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喜娟,王 亮,羅莉寧,徐崢嶸,尚立宏
(甘肅省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甘肅 蘭州 730046)
多殺性巴氏桿菌可引起牦牛出血性敗血癥,簡稱“牛出敗”,其臨床特征主要表現為發熱、寒顫、流涎、咳嗽、呼吸困難、食欲廢絕等,慢性經過表現為皮下組織、關節及各臟器化膿性炎癥[1-3]。該病多呈散發性或地方流行性特點,主要發生在牦牛飼養集中的高寒缺氧地區,一年四季均可發生,但秋冬季節發病較多[4-7]。通過調查2018—2021年甘肅省甘南州牦牛巴氏桿菌病發病情況,發現該地牦牛多殺性巴氏桿菌病危害依然嚴重,4年間累計發生牦牛多殺性巴氏桿菌病29起,易感動物共2 100頭,發病260頭,病死62頭,病死率達23.85%,其中碌曲縣發病達14起,發病動物199頭,病死47頭,病死率達23.62%(表1)。本文通過對2020年9月甘南州碌曲縣某村發病牦牛進行疾病診斷及治療,發現抗生素耐藥已經在牧區廣泛存在,必須以藥敏試驗結果為依據,合理規范用藥,同時交叉用藥,防止耐藥性產生[3]。

表1 2018—2021年甘南州牦牛巴氏桿菌病發病情況
2020年9月下旬,甘南州碌曲縣某散養戶養殖的部分牦牛出現不同程度的發熱、咳嗽和腹瀉等癥狀,多為中等偏下膘情母牛發病。3 d內死亡4頭,用青、鏈霉素和磺胺類藥物治療效果差,病情反復。為查明病原,更好地治療和預防該病,采集死亡牦牛的病料進行分離鑒定和藥敏試驗。
發病牦牛大多精神不振、被毛粗亂、鼻鏡干燥,采食下降或不食,反芻減弱。有的出現咳嗽、腹瀉、頭頸腫大、呼吸困難等癥狀。多呈急性經過,體溫持續升高,可達41~42 ℃。3 d內死亡4頭,其中1頭未見明顯癥狀,突然死亡;其余3頭呼吸高度困難,反芻停止,皮膚及可視黏膜發紺,眼角膜潮紅,伴有較多分泌物,鼻流帶血泡沫或膿性分泌物,舌伸出齒外,呈暗紅色。聽診有支氣管呼吸音及啰音。剖檢可見病牛頸部、咽部及胸前皮下組織漿液性浸潤伴有出血點,氣管內點狀出血,淋巴結水腫出血,胸腔積液有纖維素性沉著,肺腫大,心包積液較為嚴重。
3.1.1主要試劑 普瓊培養基、血瓊脂平板、麥康凱瓊脂平板、營養肉湯培養基、革蘭氏染色液、瑞氏染色液、藥敏紙片、微量生化管,均購自杭州微生物試劑有限公司。
3.1.2實驗動物18~22 g健康小鼠,由中國農業科學院蘭州獸醫研究所提供。
3.2.1病料涂片鏡檢 無菌采集死亡牦牛肝、肺、脾病料制作觸片,革蘭氏染色可見大量革蘭氏陰性菌;瑞氏染色可見兩級濃染的橢圓形有莢膜的球桿菌。
3.2.2細菌分離培養 將病料接種于血瓊脂平板上,37 ℃培養18~24 h,可見露滴樣灰白色小菌落,半透明、不溶血、邊緣整齊、光滑濕潤。挑選典型的單個可疑菌落進行純化,純化后分別接種于營養肉湯培養基、麥康凱瓊脂平板,37 ℃培養18~24 h。菌落在麥康凱瓊脂平板上未生長。將營養肉湯培養物革蘭氏染色后鏡檢,可見大量紅色球狀小桿菌。
3.2.3生化試驗 將純培養物分別接種于蔗糖、乳糖等9種微量生化管中,37 ℃培養48 h。觀察結果可見(表2),蔗糖、果糖、葡萄糖、甘露醇、硫化氫陽性,乳糖、麥芽糖、鼠李糖、山梨醇均為陰性。

表2 生化試驗結果
3.2.4動物接種試驗 取健康小鼠10只,平均分為5組,碾磨病料至糊狀,0.9%無菌氯化鈉溶液1∶10稀釋,腹腔注射前4組小鼠(0.5 ml/只)。第5組設為對照組。接種18~24 h后,第1~4組小鼠全部死亡,對照組未見死亡。剖檢死亡小鼠,可見皮下結締組織膠樣浸潤,肝、脾腫大,淤血,有出血點。胸腔含有大量黃色漿液纖維素性滲出物[3]。無菌采取死亡小鼠心血及肝脾作涂片鏡檢和分離培養。組織觸片和血涂片革蘭氏染色及瑞氏染色鏡檢結果與發病牦牛鏡檢結果一致,為紅色小桿菌,瑞氏染色可見兩端濃染。接種血瓊脂平板37 ℃培養18~24 h后,長出半透明、不溶血、邊緣整齊、光滑濕潤的露滴樣灰白色小菌落,與攻菌病料培養特性相同。
死亡牦牛臨床癥狀符合多殺性巴氏桿菌引起的發熱、寒顫、流涎、咳嗽、呼吸困難、食欲廢絕等主要癥狀;病理剖檢病變符合多殺性巴氏桿菌剖檢病變。
病料細菌分離鏡檢可見革蘭氏陰性菌,瑞氏染色符合兩級濃染的特性;菌落形態可見露滴樣灰白色小菌落,半透明、不溶血、邊緣整齊、光滑濕潤。生化試驗符合巴氏桿菌特性。以上特征符合多殺性巴氏桿菌培養特性及生化指標。
攻毒試驗致小鼠死亡,死亡小鼠剖檢病變及鏡檢結果符合目的菌特征。
綜合以上結果判斷,臨床癥狀、剖檢病變以及病原菌分離培養特性等均符合多殺性巴氏桿菌特征,確診該病為多殺性巴氏桿菌引起的牦牛出血性敗血癥。
參照WS/T 639-2018《抗菌藥物敏感性試驗的技術要求》,采用藥敏紙片擴散法,測定此次分離的巴氏桿菌藥物敏感性。結果表明:此次分離的巴氏桿菌對氨芐青霉素、頭孢噻肟、恩諾沙星和強力霉素高敏,對慶大霉素和卡那霉素中敏,對青霉素G、鏈霉素和復方新諾明低敏。
隔離病牛,對其余健康牛群緊急免疫。對發病牛群肌肉注射頭孢噻肟、氨芐青霉素和恩諾沙星等高敏感性抗菌藥物,1~2次/d,必要時兩種抗菌藥一起用以加強療效。治療過程中給予清潔飲水和易消化的飼料,同時口服電解多維。5~7 d后,大部分病牛康復,無新增死亡病例,疫情得到控制。
牦牛多殺性巴氏桿菌病感染率較高,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國牦牛產業的健康發展。巴氏桿菌屬于條件性致病菌,在健康牦牛呼吸道內長期存在,通常由內源性感染引發[8],如氣候劇變、長途運輸、營養不良、換料、疲勞、寄生蟲感染等應激因素容易導致該病發生[9-10]。也可通過直接接觸患牛排泄物、分泌物等污染的草場、飼料、用具等發生感染[11]。此次疫情發生時間在9月下旬,正處于高原氣候季節性變化時間,因此建議養殖場(戶)在氣候多變季節加強飼養管理,注意補充精料、微量元素和維生素,減少擠奶頻次,降低牦牛應激。發生此類疫病最有效的治療方法是抗生素治療,但隨著抗生素的濫用導致多殺性巴氏桿菌耐藥問題日漸凸顯[12]。因此建議治療以藥敏試驗結果為依據,合理規范用藥,同時交叉用藥,避免耐藥性產生。由于巴氏桿菌可感染人,飼養人員和獸醫還需做好自身防護,避免感染。
除了治療外,應采取綜合防控措施。要堅持預防為主的原則,定期開展疫苗免疫接種。免疫接種注意區分不同體重牦牛免疫接種劑量,盡可能確保接種效果[13]。要開展劃區輪牧,結合牧民放牧習慣和疫病防控需要,將放牧牦牛群劃分為“兩大四小”牧場輪牧。兩個大區即夏秋、春冬牧場,四個小區即在兩個大區中按每年春、夏、秋、冬四季劃分。要充分利用高原紫外線殺菌、牦牛排泄物發酵殺菌等自然途徑預防本病,夏秋季節還應注意避開過度陰濕草場放牧。對已經發生疫情的圈舍及時開展圈灘場地消毒工作,并及時開展病死牦牛尸體、排泄物、乳、乳制品無害化處理工作[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