度兩種。原則上碳排放量應以絕對碳排放量為基準進行衡量。同時，絕對碳排放量可轉換為碳排放強度指標，以便對每個特定單位的碳排放量進行衡量。PCAF設置了三種碳排放強度指標：經濟碳排放強度、物理碳排放強度、加權平均碳排放強度（WACI）。經濟碳排放強度是絕對碳排放量除以貸款或投資額所得結果，表示單位投資或貸款的碳排放；物理碳排放強度是絕對碳排放量除以產出值所得結果，表示單位產品的碳排放；加權平均碳強度（WACI）以單位營業收入的碳排放來表示[1]（見表2）。

表2 碳核算指標介紹

（四）投融資碳排放核算方法

PCAF《金融標準》的核算對象包括對公部門和私人部門，按照投融資主體（企業融資、項目融資和個人消費融資）的不同，該標準將金融機構碳核算具體對象設定為六類金融資產，即：上市股權和公司債券、商業貸款和非上市股權、項目融資、商業房地產貸款、住房按揭貸款、汽車貸款，且分別制定了每類金融資產的歸因因子和碳排放計算方法。這六類資產的碳排放核算原理基本類似，具體如下：

一般而言，金融機構投融資業務碳排放量取決于兩個變量，一個是投融資主體的碳排放量，另一個是歸因因子。其中，歸因因子是指金融機構投融資對象溫室氣體年排放總量中分配給貸款或投資的比重，由金融機構在報告期末的投融資余額占投融資對象某項經濟指標（如公司市值、資產價值等）的比率來決定（見式1 和式2）。金融機構的投融資碳排放量等于歸因因子乘以投融資對象的碳排放量。

（五）碳核算報告

PCAF《金融標準》要求金融機構定期披露碳核算報告，包括碳核算數據報告和數據質量評估報告。數據報告方面，PCAF 分為必須報告和自主報告兩類。必須報告包括自身總排放量、投融資業務總排放量、高碳行業投融資主體的絕對排放量及多個可比時期的排放量。自主報告方面，金融機構可以對投融資主體的碳清除量、碳避免量以及項目融資生命周期排放量④進行自主報告。數據質量評估報告方面，PCAF 制定了數據質量積分卡，要求金融機構按照積分卡標準，披露核算數據的量化評級結果，同時披露影響碳核算的重大情況，設置基準重新計算政策⑤，確保數據可比、口徑一致。

概括而言，PCAF《金融標準》提出的金融業碳核算與報告基本流程參見圖2。

圖2 PCAF《金融標準》中投融資碳排放核算的基本流程

三、PCAF《金融標準》的主要亮點

（一）核算與報告主體方面，該標準要求使用控制權法確定自身組織邊界

PCAF《金融標準》的有關規則面向商業銀行、投資銀行、開發銀行、資產管理機構、保險公司等各類金融機構，該標準專注為金融機構提供透明、統一的核算方法，要求金融機構核算并報告自身碳排放量以及通過投融資業務產生的碳排放量。在報告主體自身組織邊界的確定方面，該標準有自己的特點。通常企業組織邊界是以法人來界定的，但PCAF 在充分考慮到金融機構組織邊界完整性的情況下，規定使用控制權法⑥，將金融機構擁有控制權的其他機構或業務產生的碳排放量，都納入自身的碳排放核算。

（二）金融資產類別方面，該標準涵蓋了六類金融資產，并明確了排除項和資產確認時間

1.資產類別。PCAF《金融標準》核算的金融資產涵蓋了金融機構的主要投融資業務，目前包括六類：上市股權和公司債券、商業貸款和非上市股權、項目融資、商業房地產貸款、按揭貸款、汽車貸款。既包括對公部門，也包括個人部門，既包括投資業務，也包括融資業務（見表3）。

表3 PCAF《金融標準》核算的資產類別

2.排除項。PCAF《金融標準》規定，“短期持有并指定為可供出售的資產，暫時不包括在核算標準中”，上市股權和公司債券不包括綠色債券、主權債券和衍生金融產品以及商業貸款不包括表外貸款和授信額度等[1]。

3.資產確認時間。PCAF《金融標準》的碳核算報告期是1 個自然年，且核算時間為年末時點。PCAF 指出“財務年度結束時金融機構資產負債表上有未償還余額時，才考慮融資排放”[1]，同時設置了一些特殊情況，如“對于季節波動性較高的行業提供的商業貸款或非上市股權投資，使用年終未償余額可能無法捕捉到與年底不重疊的季節發生的活動，金融機構可以選擇使用年度平均月余額而不是年終余額來進行碳排放核算”[1]。此外，為了應對投融資主體財務數據與碳核算數據報告時間方面的差異，PCAF 指出財務數據和碳核算數據的時間可以不一致，金融機構可使用現有最新數據，即使這些數據分別屬于不同年份[1]。

（三）歸因因子方面，該標準針對投融資主體是否上市、資金用途是否已知，給出了不同的計算方法

歸因因子是核算投融資排放的關鍵指標。PCAF《金融標準》的資產既涵蓋了股權投資、商業貸款等資金用途未知的業務類別，也涵蓋了項目融資、按揭貸款等資金用途已知的業務類別。PCAF 根據投融資主體是否上市、資金用途是否已知，給出了歸因因子的不同計算方法（見表4）。

表4 PCAF《金融標準》中融資碳排放量歸因因子計算方法

PCAF《金融標準》規定，只有在金融機構年末資產負債表上的金融資產才需要納入碳核算[1]，因此選取未償金額作為分子。同時，《金融標準》對金融機構持有的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股權價值計算方法進行了區分，上市股權價值的計算方法為以股票市場價格乘以金融機構持有的股份數量，未上市股權價值的計算方法為以總股本乘以金融機構的相對份額。分母方面，PCAF《金融標準》采用企業、項目或資產的價值作為分母。在具體指標選擇上，PCAF 根據投融資主體是否上市，選擇三類指標來衡量價值，即：含現金的企業價值（EVIC）⑦、總權益+負債、資產的原始價值。第一類針對上市公司的投融資業務，歸因因子分母采用EVIC，并用通貨膨脹率進行修正；第二類針對非上市公司或項目融資業務，歸因因子的分母采用公司或項目的股本總額與負債之和；第三類針對商業房地產貸款、個人按揭或汽車貸款業務，歸因因子的分母采用資產（如建筑物、住房、車輛）的原始價值。

（四）投融資主體范圍三的碳排放核算方面，該標準提出“分步走”計劃

金融機構的投融資排放量等于歸因因子乘以投融資主體的排放量。對于投融資主體的排放量，PCAF《金融標準》要求將投融資主體范圍一和范圍二的碳排放都納入投融資碳排放量核算范圍，即投融資主體核算范圍包括投融資主體擁有或控制的鍋爐、熔爐、車輛等燃燒產生的直接碳排放，及投融資主體消耗的外購電力、蒸汽、供暖或制冷產生的間接碳排放。

針對投融資主體范圍三的碳核算，PCAF《金融標準》提出“分步走”，對不同的行業設定了不同的核算起始時間[1]，如從2021年開始對石油、天然氣和采礦行業進行范圍三核算（見表5）。

表5 PCAF《金融標準》規定的投融資主體核算邊界和核算時期

（五）數據采集方面，該標準給出了兩類數據采集方法，并明確了數據優先級

獲取投融資主體碳排放數據是計算投融資排放的重要基礎。PCAF《金融標準》指出金融機構可采用報告法和替代法兩種方式來搜集數據[1]。報告法是指碳排放數據直接來源于投融資主體自身或第三方數據提供者的報告。替代法是指當投融資主體未披露碳排放情況時，金融機構可采用投融資主體活動指標轉化法進行估算，具體可細分為物理活動指標轉化法和經濟活動指標轉化法兩種。前者是利用投融資主體的主要物理活動數據（如實際能源消耗或產品生產）乘以排放因子來推算；后者是利用投融資主體的主要經濟活動數據（如收入或資產）乘以特定區域或部門平均排放因子（如每單位收入或單位資產的碳排放）來推算。PCAF 要求金融機構所使用的物理/經濟活動排放因子應按照適當且經過驗證的方法來計算，或由可信的獨立機構發布或批準，并盡可能使用與主要業務活動一致的排放因子。

針對不同的數據采集方法，PCAF 明確給出了數據優先級（見表6）。為幫助金融機構按照替代法估算投融資排放量，PCAF提供了排放因子數據庫。

表6 PCAF《金融標準》中的碳排放數據收集優先級

（六）除碳排放核算外，該標準還對可再生能源碳避免量核算給出了參考建議

PCAF《金融標準》除了重點討論投融資碳排放核算外，還對投融資業務的碳避免量⑧、碳清除量⑨核算進行了闡述。PCAF《金融標準》非常重視可再生能源的碳避免量核算，并對此作了專欄分析。標準中提到，計算金融機構可再生能源項目的年度碳避免量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可將混合電力和相關的電網排放因子作為參考（見表7）。有關國家和國際組織也提供了計算這些排放因子的公開數據，如國際能源署（IEA）、美國環境保護署（EPA）、歐洲環境署（EEA）。PCAF 更傾向于使用運營邊際排放因子來計算報告期內可再生能源項目的碳避免量。如果沒有運營邊際，金融機構可以依次選擇選項2、3、4 開展測算[1]。

表7 各種混合電力的排放因子

（七）核算報告方面，該標準明確了報告內容、報告透明度和報告途徑

PCAF《金融標準》要求金融機構定期披露碳核算數據，并高度重視數據質量，詳細給出了報告內容、報告透明度和報告披露途徑。

1.報告內容。PCAF《金融標準》的報告內容涵蓋了自身排放量、投融資排放量等必須報告的內容，也涵蓋了投融資主體碳避免量、碳清除量以及項目融資生命周期排放量等自主報告內容。

2.報告透明度。PCAF《金融標準》給出了數據質量評級的量化標準，并將數據質量劃分為1—5五個等級，數字越大，質量等級越低。PCAF 要求金融機構公布加權數據質量得分或解釋未能公布的原因。

3.報告披露途徑。PCAF《金融標準》指出，金融機構應在（半）年報、網站文章或金融機構認為適當的其他公開報告中披露[1]。

四、啟示與建議

目前，我國金融業碳排放的法律基礎、數據基礎、方法學基礎還較為薄弱，建議從以下方面穩步推進我國金融業碳核算工作。

一是推行企業碳排放強制核算與報告制度。企業碳核算與報告是金融業碳核算的基礎和前提。部分國家或地區已在法律授權下，建立了企業碳排放信息強制報告制度。建議借鑒國際經驗，加快推進碳排放核算和報告立法，推行企業碳排放強制核算與報告制度，并將核算數據細化到企業內部的設施、工序和產品層級，為金融業碳排放核算提供法律支持和數據支持，要求企業融資時同步提供碳核算報告。同時，建立統一的碳核算與報告平臺，對碳排放核算方法、數據披露、數據核查以及數據質量保證等方面進行規定，并在平臺上統一發布企業碳排放信息，為金融業碳核算提供技術支持與信息支持。

二是逐步完善我國金融業碳核算制度框架。目前，國外許多金融機構已經根據PCAF《金融標準》開展了金融業碳核算工作，并在相關網站進行了公開披露。建議進一步深入研究和借鑒PCAF《金融標準》及金融機構碳核算的實踐經驗，逐步完善我國金融業碳核算制度框架。譬如，在組織邊界方面，按照國際通行的控制權法開展自身碳核算；在資產范圍方面，逐步將金融機構對公投融資、對個人的融資等業務中的資產逐步納入核算范圍內；在歸因因子方面，根據投融資主體是否上市、資金用途是否已知，設置不同的歸因因子計算公式；在數據替代方面，在投融資主體未開展碳核算時，設置替代算法，允許金融機構根據投融資主體活動指標轉化法進行估算；在數據質量評估方面，設置數據質量評分卡和評分細則，推動金融機構逐步提高碳核算數據質量；在投融資主體核算范圍方面，條件成熟的情況下將投融資主體范圍三排放納入核算。

三是建立金融業碳核算的基礎數據庫。根據PCAF 建議，在企業未披露碳核算數據的情況下，可以開展數據替代，利用物理排放因子或經濟排放因子對企業碳排放數據進行推算。在當前多數國內企業未披露碳核算數據的情況下，建議借鑒國際經驗，盡快研究構建我國相關行業的碳排放因子數據庫，為金融機構碳核算提供簡便算法。

四是本著先易后難的原則，逐步推行金融機構自身碳核算試點，擴展投融資業務碳核算的行業范圍和資產類別。對于金融機構自身碳核算，建議參照PCAF《金融標準》，按照財務控制權法或運營控制權法開展自身范圍一和范圍二的碳排放核算，同時借鑒國外金融機構碳核算實踐經驗，擇機開展范圍三碳排放核算，進一步完善組織邊界和核算范圍。在投融資業務碳核算的行業類別方面，可先行開展融資主體為控排企業的投融資碳核算試點，逐步擴展行業類別。在投融資業務碳核算的資產類別方面，可先行開展對公項目貸款特別是綠色貸款碳核算，逐步擴展到個人消費貸款如按揭貸款、汽車貸款等，分批分層次試點推進金融機構融資碳核算與報告。■

注 釋

①該機構由來自五大洲（北美、拉美、歐洲、非洲和亞太地區）的銀行、投資者及基金經理等合作創建。

②截至2022年2月，中國大陸尚無金融機構加入該組織。中國臺灣地區有兩家金融機構加入并披露了其碳排放情況，分別為中國信托金控（CTBC Financial Holding）和玉山金控（E.SUN Financial Holding Company，Ltd），兩家機構分別于2020年10月、2021年12月加入PCAF，并在2022年1月披露了最新一期碳排放報告。

③“追蹤資金”，即金融業碳核算要追蹤投融資的資金投向。

④為了反映項目主體在施工階段的建造排放和運營階段的運行排放，PCAF 指出，如果金融機構是項目主體的最初發起人或貸款人，它們應評估在報告年度內提供融資的項目的全生命周期內范圍1 和2 的排放量。這些排放量應在合同年內自主報告。

⑤即：確定在何種情況下需要重新計算（基準年）融資排放量，以確保報告的溫室氣體排放數據在一段時間內的一致性、可比性和相關性，應制定并披露觸發基準年排放量重新計算的顯著性閾值。

⑥根據PCAF 的《金融標準》，確定核算組織邊界的常用方法包括股權比例法、財務控制權法和運營控制權法。如果一家公司持有對經營資產所有權的大多數風險和回報，這家公司便被視為享有財務控制權。如果一家公司或其子公司有提出和執行一項業務的運營政策的完全權力，這家公司便對這項業務享有運營控制權。

⑦含現金的企業價值（enterprise value including cash，EVIC）是會計年度末普通股市值、優先股市值、債務總額和少數股東權益的賬面價值之和。按照公司估值理論，企業價值=債務-現金+股權價值，含現金的企業價值不剔除現金，即含現金的企業價值=債務+股權價值。

⑧PCAF 指出，可再生能源項目可以避免在沒有實施該項目的情況下發生碳排放，這種情況稱為碳避免。

⑨PCAF 指出，有些業務會帶來碳清除量，例如在林業和土地利用部門、碳捕獲和封存、造林項目等會導致二氧化碳從大氣中被清除或吸收，這種情況稱為碳清除（碳匯）。

⑩運營邊際（Operating margin）是《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FCCC）清潔發展機制（CDM）定義的一個術語，用于可再生能源并網發電，在該項目下現有電廠影響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