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的兩篇文章延續了本欄目“將知識灌注寫作”的初衷。此外,還將“生態文學”的話題引入,從生物圈或言生態平衡的角度,重看“風景”。這使得文學不僅僅是審美的文學,更是一種參與社會的重要表達方式,實際上提升了文學寫作的社會效用。艾平的《原生草》以堿草的生長枯榮為起點,串聯描繪出大草原自洽的生態系統,龐大的草原借助堿草具象在讀者面前,由此,作者深深地感嘆道:“草是最渺小的不可或缺,是最平凡的奇跡,是最強大的柔弱。”文章最后選擇落腳至近郊乃至城區的生態,順承了“草”不夠起眼卻意義重大的敘述。經由對堿草的敘述,草原生態不再是一句空泛的口號,真正落實為每株花草的生長。祁云枝這次以“植物活化石”——鴿子樹珙桐為入口,帶我們體會靜默在秦嶺褶皺深處,掙扎過第四紀冰川的植物歷史。翩翩起舞的“鴿子”攜帶種子飛躍歷史,穿過重山,帶回昭君在邊塞消息,又輕落至David、陳嶸手中,與世人重逢。珙桐在我國大范圍“重生”的過程鐫刻進國運,這個細微而具體的存在拓開了大歷史、大話題的側面。寫植物,卻不止于植物。兩位作者或許都期待將寫植物作為自己的一種方法,在如今的散文寫作中走出另一條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