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青
(河北省生態環境宣傳教育與污染源監控中心,河北 石家莊 050051)
我國電子產品發展迅猛,銷售量逐年遞增。同時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快、使用周期短,所產生的電子廢棄物不斷增多,由此造成的環境污染問題也日益嚴峻。2019年,我國14種廢棄電器電子產品(WEEE)理論報廢數量達6.23億臺,理論報廢重量達633.92萬噸[1]。2020年,報廢數量達到7.16億臺,報 廢 重量達701.6萬 噸[2]。2021年,雖然受到新冠疫情影響,但廢棄電器電子產品的報廢數量還是達到了新高點,為8.06億臺,報廢重量767.4萬噸[3]。報廢數量的高速增長和龐大的報廢重量標志著我國已經進入電子產品報廢高峰期。科學合理的運用電子廢棄物所折射出巨大的經濟價值逐漸被企業所認識,資本有心入局。
2012年7月,《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處理基金征收使用管理辦法》正式施行,WEEE處理基金開征推動了回收處理企業快速發展。截至2021年第三季度,全國具有WEEE處理資質的企業共處理WEEE數量8700萬臺,行業規模效應初步顯現[3]。然而,立足于現實層面,也存在諸多問題,如行業集中率過高、正規處理企業受疫情影響出現開工率不足等現象。
我國WEEE回收處理大體上經歷了3個發展階段。
第一階段(2009年以前):以個體戶“走街串巷”回收、小作坊拆解處理為主的粗放型回收處理模式,其特點是回收渠道暢通、經營方式靈活、拆解成本低、利潤空間大。存在問題是不僅對環境造成嚴重的污染,而且對拆解人身體健康造成極大損害。
第二階段(2009—2011年):以制造商和零售商為主導的以舊換新+政府補貼回收模式,其特點是初步建立了生產商、銷售商和專業拆解公司構成的回收處理體系,尤其是生產商換購回收在家電“以舊換新”期間起到關鍵作用。“以舊換新”政策在國家主導下隨著實際需要數次延長。2011年,“以舊換新”政策停止實施,通過該渠道回收的廢棄電子產品數量大大減少。
第三階段(2011年至今):2011年施行的《廢棄電器電子產品回收處理管理條例》,基于生產者責任延伸理論制定,旨在保護環境和人民身體健康,提高資源利用效率的法規[4]。依照該條例,國家建立了WEEE處理基金,向生產者收取費用,然后補貼給符合政策規定的廢棄電器電子產品拆解處理企業[5]。通過基金間接補貼,以個體回收為主的傳統再生資源回收模式得以發展,同時以互聯網技術為手段的新型WEEE回收也被帶動起來。兩種回收模式共存互補,回收規模不斷擴大,帶來了顯著的經濟效益和社會環境效益。
2021年我國WEEE報廢數量達到8.06億臺,預計2022年報廢量還將保持較高增速[3]。從正規企業的拆解數量來看,拆解總量不斷增長,綠色回收率不斷提高。總體而言,我國廢棄電器電子產品報廢數量和處理總量均在不斷攀升,從而為WEEE回收處理行業發展創造了巨大空間。
首先,從拆解企業主體規模來看,一些實力雄厚的企業,特別是那些在基金補貼政策實施前就已經從事廢舊品回收處理業務,并掌握較為先進技術的龍頭企業,通過申請獲得政府基金補貼,減少了回收處理成本,從而使自身實力進一步增強,不斷鞏固在行業系統中的領先地位。中小企業沒有能力進行設備更新和科研投入,未開展分類處理和提煉回收,更沒有建立獨立的回收渠道,因此沒有實現規模化發展。
其次,從企業競爭格局來看,雖然一些小作坊收購廢棄電子產品的投入成本低,盈利相對較高,但是資金鏈不穩定,與行業龍頭企業相比承受風險能力較差,而且廢品價格帶來成本的快速變化直接影響了個體回收戶的正常運營,因此往往很難做大做強。正規拆解企業已初具規模,且生產、拆解、銷售整個鏈條暢通,實際產能與設計產能差距很大。不同企業產能利用水平差異較大,一些技術強規模大的企業產能利用率可達100%,有的企業產能利用率則不到20%[6]。
最后,從拆解企業運營成本來看,對于享受基金補貼的正規企業在生產及環保設施、回收渠道和產品銷售等方面都受到極為嚴格的監管,增加了處理處置成本,降低了盈利空間。實力不足的中小企業,因物流、貯存和人員成本較高,且企業融資難,造成長時間甚至全年停產。非正規回收處理“游擊隊”僅僅在翻新、修理廢舊電器電子產品后將產品投入二手市場,并且把不能再利用的部分隨意丟棄,這些企業利潤空間較大,但也造成了很大的負外部性。
荷蘭從1999年起以大型家用電器為對象啟動了回收管理系統,是歐洲較早開展電子廢棄物回收處理的國家,且技術和廢棄物管理模式與其他歐洲國家相比較為先進。當前,荷蘭家庭的電子廢物回收活動主要通過金屬及電氣產品處置協會(Wecycle)和信息與通信技術環境系統(ICT)這兩家第三方責任機構(PROs)完成[7]。荷蘭國內的生產者與進口商自發參與Wecycle和ICT收集系統機構,并由這兩家機構組織征收基金和管理[7(。Wecycle和ICT在荷蘭境內有完善高效的回收途徑,主要包括電子產品零售商、各城市市政指定回收點和市政服務部門收運等。此外,Wecycle還從學校收集電子廢棄物,這些電子垃圾被收集后會運輸到Wecycle和ICT簽約的處理企業[8]。
美國自2003年后電子廢物回收數量逐漸增多,其電子廢物回收渠道包括市政部門、行業組織、非營利機構、政府伙伴關系項目等[9]。其中非營利機構、電子產品生產者和政府伙伴關系項目對促進電子廢物回收發揮著重要作用。美國有高級回收費(ARF)和生產者責任延伸制(EPR)兩種資金機制,回收和處理企業獲得主管部門批準后加入ARF系統,收取回收設施所用資金[10]。目前,美國各州電子廢物處理處置企業超過2000家[9]。
日本電子垃圾回收以電子電器銷售商回收和市、町、村政府設立的專門回收點兩種渠道進行[11]。回收的廢棄電子電器將有組織地運送至指定回收點,再通過指定回收點的物流系統到達生產商或生產商委托的回收企業,進行分揀和再加工。當前,日本已經形成了電子電器廢物回收、運輸、處理的完整產業鏈條,并通過行政手段干預,保證了企業手中穩定的電子廢物回收資金流。資本集中企業的規模化經營優勢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很多發達國家面臨的政府設立的回收基金管理成本高問題,但是行業內有限企業壟斷的現狀使得日本電子垃圾處理成本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居高不下。
隨著國際國內對環境問題重視程度進一步提高,對電子廢棄物回收行業的研究逐漸增多。潘林等學者發現消費者的感知風險會影響廢棄電子產品的回收量[12]。孫珂珂等學者在論文中建立了由政府和消費者參與,以WEEE回收處理企業和非政府環境組織為博弈主體的演化博弈模型。通過基于MATLAB的數據分析,作者發現政府和消費者的激勵和懲罰會有效提高電子廢棄物回收企業和相關非政府組織(NGO)進行電子垃圾無害化處理的積極性[13]。孫婷婷等學者通過對國內電子產品生產者責任延伸制度試點企業(TCL、格力等)的觀察研究,發現具有逆向物流和自身銷售網絡的企業可以更高效地實現廢棄電子產品的自我回收和正規拆解[14]。這些研究更多側重于相關產業部門的生產者責任延伸和相關的負外部性管理問題。另有一些學者發現國內電子廢物回收產業存在的諸多問題可能影響企業本身實現有效盈利,阻礙企業生存發展,主要包括4個方面。
當前,我國WEEE回收渠道以個體回收、生產商換購回收和處理企業回收3種方式為主,相對歐洲、美國和日本等經濟體而言較為傳統。其中,2011年前,生產商換購回收,特別是眾所周知的“以舊換新”,是電子垃圾的主流回收模式[15]。但是,隨著國家政策變化和近年來新冠肺炎疫情影響,許多廠商暫停了“以舊換新”政策,這使得通過廠商換購回收的電子產品數量大大減少。很多處理企業只能通過“走街串巷”的廢品收購商零散回收廢棄電器電子產品,渠道稍好的處理企業雖可以借助再生資源回收站、再生資源回收中轉站和分揀中心進行集中回收,但依然無法實現針對社會源的高效回收利用。據統計顯示,我國只有28%的廢棄電器電子產品能夠通過正規渠道回收處理[16]。電子垃圾回收渠道和數量匱乏的困境,導致企業無法正常開工生產,使企業處于虧損的尷尬境地[17]。
我國電子廢棄物處理常用的是物理技術和化學技術。目前,行業內中小企業拆解程序原始粗放,自動化技術落后,團隊創新意識不強,缺少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技術和設備,并且這些企業普遍缺少后續深加工設備,所擁有的技術及設備僅能將廢棄電器電子產品進行簡單的物理拆解,不能兼顧對廢棄電子產品再生資源的資源化加工和無害化處理。在物理拆解后,正規處理企業尚能利用從發達國家進口的處理技術與設備對剩余部分進行化學提煉或無害化處理,小作坊則對物理拆解后的剩余部分采用手工拆卸、強酸萃取、焚燒填埋、直接丟棄等方式處理。這些處理方式直接導致較難回收的寶貴資源大量浪費,且未充分處理的剩余重金屬和有毒物質對水、大氣及土壤環境造成污染。
當前,在WEEE回收處理行業準入政策的嚴格限制下,只有取得廢棄電器電子產品拆解資格,并納入WEEE處理基金補貼名單的企業才能按照合規拆解量申請相關基金補貼。據有效統計,美國的拆解企業高達2000多家,歐盟500多家,而我國到2021年年底,正規WEEE處理拆解企業僅為109家。從企業數量上講,還遠遠達不到規模化標準[3]。另外,有資質企業處理能力與回收量不匹配,目前的主要回收力量仍為個體商戶。我國109家正規處理企業的貨源約90%由個體商戶提供。因此,長期以來,直接付現從個體商戶手中高價購買“貨源”成了有資質的處理企業要想維持正常生產運營的唯一途徑。這導致產生的利潤不能轉化為現金,造成現金流嚴重匱乏,巨大的經濟運行負擔使得正規拆解企業不堪重負,開工率不足。
據統計,2012—2017年,WEEE處理基金支出預算約220.91億元,實際支出約143.22億元,二者差額約78億元。收入端情況也不樂觀,2012—2017年,WEEE處理基金收入預算約186億元,實際收入約146.68億元,二者差額約40億元[18]。2016年,國務院發布的生產者責任延伸制度(EPR)推行方案中把電器電子產品作為推行EPR制度的首批行業,但是在EPR基金制度的實施過程中存在收不抵支、運行效率低等問題:一方面,基金征收額遠遠小于基金撥付額度,政府要承擔很大的財政負擔來彌補基金赤字;另一方面,基金補貼發放手續較為復雜,資金運轉周期長,一般處理企業需要等待12~18個月才能領到處理基金,這些因素都大大降低了基金補貼效率[19]。此外,EPR基金補貼制度的直接補貼對象為有資質的處理企業,但是由于產品回收處理環節廢棄電子電器產品價格不斷提高、人工成本費用增長遠遠大于生產環節利潤增長等問題,單純靠政府政策和基金補貼已不是正規回收處理企業維持生存并在行業中保持競爭優勢的良策。
2021年我國廢棄電器電子產品拆解量為8779萬臺,其中,CRT電視機260萬臺。本文以廢棄CRT電視機回收處理為重點研究對象,分析其成本收益。通過對華北地區某典型企業進行實地調研,確定該行業成本收益主要影響因素有拆解產物價值、基金補貼、收購價格、拆解處理成本、相關稅金5個方面。表1為某處理企業2018年全年拆解的CRT電視機按不同尺寸分類計算得出的拆解產物重量均值。

表1 CRT電視機拆解產物數量分析(單位:Kg/臺)
本文所使用的廢棄CRT電視機回收價格為華北地區某一時段的平均價格,且假定不同型號的CRT電視機收購價格保持不變,假定銅價46000元/噸,塑料價格6700元/噸,同時假定拆解處理成本均值為15元/臺,可以推算出不同尺寸CRT電視機拆解毛利。從表2可以看出,不同尺寸CRT電視機拆解產物毛利的不同主要由其收購價格及補貼價格造成。

表2 廢電視機拆解成本收益分析(單位:元/臺)
1.概念描述。盈虧平衡分析又稱“本-量-利”分析(即CVP分析法)。這一分析法根據本-量-利內在關系,以變動成本為基礎,確定企業盈虧界限,分析企業經營狀況,幫助企業進行有效的財務規劃計劃,以達到提高企業經濟效益的目的。
其基本公式為:

公式(1)中:I為銷售利潤,P為產品銷售價格,F為固定成本總額,VC為單件變動成本,Q為銷售數量,S為銷售收入。
平衡分析公式為:

公式(1-2)中:P為產品銷售價格,F為固定成本總額,VC為單件變動成本,Q為銷售數量。
2.不考慮價格變動影響的線性盈虧平衡分析。
(1)基本前提假設。①線性關系,在相關范圍內,固定成本(F)保持不變,變動成本(Vc×Q)呈線性變化,固定成本與變動成本共同組成的總成本是業務量線性函數關系,他們之間的關系可用直線方程表示;②不考慮價格變動對收入和成本的影響,假設技術水平已達到一定程度,所有在初始處理完成后,可采用相同的處理方式拆解、處理和分選;③供求平衡,即處理量等于銷售量,且保證銷售量變化,銷售單價不變,總收入與處理量呈線性關系;④在分析期內,產品市場價格、處理工藝、基礎設備、管理水平等其他變量均無變化。

在公式(3)中,C為總成本,F為年固定成本,V1,V2為不同品種廢棄電子電器單臺的收購價格,Q為總處理量,S為扣除稅金的總收入,P為廢棄電子電器拆解物單價。

在公式(4)中,P為廢棄電子電器拆解物單價,T為稅率,Q為總處理量,S為扣除稅金的總收入,V基為基金金額。
由公式(3)和公式(4)可得:

由此,可推導出盈虧平衡點產量為

(2)案例分析。假定某代表性企業年固定成本1120萬元,廢舊CRT電視機單臺拆解產物價值均價53.70元,基金補貼均價65元/臺,收購價格均值75.58元,單臺處理成本為15元,增值稅稅率為17%,收購環節未取得增值稅專用發票,為此應繳納增值稅為拆解產物價值的17%,為計算方便,不考慮其他相關稅費。盈虧平衡點為:

3.考慮價格變動影響下的非線性盈虧平衡點分析。
(1)模型構建。考慮到價格變動因素,特別是當總收入、總成本與處理量不呈線性關系、可能出現兩個以上的平衡點時,這兩個平衡點統稱為盈利限點。處理量只有保持在Q1與Q2之間時才能盈利,如果達不到Q1點或超過Q2點以后就要虧損。當收入等于變動成本時,就達到開關點,這時銷售收入只夠補償變動成本,虧損額正好等于固定成本。開關點是表明在處理量達到這一點后,若繼續提高,那么所造成的虧損就大于停產的虧損。這時處理量、收入和成本的非線性關系,用成本函數表示為:

其中C表示成本,x為處理量,b代表常數項。
假定成本函數取公式(1-8)的形式,則收入函數為:

其中,a1、a2、b0、b1、b2為非負常數。
由于S(x)=C(x)
得到:

令A=a2+b2B=b1-a1C=b0
即Ax2+Bx+C=0,
解一元二次方程,求得兩個解:

當B2≥4AC和B<0且|B|>B2-4AC時,二次方程有兩個非負根,得到兩個平衡點處理量Q1與Q2,在這兩個平衡點之間,存在著最大利潤點,在這個點左側,利潤率上升,在這個點右側,利潤率下降。
要找到這個點,就應對利潤方程式求導,令其導數等于零,設利潤函數為R(x),則有:

得到R(x)的一個極值點處理量X0,若成立,則X0是企業的處理生產規模。
(2)案例分析。假定某代表性企業年固定總成本為1120萬元,廢舊CRT電視機單臺拆解產物價值為53.70元,基金補貼均價65元/臺,收購均價75.58元,單臺處理成本均價15元,增值稅稅率為17%,假設單臺收入函數按照(109.57-0.025x)×x規律下降,總成本函數C(x)=1120+90.58x+0.025x2;單位收購環節未取得增值稅專用發票,為此應繳納增值稅為拆解產物價值的17%,為計算方便,不考慮其他相關稅費。
計算規模經濟量:
利潤函數
R(x)=S(x)-C(x)=-0.05x2+18.99x-1120
解一元二次方程得:x1=73萬臺,x2=306.8萬臺。即當處理量在73—306.8萬臺之間時企業盈利,最大利潤時的最佳產量x0在兩者之間。

x0=189.9萬臺是否為最佳處理量,要看是否小于零,如小于零即為最佳處理量。
R(x)=S(x)-C(x)=-0.05x2+18.99x-1120=683.10(萬元)
企業總是希望達到一定的投資收益率,當達到盈虧平衡處理量時,僅能收回固定成本與相應的變動成本,當處理量超過此點時企業才能獲利,主要有以下4個關鍵點。
1.固定成本越高,則盈虧轉折點越高,因此應減少固定成本。
2.每件產品的變動成本越小,則盈虧轉折點就低,因此,企業應當設法降低每件產品的處理成本。
3.每件產品售價越高,盈虧平衡點就越低,即提高售價對企業有利,但并不絕對。
4.盈虧轉折點不能為負。
對于線性成本函數,經營利潤最大值不受限制,處理量只要超過盈虧平衡點即可。對于非線性成本函數和收入函數,有兩個盈虧平衡點,其中小者為轉虧盈點,大者為轉盈虧點。
拆解企業年處理量只有超過盈虧平衡點時才能實現盈利,而現階段有資質的WEEE處理企業由于缺少貨源,往往無法達到盈虧平衡點要求的產量。因此,WEEE回收數量成為影響相關企業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性因素之一。面對回收數量不足的挑戰,建立多種回收渠道,取代現有較為單一且高成本的回收渠道十分重要。一方面,WEEE處理企業可與第三方平臺建立“互聯網+分類回收”的合作模式,通過互聯網平臺與有回收需求的用戶直接建立聯系,減少中間環節,降低交易成本。目前,香蕉皮網、小黃狗、E回收、回收哥、百度回收站、虎哥回收等平臺依托百度、阿里巴巴等較為成熟的網絡平臺,成為這一模式的先行者。另一方面,處理企業可與個體商戶建立長期合作,通過上下游整合,解決企業面臨的原料困局,促進WEEE回收行業的規范化發展,減少資源浪費和低效拆解。同時,正規企業對零散廢棄電子回收部門的整合增加了消費者對整個行業的信任度,對行業發展也可起到規范作用。
明確生產者、銷售者、回收企業、消費者、政府等5個利益相關方責任。對于生產者,交納基金是履行EPR制度的底線。在電子產品生產階段,政府應鼓勵相關生產企業在產品研發設計階段考慮到產品廢棄可能導致的負外部性,注重環保目標,減少、消除有毒有害物質的使用。需要繳納環保基金的生產企業,應自覺配合基金征繳。銷售階段,對相關銷售者進行培訓,通過銷售人員向廣大公眾普及環保的重要性。消費者則有義務將廢舊電子產品送往經營點進行回收。政府應通過稅收優惠、直接補貼等方式重點扶持規范且有自主專利的WEEE回收企業,取締造成環境污染的非法企業,促進資源整合,提高WEEE回收再利用效率,促進行業健康發展。
市場經濟條件下,一方面,制造企業上繳處理基金的同時希望降低征收標準,另一方面,對廢棄家電進行拆解和處理的企業主要靠財政補貼生存,基金補貼的高低直接影響處理企業的利潤。因此,相關企業要求增加補貼,但制造企業上繳的處理基金有限,政府財政收入也有限。在這種矛盾下,難以實現生產企業、政府和回收處理企業共贏。從長遠來看,政府應當淡化基金補貼對企業的影響,通過稅收優惠、技術提升、規范化管理等手段讓行業從回收、處理處置到資源化利用形成一條完整的產業鏈,保證企業良性、均衡發展并從中獲利,讓企業成為市場真正的獨立經濟實體。
通過引導WEEE處理企業進行精細化拆解,使被處理的電子廢棄物發揮最大效益,達到“吃干榨凈”的狀態。可以借鑒德國的高值化利用拆解產物做法,即拆解的后續產物也要全部進行無害化、資源化處理。同時延伸生產者責任,要求處理企業對拆解產物后續進行深度處理,并通過提供資金支持,使處理企業在利益驅動之下,應用更多技術水平較高的深加工處理技術,進而間接降低年固定成本總額和單臺處理成本。
由于WEEE中最具有回收價值的是線路板、廢塑料以及廢金屬,不同產品中金屬、塑料含量不同,造成回收價值比不同。據了解,每臺廢舊壁掛式空調(1P)可回收線路板0.349千克、塑料4.29千克、廢金屬9.32千克,每臺廢舊CRT電腦顯示器可回收印刷電路板1.323千克、廢塑料0.797千克、廢金屬8.35千克。當前,廢舊電視機實際拆解量非常大,而具有高回收拆解價值的廢空調和廢電腦拆解量較小,尤其是空調拆解占比最小。因此,WEEE處理企業在樹立正確服務方向的基礎上,適時對處理產品結構進行優化,可以取得更大的經濟效益,從而達到企業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