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維祥 馮惠麗
本書講述了共產黨員鄧小嵐用音樂支教的故事。抗日戰爭時期,河北阜平馬蘭村曾是《晉察冀日報》常駐地,鄧拓等人在這里一邊辦報一邊打游擊,女兒鄧小嵐出生于此。成年后的鄧小嵐不忘革命老區的養育之恩,退休后重返馬蘭,義務教孩子們音樂,幫助革命老區的孩子們樹立起自信心,健康快樂地成長,從而改變了人生命運。

《大山里的音樂會——共產黨員鄧小嵐的故事》翟英琴 著/河北大學出版社/2021.8/21.00元
2022年2月4日晚,在舉世矚目的北京冬奧會舞臺上,44個穿著虎頭鞋的山區孩子用希臘語齊聲合唱的《奧林匹克頌》驚艷全場,“馬蘭花兒童聲合唱團”和那個叫作“馬蘭”的小村莊隨之成為了備受關注的焦點。而這本《大山里的音樂會——共產黨員鄧小嵐的故事》(以下簡稱《大山里的音樂會》)正是許多人接觸馬蘭花兒童聲合唱團的第一步,也是讓大山里的歌聲飄向更遠更廣世界的重要一步。
這本根據共產黨員鄧小嵐事跡采寫的讀本,真實還原了鄧小嵐不忘阜平革命老區的養育之恩,退休后重返馬蘭,義務教孩子們學音樂的故事。是她把一件件樂器背到馬蘭的學校,十八年如一日地用音樂點燃山區孩子們的夢想;也是她帶孩子們到大城市開闊眼界,最終把孩子們引領到舉世矚目的舞臺。
對大地、對孩子的熱愛,是一位優秀共產黨員必備的人文情懷,作者翟英琴正是被鄧小嵐“遠比胭脂河的水還要純粹”的眼神點燃了創作熱情,以兒童小說的形式創作了《大山里的音樂會》。書中沒有口號式的表達,也沒有高大全的形象,躍然紙上的只有將責任和情義都付諸到無私行動中的一位可愛可敬的老人:她有“清洌洌的嗓音”;有“比鐵貫山還要大的耐心”,有無限的寬容和慈愛、堅毅和熱情;舍得奉獻,不求回報,用大山的風骨讓讀者感受到善良的力量,也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鄧小嵐和孩子們一起演出
翻開書頁時仿佛隨著音符躍入眼簾的還有像調皮的兒童詩句一樣的各章標題,“她怎么還不來”“小嵐老師的初衷”“北京城里兜一圈”“不一樣的星星”,既清新有趣、朗朗上口,又節節相扣、引人入勝,不經意間為讀者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如果把它們作為兒童詩歌的標題進行創作,肯定也不失為一部美好的兒童詩集。讀者徜徉在書中世界,可以感知成長的歡樂與不易,更重要的是真正讀懂鄧小嵐的故事和她金子般寶貴的心。
要把故事講好是需要技巧的,而翟英琴的敘事水平在多年的兒童文學創作道路上已經得到很好的錘煉。通篇設計緊湊有力,兼顧兒童和社會雙視角,一一記錄下鄧小嵐平凡中的偉大奉獻。無論是選合唱團隊員時的糾結,用心做通家長的思想工作,還是帶孩子們去北京參加節目,去上海參加國際青少年音樂夏令營,接待烏克蘭友人到馬蘭訪問,舉辦大山里的音樂會,都為讀者勾畫了一幅幅充滿歌聲和歡笑的山村精神扶貧的連環畫面。

鄧拓、丁一嵐全家合影——于遂安伯胡同五號家中 1958年

晉察冀日報社的老同志們在觀看馬蘭孩子們的表演后和孩子們合影留念。

鄧小嵐指導孩子們彈吉他
在翟英琴的筆下,通過鄧小嵐用音樂幫助革命老區的孩子們自信快樂成長的動人故事,她天然質樸的兒童教育家素養也得到了充分地展現:她允許孩子們有缺點,會引導孩子們去改正;她能夠正視農村孩子們的自信心不足;她最懂孩子們的心理,因為她也不過是一位年長的“孩子”;她的大腦里能飛出很多辦法和靈感,因為她對改變這片土地的基礎教育有著迫切的責任感;她對兒童美育的重視來自于她豐富博大的世界觀和對這片土地深沉的愛。比如鄧小嵐值得驕傲的學生、和弟弟王小樂一樣調皮搗蛋的王樂龍原本是個調皮的孩子,父母常年在外打工,爺爺奶奶的教育方式就是舉起笤帚疙瘩。在鄧小嵐的循循善誘下,像王樂龍一樣缺少啟蒙、沒有夢想的淘氣孩子們心里從此有了另外一個世界。
如果把情節看做《大山里的音樂會》的“骨”,那翟英琴獨特的語言風格可以稱為“血”。就像著名作家張之路的評價所說,“翟英琴講述故事時娓娓道來,感情濃烈卻不恣肆,就像胭脂河的清流,悄悄地、緩緩地滋潤人的心田;語言親切質樸,就像鐵貫山里奔跑的孩童,馬蘭鄉民一句帶著鄉音的、真誠的問候”。筆者在反復閱讀的過程中,同樣感覺到翟英琴不是講求技巧之人,她更多的是講用心、講用情,用質樸的筆觸讓故事更鮮活,人物更親切。
此外,翟英琴的敘述并沒有局限在鄧小嵐在馬蘭的公益事業上,她更注重的是鄧小嵐用精神上的富有對革命老區的幫扶。特別是在《變來變去的王小樂》《可好看可好看的花》等章節中,能深刻地感受到鄧小嵐給予孩子們的不僅僅是美育啟蒙和一技之長,更重要的是幫助孩子們樹立起人生的信心、信念,讓他們充分感受真正的快樂,開始有了自己的“中國夢”。而她付出的耐心和傳遞的信心感染的其實不只是孩子,還有馬蘭村的鄉親們。
“如果有一天你來到美麗的馬蘭,別忘記唱一首動人的歌謠,讓孩子們知道,愛在人間……”就像封面上那場月夜星空下的“大山里的音樂會”,孩子們洋溢的笑容與鄧小嵐深情的演奏構成了一幅和諧溫馨的山村教育畫面,感人至深、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