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城鎮收縮的識別及影響因子分析

張云峰，甄江紅

（內蒙古師范大學地理科學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20世紀60年代，西方國家部分城鎮出現了以人口減少、產業衰退、經濟蕭條、建筑空置、環境惡化等為特征的城鎮收縮現象［1］，尤其以歐洲部分國家和美國東北部的城鎮收縮問題最為嚴重［2］。隨著城鎮化向全球推進，世界城鎮化快速發展，發展中國家的局部地區也出現了城鎮收縮問題［3］。城鎮收縮已逐步成為全球城鎮發展必須面臨和亟須解決的問題。

西方學者早期從人口流失閾值、時間跨度和空間尺度3個方面探討城鎮收縮的概念內涵［4］，之后對城鎮收縮的類型與模式、過程與表現、成因與機制和應對措施進行研究。目前，西方學術界對城鎮收縮已有成熟的研究成果。國內對城鎮收縮的研究起步較晚，在理論方面，梳理了西方城鎮收縮的測度方法、空間模式、形成機制與應對措施［5］。在實證方面，從全國尺度或區域尺度分析城鎮的增長與收縮、特征與機制；從城市群尺度識別區域內部的城鎮收縮現象及其空間類型［6-9］；從市域尺度分析城鎮增長與收縮分異現象的形成機制［10-11］。國內學術界有關城鎮收縮的研究逐漸深入。

內蒙古自治區（以下簡稱內蒙古）的城鎮收縮問題具有典型性，特別是其東北部連接我國東北地區，與東北地區存在相似的人口流失問題。同時，部分城鎮以開采礦產資源為經濟支柱，但隨著資源開采枯竭，資源型城鎮發展陷入困境，增長緩慢，加之資源開采帶來的環境問題難以及時解決，導致資源型城鎮人口流失較嚴重。因此，本文以內蒙古的全部縣級單位作為研究對象，基于單維度人口指標和多維度綜合指標分別識別內蒙古的收縮城鎮，并分析其空間分布特征，利用地理探測器進一步探究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并提出相應措施，對識別收縮型城鎮、找到收縮原因、提出解決措施具有一定參考意義。

1 概念界定、指標體系和研究方法

1.1 城鎮收縮的概念界定

學術界對城市收縮概念有比較詳細的解釋，城市收縮即城市規模的縮小，反映城市相關要素（人口、經濟、社會、空間等）的縮減情況［12］。本文研究的城鎮收縮實質與其相同，只是在研究范圍上進一步縮小，精確到縣、區、旗或縣級市，因此稱為城鎮收縮。人口變化學派通常以人口流失與減少作為收縮城市判別的依據和標準，如Oswalt［13］認為人口流失總量達10%以上，或連續3年年均人口流失量均在1%以上的城市即為收縮城市。多指標變化學派則強調收縮的綜合概念，認為城市收縮不僅是人口的流失、更是城市經濟、社會、環境和空間等指標的下降［14］。因此城市收縮概念分廣義和狹義［15］，狹義的城市收縮指城市人口規模的減少，這是界定城市收縮的核心［16］；廣義的城市收縮指人口、經濟、社會、環境和文化在空間上的全面衰退，是城市收縮內涵的延伸［17］。

城鎮收縮既存在城鎮人口的減少，也存在人口、經濟、社會、環境和文化在空間上的全面收縮，因此本文既以人口變化作為單維度來識別內蒙古的收縮城鎮，也以人口、經濟、勞動力、社會與空間多維度來識別其收縮城鎮。

1.2 指標體系與數據來源

單維度識別以城鎮人口流失情況初步識別出人口收縮型城鎮［18］。多維度識別選取人口、經濟、勞動力與就業、社會與空間4個方面構建識別指標體系（表1）：（1）人口維度反映城鎮人口流失和人口增長率的變化情況，選取年末常住總人口數、城鎮人口數、人口自然增長率、人口機械增長率和人口密度5個指標，均與城鎮收縮為負相關關系；（2）經濟維度反映城鎮經濟發展效率和發展水平情況，選取GDP增長率、人均GDP、固定資產投資、社會消費零售總額、第三產業比重、當年財政收入和當年財政支出7個指標，均與城鎮收縮為負相關關系；（3）勞動力與就業維度反映城鎮主要勞動力及其就業的變化情況，選取第三產業從業人員數量和城鎮登記失業率，前者與城鎮收縮為負相關關系，后者與城鎮收縮為正相關關系；（4）社會與空間維度反映城鎮空間發展建設、城鎮公共基礎服務設施水平和醫療教育水平的變化情況，選取城鎮擴展強度指數、城鎮化率、建成區綠化覆蓋率、醫療衛生機構床位數和在校學生數5個指標，均與城鎮收縮呈負相關關系。

表1 城鎮收縮的識別指標體系Tab.1 Identification index system of urban contraction

以2000—2019年內蒙古所轄的103個縣（區/旗）作為研究對象，研究數據均直接或間接來源于《內蒙古統計年鑒》和內蒙古各盟市的統計年鑒。

1.3 研究方法

1.3.1 單維度識別法城鎮人口流失是城鎮收縮最直接、最有效的識別指標［19］。利用內蒙古103個縣（區/旗）的城鎮人口數量，計算其城鎮人口數量在2000—2019年的變化情況。公式為100%，式中P2000和P2019分別代表2000年和2019年縣（區/旗）的城鎮人口數量。根據目前內蒙古城鎮人口發展狀況，將人口收縮型城鎮劃分為以下幾種類型：0≥Cδ＞-10%為輕度人口收縮型城鎮，-10%≥Cδ＞-20%為中度人口收縮型城鎮，Cδ≤-20%為重度人口收縮型城鎮。

1.3.2 多維度識別法熵值法是一種客觀賦值方法，依據指標的變異程度反映出各個指標對城鎮發展綜合指數的影響程度，從而確定指標的權重［20］，最后計算出城鎮的綜合指數和城鎮綜合收縮度。

（1）指標選取：設有n個年份，m個指標，則Xij為第i年的第j項指標（i=1，2，3，…，n；j=1，2，3，…，m）。

（2）指標的標準化處理：由于各項指標的計算單位不統一，要先進行標準化處理，因為正向指標和負向指標數值代表的含義不同，所以正負向指標用不同的方法進行標準化處理。計算公式為

（3）計算第j項指標下第i個縣（區/旗）占該指標的比重。

（4）計算第j項指標的熵值。

（5）計算第j項指標的信息效用值：gj=1-Ej。

（8）計算各城鎮的收縮度：S=ΔZi=Zit1-Zit2。

根據目前內蒙古各城鎮的人口、經濟、社會、空間和文化綜合發展情況，將城鎮綜合收縮度劃分為以下幾種類型：0＞S＞-7%為輕度綜合收縮型城鎮，-7%≥S＞-15%為中度綜合收縮型城鎮，S≤-15%為重度綜合收縮型城鎮。

1.3.3 地理探測器地理探測器是探測空間分異性，以及揭示其背后驅動力的一組統計學方法［21］。本文用于探測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計算模型為：

式中：q是城鎮收縮影響因素探測力指標；Nh和N分別為層h和全區的單元數；δ2h和δ2分別是層h和全區Y值的方差。q的取值范圍為［0，1］，q值越大說明該因子對城鎮收縮的影響越大，反之則越小；q=0表明該因子對于城鎮收縮沒有影響。

2 收縮型城鎮的識別及空間分布特征

2.1 基于單維度的人口收縮型城鎮識別

根據內蒙古城鎮人口的變化情況，識別出基于單維度的人口收縮型城鎮，識別結果如圖1所示。其中：（1）2000—2019年，共有24個城鎮發生了人口收縮，占全部城鎮的比例為23.3%；（2）輕度人口收縮型城鎮有15個，分別是科爾沁右翼中旗、包頭市九原區、額爾古納市、卓資縣、察哈爾右翼中旗、武川縣、鄂托克旗、烏海市烏達區、鄂溫克族自治旗、杭錦旗、太仆寺旗、察哈爾右翼前旗、扎蘭屯市、新巴爾虎右旗和烏海市海南區，占收縮型城鎮的比例為62.5%；（3）中度人口收縮型城鎮有5個，分別是鄂倫春自治旗、阿爾山市、包頭市東河區、陳巴爾虎旗和阿榮旗，占收縮型城鎮的比例為20.83%；（4）重度人口收縮型城鎮有4個，分別是包頭市石拐區、根河市、科爾沁右翼前旗和牙克石市，占收縮型城鎮的比例為16.67%；（5）總體來看，輕度人口收縮型城鎮占比較大，中度和重度人口收縮型城鎮占比較小，說明內蒙古人口收縮型城鎮大多處于收縮的初期階段。

圖1 人口收縮型城鎮的空間分布及其類型劃分Fig.1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f populationshrinking towns

2.2 基于多維度的綜合收縮型城鎮識別

根據內蒙古各城鎮的人口、經濟、社會、環境和文化等綜合性變化情況，識別出內蒙古綜合收縮型城鎮（表2和圖2）。其中：（1）2000—2019年，內蒙古共有21個城鎮發生了綜合性的收縮，占全部城鎮的比例為20.39%；（2）輕度綜合收縮型城鎮僅有4個，分別是扎蘭屯市、阿爾山市、阿榮旗和卓資縣，占收縮型城鎮的比例為19.05%；（3）中度綜合收縮型城鎮有8個，分別是陳巴爾虎旗、鄂溫克族自治旗、包頭市石拐區、察哈爾右翼前旗、科爾沁右翼前旗、太仆寺旗、額爾古納市和烏海市烏達區，占收縮型城鎮的比例為38.1%；（4）重度綜合收縮型城鎮有9個，分別是包頭市東河區、烏海市海南區、武川縣、察哈爾右翼中旗、科爾沁右翼中旗、杭錦旗、包頭市九原區、新巴爾虎右旗和鄂托克旗，占收縮型城鎮的比例為42.86%；（5）總體來看，綜合收縮型城鎮中，中度和重度收縮型城鎮占了較大部分，占比高達80.95%，輕度收縮型城鎮占比很小，僅占19.05%，說明內蒙古綜合收縮型城鎮存在較嚴重的人口、經濟、社會與空間的全面收縮問題。

圖2 綜合收縮型城鎮的空間分布及其類型劃分Fig.2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type division of comprehensive shrinking towns

表2 基于多維度的綜合收縮型城鎮綜合指數、收縮度和收縮類型（2000—2019年）Tab.2 Comprehensive index，shrinkage degree and shrinkage type based on multi-dimension（2000—2019）

2.3 收縮型城鎮的空間分布特征

內蒙古人口收縮型城鎮和綜合收縮型城鎮集中于兩塊區域（圖1和圖2），主要分布在東北部和中南部。東北部城鎮呈片狀分布，相互緊密連接；中南部城鎮呈帶狀分布，形成長條帶狀。

從不同的收縮程度來看，輕度人口收縮型城鎮主要分布在中南部區域，東北部區域呈零星散狀分布，而中度和重度人口收縮型城鎮集中分布于東北部區域，由此可見東北部區域是內蒙古人口流失最嚴重的地方。輕度和中度綜合收縮型城鎮主要分布在東北部區域，而重度綜合收縮型城鎮主要分布在中南部區域，可見中南部的綜合收縮型城鎮在人口、經濟、社會、空間和文化上收縮程度比較嚴重。

3 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分析

3.1 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選取

根據指標的可獲取性，選取12個影響因子，包括人口增長率（X1）、人口遷出率（X2）、老齡人口比重（X3）、GDP增長率（X4）、固定資產投資（X5）、第二產業比重（X6）、第三產業比重（X7）、城鎮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X8）、建成區綠化覆蓋率（X9）、交通優勢度（X10）、醫療水平（X11）和區域中心地集聚作用（X12）。

由于內蒙古東西跨度大，東北部和中南部相距較遠，兩個區域的城鎮發展會存在一定差異，進而兩個區域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也會存在一定差異，因此將收縮型城鎮劃分為兩塊區域進行分析。

3.2 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與應對措施

利用地理探測器，分別探測了東北部和中南部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結果見表3和表4，發現其主導因子存在較大差異。

表3 東北部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探測結果Tab.3 The detect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town contraction

表4 內蒙古中南部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探測結果Tab.4 The detection result of the influence factor of the town contraction in the middle and south of Inner Mongolia

內蒙古東北部收縮型城鎮的影響因子分析。（1）第二產業比重（0.733）的影響最大，說明該區域的產業結構不合理，城鎮的發展過度依賴第二產業，而我國近幾年正處于經濟發展轉型的關鍵時期，在面對迅速變化的經濟環境時，較單一的產業結構難以及時轉型升級，導致城鎮發展緩慢，隨之人口外流，同時城鎮發展不具有活力，對外來人口的吸引力也逐步下降，那么該區域城鎮收縮的問題會更加嚴重。（2）老齡人口比重（0.718）的影響也很大，社會負擔加重，導致該區域的社會經濟活力進一步下降，從而減弱對年輕勞動力的吸引力。（3）人口遷出率（0.687）的影響也很明顯，較嚴重的人口遷出可能與該區域所處緯度較高、氣候寒冷存在一定關系。（4）建成區綠化覆蓋率（0.647）的影響也比較明顯，說明該區域綠化建設比較滯后，難以充分滿足日常休閑活動，減弱了城鎮本身的吸引力。（5）固定資產投資（0.431）對該區域具有一定影響，固定資產投資不足，城鎮的改建、擴建、新建等活動不充足，由此導致相關活動的勞動力外流。（6）區域中心地集聚作用（0.373）也具有一定影響，說明該區域部分人口和資源被區域中心城鎮吸引，導致自身發展所需要的勞動力和資源不足，從而加重收縮問題。（7）交通優勢度（0.300）也有較微弱的影響，說明交通建設方面較滯后，可能影響物品的運輸和傳送，導致經濟發展基礎條件不足，影響經濟發展。（8）第三產業比重（0.288）、人口增長率（0.259）、醫療水平（0.144）、城鎮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0.137）和GDP增長率（0.041）對該區域影響不明顯。其中，第三產業比重能滿足城鎮發展的基本需要；人口增長比較合理，能滿足城鎮發展所需要的勞動力；醫療水平能滿足人們日常需要；城鎮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較合理，能夠滿足人們的日常生活和消費；GDP增長率影響最不明顯，說明在經濟增速方面能保持比較穩定的速度，能達到城鎮發展的基本預期經濟目標。

內蒙古東北部收縮型城鎮發展的建議：（1）調整產業結構，淘汰第二產業中部分較落后的產業，降低第二產業過重的比例，加大力度發展第三產業，更新機械設備，引進新興產業，實現產業結構優化升級；（2）完善社會保障制度，特別是完善老年人看病醫療和基本生活的保障制度，減輕青年勞動力的社會負擔；（3）完善社會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城鎮綠化建設，完善交通運輸線路的建設，完善人們日常的公共服務設施建設，適當增加固定資產投資的力度。

內蒙古中南部收縮型城鎮的影響因子分析。（1）區域中心地集聚作用（0.863）對該區域收縮型城鎮的影響最大，說明該區域中心城鎮具有較強的虹吸作用［22］，吸引著收縮型城鎮的人口和資源向其集聚，導致收縮型城鎮的人口和資源不斷流失。該區域的中心城鎮有呼和浩特市的新城區、賽罕區、回民區、玉泉區，包頭市的昆都侖區、東河區、九原區、青山區，鄂爾多斯市的東勝區、康巴什區等，它們是內蒙古經濟發展最具活力、經濟增速最快的區域，因此對周邊城鎮就具有很強的吸引力，人口和資源流入導致周邊城鎮收縮。（2）人口增長率（0.749）對該區域收縮型城鎮的影響很大，是因為該區域總體經濟較好，居民的生育觀念受城鎮經濟的影響比較大，總體生育率比較低，收縮型城鎮本身就存在人口流出問題，加上生育率較低，就更加速其收縮。（3）固定資產投資（0.736）的影響也很大，說明該區域的固定資產再生產活動不足，相關的勞動力外流較嚴重。（4）人口遷出率（0.685）的影響很明顯，說明該區域人口遷出較嚴重，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靠近的區域中心城鎮對人口的吸引作用，導致其本身的人口外流較嚴重。（5）城鎮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0.616）的影響也較明顯，說明該區域工資水平較低，難以滿足居民的消費水平，人們更趨向到中心城鎮工作以獲得更高的工資水平和收入。（6）醫療水平的影響也較明顯，說明該區域醫療衛生條件存在不足之處，不能充分滿足人們的醫療需求，人們更愿意去區域中心城鎮看病醫療，加速了自身的收縮問題。（7）交通優勢度（0.541）也有一定影響，說明該區域不具有交通便利的優勢，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城鎮經濟的發展，會對自身的收縮問題產生催化作用。（8）第二產業比重（0.494）、老齡人口比重（0.430）、GDP增長率（0.414）、建成區綠化覆蓋率（0.351）、第三產業比重（0.147）對該區域收縮型城鎮的影響不明顯。其中，第二產業比重和第三產業結構比較合理；老齡人口比重給予青年勞動力過大的社會壓力，部分收縮型城鎮能夠留住一定數量的勞動力人口；GDP的增長能夠保持較穩定的經濟發展速度，沒有對城鎮收縮產生較大的影響；建成區綠化覆蓋率基本能夠滿足人們日常需要，對城鎮收縮產生的影響很小。

內蒙古中南部收縮型城鎮發展的建議：（1）轉變增長擴張的城鎮規劃思路，直面城鎮收縮的現實，嚴控增量，盤活存量，引導人口和公共資源向城區集中［23］，充分利用城區土地資源，實行“精明收縮”［24］；（2）完善居民生育保障制度，鼓勵居民生育，提高生育期間的福利保障水平；（3）適當加大固定資產投資水平，適當加大固定資產再生產活動；（4）完善勞動力保障制度，適當提高勞動力的工資水平；（5）適當加大醫療設施的投資力度，更新醫療設備，引進優秀的醫療人員；（6）完善交通線路，提高整個運輸系統的輸運水平。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1）內蒙古有23.3%的城鎮發生了人口收縮，在空間分布上，中度和重度人口收縮型城鎮集中分布于東北部，可見東北部人口收縮型城鎮是內蒙古人口流失最嚴重的地方。

（2）20.39%的城鎮發生了綜合收縮，在空間分布上，重度綜合收縮型城鎮主要分布在南部，可見中南部的綜合收縮型城鎮在人口、經濟、社會、空間和文化上收縮程度比較嚴重。

（3）東北部收縮型城鎮的主要影響因子是產業結構不合理、老齡人口比重較大、人口遷出較嚴重等，與之相對應的措施主要有調整產業結構，實現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完善社會保障制度、完善社會基礎設施建設等。

（4）中南部收縮型城鎮的主要影響因子是區域中心城鎮對其具有較強的虹吸作用、人口增長率較緩慢、固定資產投資較欠缺、人口遷出較嚴重等，與之相對應的措施主要有嚴控增量，盤活存量，實行“精明收縮”、完善居民生育保障制度、完善勞動力保障制度等。

4.2 建議

本文以內蒙古103個縣（區/旗）為研究單位，分別從單維度人口指標和多維度綜合指標來識別城鎮收縮的情況，并對其空間分布、影響因子進行了分析，同時提出了相應建議。但本文仍存在幾點不足，需要后續進一步研究：（1）受到收集資料的限制，研究尺度只精確到了縣級單位，未來研究尺度可進一步縮小到鄉、鎮或街道，從更加微觀的角度來探究城鎮收縮的現象與規律；（2）本文研究時間段為2000—2019年，城鎮收縮問題較嚴重的時間段集中在最近10年，今后的研究中應更多地考慮城鎮收縮最嚴重的時間段，而不應只追求研究時間的長度；（3）根據城鎮收縮的影響因子，提出針對性的精準措施是亟須的，目前研究沒有形成一套系統精準的詳細措施，未來應進一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