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林 惠繼榮 董雪夢 李 丹
本科臨床醫學、中醫學教育標準指出,醫學生應能獨立利用圖書資料和現代信息技術研究醫學問題及獲取新知識與相關信息,這對醫學生媒介素養提出了明確要求。媒介素養作為受眾使用、評價、參與、生產各類信息的能力集合,被視為醫學生全方位綜合素質的集中體現。媒介素養教育既是一項社會的戰略工程,又是高校的素質教育工程[1]。然而,醫學生在媒介使用和醫學教育中都面臨著媒介素養缺失難題。
當前,多樣化的媒體形式一定程度上助推了虛假衛生健康信息的生產與傳播,這對醫務工作者的健康傳播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同時,由于網絡空間用戶自我監控變弱[2],醫學生的世界認知、行為習慣、思維方式,以及法律意識和道德思想水平極易受到媒介影響[3]。因此,關注醫學生媒介素養,對于其職業認識、醫德養成及醫療衛生事業平穩發展至關重要。本研究通過對醫學院校在校大學生開展媒介素養調查,分析醫學生媒介素養現狀及影響因素,為醫學院校開展針對性媒介素養教育提供參考。
1.1 調查對象 運用橫斷面描述性研究設計,采用便利抽樣法,于2020年10月至2021年1月期間,抽取地處皖北、皖中、皖南的3所醫學院校的1 352名在校大學生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醫學院校具備普通全日制學籍的在校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②知情同意,自愿參加本調查者。排除標準:中途退出者。
1.2 調查工具 通過查閱文獻、專家訪談等方法,自行編制醫學生媒介素養調查問卷,并開展預調查。203份預調查問卷的信效度檢驗顯示:問卷的克隆巴赫α值為0.753,KMO值為0.718,巴特利特檢驗統計量P<0.001,表示問卷測量結果可接受,適合做因子分析。問卷內容包括兩個部分:其中,社會人口學特征包括:院校所在地、性別、年齡、年級、生源地、家庭月收入、班級學習成績排名等;媒介素養調查部分包括:媒介使用、媒介評價、媒介參與、媒介倫理4個維度。媒介使用維度根據使用目的、接觸時長、接觸年限3個二級指標,設計8個條目;媒介評價維度根據真實性、可靠性、影響力3個二級指標,設計9個條目;媒介參與維度根據參與意愿、參與能力、參與實際3個二級指標,設計7個條目;媒介倫理維度根據知識產權、法律道德2個二級指標,設計4個條目。根據選項對條目進行1~5分正向賦值,得分越高,素養越好。
1.3 質量控制 本次問卷調查由經過專業培訓的調查人員參與,通過實地走訪、電子問卷等多種方式面向調查對象發放問卷,累計收回問卷1 416份,其中有效問卷1 352份,有效率95.48%。

2.1 一般資料 納入分析的1 352名調查對象中,男性占45.41%,女性占54.59%,農村生源占比達到65.53%,69.45%的調查對象學習成績為中等及中等以上。見表1。

表1 1 352名調查對象社會人口學特征情況
2.2 醫學生媒介素養及其各維度均分比較 醫學生媒介素養均分為(3.45±0.29)分,其中,媒介參與維度均分(3.43±0.54)最低,媒介倫理維度均分(3.50±0.49)最高,媒介使用、媒介評價的均分分別為(3.44±0.43)分和(3.44±0.34)分。
2.3 醫學生媒介素養及其各維度影響因素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將媒介素養及4個維度(媒介使用、媒介評價、媒介參與、媒介倫理)的總分(低分組=1,中分組=2,高分組=3)作為因變量,將院校所在地、性別、生源地、年齡、家庭月收入、學習成績6個指標作為自變量,納入有序logistic回歸,采用Enter法分析。變量賦值見表3。

表2 變量賦值表
結果顯示:性別、生源地、家庭月收入差異是影響媒介使用表現的主要因素(P<0.05),其中,女性醫學生的媒介使用整體表現優于男性醫學生;城市生源的媒介使用整體表現優于農村生源。見表3。性別、生源地、學習成績差異是影響媒介參與表現的主要因素(P<0.05),相較于女性醫學生、農村生源,男性醫學生、城市生源的媒介參與整體表現更好;學習成績與媒介參與維度表現呈負相關。見表4。院校所在地、性別、生源地、年齡、家庭月收入對媒介評價和媒介倫理的影響不顯著。見表5~6。生源地、學習成績差異是影響媒介素養表現的主要因素(P<0.05),相較于農村生源,城市生源整體表現更好;學習成績與媒介素養表現呈負相關。見表7。

表3 1 352名調查對象媒介使用影響因素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表4 1 352名調查對象媒介參與影響因素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表5 1 352名調查對象媒介評價影響因素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表6 1 352名調查對象媒介倫理影響因素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表7 1 352名調查對象媒介素養影響因素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
現有相關研究大多在調查統計的基礎上開展描述性分析,僅少數學者[4-5]進一步研究了醫學生媒介素養的影響因素。其中,有關互聯網技術應用的性別鴻溝,即在數字設備、技術的接觸和使用程度上存在的性別差異[4],同樣體現在醫學生的媒介素養上。本研究顯示,女性醫學生媒介使用維度的整體表現優于男性醫學生,而男性醫學生在媒介參與上的整體表現優于女性醫學生,這與喻國明等[5]的研究結果一致。究其原因,媒介參與作為媒介素養更高層次的維度,要求具有更強烈的參與意愿、更優的參與能力和更多的參與實際。相較而言,與媒介使用相關的知識技能水平、社交頻率深度等方面要求更低。同時,女性的自我認知與自我表達意愿、網絡輿論環境等多方面因素,共同影響女性的媒介參與表現。對于醫學院校而言,如何實現醫學教育和人文教育在不同性別群體之間的平衡發展,與破解互聯網使用中的性別鴻溝同樣重要,是培養具備高水平綜合素質的醫學生需要破解的難題之一。
本研究顯示,盡管醫學生使用媒介的頻率大幅提升,在媒介使用維度表現較好,但在涉及是否具備從事信息生產能力的媒介參與維度上表現遜色。總的來看,醫學生群體的媒介素養僅停留在利用媒介獲取信息的低水平使用階段。同時,分析顯示,醫學生學習成績越好,媒介素養維度得分越低。醫學教育具有連續性,忽略了哪一個環節的教育會出現相應的漏洞,具體表現在臨床醫師工作中某一項或幾項的能力缺失[6]。目前,醫學院校課程設置強調自然科學,一定程度忽視了人文科學在醫學教育中的重要作用,造成了當前醫學教育重專業、輕人文的現象。長此以往,可能造成醫學生日后在網絡學習、醫患溝通等環節的薄弱表現。
已有研究[7]證實,開展媒介素養教育的必要性得到絕大多數醫學生認同,該群體對媒介素養教育比其他專業學生有著更高的需求,希望在面對醫患矛盾或醫療糾紛時,媒介素養教育能夠提供一定的指導和幫助。將媒介素養培養與傳統培養方式有機融合,更有利于醫學生掌握臨床知識、培養臨床技能,提高醫學生的整體能力[8],媒介素養教育應當成為醫學教育的一個重要方面[9],破解醫學生人文素養需求多樣化的現實困境。
綜上所述,在健康傳播方式多元、各類人群接受健康信息偏好發生變化的背景下,亟待以人群需求為導向,把傳統模式與現代傳播理念相結合,積極探索創新健康教育模式[10],使醫學生媒介素養成為新時代醫學生應當具備的基本素養之一,幫助醫學生掌握網絡數字技術發展的主動權,不斷提升網絡信息的獲取與辨別能力、分析與解讀能力、生產與批判能力以及網絡學習能力[11],更好適應新時代醫療衛生健康事業發展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