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飛,楊艷華,孟巍
齊齊哈爾市中醫醫院南院呼吸一科,黑龍江齊齊哈爾 161005
咳嗽變異性哮喘(cough variant asthma,CVA)是一種特殊類型的支氣管哮喘,具有哮喘病理生理特征,包括氣道通氣障礙、慢性氣道炎癥以及氣道高反應性[1-2]。既往研究表明,如不進行治療干預,大約30%的CVA會發展為哮喘,但鑒于臨床表現僅有咳嗽,無明顯喘息、氣促等癥狀或體征常有誤診、漏診及誤治,目前CVA的診治正逐漸引起國內外眾多學者的關注,傳統治療主要以吸入性皮質類固醇(inhaled corticosteroids,ICS)和β受體激動劑為主,但治療方法單一,藥物不良反應大,易產生依賴性[3],中醫藥對CVA的系統研究剛剛起步,具有治療后病情不易反復的優勢,但尚缺乏治療效果顯著的藥物及治療方法,從目前的相關文獻分析,中西醫結合治療既可以取得與西藥近似的治療效果,又可以減輕西藥不良反應,故值得對治療方法進行深入探討[4-5]。為達到改善患者通氣功能,減輕急性發作癥狀,顯著延長再次發作時間,從而使CVA得到有效治療的目的,本研究以自制中藥湯劑“止風定哮湯”聯合普米克令舒霧化吸入治療2018年3月—2021年3月在齊齊哈爾市中醫醫院南院就診的300例咳嗽變異性哮喘患者,探究中西藥結合治療CVA的臨床效果,現報道如下。
選取在齊齊哈爾市中醫醫院南院呼吸內一科就診的300例咳嗽變異性哮喘患者為研究對象,采用單盲分層隨機對照的研究方法將患者分為A組、B組和C組,每組各100例,A組患者男41例,女59例,平均年齡(38.41±9.49)歲;B組患者男39例,女61例,平均年齡(38.91±9.74)歲;C組患者男40例,女60例,平均年齡(39.22±10.12)歲,3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已獲得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納入標準:①所有患者具有咳嗽變異性哮喘癥狀,發病在1個月以內,符合中西醫診斷標準者[6-7];②本次研究均獲得患者知情同意。
排除標準:①年齡<20歲或>65歲者;②嚴重心、肺功能不全者;③對本研究使用藥物有任意成分有過敏史者;④凡不符合納入標準,未按規定用藥,無法判斷療效或資料不全影響療效和安全性判斷者。
3組患者均給予吸氧、解痙、抗感染等常規西醫對癥治療,A組患者口服100 mL止風定哮湯(紫蘇子10 g,麻黃10 g,杏仁10 g,陳皮10 g,桑白皮10 g,茯苓10 g,蠶蛻5 g,蘇葉5 g,荊芥5 g,防風5 g,天花粉5 g,僵蠶5 g,鉤藤5 g,炙甘草10 g),水煎服,取汁200 mL,早晚分服,并聯合2 mg的普米克令舒(注冊證號H20140475,規格:2 mL∶1 mg)霧化吸入治療,2次/d;B組患者單純口服100 mL止風定哮湯治療,2次/d;C組患者單純普米克令舒霧化吸入治療,2次/d。兩組療程均為2個月。
比較3組患者過敏反應相關指標,即血清免疫球蛋白E(immunoglobulin E,IgE)水平。采用全自動血液分析儀檢測外周血嗜酸性粒細胞(eosinophils,EOS)和嗜酸性粒細胞陽離子蛋白(eosinophilic cationic protein,ECP)[8],萊賽斯特咳嗽生活質量問卷(Leicester Cough Questionnaire,LCQ)評分和肺通氣功能相關指標,即第1秒用力呼氣容積(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EV1)、用 力 肺 活 量(forced vital capacity,FVC)、呼氣流量峰值(peak expiratory flow,PEF)。
采用SPSS 23.0統計學軟件對數據進行處理;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以(±s)表示,采用t檢驗和F檢驗,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前,3組患者血清IgE、EOS、ECP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3組患者血清IgE、EOS、ECP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A組均顯著低于B組和C組,但B組和C組血清IgE、EOS、ECP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3組患者治療前、治療后血清IgE、EOS、ECP水平比較(±s)

表1 3組患者治療前、治療后血清IgE、EOS、ECP水平比較(±s)
注:與同期B組比較,*P<0.05;與同期C組比較,#P<0.05
組別A組(n=100)B組(n=100)C組(n=100)F值P值IgE(IU/mL)治療前358.44±24.15(56.41±18.42)0.54±0.21(0.05±0.10)17.56±3.85(5.98±1.12)359.71±24.6794.57±19.150.51±0.240.14±0.1117.12±3.478.74±1.86 361.68±24.7282.15±19.870.52±0.250.12±0.1117.44±3.728.26±1.97 0.443103.2390.42797.8380.38175.896 0.652<0.0010.662<0.0010.691<0.001治療后*#治療后*#EOS(×109/L)治療前治療后*#ECP(μg/L)治療前
治療前,3組患者LCQ評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3組患者LCQ評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A組均顯著高于B組和C組,但B組和C組LCQ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3組患者治療前、治療后LCQ評分比較[(±s),分]
注:與同期B組比較,*P<0.05;與同期C組比較,#P<0.05
組別A組(n=100)B組(n=100)C組(n=100)F值P值治療前6.98±1.85 7.02±2.01 7.01±1.97 0.011 0.989治療后(18.47±2.34)*#14.45±2.15 14.79±2.21 99.513<0.001
治療前,3組患者FEV1、FVC、PEF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3組患者FEV1、FVC、PEF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A組均顯著低于B組和C組,但B組和C組血清FEV1、FVC、PEF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3組患者治療前、治療后FEV1、FVC水平比較(±s)
注:與同期B組比較,*P<0.05;與同期C組比較,#P<0.05
組別A組(n=100)B組(n=100)C組(n=100)F值P值FEV1(L)治療前1.65±0.34 1.68±0.35 1.70±0.37 0.507 0.615治療后(3.22±0.47)*#2.87±0.42 2.96±0.45 16.522<0.001 FEVC(L)治療前2.81±0.38 2.85±0.39 2.87±0.40 0.613 0.558治療后(4.15±0.51)*#3.74±0.49 3.81±0.48 19.751<0.001 PEF(L/s)治療前2.91±0.39 2.94±0.37 2.89±0.32 0.486 0.627治療后(4.35±0.58)*#3.96±0.41 4.01±0.40 20.331<0.001
咳嗽是呼吸系統最常見的癥狀之一,但多數慢性咳嗽病因不明確,在此類慢性咳嗽當中,CVA是一重要病因,占慢性咳嗽的30%以上,在我國尚缺乏CVA發病率的大樣本流行病學資料,盡管許多臨床醫生知曉CVA,但涉及其診治仍存在不少的問題。ICS通常可防止CVA發展為哮喘。因此,ICS被認為是CVA的一線治療。如果CVA患者對ICS反應不充分,則通常考慮增加ICS劑量,或將其與長效β受體激動劑(long-acting β-receptor agonists,LABA)、白三烯受體拮抗劑(leukotriene receptor antagonist,LTRA)或緩釋茶堿聯合使用[9-10]。但初始治療就采用ICS/LABA聯合、長期持續治療,從藥效經濟學和藥物安全性的角度考慮并不是首要選擇[11]。中西醫結合治療呼吸系統疾病,在呼吸病的領域一直占有重要地位。中西醫結合療法可以同時干預與CVA發病相關的多種危險因素,對CVA的預防和治療多具有顯著意義[12-14]。在宋天云等[15]人的研究中顯示,與單獨使用沙美特羅/氟替卡松相比,聯合應用疏風止咳湯和孟魯司特治療CVA可將IgE和EOS分別降至73 IU/mL、0.07×109/L,并有效改善肺功能,作用機制可能與減少嗜酸性粒細胞聚集和降低IgE介導氣道高有關,本研究應用的“止風定哮湯”是以《博濟方》中經典方劑“華蓋散”為基礎方上進行加減同時結合多年臨床經驗對藥物進行調整所得之臨床驗方,從本次研究結果可以看到,“止風定哮湯”聯合普米克令舒可將IgE和EOS水平降至56.41 IU/mL、0.05×109/L,這與上述研究效果相當,而本文進一步研究發現,“止風定哮湯”聯合普米克令舒治療CVA可以進一步降低ECP水平,消除氣道炎癥,進而提高肺通氣功能,在總體治療時間、臨床癥狀改善率等指標比較上顯著優于單獨應用西藥或“止風定哮湯”。
綜上所述,CVA發病機制復雜,單一藥物治療很難控制病情,中西醫聯合治療可以從調節機體免疫功能、降低炎癥等多種機制延緩病情發病時間并減輕再發作癥狀,這對于臨床研究如何防治咳嗽變異性哮喘向典型哮喘發展具有積極的意義,運用中醫基礎理念,“止風定哮湯”聯合普米克令舒治療CVA療效確切,但其作用機制有待于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