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及其弟子的啟示

苑天舒

通過《論語》了解孔子，可能還只是一些概念，比如孔子講“仁義禮智信”，是儒家的圣人，等等。殊不知，孔子和他的弟子們，不僅發明了優秀思想，更書寫了精彩歷史。他們的故事，亮麗了春秋；他們的思想，光輝了華夏。從那時起，史有所記，學有所依，行有法度，命有所歸。誠如朱子所說：“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史記》記載：孔子曾居陳蔡3年，楚昭王聽說后，派人前去禮聘他。陳蔡諸大夫商議：“孔子是賢者，他指出的問題于諸侯來說皆正中要害。陳蔡諸大夫的行為都是孔子所反對的。楚國是大國，一旦聘用孔子，諸大夫豈不危險了嗎？”于是，諸大夫在途中攔截孔子，“孔子不得行，絕糧”。孔子派弟子子貢去楚國送信，楚昭王“興師迎孔子”，解圍。

到楚國后，楚昭王想給孔子700里封地，遭到楚國令尹子西阻攔。子西問昭王：“大王您手下有像孔子弟子子貢那樣，可以出使諸侯的使臣嗎？”昭王答：“沒有。”子西又問：“有像孔子弟子顏回那樣賢能的輔相嗎？”昭王答：“沒有。”子西接著問：“有像孔子弟子子路那樣的武將嗎？”昭王答：“沒有。”子西依舊問：“有像孔子弟子宰予那樣的文官嗎？”昭王答：“沒有。”子西說：“周天子封楚國為子男之爵，封地五十里。孔子述三王之法，彰明周昭二公之制。如果大王您任用了孔子，楚國還能成為擁有方圓數千里的大國嗎？”楚昭王聽子西如此一說，便收回了分封孔子的想法。

魯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孔子出任魯國大司寇。他參與國政3個月后，魯國局面大為改善：市場不亂漲價；男女分道而行；路不拾遺；四方賓客向政府的求助也少了，在魯國如同在家。齊國人驚恐地說：“孔子為政必霸。”齊國人認為魯國在孔子治理下必定會強大，于是派齊國女樂到魯國。魯國當政者醉于女樂，三日不聽政，祭祀又失禮于大夫，魯國亂了。

孔子離開魯國去周游列國，執政大夫季桓子喟然而嘆：“夫子罪我以群婢故也夫！”13年之后，季桓子臨終時，再次嘆息：“昔此國幾興矣，以吾獲罪於孔子，故不興也。”孔子使魯國幾乎就要興盛了，卻因執政者之錯而功虧一簣。季桓子對他的兒子季康子說：“我就要死了，你會成為魯相，輔政必召仲尼。”

楚國、齊國都是當時的大國，對孔子皆深懷敬畏之心。魯國是孔子出生與成長之地，因孔子而“幾興”。

孔子與弟子，不止做老師的人了不起，弟子們也不遜色。弟子冉雍，“通則一天下，窮則獨立貴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非大儒莫之能立。”（《荀子》）弟子冉求與樊遲，面對來犯之齊軍，一個統左軍，一個率右軍。冉求挺長矛身先士卒，最終贏得勝利。弟子子路出仕衛國，內亂之中遭叛軍圍攻，猶言“君子死而冠不免”，正冠就死。弟子顏回，“不遷怒，不貳過”，“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弟子子貢，跟隨孔子周游列國，一路行商，“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齊國大軍欲攻魯，魯國面臨滅國之危，孔子使子貢出使救魯，子貢出去轉了一圈，齊國、吳國、越國、晉國打成了一鍋粥，魯國卻安然無恙，可謂“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

孔子和他的弟子，或許也能給我們這樣的啟示：宗經，涉事，守先，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