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靜, 李卓翰
(遼寧師范大學 體育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近年來,隨著我國社會人口老齡化進程的不斷加速,帶來了社會人口結構改變、勞動力資源相對萎縮、社會保障壓力增大、老年人健康與養老問題凸顯等難以回避的現實問題與挑戰[1].面對這些問題與挑戰,國家積極從政策與制度層面為老年人提供保障和服務.隨著健康中國戰略的實施發展,體育因其增強體質、促進健康的本質功能和強大作用,與醫療保健一樣,成為構建國民健康基礎、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不可或缺的重要抓手[2].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社會背景下,加強體醫融合、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已經成為當前我國體育改革發展的重要任務.與西方發達國家在尚未達到我國現有人均經濟水平時就已搭建起相對健全的體醫融合體系不同,我國人口老齡化應對基本上是“未備先老”或“慢備快老”.因此,我國體醫融合不能簡單照搬國外模式,必須立足于國情特點開發本土方案.然而,由于相對欠缺對老齡化社會的系統研究和對體醫融合發展困境問題及其社會根源的深刻認識,聚焦于應對老齡化問題的研究尚存在著一些認識偏差問題,相應的政策探討與應對工作效用不大,有可能會導致對老齡社會治理發展的誤判[3].鑒于此,有必要厘清這些認識偏差問題,深刻認識和了解我國體醫融合的發展困境及其社會根源,在此基礎上提出的對策思考才能更具意義.
本論文的研究對象為老齡化背景下我國體醫融合的發展困境.
主要采用文獻資料法、專家訪談法與問卷調查法.問卷效度檢驗采用專家法,通過7名體育學和社會學的專家,經過3輪檢驗最終確定問卷內容.問卷信度檢驗采用再測法,14 d后再測所得結果與首次測定結果呈高度相關,r=0.89,顯示問卷結果可信.
人口是國家發展的基礎性、全局性、長期性和戰略性要素.人口老齡化是指社會人口的年齡結構變化,即社會總人口中老年人口占比逐漸上升的動態發展過程.人口老齡化是社會經濟發展和社會文明進步的必然結果.由于我國人口老齡化是“未備先老”,且老齡化進程發展迅速.如何認識和如何應對國內學界尚存在一些偏差,要么將人口老齡化解讀為老年人問題,要么視之為一種負擔或危機,這些認識偏差問題亟待商榷、厘清并達成共識.
2.1.1 將人口老齡化問題解讀為老年人問題
我國于2000年開始進入老齡化社會,體育與老齡化問題的相關研究始終伴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的進程.早期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老年人體育健身和運動健康促進的具體手段與方法,而后逐步延伸到老年人體育發展的各個領域,如老年人體育現狀、管理與運行、組織與保障、消費與產業、制約因素與發展對策等.近期的研究則主要嘗試構建我國老年體育發展的政策支持體系和制度保障體系[4-5],或從老年公共體育服務和體醫融合發展路徑方面進行探索[6-8],等等.這些探索雖然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但仍然沒有擺脫將人口老齡化問題等同于老年人問題的認識偏差,忽視了老齡化社會治理的全民性和整體性,僅僅關注老年人顯然無法全面應對老齡化社會的諸多挑戰.
從本質上講,不管老年人數量增加多少,都無法改變老齡化社會是各年齡階段人口群體共存共生的社會客觀事實.將老齡化問題聚焦于老年群體,顯然不符合代際公平和共建共享的社會治理理念,也違背了現實邏輯,并不是對老齡化社會的整體性應對.對個體而言,老齡是其生命周期的必然階段,老年人的健康水平往往取決于其年少時期的健康行為積累.而從我國居民體育鍛煉與健康促進活動開展情況來看,老年人恰恰是體育鍛煉開展最為活躍的年齡群體,相反,青少年學生群體的體質健康水平與體育鍛煉活動開展狀況卻更令人擔憂.因此,要夯實老齡化社會可持續性發展的健康基礎,對各年齡階段人口群體的健康行為都需要加強引導和持續促進.將老齡化問題片面地解讀為老年人問題,反而容易加劇現有政策體系的碎片化,降低政策效用.
2.1.2 將人口老齡化問題解讀為一種負擔或危機
老齡化是現代社會人口結構變遷的常態過程.我國人口老齡化的特點是人口基數大、老年人口爆發式增長、社會人口急劇老齡化,由此帶來的社會問題突然顯現.我國家庭普遍為4-2-1的倒金字塔結構,從老年人健康養老的角度看,年輕一代承受著巨大壓力[9].這種壓力使社會大眾在短期內心理較難適應,充斥著對人口老齡化問題認識的負性甚至悲觀的情緒,滋生了人口老齡化問題的“悲觀論”或“危機論”.由于現行的以中青年為核心的社會治理架構與老齡化社會客觀現實不匹配,使支持老齡群體通過體育鍛煉來促進健康的政策體系和制度資源嚴重缺位,造成老齡群體體育服務供給嚴重不足,供需矛盾突出,極大地弱化了體育在應對人口老齡化過程中的積極作用.加之我國體育與衛生醫療在行政管理體制上長期分割,各自為政,在缺少整體政策設計和制度保障體系支持的情況下,體醫融合促進健康發展困難重重,這些“不匹配”更因發展困難往往被主觀夸大,人口老齡化因而與“負擔”或“危機”畫上等號.
事實上,伴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們的醫療保健與營養健康水平也顯著提高,平均壽命大幅延長,老齡常態化已經成為我國一種長期不可逆轉的基本國情.而我國老齡化的發展進程與近20多年的社會經濟高速增長基本同步,說明人口老齡化與經濟發展之間不存在線性關系,勿須杞人憂天.忽視了老齡常態化的基本國情,特別是忽視了我國社會治理所特有的社會制度優勢和傳統文化稟賦,才會出現這些認識偏差問題,進而可能會影響對老齡化社會治理的整體判斷和選擇.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正式將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定為國家戰略,要求堅持全生命周期服務理念,加強體醫融合和非醫療健康干預,打牢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的堅實基礎,體育被賦予了重要的歷史使命和責任擔當[10].為了解和掌握我國體醫融合發展面臨的困境問題,采用半開放式問卷對我國京、滬、遼、皖、川5個省市抽樣調查,調查了開展體醫融合服務的部分醫院、社區和健身場館的266名主要負責人.對提及內容進行分析歸類,將提及頻次大于75%的內容視為主要困境問題.調查統計結果表明(見表1),行業壁壘牢固、融合機制缺失、體育觀念淡薄、融合意愿不足和資源配置不足和專業人才短缺是現階段我國體醫融合發展面臨的主要困境問題.

表1 我國體醫融合發展主要困境問題調查統計表(n=266)Table 1 Survey and statistical table of the main dilemmas of the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al development
2.2.1 行業壁壘牢固,融合機制缺失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在行政管理體制上主要根據行政管理范圍劃分行政管理職權,各行業、各系統在行政管理上條塊分割、各自為政.這種行政管理體制使體育和醫療在管理權限、管理制度以及運行機制上都是相互獨立的,兩者之間存在著牢固的行業壁壘.雖然體育和醫療衛生都是以國民健康促進為中心,但由于行業分離、業務互不融通,在這種行政管理體制下,無法打破“體育治體”“醫學治醫”的條塊分割管理,體醫難以深度融合.就體育管理而言,其管理職能也被分割為兩個行政主管部門管理,青少年學生體育由教育部主管,群眾體育由國家體育總局主管.這種管理體制直接將個體全生命周期的體育鍛煉進行了分割管理,也將社會各年齡段人群的體育鍛煉進行了分割管理.且這一職能管理在其主管部門眾多職能管理中的地位就是“雞肋”,其結果是我國青少年學生體育和群眾體育鍛煉活動開展都不盡如人意.可見,打破分割管理與分段管理,體醫才有可能真正融合與發展.
作為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戰略舉措,體醫融合是管理體制和治理方式的創新和改革,不僅需要從戰略層面進行規劃,還需要從制度層面進行保障.由于我國體醫融合理論與實踐探索剛剛起步,還缺少整體的政策體系和制度保障,融合機制缺失.既沒有可適用的、系統配套的政策法規明確規范體醫融合實施主體的責權利劃分,也沒有體醫融合發展的組織管理、運行、監督、約束以及激勵機制的保障制度,更缺少細化的具體措施和實施路徑[11],導致在操作層面上困難重重,舉步維艱.
2.2.2 體育觀念淡薄,融合意愿不足
長期以來,受西方競技體育思想的影響,我國體育工作一直存在著比較嚴重的重視競技體育、忽視群眾體育發展的問題,廣大群眾普遍對體育的健康價值認識不足,群眾體育活動發展比較緩慢.因受高考制度影響,學校教育也存在著“重文化、輕體育”的思想觀念,體育教育一直未受到重視.這使得在年少時期體育健康意識沒有養成、健康行為缺少積累,無形中為健康老齡化和積極應對老齡化增加了本不該有的負擔.截至2020年底,我國居民中經常參加體育鍛煉人數比例為37.2%,雖然比2014年增加了3.3個百分點[12],但仍顯著低于發達國家居民的體育鍛煉水平.雖然體育在疾病預防、康復等健康促進多個方面的作用已經證實,但由于人們對于體育作用的認識主要是基于習慣與經驗,對體醫融合價值認識不清,融合意愿不足,就醫看病一直是人們對待健康問題的主要選項.
在體育領域內,社會體育指導員是體醫融合操作層面的主要力量,實施體醫融合的主要方法是運動處方.運動處方是依據需求者的健康信息、體質評價、醫學檢查與運動風險篩查,以規定的運動頻率、強度、時間、方式、總運動量以及進階,形成個體化的健康促進與疾病防治的運動指導方案[13].由于缺少科學系統的理論體系和應用標準體系支撐,缺乏療效評估和質量控制,其科學性和有效性在實踐中一直受到質疑.社會體育指導員大多不具備醫療診斷的專業知識和能力,難以對運動處方的科學性、有效性及安全性作出精準的評估與合理的解釋,使借助運動處方加強體醫融合十分困難.在醫療領域內,現有生物醫學教育模式下培養成長起來的醫務人員,對體醫融合和非醫療健康干預缺乏必要的認識,對體育非醫療干預的概念、功能、機理認識不清,無法向患者提出有效運動處方,不具備運動康復指導的能力.另外,從醫務人員的切身利益來看,現階段醫療體制下醫生收入多少往往取決于門診量、手術量以及藥物開出量等,高效藥物和高精尖技術因能帶來更多的經濟收益而在治療中更多地被采用[14],即使運動干預有較高的臨床應用價值也往往被棄之不用[15].依此來看,因會觸動醫務人員的利益,如果缺乏必要的約束、補償和激勵機制,醫務人員很難有融合意愿,體醫融合只能流于形式,難以真正發展.
2.2.3 資源配置不足,專業人才短缺
我國體醫融合實踐發展剛剛起步,由于缺少相應的政策和制度保障,導致體醫融合發展資源配置明顯不足.一方面,體醫融合主要由政府推進,社會資本和市場因素介入較少.無論是硬件設施還是軟件基礎,與之配套的實體產業尚未進入大規模開發階段[16],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體醫融合配套設施的建設.另一方面,由于各級政府資金投入較少,難以推進體醫融合深度發展[17].目前,我國主要通過醫院、社區和健身場所為平臺進行體醫融合服務.醫院擁有醫學診斷和治療設備,但缺少運動場地器材,無法監測運動處方的實施過程.社區公共衛生設施薄弱,既不具備進行醫學檢查的設備和進行風險評估的條件,也沒有患者運動康復治療的體育設施.健身場所雖有一定的運動條件,但卻缺少醫學診斷和治療設備.另外,由于我國體育健身空間缺乏分層管理,用于老年人及特殊人群進行康復治療的專用運動空間幾乎沒有.老年人健身活動往往只能選擇社區空地、公園與馬路,鍛煉環境安全性較差,風險較大.
目前,我國體醫融合的專業人才十分短缺,具有開具運動處方能力的康復醫療師和社會體育指導員數量過少,是制約我國體醫融合快速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18].西方發達國家每10萬人就有40~60名康復醫療師,而我國每10萬人僅有0.4人[19],從業人才極度匱乏.當前康復醫療人員受教育程度基本以大專、中專學歷為主,高學歷者較少,研究生以上學歷僅占約5%,從業人員素質整體水平不高.且這部分從業人員主要從事患者的康復治療工作,如對腦癱、中風患者后期肢體功能恢復的鍛煉指導,嚴格意義上并不完全具備對健康促進和疾病預防的鍛煉指導能力.社會體育指導員多畢業于體育專業院校,由于在學校教育中醫學知識所學甚少,學習深度不夠,導致其在具體指導健身過程中,過于重視技能,運動傷害防護不足,運動負荷與強度安排不盡合理,科學健身指導效果不足.為盡快培養體醫融合專業人才,國家體育總局聯合中國體育科學學會進行運動處方師培訓活動,并頒發由中國體育科學學會承認的運動處方師證書,但從業資格并未得到醫療系統的認證,限制了其在醫院或康復醫院的就業空間.從畢業生人數上看,運動康復專業大學生每年畢業約為2 000人,康復治療學大學生每年畢業人數不足1萬人[20],體醫融合專業人才十分短缺,應加大培養力度.
與西方發達國家相比,我國進入老齡化社會相對較晚,在應對老齡化的過程中上產生一些偏差問題也無可厚非.然而,必須清醒地認識到老齡常態化已經成為我國長期不可逆轉的基本國情.加強體醫融合、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是時代發展賦予體育的責任擔當和重要使命.只有全面了解我國體醫融合發展所面臨的困境問題,清楚地認識其深層的社會根源,立足于基本國情才能提出更有價值的對策思考.
隨著我國工業化、城鎮化和老齡化的進程加快,居民由飲酒、吸煙、不合理膳食、缺乏鍛煉等不健康生活方式引起的疾病與健康問題日益突出,糖尿病、心腦血管疾病以及呼吸系統疾病等慢性疾病已占到疾病總負擔的70%以上.從健康的影響因素看,醫學約占8%,遺傳約占15%,氣候環境因素不足20%,而生活方式約占60%[21],體育是重要的健康生活方式內容之一.體育對于疾病的預防作用主要通過運動加強人體代謝、改善生理機能,進而提高人體對疾病的免疫能力和抵抗能力.有研究顯示,堅持體育運動可以降低80%的心血管病風險和90%的Ⅱ型糖尿病風險,能夠有效緩解慢性病發生的風險[22].當然,體育不是萬能的,體育對人體健康的作用主要是預防,在針對疾病治療方面的價值十分有限[23].為順應民眾關切,保障人民健康,黨和政府持續推進健康中國發展戰略,提出了加強體醫融合和非醫療干預促進人民健康的新理念,致力構建全方位、全周期、全人群健康服務模式,將“以治病為中心”轉變為“以人民健康為中心”[24].這是國家對人民健康問題應對的主動求變,人民健康問題成為醫學、體育和其他與健康密切相關領域的共同問題.因此,體醫融合正是應對這一時代變化要求應運而生,體育必須順應這一時代變化要求承擔起肩負的責任與使命.
要推動體醫融合發展,必須根據其發展目的對各階段目標進行研判和定位.受現行的以中青年為核心設計的社會治理架構以及體醫長期分離、各自為政的管理體制影響,體醫深度融合發展面臨的種種困境問題在短期內甚至在較長時間內都無法根本解決.而且學界對體醫融合的理想發展模式與最佳運行態勢也處于探索的困惑之中,因此很難對其短期發展目標進行準確定位.在這種情況下,有關體醫融合發展的各種對策是否科學合理或是否行之有效都值得商榷.從健康中國和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戰略視野看,體醫融合新理念提出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解決“以治病為中心”向“以人民健康為中心”的 轉變問題.即號召人民跳出注重“治已病”的誤區,轉為注重“治未病”,主動鍛煉,促進健康,防治結合[25].因此,當前有關體醫融合發展對策的思考不應囿于體醫融合發展模式或形式的束縛,而應探索更具有實際價值的、有利于人們主動鍛煉來促進健康的發展對策.
老齡常態化是我國長期不可逆轉的基本國情,由于我國是在制度資源儲備相對缺位的情況下進入老齡化社會,我國老齡化應對基本上是“未備先老”或“慢備快老”,因而更需要積極應對.在實施體醫融合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研究和實踐過程中,不應過于強調體醫融合發展面臨的困境問題,而應充分考慮與發揮我國在社會治理中的獨特優勢.一方面,改革開放后我國積累的發展紅利為老齡社會治理提供了穩固的經濟基礎,大國優勢和地區發展多樣性又為體醫融合發展的研究與實踐騰挪出可容錯的時間與空間.如:到底需不需要打破我國體育與衛生醫療長期分割、各自為政的行政管理體制?體醫融合到底應該以什么樣模式開展?體醫融合發展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專業人才?如何培養?如何動員社會力量和市場資本積極介入?如何明確各主體的責任以及平衡各主體的權益和利益關系?等等,這些問題都可以通過試點實踐邊摸索邊總結,逐步形成符合我國基本國情的本土方案.另一方面,我國所特有的社會制度優勢使政府在處理事關長期發展和全局等復雜問題上具有強大的的動員力和靈活性,這是老齡社會治理中最為堅實可靠的主體力量.為應對老齡常態化,我國的社會治理制度和運行機制正在不斷創新發展,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了打造全民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加之我國以孝道為核心的倫理道德和以關懷為精神的傳統文化,給我國老齡社會治理致力構建全方位、全周期、全人群的體醫融合服務模式提供了穩定而強大的文化價值理念支撐.這些獨特優勢勢必會促進實現“健康老齡化”“積極老齡化”的早日達成.
健康是人類生存發展的基礎、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石,要把體育作為促進人民健康的主要引擎[26].體育作為社會系統中的一個子系統,其發展形態是由社會環境發展形態決定的.我國社會充滿差異的地區發展多樣性,使群眾體育必然處于非均衡發展的狀態中,這一狀態突出表現在管理體制、體育人口結構、地域與城鄉之間以及投資與效益等諸多關系中[27].我國群眾體育的非均衡發展也勢必會導致體醫融合發展態勢或模式的多樣性,不僅為學習和借鑒西方發展的先進理念和成功經驗提供了可能,也為挖掘和發揚中華傳統的體育養生、保健和康復等民間體育文化寶藏創造了條件.而我國民間體育文化寶藏中存有大量的有關強身健體、疾病預防、延緩衰老以及功能康復等民間運動處方,這是西方無法比擬的我國體醫融合發展的獨有優勢.因此,我國體醫融合發展必將堅持走向以運動預防為主、中西并重、防治結合的具有本土特色的發展道路.
不可否認,現階段我國體醫融合發展還面臨著諸多的困境與問題,但可喜的是以往聚焦老年群體的研究已經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老年體育服務供給正在逐步改善,老年體育健康促進活動正在蓬勃開展,老年人體質健康與生活質量水平越來越高.同時,我國正在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體育工作,推動青少年文化學習和體育鍛煉協調發展,引導學生養成健康的生活方式[28].這些青少年時期的健康行為積累會為老齡時打下良好的體質基礎和養成良好的健康習慣,進而實現“以治病為中心”向“以促進健康為中心”的轉變,達成體醫融合發展的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