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愛孔 谷佳璐 魏美娟 宋鄉圓 易濤樂 韋玉芬 黃三妹 陳曉鳳 薛嚴嚴 韓笑笑
〔1.廣西民族大學,廣西南寧530006〕
〔2.西北農林科技大學,陜西咸陽712100〕
隨著棉紡織產業全球化發展的不斷深化,中國棉花產業形成了具備完整產業鏈的產業集群,并不斷向全球市場提供優質的棉紡產品,有力地帶動了全球紡織經濟協同發展。但是近年來受外部國際市場系統性風險的影響,尤其是針對我國新疆棉花產業的貿易壁壘與不合理產業規制,給我國棉花產業帶來了不小的挑戰。棉花產業如何走好以國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協同發展的道路;如何有效地防范因為外部環境因素沖擊產生的危機性產業衰退,進一步增強棉花產業集群和產業鏈風險應對韌性顯得尤為重要。
從危機管理的角度來看,產業發展過程中一般會出現三種類別的危機。第一是以波特生命周期理論為代表,產業在“導入期、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不同發展階段所面臨的發展危機。根據市場占有率和銷售增長率二維指標的分析來看我國新疆棉花處于產業成熟期,主要面臨產業發展新舊動能轉換的危機,可以通過數字經濟,做好棉花全產業鏈技術數字化和管理數字數字化,以此來提升產業價值,降低成本提高利潤,賦能產業高質量發展[1],規避周期性與階段性產業危機。第二是產業在高速發展階段因供需矛盾所產生結構性發展困境。目前我國正處在由紡織大國向紡織強國轉型的關鍵時期,棉花作為棉紡織產業的源頭供給,其健康發展需要站在棉紡全產業鏈的視角進行棉紡織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2]和需求側管理[3],實現產業鏈供給與需求的良性互動,促進棉花產業的可持續發展。第三是當產業受到外部市場環境沖擊對其自身發展所產生的危機性產業衰退。文章在前期研究的基礎上主要針對近年來我國新疆棉花所面臨的外部環境危機進行相關的產業風險分析與風險應對策略研究。
新疆位于我國西北地區,具有得天獨厚的區域地理優勢。白天日照時間長,晝夜溫差大,氣候干旱少雨且現代化灌溉系統比較發達,加上廣袤的土地資源適合規模化種植與機械化操作,因此新疆成為了我國棉花優勢主產區。根據中國棉花協會的調查數據顯示,2022年我國棉花種植面積2 897.8 khm2(4 346.7萬畝),其中新疆種植面積為2 504.6 khm2(3 756.96萬畝),占全國棉花種植總面積的86.43%,新疆成為我國最大的棉花種植基地,對我國紡織產業的發展具有不可替代的區位優勢。棉花作為棉紡織產業鏈的源頭產業,受價值鏈傳導機制的影響,棉花供給側發展的好壞會對整個棉紡織產業鏈條產生積極或消極影響,下游棉紡織需求環節的市場態勢又可以從需求側帶動上游棉花產業的發展。由此可以看出二者是辯證統一的關系,研究棉花產業需要以全產業鏈的價值觀來進行問題的分析。
面對新冠疫情沖擊與國際市場大國博弈所帶來的復雜外部宏觀環境,新疆棉花產業在全球化發展過程中面臨著不確定性危機。具體而言,首先受世界范圍內疫情的影響,各國經濟增長速度放緩,供給與需求的關系最直接表現為國際市場需求不足,對全球棉紡織產業供給的拉動作用有限,導致國內棉花庫存周轉率較低,產能利用率不高,紡織行業進入筑底區間。根據中國棉紡織行業協會2022年6月初的數據顯示,目前在對我國紡織大省的專項調查中,國內訂單不足和國際訂單下降的企業分別達到71.4%和66.85%,市場訂單需求不足直接影響了上游棉花產業的發展動力,加大了棉花產業的發展壓力。
從國際競爭環境來看,危機爆發的初期,2020年9月瑞士良好棉花發展協會以莫須有的理由取消對我國新疆棉花的認證,協會部分會員停止采購新疆棉花。危機蔓延期代表事件為,2022年6月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依據美國國會所謂的法案要求禁止進口與新疆相關的任何產品,同時啟動所謂的“印太經濟框架”,經濟政治化的手段來給我國棉紡織產業的國際化發展帶來了新的貿易壁壘。這種經濟脅迫行為嚴重違背了國際經濟秩序,破壞了世貿組織的規則,不利于全球棉紡織產業的發展。從全球棉價的價格趨勢看出,2022年上半年全球棉花供需偏緊,國際棉價一直居高不下,商品價格大幅上漲與劇烈波動也在持續影響著產業的穩定發展。根據中國棉花協會公開數據顯示,5月初1%關稅下的國際棉價約為27 140元/t,同期的國內棉花價格指數為22 438元/t,內外價差達到4 702元/t。正是由于這種反全球化的現象,導致棉紡織產業的主要生產要素棉花在國際市場流動中受到沖擊,造成內外棉價差過大,影響以棉花為源頭的棉紡織產業的健康發展。新疆棉花產業安全成為我國棉紡織產業鏈發展的重要考量。
我國擁有完備的紡織產業鏈,是世界上重要的棉花生產加工與紡織品出口大國。以中國棉花協會2020年棉花供需平衡表數據為例,當年世界棉花消費總量為2 551.9萬t,我國當年進口247.66萬t,生產591萬t,加上期初庫存結余當年共計消費842.6萬t,占到全世界消費量的33.02%,位居世界第一。整體來看,我國棉花產業的發展呈現出波浪式前進與螺旋式上升的發展態勢,整體發展態勢較好(如表1)。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從2017年—2021年數據分析來看,2021年我國棉花種植面積與全國產量均出現了小幅度的下降,全年棉花消費量為750萬t,同比減少92.6萬t,棉花消費量相較上年減少了11.0%。2022年從棉紡織協會的經濟發展數據來看,2022年1月—5月棉紡企業累計營業收入同比增長6.3%,營業成本累計同比增長8.1%,而棉紡企業的銷售毛利率大約為8.8%左右,扣除其他間接費用后的利潤總額同比減少14.9%,銷售利潤率為3.5%,行業利潤下降。受全球經濟環境和國際宏觀環境的影響棉花產業發展面臨的提振壓力增大。

表1 2017年—2021年新疆棉花生產情況
對于產業發展來說,當一個產業的衰退,會影響到國民經濟健康發展,若不加以管理會造成持續性的發展滯緩,甚至演變為產業衰退時就需要用危機管理的視角來進行風險應對。對于我國棉花產業來說,現階段棉花需求增長與國內供給不足的矛盾將長期存在[4]。受外部環境的影響,進口棉價持續增長,而國內棉價一直處于低位,這種內外價差擴大化危害了棉花種植者利益和阻礙國內棉紡織產業,在價格傳導機制中原料價格的不合理最終可能會影響我國棉紡織市場的經濟秩序安全。在產業終端的消費者最終成為了高價原料的承擔者,最終損害了消費者的正常利益,產業可持續發展的利益也會受到威脅。
就我國的棉花產業來說,以美國為首的部分西方國家無端對我國新疆棉花產品的打壓,其影響范圍波及我國整個棉紡織產業,最直接的影響是對于以外貿為主的棉紡企業的生存發展更加困難。對于關系國計民生的棉花產業來說需要以政府為主體的公共力量介入,對外以事實依據,應對好外部政治風險,講好棉花故事,對內謀劃好產業發展戰略,綜合利用好公共政策系統工具,做好產業引領與產業幫扶,構建多元主體參與的危機預警、防范、應對機制,減少危機所產生的損失,最終從危機中找到新的產業發展機遇。
危機性產業衰退是產業危機管理的一種理論工具。國內學者胡緒華、陳麗珍認為當一個產業受到政治、經濟、自然災害、產業規制等外部因素沖擊會引起產業衰退[5]。我國棉花產業面臨的外部環境沖擊主要來自瑞士良好棉花發展協會和以美國為首的部分西方國家設立的貿易壁壘,其沖擊產生的影響范圍比較廣,強度也比較高。
首先從危機的原因來看,棉花產業外部國際系統性風險分析主要表現為經濟問題政治化,沖擊對象具有很強的確定性,主要針對我國新疆地區種植的棉花產業,沖擊的影響阻滯我國棉紡織產業的國際化發展。美國作為全球主要的棉花出口大國,紡織加工產業已完成全球產業布局,現在全球性紡織工業主要已經轉移到東南亞發展中國家。國際市場環境對新疆棉花產品的沖擊,直接提升了棉花國際出口價格。生產要素不能充分地自由流動,就形成了發展中國家紡織經濟僅僅承擔了加工制造的低附加值環節,而高端的產品消費市場還是在發達國家的產業布局,棉紡織產業效益的低下。這種對棉紡織產業主要生產原料投入的沖擊,若不能及時地進行危機管理,找到“雙循環”協同發展的應對策略,就可能導致產業鏈的危機性衰退。
此外,從危機性產業衰退的破壞程度來看,因為外部因素對棉花產業沖擊目標的確定性,直接涉及棉花種植、紡紗、織布、印染、制衣和銷售的棉紡織產業鏈各個環節。危機影響的主要表現為,棉紡織產業目前存在購銷疲軟、設備利用率下降等問題。根據棉紡織行業協會2022年6月份發布的月度分析報告跟蹤數據可以看出,5月跟蹤企業原棉采購量環比下降0.74%,進口棉采購量環比下降10.57%,替代性的非棉纖維采購量環比增長8.63%;制造設備利用率為91.78%,環比下降1.57%,由于產品銷售增長率始終在低位徘徊,為了提升存貨周轉率,降低企業固定資金占有率,部分企業采取消極的回避性應對策略,不得不通過降低設備利用率來規避個體風險。由此可以看出產業外的沖擊造成了棉花需求的降低和替代性非棉纖維的增長,產業鏈內周轉速度變慢,上下游正常的良性聯動受到破壞,產生了連鎖的負傳遞效應,形成了短暫的危機性產業衰退的跡象。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我國棉花產業所面臨的最大危機主要是來自外部市場環境,沖擊時間的持續期具有不確定性,影響范圍比較廣泛,但是會隨著國內危機應對策略實施來緩解和消除外部市場的沖擊力,破除產業發展的壁壘而回歸正常。對于棉花產業而言,我們要提高策略站位,一方面利用好危機性產業應對政策工具,通過政策優化增強棉花產業可持續發展的動力,另一方面夯實產業“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增強風險應對能力。
我國棉花產業對外部市場的依賴度較大,國內棉花原料供給尚不能完全滿足國內需求,缺口部分仍需要依賴進口,2018年—2020年的年均進口量為213.22萬t。原料進口來源主要來自美國、澳大利亞、印度等國家,紡織品出口主要國家為美國、歐盟、日本等國家[6]。
從棉花產業的種植面積區域分布來看,傳統的黃河流域棉花經濟帶與長江流域棉花經濟帶由于政策資金補貼不夠精準[7],種植成本逐年提高,棉花種植成本增加,產業利潤薄弱,棉農積極性降低,直接導致棉花種植面積逐年萎縮,產不足需[8]。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8年—2020年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的棉花種植面積年均降幅分別為15.0%和12.43%,到2021年以河南、山東、天津、河北為代表的傳統黃河流域種植面積為265.2 khm2,其中陜西省甚至降低到0.1 khm2以下。以江蘇、安徽、江西、湖北和湖南為代表的長江流域種植面積為232.1 khm2。黃河長江兩大流域棉花種植分別占全國種植面積的比例分別為8.76%和7.66%,棉花產業不均衡地區發展格局降低了產業風險應對韌性。
危機治理機制是為了應對棉花產業所面臨的危機所采取的過程性、階段性的系列解決手段和應對措施。外部環境沖擊引發的產業危機事件一般要經歷醞釀期、爆發期、振蕩期和緩和期。醞釀期和爆發期一般表現為產業處于高速增長階段,集中表現為沖擊發生后增長的快速下降,振蕩期和緩和期表現為產業處于小幅震蕩和一定程度的反彈,產業盈利能力較低。結合上述特征我國棉花產業和紡織產業正處于產業危機管理的振蕩期和緩和期,相互交錯的階段。這一階段的危機發展態勢具有反復性,危機應對不是一個單一主體所能解決的,需要政府、行業協會和企業協同等多元主體的參與,構建多方合作的棉紡織產業鏈協同治理機制。目前我國棉紡織產業鏈各環節的聯系還不緊密,各主體間的協同治理能力還有待提升,相關危機管理機制還處于起步階段,發展不成熟。
為了緩解國際進口棉價上漲而擠壓棉紡織產業利潤的不利局面,也為了減輕我國新疆棉花供給壓力,增強我國棉花產業的自給率,我們要在鞏固發展好傳統新疆棉花產業的基礎上,保護好黃河、長江流域的傳統棉花種植經濟帶。因為對于棉花產業而言,除了具有商品本身的屬性外,還應該看到產業為保障人民生活必需品需求,帶動區域經濟發展,優化國內產業布局,促進我國農業供給安全和社會穩定的公共產品屬性。
促進傳統黃河長江流域棉花產業的發展的關鍵,就要著力解決棉花產業發展的弱質性,發展高品質區域性棉花經濟帶。政府在公共政策層面,找準政策目標定位,針對傳統棉區應該因地制宜制定切實可行地保護利益的棉花種植產業政策,著重利用好供給類政策工具,優化補貼方式。如綜合利用好棉花良種補貼、棉花種植補貼、棉花價格保護與產業綠色發展政策,并做好銷售對接與市場開發,激活市場活力。
針對不同的種植群體實行差別化的補貼標準,對于剛開始種植的小規模種植棉農,政策的導向就是給予棉花種植技術、服務方面的支撐,財政補貼方面主要側重于對投入生產資料方面的補貼,降低棉花種植的成本,讓棉民受益,并引導小規模種植的棉農向高品質棉花種植的方向發展,來彌補對國外市場的部分需求。針對規模化種植的棉農財政補貼政策應該側重于對綠色種植的補貼,如農機補貼、農膜回收補貼、有機肥補貼、農業節水灌溉系統以及農田基礎設施的補貼,以此來形成區域性示范帶動,保障綠色生產要素的投入,實現棉花種植的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的統一,增加棉花種植的生態效益。通過政策扶持來更有效地發展黃河和長江流域傳統的高品質棉花種植,優化國內棉花產業布局,擴大高品質棉花的有效供給,形成穩固的“東-中-西”棉花產業與紡織產業優勢互補的產業耦合協調,緩解國際原料市場供給不穩定風險,提高我國棉花產業應對外部風險的自身優勢。
在外部市場風險和疫情的雙重威脅下,國外市場需求不足,國際棉價不斷上漲,導致以棉花為源頭的全產鏈生產成本不斷增加。棉花產業國內國際“雙循環”的發展,亟待通過完善的產業市場化政策來提升棉花種植加工的市場化水平。首先在政策層面,國家的棉花產業政策在財政資金扶持方面要注重市場調節的作用,營造一種系統的市場制度環境。就目前而言,規模化、智能化和數字化是棉花產業未來的發展方向,也是降低棉花種植成本,提升產業效率有效途徑,我國棉花在種植加工環節有些技術處于世界領先水平,但是在推廣應用方面需要結合不同棉花種植產區的特點,以市場需求為導向,優化棉花產業要素投入結構,提升資源配置的市場效率,進而構建新的產業比較優勢。多元的治理體系需要以市場為主體構建由政府牽頭,行業協會和科研院所參與的棉花種植社會化服務運行機制。
政府要做的是為棉花產業發展構建一個良好的穩定市場環境,在多元主體中,統籌協調好市場與政府的關系,利用政策工具保障棉花產業在充分的市場環境中發展壯大。此外在供給類政策工具的選擇上,還需要創新棉花補貼政策,政策變革過程中注重補貼結構和補貼方式的創新,按照精準施策的要求,實現由“量”補向“質”補的改變,轉變過去主要依靠“藍箱”措施的政策手段向注重產業綠色發展的“綠箱”措施轉變[9]。除了依靠政策引導的補貼類供給型政策工具和依靠政府采購類如農膜回收類的需求政策工具外,更重要的是研究如何利用環境類政策工具。對于農業保護相關的環境類政策工具,一方面落實好源頭農藥化肥類零增長目標的貫徹實施,建立健全棉花種植農藥使用規范和生長階段性用量標準,適當延長采摘前期的停藥期間,鼓勵有機肥的應用;另一方面做好棉花生長過程的種植質量管理以及影響產品品質的病蟲害風險評估、風險預警、風險應對等管控措施,提升棉花種植的綠色水平和國際競爭力。構建起完備的棉花產業“供給-需求-環境”類產業發展的三位一體政策體系,促進棉花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讓棉農切實感受到產業綠色發展帶來的生態收益,增強棉花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可持續動力。
行業協會要發揮好產業引領的作用,利用好自身的專業知識做好行業預警、產業數據分析、產業資訊共享等領域的數字化應用,為產業市場化發展提供可靠的技術支持。科研院所要重點關注我國的棉花種業發展與棉花加工技術的研發,根據地區差異,適宜地做好區域性高品質種子研發、棉花種植技術指導、棉地土地肥力測定和機械化減損增效收割加工等各方面的技術指導提升棉花種植的科技實力。
2021年我國棉花主產區新疆在棉花種植過程中其機械化水平已經達到了世界先進水平,棉花精量播種覆蓋率達到了88%,機械化采收率達到了87%以上。對于外部系統性風險,我們要未雨綢繆,提升對環境風險的識別和預警能力,講好“中國棉花故事”,以包容開放的態度歡迎國內外的專家學者、新聞媒體和國際采購商到新疆進行參觀學習交流,向世界展示一個“綠色、低碳、上云、賦智”新型棉花產業發展現狀,打造智慧棉花產業鏈示范區。完善新疆棉花產業發展數字化信息的數據收集、處理、分析與對外報告的公開化、法制化和規范化建設,以權威的信息披露來展示綠色低碳的新疆棉花發展態勢,為棉花產業發展創建一個良好的輿論環境。
加強棉花產業鏈過程性風險防范管控措施,推動棉花產業供給端與需求側的并行升級,促進產業上下游協同發展。種業源頭方面,由于棉花品種的不同導致株距株高也有不同的差異,機械化采棉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三絲”問題,除了棉花采收機械化改進,還要重視棉花種子的研發推廣與應用。根據新疆地區的生長條件按照“規模化、多樣化”的要求加強棉花種業的功能性研發,優化棉花區域性種植優勢,按照有利于原棉質量提升與效益提升的原則推進棉花品種的優化升級,做到棉種研發與機械化發展的協同發展。嚴格棉花生產加工流通環節的質量監督體系建設,在棉花加工過程中,以棉花為源頭,通過“條形碼”追溯的形式,構建起“棉農-籽棉-皮棉”棉花種植環節[10]與“紡線-織布-印染-制衣”棉紡織產業的全產業質量追溯體系。完備的產品質量追溯體系的建立可以提高各環節生產資料投入的質量與效率,在加工流通過程中,數字化的數據能夠更好地對接以工業互聯網為代表的現代數字物流體系,實現棉紡織產業的集約化經營,增強產業內部的風險管控能力,以高品質的棉花供給帶動內需市場需求的增加。
構建全國大一統的“棉花-棉紡織產業”全產業鏈大市場,推動棉花產業區域性生產要素資源化配置與棉紡織產業鏈市場化融合,是做好國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協同發展,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重要戰略規劃。
棉花產業的發展要始終立足于挖掘內需的潛力,以市場需求為導向,合理謀劃好產業鏈與消費鏈的融通互動,主動做到上下游產業鏈的協同創新[11]。形成以新疆棉花產業主導,以黃河長江流域棉花經濟帶為補充的棉花發展大格局,以政策性的引導為方向,加速棉紡織產業鏈條與新疆棉花種植區的承接與融合,優化合理的產業區域性布局,鼓勵紡織加工企業與棉花種植區的區域性融合,完善產業鏈條內物流運輸體系點對點物流網建設,做好棉紡加工與消費市場的有效對接,減少棉花原料、棉紡產品、消費市場因溝通不暢而產生的交易成本。打造以棉花為源頭的產業集群耦合發展的良性姿態,提升棉花產業與棉紡織產業鏈內全要素生產率的高效集聚,以高效優質的產品滿足內需的發展,緩解需求不足帶來的產業停滯危機。
在棉紡織產業對外發展的過程中,要把新疆棉花放在產業安全的大局中考慮[12]。以更加開放的態度提升棉紡織產業國際交流與合作,完善棉花產業鏈供應體系建設,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相結合的方針,加強與國外棉花種植加工企業在“數智化”等領域進行相關產業發展經驗的交流與合作,尤其是在機械化采摘過程中對棉花品質的控制技術。棉紡織產業積極融入“一帶一路”建設的歷程,按照“專精特新”的產業發展要求,積極做好國外市場的開發,生產出適宜地方文化特色的棉紡織產品,以產品優勢開拓出新的國際市場,以平等友好、互利共贏的理念構建新的國際市場新格局。
國際貿易壁壘與不合理的產業規制使我國棉花產業面臨著極大的挑戰,需要站在危機管理視角,對棉花產業發展展開策略研究與風險應對。在對棉花產業環境分析中,找到制約產業發展的問題點,并利用危機管理中的危機性產業衰退理論從全產業鏈的角度為棉花產業危機管理提供策略建議。以期為我國棉花產業的發展提供一種新的研究分析思路,提高新疆棉花產業應對外部風險的產業韌性,增強我國棉花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持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