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娜
阜外華中心血管病醫院心血管內科 鄭州 450003
慢性心力衰竭(CHF)是心內科常見病及多發病之一,患者病情較為嚴重且危急,多表現出呼吸困難、液體潴留及疲乏等癥狀,具有復發率高、再入院率高等特點[1]。報道顯示,CHF患者出院后3個月-6個月再住院率可達到50%。臨床現階段多采用藥物治療CHF,經治療好轉后患者可出院,依據自身實際情況選擇轉介機構如家庭、療養院及社區醫院等,但該病是一種需長期照護疾病,要求患者具備良好自我管理能力、服藥依從性等健康素養,但患者及其家屬普遍缺乏疾病知識,無法給予患者良好照料,使得患者居家休養時期對社會支持與健康管理均具有較高需求[2]。健康管理指全面對個人或群體健康狀態開展監測、評估及分析,并為其提供健康指導、干預危險因素等服務的全過程[3-5]。由此,需充分了解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對社會支持與健康管理需求情況,為臨床制定管理方案提供指導。本次選取2019年5月-2021年5月于我院接受診治后出院的102例CHF患者,調查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社會支持與健康管理需求,報道見下。
研究對象選取2019年5月-2021年5月于我院接受診治后出院的102例CHF患者,納入標準:(1)均符合《中國慢性心力衰竭診斷和治療指南(2014版)》中CHF診斷標準;(2)年齡>18歲;(3)患者知情同意;(4)紐約心臟病學會(NYHA)心功能分級為II級-IV級;(5)患者影像學檢查、病歷及隨訪等資料完整。排除標準:(1)處于急性期或終末期心力衰竭者;(2)合并血液系統及精神系統疾病者;(3)合并肝腎功能不全、認知功能障礙及惡性腫瘤者;(4)中途退出者;(5)存在交流障礙者。入組者中男、女分別為62例、40例,年齡45歲-82歲,平均(57.29±3.28)歲;病程1年-8年,平均(5.29±1.08)年;NYHA分級:II級48例,III級39例,IV級15例。
采用問卷調查法,由科室自行設計“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居家休養期間社會支持與健康管理需求調查表”,包括以下內容:“一般資料調查表”內容包括年齡、性別、居住地等,疾病相關資料如病程、心功能分級及合并癥等。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SRS)包括客觀、主觀支持及社會支持利用度3個維度共計10個條目,得分與社會支持水平成正比。心力衰竭特異性健康素養量表包括互動性、批判性及功能性健康素養3個維度共計12個條目,采用Likert4級計分法,總分48分,評分與健康素養水平成正比。由心血管科護理專家與心血管科專科醫生一同修訂“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居家休養健康管理需求評估表”,共計4個維度,即出院后轉介機構、居家休養可利用人員及社會資源、居家休養健康管理需求項目及居家休養期間隨訪方式。取得相關部門同意后,指導患者填寫上述問卷,若無法填寫則實施問答幫助其填寫;本次共發放問卷102份,回收有效問卷102份,有效回收率為100.00%。
整理、總結調查結果,分析患者社會支持、健康素養得分情況,并統計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健康管理需求。
研究數據采用Excel表格錄入并進行分析,計數資料采用%表示;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用(x±s)表示,經SPSS19.0軟件分析。
經調查,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需要社會支持,有開展健康管理需求共87例(85.29%),患者社會支持與健康素養得分情況見表1。
表1 CHF患者社會支持得分情況(±s,分)

表1 CHF患者社會支持得分情況(±s,分)
項目 得分社會支持 對社會支持利用度 6.34±3.29客觀支持 9.66±2.75主觀支持 20.81±4.69社會支持總分 36.55±7.96健康素養 批判性健康素養 8.33±3.26互動性健康素養 9.55±3.21功能性健康素養 10.21±3.98健康素養總分 27.69±9.24
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對健康管理內容需求以疾病知識占比最高為24.51%,見表2。

表2 CHF患者健康管理內容需求情況
CHF患者出院后轉介機構包括家庭(90.20%)、社區醫院(6.86%)及療養院(2.94%),見圖1。

圖1 CHF患者出院后轉介機構分布情況
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可利用人員包括子女(62.74%)、配偶(20.59%)及保姆(16.67%),見圖2。

圖2 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可利用人員情況
CHF患者健康管理方式需求以電話占比最高為65.59%,以復診時訪視占比最低為3.92%見圖3。

圖3 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對健康管理方式需求情況
CHF在我國發病率較高,病情嚴重且反復發作,此時患者及其照顧者均承擔著較大責任,進而加重其負擔[6]。近年臨床強調醫學-生物-心理模式,越發關注CHF患者心理健康。CHF患者由于多因素影響極易出現消極情緒如焦慮、抑郁等,既往研究發現,抑郁癥狀是CHF患者住院或死亡的獨立預測因素[7]。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抑郁、焦慮等癥狀可對交感神經系統功能產生刺激作用,誘發心肌缺血[8]。社會支持起源于社會病原學,反映個體與社會之間所建立聯系的關系度,其中主觀支持指人能夠體驗到的或情緒方面的支持如信任、關心及尊重等,客觀支持包括團體關系參與、社會網絡及物資援助等,而社會利用度反映個體利用外部資源情況。已有大量研究證實,社會支持與CHF患者心理健康狀態存在明顯相關性[9-10]。健康素養指個體獲取、理解并利用健康信息作出適宜健康決策的一種能力[11]。本研究發現,經調查,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需要社會支持,有開展健康管理需求共87例,占比為85.29%。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社會支持總分為(36.55±7.96)分,健康素養總分為(27.69±9.24)分;提示多數CHF患者于居家休養期間對社會支持與健康管理存在需求。本研究各項健康素養評分中,功能性及互動性健康素養評分最高,批判性健康素養評分最低。評判性健康素養評分較低通常提示CHF患者對健康信息缺乏批判性思考能力,圍繞這一方面,醫護人員或家屬在照護患者時應將批判性分析健康信息作為引導患者重點內容,促使患者做出正確決策[12]。而互動性健康素養評分高常提示互動過程中CHF患者多采用與他人互動方式獲取健康信息,提示醫護人員或家屬可通過主動、積極與患者交流,有利于患者獲取更多健康信息。
CHF屬于慢性疾病的一種,多發生于老年人群,而相比較而言,老年患者治療及康復時間更長,長期住院常無法承擔高昂的治療費用,出院后需選擇適宜的轉介地點。由于我國多數地區在CHF患者出院后無法為其提供完善社會支持系統,加上傳統文化所帶來的影響,即便人類生活場所可包括療養院、家庭及老年公寓等多種選擇,但大部分患者仍然無法接受療養院等,而選擇家庭作為轉介機構。研究發現,我國機構養老設施配置及布局情況下體現出大量城市問題,包括以下方面:(1)缺乏微觀選址布局分析,分布規模、地點等不協調;(2)整體性不足,在數量控制方面及資源配置方面均缺乏宏觀調控;(3)政策所帶來的引導性不強。由于CHF患者多數于家中接受療養,由此照護工作多由配偶、子女等家庭成員承擔。本研究發現,CHF患者出院后轉介機構包括家庭、社區醫院及療養院,占比分別為90.20%、6.86%及2.94%;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可利用人員包括子女、配偶及保姆,占比分別為62.74%、20.59%及16.67%,與上述論述相符。在該種現實情況下,為CHF患者提供連續性護理,不僅可避免疾病誘發因素,還可降低患者再入院率。此外,子女為CHF患者最主要照護人員,提示醫院在給予患者出院指導時需合理選擇指導對象。
本研究發現,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對健康管理內容需求以疾病知識占比最高為24.51%,復診信息占比最低為5.88%;CHF患者健康管理方式需求包括電話、郵寄資料、家庭訪視、復診時訪視及QQ、微信群、公眾號,占比分別為65.59%、3.92%、11.76%、3.92%及14.71%;提示CHF患者于居家休養期間對健康管理知識需求多集中于疾病知識、飲食指導及藥物指導等方面,而最樂于接受的隨訪方式為電話隨訪,其次為QQ、微信群及公眾號,原因在于CHF患者多發生于老年人人群,本研究中納入老年患者較多,多數患者較能接受電話隨訪,而隨著網絡技術不斷發展,部分老年人學習使用智能手機,也一定提升了QQ、微信群及公眾號隨訪方式的占比。針對以上情況,臨床在給予CHF患者出院指導基礎上,可適當利用現代化的多媒體設備,建立起多種隨訪途徑,或編寫健康手冊等。此外,部分患者由于擔心藥物副作用,常于居家休養時盲目減少劑量甚至停藥,導致疾病進一步惡化后再入院,由此,臨床需詳細為患者及其家屬講解用藥后可能發生的不良反應及正確應對措施,并要求患者及其家屬流利復述預防及應對不良反應的正確方法。
綜上所述,CHF患者居家休養期間對社會支持與健康管理需求較為強烈,應采用患者可接受方式,落實健康教育工作,并滿足患者個性化需求,以促進患者預后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