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蓓
沂蒙紅色革命精神是極具中國特色的先進文化,在黨的領導下經歷了萌芽、發展、再創新的全過程。尤其是在新時代的傳播中面臨著新的歷史任務,要更多地考慮到時代性、參與性、科技感等特點,以便精準地弘揚與傳承沂蒙精神。因此,探究沂蒙精神的表達策略與傳播路徑成為新向度。
沂蒙精神 傳承 影像表達 時代創新
“沂蒙”一詞代表著紅色文化。日常熟知的沂蒙山區是指“沂河流域和蒙山山系所經地區的總稱”,是以蒙山和沂水為地域標志的革命老區。而沂蒙精神始于黨中央對一一五師東進“建立沂蒙山抗日根據地”的重要指示,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形成的“一種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優秀群體意識和偉大革命精神”。
然而,歷史、內涵、傳播、價值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是沂蒙精神研究的聚焦點,沂蒙精神“對各藝術門類提供創作資源的作用和意義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注”。有學者認為新時代傳播弘揚沂蒙精神要以“揭示沂蒙精神的科學內涵及其傳承發揚的方法路徑”為主,這就需要精準把握沂蒙精神內涵的本質——“愛黨愛軍、開拓奮進、艱苦創業、無私奉獻”,探究符合時代脈搏的表達策略和傳播路徑,讓“紅色文化的藝術性轉化成為傳承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手段與方法”。
從沂蒙精神內涵的發展來看,拓展和深化是其必經的環節。沂蒙精神這一概念最早出現在《發揮老區優勢,弘揚沂蒙精神》。經不斷地提煉概括,最終呈現為“愛黨愛軍、開拓奮進、艱苦創業、無私奉獻”。從2011年開始黨和國家領導人高度重視弘揚紅色文化,沂蒙精神的內涵逐漸概括升級為“愛黨愛軍、無限忠誠的堅定信仰;水乳交融、生死與共的黨群關系;顧全大局、無私奉獻的政治擔當”,為發展沂蒙精神指明了新方向。
沂蒙精神的傳播需要依靠各種載體,而隨著時代的變化,載體也越來越豐富。早期的影片《南征北戰》(1952年)、小說《紅日》(1957年)、《紅嫂》(1960年)、《沂蒙長風》(2012年),是以文學形式弘揚沂蒙精神的典型代表。革命現代京劇《紅嫂》(1964年)、現代芭蕾舞劇《沂蒙頌》(1973年)等藝術樣式的呈現使其成為山東品牌并享譽全國。其次,創造了文化體制改革的“臨沂模式”,以影視作品《沂蒙六姐妹》和《沂蒙》、實景演出《蒙山沂水》為代表的沂蒙精神文化品牌,在文化體制改革中產生全國性影響。沂蒙精神為社會、經濟和生活的長久發展注入精神動力。“沂蒙題材的傳播對于帶動沂蒙地區經濟發展及社會全面進步有著重要意義”,在從革命老區到現代化城市建設的過程中,弘揚沂蒙精神需要和城市新名片的打造進一步融會貫通,用科學發展觀推進臨沂城市整體面貌的提升。此外,將紅色資源融入旅游業作為加快轉變發展方式的工作重點來抓,沂蒙山區始終堅持文旅一體化發展思路。文旅互相促進,開辟紅色旅游線,努力成為全國革命老區中的一面旗幟。
但是,伴隨著新時代物質生活的提高,沂蒙精神題材的表達過于傳統,不能滿足現代人的需求。與此同時,新媒體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得“微電影成為沂蒙精神傳播新生力量”。由于網絡微電影制作成本低、周期短、傳播快,還能夠吸引更過青少年群體參與,所以成為拓展沂蒙精神的首要手段。
攝影即思想、經驗以及信息的交流。攝影技術誕生于1830年代,經歷了近兩個世紀的發展變革。以1970年代為時間節點,進入“當代攝影”階段,呈現出精彩紛呈的多元樣貌。與傳統攝影不同的是當代攝影的創作手法。要實現預期的拍攝效果,需要“挖掘話語中的思想線索再通過拍攝手法和敘事策略來展現”,將人與特定的地點和理念融合,成為“探索、觀察和代表外部世界以及內心反應的杰出工具”。它既能重現外部世界,又可以表達自己內心的關注。
這與攝影史上的兩大主要陣營密切相關:一個陣營主張充分利用這種媒介的逼真性;另一陣營相信照片可以超越其所包含的信息。特別是,無表情外觀的攝影美學主張“攝影者將拍攝對象當作他者來看待”,試圖放棄光影的修辭, 不過多夾雜拍攝者個人的態度和觀點,努力探究一種表達“客觀”的感覺。深度符合“無表情外觀”攝影冷靜、超然、犀利的美學風格。這種美學風格讓藝術攝影遠離了夸張、感傷和主觀的表現手。其重要之處在于作品成為超越個人視角局限而進行的觀察方式。這也是“無表情攝影”大多采取陳述事實的方式的原因, 例如,愛德華?博汀斯基的作品《油田》,以中立的拍攝立場,將社會、政治和生態的問題通過其畫面展現出來。讓觀眾對其主題做出思考,而并非通過文本或攝影風格進行露骨的表達。“無表情外觀”的攝影美學是攝影自身的記錄特性的一種極致表現,它將攝影的記錄功能視為視覺修辭學的技法,同時努力將自身的情緒排除在外,最終形成某種有意識的主觀冷靜面貌,用幻象營造真實。
此外,近期于上海攝影藝術中心展出的攝影師埃里克斯?索斯的創作,是他對密西西比河沿岸的人、景、物進行的高度的藝術提煉,不單單是紀錄。索斯的作品跨越了風景、肖像和靜物這幾種影像類型,采取中立的審美立場。他的創作包含了“無表情外觀”攝影的審美元素,以及整個19世紀和20世紀初期的肖像攝影傳統。體現無表情審美的還有挪威藝術家梅特?特魯沃,她拍攝格陵蘭和蒙古的邊遠社區,刻畫了人物及其所處的環境。他在創作時通常選擇最簡單、中立的姿態拍攝,攝影師與被拍攝對象之間的關系同樣直接。與傳統攝影不同的是,當代攝影更為強調對于焦點的預設,即拍攝策略。通過制定拍攝策略完成影像作品,繼而改變我們對自然和社會的看法,把對世界的認知帶入不同的維度。
伴隨著信息時代、數字時代與網絡化普及的發展,“視角平民化”成為攝影的趨向。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的合流也成為媒介與傳播實踐的熱點,同時引領沂蒙精神傳播路徑的多元化趨勢。
4.1.1 在革命遺址打造教育基地
“沂蒙六姐妹”紀念館是專題性展館,主要功能是用來弘揚沂蒙六姐妹為革命所做出的重要貢獻。遲浩田將軍題寫展館名字,是省級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沂蒙黨性教育基地、黨史教育基地。同時,煙莊村利用地理優勢,將當地的紅色資源、生態資源深度轉化,主要對張玉梅的生活場所進行了保護性的還原與修復,其次圍繞紅色資源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在此基礎上打造紅色主題性廣場、綠色生態區(如農耕體驗區、民俗館等),既振興了村莊的發展,又弘揚了沂蒙六姐妹精神。
孟良崮戰役是全國戰局的轉折點,國家長期以來格外重視對孟良崮戰役遺址的保護。1954年專款修建烈士陵園,后經2007年改建形成現今的紀念館。由紀念館、烈士陵園、戰役遺址區、雕塑園共同組成的孟良崮戰役遺址是國家重點革命烈士紀念建筑保護單位、愛國主義教育示范基地、百家紅色旅游經典景區和十大紅色旅游區之一,并被30多家高校、機構定為教育基地。
4.1.2 傳統文藝作品傳播
影視藝術作品具有再現性,是最有效、最直觀傳播沂蒙精神的一種方式。紅色革命題材作品是“中國電影生態中一種較為特殊的現象”,沂蒙山區也成了紅色電影取景或者取材的熱點地區。紅色電影通過藝術手法的處理,運用視聽語言的再現,讓沂蒙精神以一種更加具體生動的形象實現了創新性轉化。紅色題材影視作品將革命先輩的理想信念與精神融合在一起,以一種新的審美弘揚沂蒙精神。
圖像不僅是傳播途徑之一,更包含了第一手資料,真實地反映了沂蒙精神。最具代表性的《沂蒙之光》,作者張秀岳通過攝影作品、繪畫作品、文字資料等形式彰顯革命先輩們的奮斗史與奉獻精神,也是作者作為親歷者的回憶。不同形式的圖像以不同的視角弘揚了沂蒙山區人民的革命精神,同時活化了“沂蒙精神”。
文學作品是一種更為平實、普通的表達方式,更具有直接性。得益于國家的重視,沂蒙文學逐漸成為一種現象。特別是一批源于沂蒙山區的作家群體,如李存葆、楊文學、王兆軍等,他們對于沂蒙精神中風土人情的感受與理解更為真實、敏銳。
沂蒙精神研究中心是山東省委黨校組建的官方新媒體平臺,分別由官方PC端、手機端、海報客戶端、微博微信組成,成為沂蒙精神傳播維度的延展。數字媒體平臺不僅更加契合現代大眾的接受和使用習慣,而且以此建立沂蒙精神數字資源庫,可以更好地實現沂蒙精神傳播的落地。
當下最流行的平臺就是依托手機端的微信、抖音等社交APP,以此來進行沂蒙精神的傳播極具可行性。這類APP可以將“實時對話轉化為拍攝形式,把人們的對話訴求與觸發拍攝建立聯系”。既能利用用戶的意愿傳播沂蒙精神,又可以形成一個沒有后臺、永不謝幕的平臺。因此,圍繞拍攝行為營造沂蒙精神傳播的日常生活感成為一種方式。尤其是“許多旅游目的地營銷策略中采取多種方式吸引旅游者拍攝高質量的照片”,例如在革命遺址教育基地、紀念館、主題性廣場等區域,供游客“打卡”拍攝,在不同的網絡平臺進行分享,活化沂蒙精神的傳播方式,使其成為一種日常。
本文主要從沂蒙精神的內涵、傳播現狀出發,特別是當下多元傳播路徑的語境下,分析當代拍攝策略和表達的可能性。沂蒙精神是帶有中國特色的歷史文化,其延續發展有著獨特的脈絡,我們更多的是采取內斂化的表達方式,在拍攝傳播的過程中積極融入自身的情感,而非“情感抽離”式的再現性表達。這種基于新時代特色的探究,有助于實現大眾對沂蒙精神的深度認同,有助于借用大眾“沉浸式”的體驗性傳播代替枯燥的理論宣傳,與數字化媒體的融合創新有助于吸引更多的群體,實現沂蒙精神傳播維度的延伸,進而全面提升、優化沂蒙精神的傳播路徑,實現傳統沂蒙精神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保持紅色基因的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