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學術英語研究熱點與前沿(1985—2021)
——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分析

許晶晶,程 玲,董一帆

(安徽中醫藥大學 人文與國際教育交流學院，安徽 合肥 230000)

一、學術英語的含義及發展階段

學術英語(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EAP)通常被認為是專門教授英語，以促進學習者通過英語進行學習或研究的英語教學。[1-2]學術英語與專門用途英語(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ESP)的區別在于，前者關注的是學術背景。但在應用語言學和英語教學領域，學者們廣泛地認為EAP是 ESP中的一個分支學科。Hyland和Hamp-Lyons 將學術英語定義為“在學術研究和學術交流中對語言學、社會語言學和心理語言學的描述”。[2-3]除此之外，學術英語還是一門兼收并蓄以及務實的學科，它以學術為目的，廣泛地研究語言學、應用語言學以及教育學。[3](P89)

至今，學術英語的發展主要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發展階段主要關注兩個方面，一是需求分析，二是教材研發。首先，需求分析是在新形勢下發展英語語言教學所繞不開的第一步。[4]Carkin認為在學術英語教學中，對不同學習者的需求評估是教學大綱設計、教材編寫、內容選擇、制定學習目標和任務，以及最終對學生和課程或課程是否成功的評價基礎。[5](P44)因此，伴隨著對需求的分析，各個學科的學術英語教材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變得日趨成熟。

第二個重要發展階段是：隨著英語逐漸成為傳播學術知識的主要語言，大多數研究者已逐漸轉向用英語在期刊上發表文獻，這其實也是英語全球化發展的一部分。[6-8]

第三個階段是教學法與實踐。在過去二十年的發展進程中不難看出，學術英語已然成為一個包容性極強的領域。其中，“學習技能”“國際生學術寫作”“研討會技能”等一直是學術英語關注的重點內容。同時，更為成熟的學術英語教學體系正在形成，如醫學學術英語、法律學術英語、農業學術英語等。2002年，學術英語期刊JournalofEnglishforAcademicPurposes的建立表明，學術英語已然是一塊獨立的學術領域。[3](P93)該期刊大部分收刊的論文來自于高校教學科研人員，這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領域在高校受到的關注度越來越高。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數據來源

Web of Science(WOS)是全球最大、覆蓋學科最多的綜合性學術信息資源檢索數據庫。筆者以WOS為數據來源，以“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為研究主題，文獻類型選擇“article”和“review”，語種選擇“English”, 時間限定為“1985—2021”(具體檢索日期為2021年7月31日)，最終收集到771篇關于學術英語的相關研究文獻。然后將這些數據導入CiteSpace 5.8.R1中進行去重處理，設置節點類型、時區、閾值、剪枝選擇等對關鍵詞、作者、被引文獻進行聚類、突現分析，探索國際上對于學術英語研究的熱點。

2.研究方法

科學文獻有兩個顯著特征：一個是引文量持續增高的經典型文章和引文量在短時間內達到峰值的短暫型文章。[9]一篇文章在科學文獻中持續被引用的平均時間與該研究領域的增長速度密切相關。[10]因此，了解短暫型文章如何改變科學領域的知識景觀動態對于不同學科領域的研究者具有重要意義。Price最早提出了“研究前沿”的概念，旨在描述一個研究領域的暫時性特性。[9]Persson認為知識基礎的概念有助于闡明研究前沿的性質，研究前沿所引用的內容構成了它的知識基礎。[11]從文獻計量學的角度來看，施引文獻的關鍵詞共引分析形成了研究前沿，被引文獻的分析構成了知識基礎，研究前沿和知識基礎的圖譜有著緊密的關聯。CiteSpace就是從知識基礎映射到研究前沿的分析框架。本文主要研究以下三個問題：(1)國際上學術英語的發文量和主要學科分布；(2)通過對國際學術英語的高頻關鍵詞分析得到學術英語的研究前沿及熱點；(3)通過對被引文獻和突現強度高的文獻分析獲得學術英語研究的知識基礎。

在知識圖譜中，圓形節點代表論文的關鍵詞，圓圈面積越大說明其代表的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越高。同時，我們也總結了近三十多年國際學術英語研究中出現頻次不少于50次的高頻關鍵詞表(見表1)。

表1 1985—2021年國際學術英語研究高頻關鍵詞表

結合表1的信息可知，近三十多年來國際學術英語研究的高頻關鍵詞包括“學術英語”“語言”“英語”“學生”“學術寫作”等。此外，為了進一步探索近年來國際上對學術英語研究的最新趨勢與研究前沿，筆者利用CiteSpace突變檢測算法，基于入選數據庫論文的標題、摘要、關鍵詞等信息，提取突變關鍵詞，并生成了突變關鍵詞詞表(見圖1)。

圖1 突變關鍵詞表及其時區視圖

從圖1可知，1985—2021年突變值較高的關鍵詞除了“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和“esl”以外，還包括“專門用途英語”(2018—2021)、“語料庫語言學”(2011—2013)、“體裁分析”(2016—2019)與“學術素養”(2011—2013)等。突變術語(burst terms)在一段時間內出現或使用的頻次陡增，往往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特定研究領域的最新前沿動態。[13]近年來，專門用途英語、語料庫語言學和體裁分析與學術英語相融合受到了研究者越來越多的關注，將學術英語研究的科學性和跨學科屬性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三、數據分析

1.關鍵詞的共現與突變分析

“關鍵詞是文章核心內容的濃縮及提煉。如果某一關鍵詞在其所在領域的文獻中反復出現，則該關鍵詞所表征的研究課題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12]本研究對近三十多年國際上對于學術英語研究的關鍵詞展開分析，并繪制出與之對應的共現知識圖譜(見圖2)。

圖2 1985—2021 國際學術英語研究關鍵詞知識圖譜

2.主要被引文獻的聚類與突現分析

如圖3所示，最大的節點是#0 academic vocabulary，包含了82篇共被引文獻。在這一節點中，文獻共被引的平均年份為2012年，S值為0.778，表明這一節點聚類的數值是可信的。可見學術詞匯這一聚類對于核心數據代表的文獻至關重要。除此之外，節點#27 applied linguistics和#30specialised corpora, 這兩個聚類的S值都為1。關于specialised corpora這一聚類，主要被引作者是Charles M， Boulton A和Cotos E。Charles在2012年發表的文章中探討了在EAP寫作過程中學生構建并檢驗建立專門學科語料庫的可行性。[14]盡管語言學和學術英語是兩個單獨學科，但是二者的研究是共通的。

圖3 學術英語研究的文獻共被引知識圖譜

表2所包含的四篇文章都屬于節點#0 academic vocabulary。在2009年，文章突現值最強的與Biber D 在2004年發表的文章Ifyoulookat…:Lexicalbundlesinuniversityteachingandtextbooks有關，這次突現于2012年結束。該文章主要通過將課堂教學、教材中的詞串和會話、學術文章詞串進行比較研究。文章先是描述了語言結構模式，然后提出了功能分類法，包括立場表達、話語組織者和指稱表達。該研究發現課堂教學比日常會話使用了更多的立場和話語組織束。

表2 從同一年開始引用次數最多的參考文獻

Swales在2004年出版的書中延續了他1990年著作《體裁分析——學術與科研英語》的內容，其突現開始于2011年，結束于2012年。Swales在1990年提出了IMRD結構(即introduction-method-results-discussion)，并針對前言部分提出了CARS(Create a Research Space)語步模式，為后續體裁分析提供了基礎。[15]Swales在2004年著作的前兩章從理論和實踐的角度介紹了話語這一概念，并對研究類型本身(口頭和書面)進行區分；[16](P10-30)后幾章將理論框架與案例相結合，探討了在研究過程中如何應用話語社區。總體來說，Swales提出的體裁法在對比修辭學、批評話語分析和語料庫語言學中得到廣泛認可。

Nesi在2012年出版的書中，基于British Academic Written English(BAWE)語料庫進行了一項針對英國30多個高等教育學科的學術寫作比較研究。[17](P56)Nesi提出“學生和寫作老師對于學生需要跨學科、跨學習層次進行的寫作類型存在相當大的困惑”。本書從多學科、體裁和語篇等角度對語料進行了多維度多方位的分析，為學術英語教學和科研提供了重大的參考價值。這本書突現開始于2016年，結束于2021年。

Wingate在2015年出版的著作中闡述了學術素養教學法及其理論基礎，[18]突現從2017年開始，到2019年結束。Wingate認為現有的主要教學模式難以滿足不同的學生群體，因此他提出了一種更廣泛的實踐方法來鼓勵高等院校在各類課程中以顯性或者隱形的方式體現學術素養。Wingate與EAP教師展開合作，并總結出在教學中要將學術素養、EAP和SFL(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的理論與實踐有效地結合起來，以培養學生的學術意識、學術知識、學術能力以及學術素養。

四、結語

本文通過使用CiteSpace可視化分析軟件,對近三十多年來在WOS上發表的關于國際學術英語研究的關鍵詞和被引文獻進行了分析，探討了該領域研究的現狀。除此之外，借用CiteSpace軟件中的突現分析，探索了學術英語的熱點研究范圍和高影響力的被引文獻，在一定程度上摸清了國際學術英語研究的知識結構。目前國際對于學術英語的研究聚焦在基于體裁分析開展的學術英語寫作研究、學術英語詞匯以及語言學視域下對學術英語各個方面的研究。把握國際上學術英語研究的熱點對國內學術界展開學術英語的教學研究有著重要的參考意義。在研究內容上，國內學術英語研究者可重點關注學術英語素養研究、以語料庫為導向的學術英語教學研究、學術英語跨學科研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