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根書 王 萍
(1.西安交通大學 人文學院;2.西安交通大學 中國西部高等教育評估中心,陜西 西安 710049;3.西安高新第五小學,陜西 西安 710075)
近年來,隨著我國高等教育的普及化發展,大學畢業生人數快速增加,一方面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更加充足的人力資源,另一方面也讓大學畢業生面臨更為嚴峻的就業形勢。為此,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就業是最大的民生”,要“實現更高質量和更充分就業”[1]。在這一背景下,分析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狀況,探討其影響因素就顯得尤為重要。以往的一些研究對此進行了一些探索,但仍存在需要進一步完善的地方:一是在研究數據方面,應用宏觀統計數據進行研究的較多,應用全國或區域內大樣本調查數據的研究相對缺乏;二是在研究對象方面,現有研究主要側重于對不同行業勞動者的就業質量進行測算,針對大學畢業生這一特殊群體就業質量的研究則較少;三是在研究內容方面,主要集中于分析高校畢業生就業質量各評價指標的基本特征,而對大學畢業生整體就業質量差異的比較研究相對欠缺[2]。為此,本研究應用對陜西高校大學畢業生的調查數據,對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展開研究,并分析人力資本與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希望能夠對深化理解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及其影響因素有所幫助,并為政府、高校、大學畢業生自己提高就業質量提供參考。
研究者在闡述就業質量的概念時,一般情況下既會涉及客觀因素,又會涉及主觀因素,客觀方面的因素如就業地區、單位性質、工資收入、工作時長、工作穩定性、在崗培訓、社會保障等,主觀方面的因素如人職匹配度、感知的職業發展機會、個人對于工作的滿意度、解雇風險等[3-6]。基于對就業質量概念的這種界定,研究者對其進行測量時也多傾向于從主客觀兩個方面展開。在理論研究和實證分析的基礎上,筆者曾提出過一個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五要素模型,即用就業率、收入水平、職業保持率、就業匹配度與就業滿意度等五個主客觀指標來評價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2,7]。在本研究中,筆者主要也從這些維度對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進行測量。
影響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因素很多,可以簡要地把它們歸納為個體、家庭、學校、社會四個方面的因素[8]。其中涉及的與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相關的因素,是本研究關注的重點。
1.2.1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
人力資本理論認為,教育是人力資本投資的重要方式[9]?;谌肆Y本理論,一些研究發現,人力資本因素對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有顯著影響[1 0]。例如,學歷越高、學校層次越高、成績排名越高的大學畢業生越容易就業,起薪也更高[11-13];獲得獎學金、成績高的大學畢業生的人職匹配度與工作預期匹配度都相對較高[1 4];大學畢業生發表論文對其就業質量也有積極影響[1 5];但是,也有一些研究發現學歷越高會導致離職率越高[1 6]。
不同類型的教育對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也有顯著影響。例如,有的研究發現文科類大學畢業生的收入要低于理科類大學畢業生[1 7],或理工類大學畢業生的就業滿意度要高于人文類大學畢業生[1 8],但人文類大學畢業生的離職傾向更低[1 9]。
技能類人力資本也對就業質量有顯著影響。一些研究發現獲得技能證書、英語證書、計算機證書等可以提升大學畢業生的收入水平與就業概率[20-22];參與社會實踐、實習可以讓大學生明確自身的就業目標進而增加其就業匹配度[2 3];擔任學生干部對大學畢業生的就業滿意度等有顯著的積極影響[2 4]。
1.2.2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
林南認為社會資本是嵌入在社會網絡中的個人可擁有和在行動中使用的社會資源[2 5]。根據林南對社會資本的界定,可以從擁有的社會資本和使用的社會資本兩個方面對社會資本進行測量。例如,就學生擁有的社會資本而言,學生個人擁有的社會資本可用學生參與社團等形成的社會關系網絡進行測量,學生家庭擁有的社會資本則可以用學生父母與親戚朋友的社會關系網絡的廣泛度、達高度、聲望幅度來測量[26-27]。就使用的社會資本而言,有的研究者從關系強度或關系資源類型等方面進行測量。例如,有的研究者認為大學畢業生使用的社會關系主要包括以家族血緣為中心的親戚關系與同學朋友關系為代表的強關系和其他弱關系[2 8];Granovetter則將個人在求職中使用的資源劃分為信息與影響(人情)兩種資源[2 9]。
從擁有的社會資本看,大學生參與社團增加了與其他成員交往與接觸的社會,從而有助于促進其求職成功[3 0],提高工作起薪、晉升空間與對就業前景的樂觀程度[3 1],促進大學畢業生更快適應就業新環境[3 2]。大學畢業生擁有的家庭社會網絡用信任機制彌補了求職者與用人單位間的信息不對稱,家庭社會關系越廣泛,畢業生更容易找到工作,工資收入、人職匹配度也越高[1 2,3 1,3 3]。
就使用的社會資本而言,有研究指出使用關系網絡找工作的大學畢業生收入更高[3 4],或在就業崗位上有更好發展,從而提升工作的穩定性[3 3],但也有研究發現大學畢業生使用社會資本找工作更易引發其離職行為[3 5-3 6]。有的研究認為使用強關系與人情資源有利于大學畢業生找到工作并增加就業匹配度[3 7],而另一些研究者則認為使用弱關系才更有利于提高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3 8]。
1.2.3人力資本、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影響的比較
人力資本與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不同維度的影響是不一樣的。例如,一些研究發現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機會、收入水平的影響要大于社會資本因素的影響[21,3 9-4 0],另外一些研究則發現社會資本因素對收入、就業滿意度的影響更大[16-17]。還有一些研究認為人力資本與社會資本對大學生就業質量存在一定替代作用[3 9],或者認為大學畢業生的人力資本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對社會資本因素具有積極作用,人力資本水平較低時,社會關系對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會產生補充作用[4 1]。
在國內外文獻研究的基礎上,在對國內外文獻進行梳理的基礎上,本研究根據筆者以前對就業質量指數的研究,從就業狀態、收入水平、就業滿意度、就業匹配度、就業穩定性五個指標來界定和測量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根據文獻研究,主要從大學生的知識積累和技能發展兩個維度對大學生的人力資本進行測量;根據林南、格蘭諾維特和邊燕杰等人的研究,主要從大學生擁有的社會資本和使用的社會資本兩個方面對其社會資本進行測量。在此基礎上,在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的情況下,探討人力資本與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研究模型見圖1所示)。

圖1 人力資本與社會資本對就業質量的影響分析模型
本研究將首先分析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其次,在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的條件下,探究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再次,在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的條件下,探究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最后,綜合考慮個體和家庭背景、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
本研究使用的數據來自中國西部高等教育評估中心組織的“陜西高校畢業生就業創業跟蹤調查”中2017屆本專科畢業生的調查數據。在該數據中,共有14 939人回答了與就業質量、人力資本、社會資本等變量相關的問題,本研究以這些大學畢業生為研究對象。表1列出了調查樣本的一些特征。
本研究主要應用描述性統計分析、t檢驗、方差分析、非參數檢驗、因素分析、信度分析及回歸分析等方法對調查數據進行分析。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變量、人力資本變量(大學畢業生的知識積累和技能發展變量)、社會資本變量(大學畢業生自身擁有的社會資本變量和就業時使用的社會資本變量)將用描述統計分析方法進行分析,以便直觀地了解相關變量的基本狀態和特征。對不同性別、政治面貌、民族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就業現狀、收入水平、就業匹配度、就業滿意度和就業穩定性等)的差異情況將使用t檢驗進行統計分析;對不同父親受教育程度、父親職業、家庭收入水平、家庭所在地的大學畢業生在就業質量上的差異情況將進行方差分析。對大學畢業生自身擁有的社會資本、就業匹配度、就業滿意度等變量將進行因素分析和信度,以檢驗其信效度。為探討人力資本、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將運用多元線性回歸與二元Logic回歸方法進行分析。
本研究主要根據人們對就業質量指數的研究,從就業狀態、收入水平、就業滿意度、就業匹配度、就業穩定性五個維度來界定和測量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其中就業狀態測量畢業生是否有工作,分為未就業和就業;收入水平根據大學畢業生填寫的月平均收入測量;就業穩定性根據畢業生從大學畢業到進行問卷調查時是否有過離職情況進行測量;就業匹配度根據畢業生簽約的職業崗位與其所學專業、個人職業目標的匹配度等2個題目進行測量;就業滿意度用畢業生對所簽就業單位的整體情況、崗位或職位、地理位置、薪酬和福利待遇、人際關系、職業穩定性和職業發展機會的滿意度等7個題目測量。就業匹配度與就業滿意度的測量題目采用李克特6點量表設計,表2列出了對這二個變量進行因素分析及信度分析的結果。從中可見,對就業匹配度與就業滿意度的測量具有較高的效度和信度。

表1 樣本特征

表2 就業匹配度與就業滿意度的因素分析和信度分析結果
2.4.2就業質量影響因素的測量
本研究主要探究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其中:
人力資本變量主要用大學畢業生的知識積累和技能發展兩類變量進行測量。大學畢業生知識積累類人力資本主要用其就讀學校類型、學歷、就讀學科、成績,以及是否獲獎、發表文章和輔修雙學位等變量進行測量,其中就讀學校類型分為重點高校、普通本科、高職高專三類;學歷分為專科和本科兩類;學科分為理工農醫類和人文社會科學類兩類;成績分為優秀、良好、中等、及格和不及格五類;大學畢業生的獲獎情況共包括是否獲得競賽獎證書(校級及以上)和是否獲得榮譽證書(校級及以上);發表文章情況分為與否兩類;輔修雙學位情況也分是與否兩類。大學生技能發展類人力資本主要用是否擔任干部、是否有實習經歷,以及獲得資格證書情況三個方面的變量進行測量,其中是否擔任干部包括是否擔任學生干部和社團干部兩類;實習經歷分為有與無兩類;大學畢業生獲得的證書包括英語證書(四六級/雅思/托福等)、計算機等級證書、職業資格證書等。
社會資本變量的測量主要借鑒林南教授的分類,用大學畢業生在大學時擁有的社會資本與找工作時使用的社會資本兩類變量進行測量。大學畢業生擁有的社會資本主要包括大學生的個人社會資本與家庭社會資本,其中個人社會資本主要用其在校期間參與學生會、共青團/黨組織、各類社團等活動的頻率進行測量,家庭社會資本主要用其父母的親戚朋友職業類型進行測量。其中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參與學生會、共青團/黨組織、各類社團等通過8個題目進行測量,這些題目采用李克特6點量表設計,學生的回答分“從不”到“頻繁”共6個等級,分別賦值1~6分。對這8個題目用KMO值和Bartlett球形度進行檢驗可知,KMO值為0.903,Bartlett球形度檢驗的χ2=41 596.721(df=28,p<0.001),表明可以對這8個題目進行因素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的結果表明,這8個題目歸屬于同一個因素且各題目的載荷大于0.400。對大學畢業生自身擁有的社會資本變量進行信度分析的結果表明,Cronbach′sα=0.857。上述分析說明,大學畢業生個人社會資本因素具有較高的效度與信度。大學畢業生擁有的家庭社會資本則用父母親戚朋友職業類型的廣泛度測量。如果大學畢業生父母親戚朋友中有政府與社會部門管理干部、專業技術人員、企業管理人員、一般工作人員、農民和其他職業,則表明該畢業生擁有該類社會資本,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大學畢業生就業時使用的社會資本分關系類社會資本和資源類社會資本。關系類社會資本則用其在求職過程中對其幫助最大的人員關系進行測量。若對其幫助最大的為直系親屬、遠房親戚、鄰居、父母的朋友、學校的老師和本班同學,則歸入強關系類別,若對其幫助最大為本班同學之外的同學、通過校內外活動認識的社會人士或者校友以及其他朋友,則歸入弱關系類別。資源類社會資本則用大學畢業生在求職過程中使用的對其幫助最大的人提供的資源類型進行判定,分為信息資源和人情資源。如果大學畢業生在其求職過程中對其幫助最大的人提供的是就業信息類幫助,則將其定義為信息資源,如果大學畢業生動用了信息資源,則賦值為1,沒有則賦值為0;如果大學畢業生在其求職過程中對其幫助最大的人提供的是幫助整理申請材料、報名或遞交申請、向有關方面打招呼、解決其求職中的具體問題等,則將其定義為人情資源,如果大學畢業生回答“是”,表明該畢業生動用了人情資源,則賦值為1,回答“否”,則賦值為0。
2.4.3控制變量
本研究在分析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時,將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本研究中對大學畢業生個體背景的測量主要有性別、政治面貌、民族三個變量。性別變量分為男生、女生兩類;政治面貌分為中共黨員、其他兩類;民族分為漢族、少數民族兩類。對大學畢業生家庭背景的測量主要采用父親受教育水平、父親職業、家庭收入水平、家庭所在地四個變量。父親受教育水平分為小學及以下、中等教育、大學和研究生四類;父親職業分為政府與社會部門管理干部、專業技術人員、管理人員、一般工作人員、農民和其他職業六類;家庭收入水平分為低收入(家庭人均年收入1萬元以下)、中等收入(家庭人均年收入1~3.5萬)、中高收入(家庭人均年收入3.5~7萬,不包括3.5萬元)和高收入(家庭人均年收入7萬元以上,不包括7萬元)四個類別;家庭所在地分為城市、鄉鎮和農村三類。
研究樣本中,雙一流高校畢業生占8.8%,普通高校畢業生占62.9%,高職高專院校畢業生占28.2%;本科畢業生占64.4%,??飘厴I生占35.6%;理工農醫類畢業生占58.6%,人文社科類畢業生占41.4%;畢業生在大學期間的平均學習成績為“優秀”的占15.8%,“良好”的占49.6%,“中等”的占26.6%,“及格”的占7.4%,“不及格”99.9%的僅占0.5%。畢業生在校期間獲得過榮譽證書的占59.8%,競賽獲獎的占26.7%,其中有62.8%的大學畢業生曾獲得過一種榮譽證書或競賽獎勵;發表過文章的畢業生占7.5%;輔修雙學位的占8.1%;在校期間擔任過學生干部占37.1%,擔任過社團干部的30.6%,其中至少擔任過學生干部或社團干部的占51.7%;有過實習經歷的大學畢業生占比70.9%;在校期間曾獲得英語證書的占37.4%,獲得計算機等級證書的占45.1%,獲得職業資格證書的占57.8%,其中至少獲得過英語、計算機或其他職業資格證書中一種的大學畢業生占比83.5%。
大學畢業生參與社團活動頻率的均值為2.89,表明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參與各類社團活動的頻率介于“很少”和“偶爾”之間,傾向于“偶爾”;大學畢業生父母的親戚朋友中職業類型廣泛度的平均值為2.52,表明大學畢業生父母的親戚朋友中職業類型廣泛度較低。大學畢業生在尋找工作時使用強關系的占49.3%,使用弱關系的占50.7%;關系人為大學畢業生提供信息資源的占75.0%,提供人情資源的占51.2%。
從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看,已就業占80.0%,未就業的占20.0%;大學畢業生的月收入均值為4 431.31元,就業匹配度均值為3.82,就業滿意度均值為4.00,畢業半年內有過離職經歷的占30.2%。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整體上處于中等偏下水平。
表3列出了以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五個指標為因變量,以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為解釋變量(模型1),以及在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和條件下,分別以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為解釋變量(模型2、3),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指標進行Logic回歸或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時,各類變量的解釋能力。

表3 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就業質量的解釋能力
從表3可見,個體和家庭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各指標的解釋能力介于1.3%~4.7%之間。在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的條件下,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各指標的解釋能力可以增加0.3%~6.5%,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各指標的解釋能力可以增加0.1%~1.3%。由此可見,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中就業狀態、就業穩定性、收入水平、就業匹配度等指標的解釋能力要高于社會資本因素的解釋能力,但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中就業滿意度指標的解釋能力要小于社會資本因素的解釋能力。
表4列出了綜合考慮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從中可見:在學生及家庭背景因素中,除民族外,其他因素對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在控制學生及家庭背景后,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中,除是否獲獎對畢業生就業質量沒有顯著影響外,其他變量則對畢業生就業質量均有程度不同的影響。

表4 個體和家庭背景、人力資本、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影響回歸分析
4.1.1大學畢業生的人力資本發展水平有待提升
從大學畢業生人力資本的特征看,在大學生活中注重自身知識和技能的發展,但人力資本發展水平還有待提升。
大學畢業生在知識儲備方面,表現為大學畢業生重視知識積累,但需要進一步加強。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的平均成績在良好及以上、曾獲得過一種或以上獎項的比例超過60%,其成績與獲獎表現較好,但發表文章與輔修雙學位的學生比例均未超過10%,說明這些方面有較大提升空間,也反映了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學習知識的深度和廣度不夠,需要增加自身的知識儲備。
大學畢業生在技能發展方面,表現為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注重發展自身技能。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至少擔任過學生干部或社團干部的比例超過一半、有過實習經歷的比例超過70%、獲得過一種或以上的資格證書的比例超過80%,反映了大學生在校期間各方面的技能發展表現較好。
4.1.2大學畢業生社會資本發展水平欠佳
在大學畢業生擁有的社會資本方面,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參與各類社團活動的頻率均值介于很少和偶爾之間,說明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參加活動較少,不利于他們擴大社會網絡范圍。大學畢業生父母、親戚、朋友職業類型的廣泛度均值也較小,并且廣泛度的均值越高,學生比例越少,說明學生擁有的社會資本較少。
在大學畢業生就業中使用的社會資本方面,大學畢業生在求職中使用的強和弱的社會關系比例相當,各50%左右。大學畢業生在求職中使用的社會資源是以提供就業信息為主的信息資源,占比達75%;而使用以幫助整理申請材料,幫助報名或遞交申請,幫助向有關方面打招呼,幫助解決求職中的具體問題為主的人情資源較少。
4.1.3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整體水平處于中等偏下水平
調查數據表明,從就業狀態、就業穩定性、收入水平、就業匹配度和就業滿意度五個就業質量指標看,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整體上處于中等偏下水平。
4.1.4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畢業生就業質量具有程度不同的影響
綜合考慮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影響時,可以發現:在學生及家庭背景因素中,除民族外,其他因素對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在控制學生及家庭背景后,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因素中,除是否獲獎對畢業生就業質量沒有顯著影響外,其他變量則對畢業生就業質量均有不同程度的影響。
個體和家庭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各指標的解釋能力介于1.3%~4.7%之間。在控制個體和家庭背景因素的條件下,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各指標的解釋能力可以增加0.3%~6.5%,社會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各指標的解釋能力可以增加0.1%~1.3%。由此可見,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中就業狀態、就業穩定性、收入水平、就業匹配度等指標的解釋能力要高于社會資本因素的解釋能力,但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中就業滿意度指標的解釋能力要小于社會資本因素的解釋能力。
(1) 政府部門應積極探索和完善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評價及保障體系,引導和推進大學畢業生更高質量就業。本研究結果表明,大學畢業生的整體就業質量還有待提升。要實現大學畢業生更加充分、更高質量就業,需要進一步明確高質量就業的內涵與評價體系、評價方式,以便更好地引導和推進高校大學畢業生就業工作。目前,各高校及有關管理部門發布的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報告中,對“就業質量”內涵的理解與評價還比較含糊。因此,政府管理部門就積極探索和研討具有我國特色的多維度的就業質量評價及保障體系,以指導和推進大學畢業生高質量就業工作。本研究也發現,不同組別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存在一定的差異,我國勞動力市場中的不同組別學生就業的不公平現象依舊存在,也需要政府管理部門健全相應法律法規和保障制度,努力創造更加公平的就業環境。此外,高校應進一步加大大學畢業生就業工作力度,不僅要關注畢業生就業的數量,更要關注畢業生就業的質量,促進畢業生更加充分更高質量就業。
(2) 高校應努力提升大學畢業生的人力資本發展水平,為其更加充分、更高質量就業做好準備。本研究表明,除是否獲獎外,其他人力資本因素對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一些維度均有不同程度的顯著影響。因此,要提高大學畢業生的就業質量,高校應深化教育教學改革,進一步完善人才培養方案,并且在教學資源建設、課程教學、技能競賽、校企合作、實踐課程與校內外實踐基地建設等方面多加著力,努力提高大學畢業生的知識儲備和技能發展水平。
(3) 大學畢業生也應重視社會資本積累,提升自身的就業質量。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除應重視知識積累和技能發展,提升自己的人力資本發展水平外,還應該積極主動爭取擔任學生干部,參與社團活動,拓展自己的社會關系網絡,并多與父母親戚朋友聯絡,維系必要的社會關系,進而提升自己的社會資本發展水平,以便在未來獲得就業競爭優勢,助力自身實現更加充分、更高質量的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