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引 杜春蘭 蘇 楊
改革開放以后,中國野生動物的保護成效是比較成功,甚至國際領先的,既有2001年我國確定的13類陸生動物數量全部實現恢復性增長①,也有朱鹮(Nipponia nippon)這樣在中國“起死回生”而在日本完全滅絕的個案。這些成功的保護實踐大多體現了物種棲息地適應性管理的思想。如朱鹮保護的30余年間,管理機構結合不同時期的種群數量、生存現狀和保護需求,靈活調整了保護措施,實現了原住居民生產生活和朱鹮保護的和諧共生[1]。但在法律和制度的形成過程中,由于主導者專業性不足和當時的搶救性保護思想,反而形成了《自然保護區條例》(以下簡稱《條例》)中力圖禁止人類活動且一刀切的條文,違背了科學保護的原則[2-4]。
這樣的條文對現實的直接影響之一,就是給國家公園體制建設帶來了阻力。中國國家公園體制試點與中央生態環保督察基本是同步的(均始于2015年),而后者對前者產生了深遠影響:環保督察以《條例》為依據,但劃禁區、一刀切的《條例》不僅在現實中難以嚴格執行,而且一旦嚴格執行反而可能對野生動物的保護產生消極影響②。嚴格說來,《條例》等法規是到2017年環保督察后(祁連山自然保護區事件后),才開始對自然保護區的嚴格管理產生了實質性影響③。然而,《條例》中一些違背科學保護原則的條文使許多地方對自然保護區乃至國家公園“敬而遠之”,出現了多個自然保護地不愿被納入國家公園體制試點的情況。而且,2021年發布的《國家公園總體規劃技術規范》(GB/T 39736—2020)等標準規范的制定,仍然沒有擺脫《條例》的不良影響④。
這種情況下,尤其是在《國家公園法》即將成形之際,以適應性管理理念和國際野生動物棲息地保護經驗為《國家公園法》提供參考,兼具理論和實踐意義。此外,《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陸生野生動物保護實施條例》及國家公園相關規范標準等在今后的修訂中,都有必要體現適應性管理思想[5-6]。
適應性管理(Adaptive Management)主要根據需求信號變化不斷調整保護方式和強度,以協調資源保護與利用的關系[7]7-8[8]。相對于封閉式、一刀切的“堡壘式保護”(Fortress Conservation),適應性管理更適于應對不確定性較強、復雜性較高的自然生態系統,并降低其保護管理成本。20世紀60年代,適應性管理最早出現在漁業管理領域。1978年,Holling在《適應性環境評估與管理》一書中提出了適應性管理的概念[7]7-8;Walters利用數學模型測度了適應性管理行為,并對該理論進行了驗證[8];Bormann等將其定義為“從管理結構中學習以改進資源管理的系統迭代方法”[9-10];Memarzadeh等則認為它是一種通過實踐來學習、以反映最新觀察結果的管理方法[11]。
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主要依據野生動物的保護需求信號變化,通過試驗、實踐和學習的迭代,不斷優化管理分區、措施和強度,以協調資源保護與人為活動的關系⑤。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的作用之一在于降低不確定性:1)由于氣候變化、人為干擾等外界環境變化導致的生境改變;2)由于野生動物生活史變化產生的保護需求變化,例如野生動物遷徙、洄游等行為會產生較大的空間流動性,進而對同一空間、不同時段的資源保護狀況產生不同要求[12-13]。因此,開展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的意義在于:1)不斷適應外界環境和野生動物生活史的需求變化,提升保護成效;2)靈活調整棲息地保護措施,降低管理成本;3)妥善協調野生動物與周邊人類活動的關系,減少保護利用沖突,或利用共生關系改善保護效果⑥。
早在20世紀末,美國魚類與野生動物管理局(U.S.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FWS)就開展了針對綠頭鴨(Anas platyrhynchos)的適應性管理項目[12]。21世紀以來,對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的呼聲不斷提高,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德國、斐濟等多個國家已開展了相關試驗[14-18]。在操作層面,適應性管理有其特定的方法和步驟,如Murray提出了基于問題界定、方案設計、執行、監測、評估和改進六大要素的操作模型[19];Ashton將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的過程分解為場景分析、目標設定和模型構建等步驟[13]。
根據保護目標和管理對象的差異,可將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分為適應性資源管理、適應性捕獵管理和適應性影響管理3種類型[13](表1)。
1)適應性資源管理(Adaptive Resource Management)主要通過調控自然資源或生態系統以營造適宜的棲息地。例如,由于產卵點被水利工程阻斷,美國勒木河流域的強壯紅點鮭(Salvelinus confluentus)面臨種群數量下降的問題,Andrew等針對性地提出了4種適應性管理的假設,以判斷棲息地重連和恢復的最優季節與位點[20]。這其中的需求信號是保護對象生活史變化,適應性措施是連接溪流。
2)適應性捕獵管理(Adaptive Harvest Management)一般以調控種群數量、結構或狀態為目標。例如,褐頭燕八哥(Molothrus ater)會寄生在瀕危動物科特蘭林鶯(Setophaga kirtlandii)的巢穴中,顯著降低了科特蘭林鶯幼鳥的存活率。Nathan等在美國密西根下半島短葉松林展開監測,逐年減少獵殺褐頭燕八哥的陷阱數量,最終停止褐頭燕八哥控制計劃,為其他項目騰挪管理資金[21]。這其中的需求信號是褐頭燕八哥與科特蘭林鶯的數量關系,適應性措施是對褐頭燕八哥數量的控制強度。
3)適應性影響管理(Adaptive Impact Management)主要調控野生動物棲息地與人類生產生活的關系[22]。例如,美國洪堡海灣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Humboldt Bay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通過季節性禁牧措施協調鳥類保護與牧民生產生活的關系:每年12月—翌年4月候鳥越冬期間禁止放牧,5—11月候鳥遷走后允許放牧[23]。這其中的信號是候鳥越冬需求,適應性措施是對放牧區域的動態管理。
依據是否以學習作為目標,野生動物適應性管理又可分為主動型(Active)和被動型(Passive)兩大類。前者以學習作為重要的管理目標之一,后者不是。從操作流程上看,主動型一般會提出多種假設并試驗,以達到認識系統的目標,因此管理成本較高、耗時較長;被動型通常只提出一種假設并試驗,以解決問題為主,管理成本相對較低、耗時較短[24]。
棲息地是指某種生物或種群生存、繁衍的環境類型[25]。野生動物棲息地適應性管理是一個集合科研、監測、立法規劃等多種手段的系統性工程,是對適應性資源、捕獵和影響管理的綜合應用。
在實際操作上,可分為保護地和非保護地2種模式。保護地模式是指以劃定邊界、建立自然保護地為基本手段,動態保護珍稀、瀕危野生動物棲息地的方式,管理主體為保護地管理機構,管理措施相對固定[26]。非保護地模式是指在沒有法定自然保護地的情況下,采用其他動態管理措施,達成野生動物棲息地保護的目標。這種方式可涉及政府、企業、私人等多種管理主體,保護邊界不確定,管理措施較為靈活。
美國NWR是以保護地模式開展適應性管理的典范。在國家層面上,FWS與美國地理調查中心(U.S.Geological Survey,USGS)合作,為NWR系統提供適應性管理方案,并匹配相應的資金機制。一方面,FWS開展野生動物保護區合作研究項目(Refuge Cooperative Research Program,RCRP),著力于解決長期性、大尺度、跨區域的保護問題,如北部平原本土草場管理等;另一方面,主要采用適應性管理咨詢(Adaptive Management Consultancy,AMC)的方式召開工作坊,解決短期性、小尺度、單一物種或保護地的適應性問題,如水禽臨時濕地管理等[27]。
在保護地層面上,NWR的相關工作主要包括適應性規劃、分區和項目3個方面。以美國國家馬鹿保護區(National Elk Refuge)為例,該保護區成立于1911年,主要目標是保護杰克遜霍爾市及附近地區的加拿大馬鹿(Cervus canadensis)。首先,管理機構在制定《美國懷俄明州國家馬鹿保護區綜合保護規劃》時采用了適應性規劃框架,包括前期準備、公眾咨詢等8個步驟[28](圖1)。其次,由于美洲野牛(Bison bison)的活動范圍超越了保護區邊界,為跨區域協調管理,該規劃聯合大提頓國家公園(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和布里杰提頓國家森林(Bridger Teton National Forest),確立了3個季節性的美洲野牛棲息地(圖2)。最后,為減弱野牛和馬鹿對人工飼料的依賴性,管理機構采用了延遲喂養、狩獵調控等措施,并通過監測、評估和調整等動態過程予以實施[28](圖3、4)。近30年來的實踐證明,NWR適應性管理策略協調了生態保護與生產生活的關系,不僅降低了保護成本,也提高了保護效果⑦[23,27]。

圖2 跨自然保護地季節性美洲野牛棲息地(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8])

圖3 延遲喂養管理策略(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8])

圖4 狩獵調控管理策略(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8])
北大西洋露脊鯨(Eubalaena glacialis Borowski)是世界上最瀕危的大型鯨種之一,面臨商業捕鯨、船只撞擊和漁具纏結等多種威脅。目前僅有約400頭分布在美國及加拿大的東海岸,分別由美國國家海洋與大氣管理局(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NOAA)和加拿大交通部(Transport Canada)開展保護管理⑧。
NOAA采用了4種適應性策略對北大西洋露脊鯨進行管理。1)季節性分區。由NOAA漁業服務中心(Fisheries Service)展開對北大西洋露脊鯨的生活史研究,劃分出覓食地、遷徙路線與繁殖地,以及繁殖與哺育場3片區域,在每年不同時段進行強制性航速限制(圖5~7)。2)動態管理分區。NOAA漁業服務中心會搜集北大西洋露脊鯨的視聽監測記錄,在15天之內鼓勵航海員避開這些區域,或降低航速至10n mile/h以下。3)航道管理。為減少船舶撞擊事件,NOAA對往來船只進行航線管理(圖8)。相應航線管理會顯示在NOAA電子航行圖表(NOAA Electronic Navigation Chart)中。4)強制性輪船報告系統。當超過300gt的船只進入北大西洋露脊鯨核心棲息地前,必須要向岸邊基站報告船型、航線和航速等信息[29]。

圖5 美國東北部季節性管理分區(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9])

圖6 美國大西洋中部季節性管理分區(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9])

圖7 美國東南部季節性管理分區(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9])

圖8 減少北大西洋露脊鯨船舶碰撞事件的推薦型航線(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29])
在加拿大,對北大西洋露脊鯨的保護管理集中在圣勞倫斯灣(Gulf of St.Lawrence)附近,采用靜態保護分區、臨時限速航線和季節性管理分區等措施開展適應性管理(圖9)。在實施監管方面,加拿大交通部利用海岸警衛隊對往來船只進行監管,一旦發現有長度超過13m的船只以超過10n mile/h的速度經過禁區,安全檢查員就會搜集和審查信息,以判斷是否違規。依據《加拿大航運法》,加拿大交通部對超速船主執行高達25萬加元的罰款,或予以刑事處罰[30]。

圖9 加拿大北大西洋露脊鯨適應性管理分區(作者改繪自參考文獻[30])
分析美國NWR和北大西洋露脊鯨適應性管理經驗,可以發現前者是對適應性資源、捕獵和影響管理的綜合應用,而后者是主要針對船舶航行等人類活動的影響管理。案例經驗體現在法律法規、資金機制等多個方面(表2)。

表2 模式對比與分析
我國已建和擬建的國家公園大多幅員遼闊,野生動物種類豐富,社會經濟和交通條件復雜[31-32]。在大熊貓、東北虎豹等國家公園,野生動物棲息地與居民生產生活區域有大量重合[33];三江源國家公園中的青藏鐵路和公路與藏羚羊(Pantholops hodgsonii)等珍稀動物生境和遷徙路線交疊[34];擬建黃河口、長江口等國家公園中有重要航道,會影響中華鱘(Acipenser sinensis)等水生野生動物的產卵與洄游[23,35]。對于這樣的區域,顯然不能完全按照《條例》來管理。考慮生態系統完整性,應將野生動物重要活動區域盡量納入國家公園,但如果采用一刀切的靜態管理措施,不僅難以得到地方政府和居民的支持,還可能無法滿足生態系統完整性的要求。因此,在國家公園體制建設中踐行適應性管理措施尤為重要。
本文從原則、對象、體系和路徑4個方面提出中國國家公園野生動物棲息地適應性管理框架(圖10)。

圖10 中國國家公園野生動物棲息地適應性管理框架(作者繪)
中國國家公園野生動物棲息地適應性管理應包含需求信號識別、適應性規劃、適應性分區、適應性交通管制和適應性項目5項內容:1)用以表達和傳輸的信號及信號系統是適應性管理的基礎,如食物匱乏、氣候干旱等環境變化;2)適應性規劃包括協商、確立、實施、監測、評估和修訂等過程,能根據變化靈活調整措施,避免重要決策損失;3)適應性分區指在國家公園及周邊設立動態分區,靈活調整保護策略;4)適應性交通管制是指根據保護需求變化,對重要交通線路進行關鍵時間管理;5)適應性項目是指根據特定目標設計保護行動、開展科研監測并不斷調整的過程。
在以國家公園為主體的自然保護地體系中踐行野生動物棲息地適應性管理框架,需要從法律法規、規劃規范、科研監測和多方合作4個方面著手。
1)在《國家公園法》中體現適應性管理原則。在法律法規層面規定針對濕地、海洋、草原等不同生態系統特征及特定野生動物的保護需求,對國家公園進行動態規劃和管理。建議在《國家公園法》中明確:(1)除規定性分區以外,可增設季節性分區、臨時性分區等,根據物種保護需要靈活調整管控要求;(2)國家公園管理機構可與地方政府合作,對穿越國家公園及其他自然保護地的鐵路、公路和重要航線進行關鍵時間和流量管理;(3)以管理措施、資金補貼、技術支持等方式約束和引導國家公園周邊居民的生產生活方式和強度,與物種的保護需求相適應。
2)將適應性分區、交通管制等內容納入規劃規范。當前《國家公園總體規劃技術規范》以一刀切的管理理念為主,應在以下方面予以修訂:(1)在4.4規劃期限中明確,至少每5年應根據需求變化進行規劃調整;(2)在6.1.1中加入“適應性原則”,明確邊界和分區可以根據信號系統變化而動態調整;(3)在6.2.2的功能區中加入“季節性分區”“臨時性分區”等,體現適應性分區規劃思想;(4)在6.3中增加“對重要鐵路、公路和航道的關鍵時間管理”;(5)增加“對野生動物的適應性管理項目”,通過明確保護目標、實施監測研究、調整管理行為3個步驟,優化種群結構與狀態。
3)加強面向適應性管理的科研監測工作。適應性管理需要信號系統作為支撐,建立在來自對野生動物種群、棲息地和周邊人類影響的實時監測與科研基礎上⑨。我國對野生動物尤其是對中華鱘等可觀測性較弱的水生野生動物的監測工作不足[36]。根據《國家公園監測規范》(GB/T 39738—2020),對于特定珍稀、瀕危野生動物,應適應其生活史需要,以日、周、月或季度為頻次開展監測工作,甚至進行實時監測。
4)提升多方主體對適應性管理的參與性。野生動物棲息地適應性管理的實施過程十分復雜,通常需要多方主體共同協作,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地設定管理策略⑩。各國家公園管理機構應明確適應性管理的參與機制(可在“一園一法”中明確),使科研機構、非政府組織、社區和公眾等都能依據規則參與適應性管理[37]。
致謝:感謝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管理世界雜志社蘇紅巧副研究員、華中農業大學園藝林學學院鐘樂副教授、清華大學建筑學院曹越助理教授、上海交通大學設計學院彭婉婷助理研究員等對本文的悉心指導和修改建議,感謝重慶大學建筑城規學院研究生王柳川協助圖片繪制。
注釋:
① 2001年發布的《全國野生動植物保護及自然保護區建設工程總體規劃》是全國六大林業重點工程之一,其中確定了15個野生動植物物種(大熊貓、朱鹮、虎、金絲猴、藏羚羊、揚子鱷、亞洲象、長臂猿、麝、普氏原羚、鹿類、鶴類、雉類、蘭科植物、蘇鐵)拯救工程。這些物種在過去20年全部實現了數量增長。
② 《條例》將珍稀、瀕危動植物集中分布地劃入核心區,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進入。這違背了科學保護原則及適應性管理理念,不僅難以妥善協調與周邊社區的關系,甚至有可能帶來負面的保護效果。例如,陜西秦嶺的朱鹮與按有機方式種植水稻的農民形成了近似共生的關系,如果按自然保護區核心區的要求嚴禁任何人進入,朱鹮的最適生境反而可能被破壞。事實也說明的確如此:在1981年最初發現世上僅存的7只野生朱鹮的洋縣姚家溝,由于扶貧將原住民全部遷出,目前姚家溝已沒有朱鹮分布。
③ 《條例》在頒布后并沒有配套明確的體制建設,因此全國的自然保護區體制并不相同。即便同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也在資金機制、國土空間管理權限和執法職能配備上大相徑庭,絕大多數省級以下保護區形同虛設,難以嚴格按照《自然保護區條例》來管理。2017年祁連山自然保護區事件就是這種狀況的一個典型。
④ 例如,《國家公園總體規劃技術規范》(GB/T 39736—2020)在“4.4規劃期限”中將近期規劃時限設定為“一般5年”,沒有留出規劃條例在年度、季度和月度等較小時間尺度的變化空間;在“6.2管控分區”中仍然將管控區分為核心保護區和一般控制區且核心保護區仍然規定禁止人類活動,缺乏季節性、動態分區和動態管理的內容。
⑤ 可認為保護需求是野生動物對棲息地中人類活動方式、強度、頻率等的容忍程度或需求程度(當存在近似共生的關系時)。即便是同一種動物的同一塊棲息地,隨著其生活史的變化,保護需求也在變化,因此會產生需求信號的變化,適應性管理即為根據這種信號(當然,一般限于主要保護對象或關鍵種)動態調整國土空間用途管制的方式和強度。
⑥ 例如,朱鹮是一種易于與人類共生的涉禽,其在靠近村莊的高大喬木上營巢并偏愛在稻田中覓食,因此禁獵禁伐、禁用農藥化肥等是保護需求,但有機化的水稻生產也同樣是保護需求。
⑦ 美國NWR系統的適應性管理自1995年開始,詳見:https://www.fws.gov/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adaptive-harvest-managementhunting-season-report-2022.pdf。
⑧ 美國《改善法案》明確要求NWR開展適應性規劃;加拿大交通部依據《加拿大航運法》對輪船進行限航和監管,以保障北大西洋露脊鯨的適應性管理。
⑨ 在美國NWR體系的185個綜合保護規劃方案(CCP)中,有62%的CCP在棲息地保護和入侵物種管理中制定了定性或定量的監測目標;有184個(99.5%)野生動物保護區進行了物種監測。
⑩ 如針對北大西洋露脊鯨保護,NOAA漁業服務中心與國家海洋哺乳動物擱淺聯盟合作進行救助工作;加拿大交通部與海洋企業、非政府組織、學術機構和其他政府部門共同制定管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