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茵 蔡 驊 葉暉蓉 王慧靈 連小燕 陳盈盈 黃清清
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九一〇醫院骨科,福建泉州 362000
多發性骨髓瘤(multiple myeloma,MM)主要進行化療治療,在規范的化療下可有效延長其生存時間,但是預后情況仍不理想[1]。預期性悲傷是一種負面的情緒,惡性腫瘤患者普遍存在較高的預期性悲傷[2]。MM 患者得到確診時,就開始出現預期性悲傷,一直持續到生命終期,若不及時干預可能會發展為病態悲傷,對治療與預后不利[3]。應對方式是個體在面對應激事件時在行為、認知上的改變。研究證實,應對方式會影響預期性悲傷程度,從而影響生活質量[4]。心理彈性是人類的潛能之一,可減少心理壓力、心理應激帶來的負面影響。研究表明,心理彈性是預期性悲傷的影響因素[5]。可見,應對方式和心理彈性可能都對MM患者的預期性悲傷具有一定的影響作用。同時,心理彈性具有動態變化的特點,可受應對方式的影響。有研究顯示,積極應對能減少應激事件造成的不良影響,保護心理彈性[6]。但是,目前MM 患者心理彈性、預期性悲傷、應對方式間影響機制尚不明確。因此,本研究通過分析心理彈性是MM 患者預期性悲傷與應對方式間中介中介效應,為降低MM 患者預期性悲傷提供參考。
選擇2019 年3 月至2021 年3 月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九一〇醫院住院的100 例MM 患者作為研究對象,患者與家屬均簽署同意書。其中,男62 例,女38 例;年齡42~70 歲,平均(58.33±5.74)歲;免疫球蛋白分型:IgG 類54 例,IgA 類46 例;輕鏈類型:κ 鏈67 例,λ 鏈33 例;婚姻情況:已婚。納入標準:①符合《中國多發性骨髓瘤診治指南(2017 年修訂)》[7]中MM 診斷標準;②活檢證實為MM;③晚期MM;④接受常規化療治療;⑤溝通、理解能力正常,能完成量表調查;⑥子女或配偶陪護。排除標準:①合并精神疾病或意識不清;②合并其他嚴重的疾病;③預計生存時間<3 個月。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通過(201903)。
1.2.1 心理彈性評估方法 使用由肖楠等[8]翻譯修訂的心理彈性量表(Connor-Davidson resilience scale,CDRISC)評估,包括堅韌(13 個條目)、力量(8 個條目)及樂觀(4 個條目)3 個維度,共25 個條目,采用0~4 分評分,總分0~100 分,CD-RISC 總分越高表示心理彈性越佳。評分等級劃分標準:≤25 分為低水平,26~49 分為較低水平,50~74 分為中等水平,≥75 分為較高水平。該量表內部一致性信度為0.91,各維度Cronbach’s α 系數為0.60~0.88。
1.2.2 預期性悲傷評估方法 使用晚期癌癥患者預期性悲傷量表(preparatory grief in advanced cancer patients scale,PGAC)[9]評估,包含自我意識(3 個條目)、疾病調整(2 個條目)、悲傷憤怒(12 個條目)、死亡態度(4 個條目)、宗教安慰(3 個條目)、軀體癥狀(3 個條目)和社會支持(3 個條目)7 個維度,共31 個條目,采用0~3 分計分法,總分0~93 分,總分越高表示個體經歷的悲傷越多。評分劃分標準:≤31 分低水平,32~62 分為中等水平,≥63 分為高水平。量表總體信度Cronbach’s α 系數為0.919。
1.2.3 應對方式評估方法 使用由解亞寧[10]編制的簡易應對方式問卷(simple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評估,包括積極應對(1~12 條)和消極應對(13~20 條)2 個分量表,20 個條目,0~3 分計分法。量表Cronbach’s α 系數為0.89。
采用SPSS 24.0 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采用Pearson 相關系數分析相關性。構建多元線性回歸模型進行中介效應分析,使用SPSS-Amos 繪制結構方程。中介效應對總效應的貢獻率:Effect M=ab/c。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納入研究的100 例MM 患者CD-RISC、PGAC 評分處于中等水平。見表1。

表1 MM 患者心理彈性、預期性悲傷、應對方式情況
MM 患者CD-RISC 評分與積極應對呈正相關(r >0,P <0.05),與消極應對呈負相關(r <0,P <0.05)。MM 患者PGAC 評分與積極應對、CD-RISC 評分呈負相關(r <0,P <0.05),與消極應對呈正相關(r >0,P <0.05)。見表2。

表2 MM 患者心理彈性、預期性悲傷、應對方式的相關性
線性回歸顯示,心理彈性在MM 患者預期性悲傷與積極應對間的中介效應方程a、b、c、c’顯著,為部分中介效應(P <0.05)。中介效應對總效應的貢獻率為15.11%。見表3、圖1。

圖1 心理彈性在多發性骨髓瘤患者預期性悲傷與積極應對間中介效應結構方程圖

表3 心理彈性在MM 患者預期性悲傷與積極應對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線性回歸顯示,心理彈性在MM 患者預期性悲傷與消極應對間的中介效應方程a、b、c、c’顯著,為部分中介效應(P <0.05)。中介效應對總效應的貢獻率為54.62%。見圖2、表4。

圖2 心理彈性在多發性骨髓瘤患者預期性悲傷與消極應對間中介效應的結構方程圖

表4 心理彈性在MM 患者預期性悲傷與消極應對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MM 患者通常進行放化療或造血干細胞移植治療,患者在面對疾病和治療時可能會產生恐懼、緊張、絕望等情緒,引起無法規避的悲傷情緒[11]。預期性悲傷主要是個體在死亡前體驗到的情感,不僅與MM 患者心理狀態有關,而且影響患者的生理情況和治療效果[12]。因此,采取合理的措施及時干預預期性悲傷較為重要。
本研究中,MM 患者PGAC 評分處于中等水平。可能是由于MM 患者多為中老年,在家庭和社會中具有一定的地位,疾病治療過程中感知到自身角色的缺失,加之伴隨較大的經濟負擔,易引起預期性悲傷[13]。本研究發現,MM 患者預期性悲傷程度、應對方式與心理彈性均存在一定的關系,且驗證中介效應顯示,心理彈性在MM 患者應對方式對預期性悲傷的影響中發揮部分中介效應。趨向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的個體更趨向于積極主動面對困境、解決困難,善于尋求他人的幫助,可有效宣泄負面情緒,使內心的焦慮、抑郁得到緩解,減輕預期性悲傷[14]。趨向選擇消極應對的患者由于逃避、自責等方式,可加大應激事件的負面影響,加重悲傷情緒[15]。研究表明,消極應對是晚期癌癥患者預期性悲傷的主要影響因素,本研究與之相符[16]。
心理彈性與個體的自我調節、自我保護能力有關,在個體面對和適應創傷性事件的過程中是必要的[17]。心理彈性高的MM 患者相對更堅韌,面對疾病不易放棄治療,能積極配合,不斷穩定心理狀態,從而減輕預期性悲傷[18-19]。而且,心理彈性高的患者樂觀的品質相對突出,緩沖和減少疾病帶來的影響,從而降低預期性悲傷程度[20]。研究表明,乳腺癌患者化療期間預期性悲傷與心理彈性有關[21]。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環境的改變、事情的進展,個體的心理彈性水平會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而發生變化[22]。積極應對能使個體不斷調整自身的心態,適應疾病帶來的變化,利于保護心理彈性[23]。消極應對容易降低個體的信心,體驗更多負性情緒,降低心理沖擊的耐受性,從而影響心理彈性[24]。研究表明,應對方式是影響中年癌癥患者心理彈性的重要因素,本研究與之相符[25]。因此,醫護人員可通過心智覺知訓練、正念減壓等方式提升MM 患者的心理彈性水平,從而減輕預期性悲傷。
綜上所述,心理彈性在MM 患者預期性悲傷與應對方式間發揮部分中介效應,臨床應予以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