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鳳,梁 宇,王軍惠
(化州市人民醫院兒科,廣東 化州 525100)
小兒急性腹瀉是臨床兒科常見的消化系統疾病之一。此病患兒的臨床表現主要是排便次數及大便性狀的改變[1]。小兒急性腹瀉的病因較多,如細菌感染、病毒感染、急性中毒等。長期腹瀉會導致患兒出現營養不良及全身中毒癥狀,嚴重時可使其出現多器官功能衰竭或循環障礙,危及其生命[2]。中醫學認為小兒腹瀉屬于“泄瀉”的范疇,其病因是小兒腸胃等臟腑機能較弱,寒、風、濕邪入侵可導致脾胃升清降濁的能力下降,腸道泌別清濁的能力紊亂就會導致腹瀉的出現[3]。敦煌醫學為中國傳統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以敦煌石窟、敦煌遺書、敦煌史地三大領域中記載的醫學內容為主。敦煌灸法具有較高的臨床應用價值。近年來隨著臨床上對敦煌醫學重視度的逐漸提高,敦煌灸法在臨床治療中運用越來越廣泛。本研究以104例急性腹瀉患兒為觀察對象,目的是探討采用敦煌灸法治療此病的效果。現報道如下。
收集我院兒科2018 年8 月至2020 年9 月收治的急性腹瀉患兒共104 例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西醫診斷符合《兒科學(第八版)》中關于小兒急性腹瀉的診斷標準[4];中醫診斷符合《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中關于小兒急性腹瀉的診斷標準[5];腹瀉的時間在3 d 以內;年齡為3 ~5 歲;其家長對本研究內容知情,并自愿簽署了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研究前采用可影響本治療方案療效的藥物治療;對本研究所用的藥物存在禁忌證;合并有心、腎、脾疾病。按照隨機數表法將其分為常模組和敦煌灸組,每組各有患兒52 例。在常模組中,有男32 例,女20例,其平均年齡為(4.12±0.59)歲。在敦煌灸組中,有男34 例,女18 例,其平均年齡為(4.58±0.70)歲。兩組患兒的一般資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常模組患兒入院后接受調整飲食、控制高溫、預防脫水及電解質紊亂等一般治療,并采用葡萄糖酸鋅顆粒、蒙脫石散治療,若患兒為感染性腹瀉,則采用頭孢克肟顆粒治療。葡萄糖酸鋅顆粒(生產廠家:神威藥業集團有限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H13021503)的用法是,溫水沖服,10 mg/ 次,2 次/d;蒙脫石散(生產廠家:博福- 益普生制藥有限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H20000690)的用法是:口服,3 g/次,3 次/d ;頭孢克肟顆粒(生產廠家:國藥集團致君制藥有限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H20020512)的用法是:口服,5 ~10 mg·kg-1·d-1。共治療14 d。敦煌灸組患兒在此基礎上采用敦煌灸法治療,方法是:1)取穴:依據《灸經圖》選取聶俞穴、大腸俞穴、小腸俞穴、關元俞穴、膀胱俞穴作為灸治的穴位。2)灸法:取方形氈墊,將中間裁剪成空心圓圈,作為艾灸圈,并將艾灸圈放置在患兒的上述穴位上。取直徑約為4 cm 的艾團,將其置于艾灸器上并點燃,待患兒感到灼熱后端起艾灸器,將其置于艾灸圈上。上述步驟反復操作,或來回移動艾灸器,2 次/d,連續治療7 d 為1 個療程,共治療2 個療程。
比較兩組患兒的臨床療效[6]。用顯效、有效、無效三個等級評估其療效。顯效:治療72 h 后患兒的臨床癥狀(如腹瀉、腹痛、嘔吐、發熱等)消失,排便次數及大便性狀恢復正常;有效:治療72 h 后患兒的臨床癥狀有所改善,排便次數減少,大便性狀改善;無效:治療72 h 后患兒的臨床癥狀無改善,排便次數及大便性狀無變化甚至加重。比較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臨床癥狀評分[7]。主要癥狀包括排便次數、大便性狀,次要癥狀包括嘔吐、腹痛、發熱、食欲下降、神疲懶言。主要癥狀按照無、輕度、中度、重度分別計0 分、2 分、4 分、6 分,次要癥狀按照無、輕度、中度、重度分別計0 分、1 分、2 分、3 分。比較兩組患兒治療前后血清炎性因子的水平。炎性因子包括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6(IL-6)和白細胞介素-10(IL-10),其檢測方法是:采集患兒的空腹靜脈血5 mL,置于離心機中進行離心處理,分離出血清。采用多功能酶標儀及雙抗體夾心法測定血清中TNF-α、IL-6、IL-10 的水平。
用SPSS 17.0 軟件處理本研究中的數據,計量資料用±s表示,兩組間獨立樣本行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用% 表示,用χ2 檢驗,P<0.05 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常模組患兒和敦煌灸組患兒治療的總有效率分別為73.08% 和90.38%,組間相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表1 兩組患兒臨床療效的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兒的排便次數評分、大便性狀評分、嘔吐評分、腹痛評分、發熱評分、食欲下降評分、神疲懶言評分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兒的排便次數評分、大便性狀評分、嘔吐評分、腹痛評分、發熱評分、食欲下降評分和神疲懶言評分均較治療前下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敦煌灸組患兒的上述臨床癥狀評分較常模組患兒下降更為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臨床癥狀評分的比較(分,± s)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臨床癥狀評分的比較(分,± s)
注:a 與本組治療前相比,P <0.05 ;b 與常模組治療后相比,P <0.05。
組別 時間 排便次數評分 大便性狀評分 嘔吐評分 腹痛評分 發熱評分 食欲下降評分 神疲懶言評分常模組(n=52)治療前 5.01±0.84 5.01±0.71 1.52±0.21 1.78±0.12 1.50±0.13 1.71±0.31 1.80±0.31治療后 1.68±0.46a 1.69±0.24a 0.72±0.19a 0.68±0.08a 0.54±0.08a 0.70±0.20a 0.64±0.20a敦煌灸組(n=52)治療前 5.13±0.70 4.89±0.64 1.42±0.10 1.80±0.10 1.56±0.17 1.67±0.29 1.75±0.19治療后 0.75±0.29ab 0.70±0.31ab 0.37±0.08ab 0.31±0.07ab 0.28±0.09ab 0.40±0.16ab 0.31±0.11ab
治療前,兩組患兒血清TNF-α、IL-6、IL-10 的水平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兒血清TNF-α、IL-6、IL-10 的水平均較治療前下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敦煌灸組患兒血清TNF-α、IL-6、IL-10 的水平較常模組患兒下降更為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3。
表3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血清炎性因子水平的比較(± s)

表3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血清炎性因子水平的比較(± s)
注:a 與本組治療前相比,P <0.05 ;b 與常模組治療后相比,P <0.05。
組別 時間 血清TNF-α(pg/mL) 血清IL-6(ng/mL) 血清IL-10(pg/mL)常模組(n=52) 治療前 4.84±0.56 158.52±20.01 34.52±4.19治療后 3.01±0.42a 116.52±18.41a 10.07±3.41a敦煌灸組(n=52)治療前 4.90±0.41 160.01±19.34 35.02±3.99治療后 1.82±0.31ab 90.07±15.24ab 7.04±1.07ab
小兒急性腹瀉發展較為迅速,長期腹瀉會導致患兒出現營養不良、電解質失衡等情況[8-10]。此病患兒若治療不及時或不合理,易發展為慢性腹瀉或遷延性腹瀉,嚴重時甚至會導致其生長發育落后并出現反復胃腸道感染。目前西醫治療小兒急性腹瀉的方法有補充維生素、保護腸黏膜、減少腸道分泌、抗感染等。本研究中對兩組患兒均進行了調整飲食、控制高溫、預防脫水及電解質紊亂等一般治療,并采用葡萄糖酸鋅顆粒、蒙脫石散治療,若患兒為感染性腹瀉,則采用頭孢克肟顆粒治療。作為一種鋅制劑,葡萄糖酸鋅顆粒的口感較佳、吸收率較高。鋅制劑治療腹瀉的機制是:刺激免疫系統,促進淋巴細胞的循環及抗體的出現,恢復小腸黏膜屏障的完整性。蒙脫石散的結構為層紋狀結構,具有非均勻性電荷分布,可覆蓋消化道黏膜,降低小腸黏膜對膽紅素的重吸收[11]。頭孢克肟顆粒為第三代頭孢菌素類抗生素,其抗菌譜廣,對部分革蘭陽性菌及革蘭陰性菌均有良好的抗菌活性,其抗菌機制是阻止細菌細胞壁的合成。目前敦煌遺書中關于針灸的文獻較多,臨床運用價值較高[12-15]。《灸經圖》為敦煌醫學針灸卷之一,為我國最早的灸法專著之一[16]。本研究中,依據《灸經圖》選取急性腹瀉患兒的聶俞穴、大腸俞穴、小腸俞穴、關元俞穴、膀胱俞穴作為灸治的穴位。其中聶俞穴可調理脾胃,大腸俞穴和小腸俞穴可調和腸胃、理氣降逆,關元俞穴可補氣血、散濕熱,膀胱俞穴可利膀胱、強腰脊。
本研究的結果證實,在西醫常規治療的基礎上,采用敦煌灸法治療小兒急性腹瀉的臨床療效顯著,能有效改善患兒的癥狀,減輕其機體的炎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