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華 Zhang Manhua
(1.湖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湖南長沙 410012;2.南華大學設計藝術學院,湖南衡陽 421001)
在一般情況下,文字的創造和使用只有種族的差異而沒有性別的差異。然而,在湖南省江永縣及其毗鄰地區的婦女中流傳著一種獨特而神奇的文字,即江永女書。在男尊女卑的舊制度下,江永婦女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缺乏人身權利,沒有進入學堂接受社會正規教育的權利[1],也沒有與家庭以外的男性正常交往的機會。緣于當時女性內部對交際工具的需要,她們創造了這種只在女性中使用的書寫符號。很顯然,江永女書根植于當地的文化生態,與其特定的社會環境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系。
但是,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當地的生產、生活方式發生了很大變化,女書的生存和發展正面臨著嚴峻考驗,亟需注入新鮮血液,增強其生命活力。另外,近年來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日益受到重視,“非遺保護與傳承”也日漸成為學術研究中的熱門詞匯與話題。尤其值得關注的是,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要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而非遺文化又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句話也就為我國非遺的發展指明了方向。在這種背景下,探尋社會變遷下江永女書的延續與發展已經刻不容緩。基于此,筆者對江永及其周邊一帶進行考察,總結出目前女書的延續方式,并在此基礎上對其發展路徑進行探討,呈現未來傳承與創新的可能性。
作為山村婦女創造的民間文字,女書是特定社會環境下的產物,滿足了傳統社會中女性之間情感交流、宣泄煩惱的生活需要。然而,隨著女性地位的提高,女孩子也可以和男孩子一起在課堂上學習漢字,不學女書亦不影響交流。可見,女書的交際功能不斷弱化,不再是現代女性交際的必要工具,也就不可抗拒地走向衰落,并面臨著消亡的危險。
在舊制度下,江永男性處于主導地位,女性則受到封建禮教的禁錮,被壓在社會的最底層,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接受教育的機會更是極度缺乏。具體來說,當地女性婚前只能呆在閨房中,結婚后三天就回到娘家,生育后方可回到男方家,不能參加社會集體活動,只能在家里紡織。由于女性不能和家庭以外的男性隨意接觸,男女實際上被分成兩個世界,女性只能與女性來往,從而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女性社會[2]。緣于當時女性內部交流的需要,她們創造了這種男性不認識的專用文字。

■圖1 女書的延續方式框架圖

■圖2 女書延續的重要事件及其時間

■圖3 胡氏宗祠

■圖4 女書園大門口

■圖5 女書生態博物館外景

■圖6 女書生態博物館內景

■圖7 女書學堂

■圖8 省級傳承人胡美月

■圖9 最年輕的傳承人胡欣
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江永女書都是當地婦女不可缺少的交際工具,滿足了她們交流思想情感、排遣內心苦悶的基本需要。雖然女性不能隨意拋頭露面,但還保留著“七姐妹”“姑娘會”等傳統社會活動形式[3]。沒有結上這些形式的女性會被認為是不聰明甚至是道德有問題,常受到他人的嘲笑。如果是未婚女性,其終身大事還會成為難題。結上了的當地女性常利用閑暇相邀聚集,三五成群學習女書。當姑娘出嫁時,其余姐妹需要陪唱哭嫁歌,婚后第三天回門時,她們還要“賀三朝”。出嫁后,大家都要繼續保持聯系,并通過女書來分享喜悅和傾訴苦楚。在以上的這些交往中,女性使用的文字必須是傳統女書[4]。綜上可看出,不懂女書就結不到“老同”,更別說女性之間的日常活動交流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女書讀寫水平直接決定著當時江永婦女的交際能力和社會地位。
在這些外部與男性相對隔絕、內部卻較為活躍的女性社會中,她們通過寫女書、唱女歌等形式,持續保持并鞏固著這種內在的關系網絡。而頻繁的情感交流反過來又能讓女性自覺地接受并學習女書,從而為其流傳創造了良好氛圍,這種專用文字自然也就在一代代婦女中流傳開來。顯而易見,江永女書的產生、流傳都與特定的社會環境有著密切的聯系,滿足了當時民間女性的日常生活需要,并對這個女性社會秩序起到了穩固作用。

■圖10 女書習俗之“斗牛節”體驗

■圖11 文創產品開發中傳承人與設計師的關系
從全國范圍來看,清末民初湖南女子教育開展較早也較為發達,相繼成立了多所女校和女師學校。與此同時,江永縣的女子教育也不例外。1913年江永縣創立了第一所女校,1940年江永縣女校和縣立一小合并。實際上,早在1911年政府就同意了初等小學男女合校事宜[5]。以上這些教育舉措實際上是明確承認了女子與男子享有平等受教育的機會,這就打破了女性不能受教育的傳統,從而刺激了女孩子學習文化的愿望。也就是從那時起,只要經過父母同意以及個人渴望上學識字,女孩子都可與男孩子進學校一起讀書和玩耍,不必再進入往昔那個女子只能和女子交往的“女兒國”了。雖然有些農村女孩子還在邊學漢字、邊學女書,但學習女書的熱情逐漸減退,最終被學習漢字的熱情所替代。因此,女書的學習也隨之陷入到后繼無人的困境。
綜上可看出,女書是以封建禮教隔絕男女日常交往為前提的,隨著江永社會環境發生很大轉變,女性也有了學習漢字的機會,女書所賴以生存的土壤逐漸消亡,女性之間不需要學習女書亦可交流。同時,在社會急劇變化的浪潮下,江永女性社會從封閉走向開放,人際關系發生深刻變化,女書不再是穩固其內部秩序的重要力量。很顯然,女書的實用性功能開始弱化,變得沒有用武之地,逐漸淡出當地女性的日常生活,并走向衰落。再加之女書自然傳人因年事已高或身體健康等相繼離世,出現了傳承的塌方式斷層,女書面臨著瀕臨滅絕的境地。
在1931年所出版的《湖南各縣調查筆記》一書(上冊)中就有著女書的相關記載[6]。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這一女性文字逐步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和重視。作為最具性別特征的文字,江永女書于2002年、2005年分別入選首批中國檔案文獻遺產名錄、《世界吉尼斯記錄大全》。2006年,女書習俗更是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女書研究以及遺產名錄申報取得相當成就的同時,在各級政府的支持下,通過修建女書園、培養傳承人、開辦課程班等一系列保護措施,取得了切實的進展,使得面臨失傳的女書繼續延續下來(圖1-圖2)。
作為當時江永女性生活中的不可或缺部分,女書是特定自然生態背景下的產物。2001年,為了給女書傳承創造良好的生態條件,女書流傳核心村落浦尾村村民在其村中的胡氏宗祠開辦了女書學堂(圖3)。從小就跟隨奶奶、著名女書自然傳人高銀仙學習女書的胡美月到學堂擔任女書教師,為女書的傳授貢獻自己的力量。女書生態博物館建成后,女書學堂移至館內,胡美月成為專職教師,培養了多位徒弟,女書傳人胡欣便是其中的代表。由于社會環境的變化,女書的傳統傳承方式難以在當代社會中延續,而在學堂中所進行的女書傳授則有利于當地女性對女書的學習和研究。除了學習基本技藝之外,徒弟們還要學習基本禮儀、行為規范等相關知識。顯而易見,作為女書傳承的重要途徑,學堂為女書的傳承搭建了平臺,便于女書的規范與系統教學,保障了技藝的存續,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值得一提的是,傳承人代表著這一非遺項目的最高水平,是一種活態的地方文化名片和符號,在學堂里擔任教師具有很好的信任度和影響力。
更為重要的是,2002年還修建了女書園,這是在女書保護方面有著重大影響的標志性事件。女書園選址在多位著名女書自然傳人的故居所在地浦尾村,其核心建筑是女書生態博物館,整體上仿明清風格,主要包括女書學堂、陳列館等。陳列館主要通過實物、圖片以及文字等形式,展示女書的歷史、文化及其研究成果,彰顯了其獨特內涵和魅力。女書園是傳承人的工作、學習中心,為女書傳承和文化推廣提供了平臺,每年接待中外游客和愛好者前來參觀和考察,女書因此而進入更加廣闊的民眾視野。應該說,女書園的修建對于各種遺產名錄的成功申報貢獻了力量,并將為世界非遺的申報繼續發揮積極作用(圖4-圖7)。
與物質文化遺產有著明顯的差異,作為非遺的女書是通過口傳心授的方式而得以傳承和延續的。在自然淘汰的背景下,要形成一種較為穩定的傳承方式,實現女書遺產的世代相傳,培養傳承人是其核心和根本。因此,意識到非遺傳承的緊迫性,各級政府極為重視傳承人工作,發掘與培養了何靜華、胡美月、何艷新、周惠娟、蒲麗娟、胡欣、義運娟共7位女書傳承人。其中,何靜華是國家級傳承人,胡美月是省級傳承人,胡欣則是最年輕的傳承人。何靜華1938年出生于江永縣允山鎮溪洲尾村,2012年確定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女書習俗代表性傳承人。胡美月1963年出生于江永縣上江圩鎮浦尾村,受其奶奶的影響,從小就接觸女書,10歲學會女書,16歲便能創作女書歌謠,2001年至今在女書學堂擔任教師,2008年確定為湖南省首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女書習俗傳承人。胡欣1988年出生于浦尾村,2000年開始學習女書,2010年確定為女書傳人,也是目前最年輕的市級女書傳承人。作為女書傳承的主角,這些傳承人通過多年的學習和積累,掌握了女書技藝和文化的精髓,是女書習俗的活寶庫和守護神(圖8-圖9)。
如前所述,女書是傳統社會環境下的產物。在那時,會女書的女性更是被稱之為“君子女”。然而,隨著生活方式的變遷以及多元文化的沖擊,衡量女性的標準不再是女書的掌握程度,而是所獲得的經濟價值,再加之從事女書行業不能確保生活質量,這就使得年輕女性極少愿意學習與傳承女書,大多選擇外出打工,從而出現了青黃不接的局面。但是,我們欣喜地看到,在這種嚴峻形勢下,這些傳承人仍然能靜下心來,自覺抵制各種誘惑,待在家鄉將保護和傳承女書當成自己的責任與使命,這種心態確實讓人精神振奮。正是有了這些傳承人的堅韌與努力,女書的保護和傳承才能持續地開展下去。
實際上,隨著女書技藝的大眾化,僅限于師徒之間的傳承模式略顯單一,政府、教育界等各方面力量在女書的傳承中起著日益重要的作用。自2012年以來,江永縣政府為實現“傳承女書,保護女書,弘揚女書”的目標,堅持每年面向全國愛好者開辦女書文化夏令營,先后培訓了多位女書學員,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并廣受好評。實際上,這種夏令營突破了江永地域限制,擴大了受眾培訓范圍,是在以往學堂傳授基礎之上的延伸與拓展。2020年8月,筆者有幸參加了在江永女書生態博物館舉辦的第9期女書文化研學夏令營。這次研學班學員來自全國各地的女書愛好者,時間為期一周,開設了“女書文化概論”“女字入門”“女歌認讀”“三朝書”及“女帕制作”“女書習俗及其體驗”等多門專業性較強的課程。通過女書傳承人、當地民俗專家的系統講解和全面展示,學員零距離地學習和感受女書技藝及其習俗,受到了較好的熏陶(圖10)。對于普通受眾來說,女書技藝及習俗有著神秘面紗,而親眼目睹這些文化現象并親身參與其中無疑是了解這一非遺的最好方式。除了開辦夏令營以外,每年女書還以特色課程或公開課形式走進全國各地高校和中小學。在這些課堂上,傳承人成為導師,全程參與教學,讓年輕學子感受女書文化的魅力,引導和培養學子對非遺文化的認同感和自信心。特別是在女書流傳地江永縣,傳承人通過自身力量推動“女書進校園”的教育活動,定期為當地一些中小學開辦女書課程興趣班,傳授基本的女書文化,希望培養一批愛女書、懂女書的年輕人,從而為女書的當代傳承注入活力,最終形成一種良性的延續方式。這增強了年輕人對女書的認知和感受,也彰顯了基礎教育的地方特色,對于年輕學子的非遺情結、文化認同以及美育培養等方面都有直接影響。
傳承人走進課堂是現代語境下非遺延續的一個閃光點,也是女書創新性發展的重要契機。一方面,在教學過程中,傳承人展示了女書技藝以及地方文化,激發了年輕學子對女書的興趣,提升了其女書素養,使其成為一種新生文化力量。很顯然,授課和學習對于女書的傳承及其傳播都有著積極意義。另一方面,傳承人授課為學員提供非遺知識的同時,年輕學子的各種思想也為傳承人帶來新的知識增長點,不斷提升其藝術修養,兩者之間的碰撞更是拓展了傳承人的創作思路,給女書的發展帶來廣闊前景和持久生命力。
雖然女書得以延續下來,但其本身在現代社會中沒有市場,這也就使其缺乏活力。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嘗試采取生產性保護、體驗性旅游等方式,使女書這一民間文化分別與創意、旅游有機結合起來,為女書發展貢獻力量,從而實現文化價值與社會價值的共贏。
作為鄉村女性創造的民間文字,江永女書是舊制度下的產物,滿足了當地婦女情感交流、排遣煩惱的日常生活需要。很顯然,女書本身與當時女性的生活息息相關,是其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交際工具。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女性地位不斷提高,她們有了與男孩子一起進學校學習漢字的機會,不學女書也不妨礙交流,這就使其走向衰落。也就是說,社會環境出現了急劇變化,而女書并沒有對此作出相應變化,這就使其淡出當代女性的生活,從而面臨著難以延續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當地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相關措施,在一定程度上使女書保留下來。然而,通過以上方式延續下來的女書在現代社會中并沒有很大的市場和活力。
與搶救性保護不同,生產性保護是將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轉化為物態產品的保護方式。作為一種活態傳承方式,生產性保護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就是不斷提升非遺的傳承能力。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生產性保護滿足了女書的當下發展之需。具體來說,對女書進行生產性保護不是原封不動的保護,而是在維護原真性的基礎上,將女書資源導入現代生活和產業體系,從而實現文化價值與社會價值的良性互動。實際上,只有在保持女書文化特色的基礎上,體現出其時代氣息,有機融入百姓生活、產業發展之中,實現其經濟效益,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保護與延續。而文創產品的開發是當下對女書進行生產性保護的有效方式之一。女書文創的開發就是在保持女書文化差異性的基礎上,將其合理地轉化為現代產品,滿足百姓的生活需求,實現女書的經濟效益,真正實現地方文化與經濟的可持續發展。總之,將非遺保護與文化創意有機結合起來,將有利于促進其生產性保護[7]。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開發出既有女書特色又有現代氣息的產品,可以嘗試傳承人和設計師的跨界合作。而要創造出兼具地方文化與市場需求的產品,設計師需要與傳承人形成一個平等的、相互學習并共享知識的“共同體”。一方面,設計師向傳承人學習女書技藝,了解女書的核心知識,體會其深層文化。另一方面,傳承人與設計師共同探討,將個人技藝、本土知識以現代市場上消費群體所喜愛的樣式表現出來[8],從而服務于現代人的日常生活(圖11)。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女書技藝點亮文創產品的文化靈感,現代設計賦予女書技藝以時尚氣質,二者的深度融合能受到廣大百姓的喜愛。
前文所述可知,目前女書旅游的主要內容是女書園,其核心部分是女書博物館,主要包括女書學堂、陳列館等。女書園無疑為女書旅游提供了平臺,每年接待中外游客來此旅游,推動了當地旅游業的發展。當然,在田野調查的過程中筆者也發現,由于女書旅游的內容有限、形式傳統,再加之使用漢字的游客不識女書,這也就使得來女書園旅游的游客不多,且停留的時間也較短,自然對當地旅游業的貢獻不大,這顯然與女書的獨特地位不相匹配。
要想提高女書旅游的競爭力,就要在現有基礎上適當增加女書旅游的內容。首先,可以將浦尾村中的老房子、多位著名女書自然傳人的墓地等資源納入旅游范圍,推動女書文化資源真正“用”起來。更為重要的是,可以在現有女書旅游的基礎上加入常態化的習俗體驗。民間習俗是特定社會群體在長期的日常生活中所沿襲下來的文化現象,舊時在江永及其周邊地區一帶女性群體中流傳的女書習俗無疑是極為獨特的一種。經實地考察并采訪民俗專家后,發現這種民間習俗是當地女性必須遵守的公約,主要包括結交老同、“樓上女”、婚嫁禮俗、女性節日和女神祭祀等。可以說,女書習俗有著神秘面紗,而親身參與到這些傳統活動之中無疑是了解這一文化的最有效方式。此外,還可以建立女書書寫體驗館,只需提供書寫工具、材料以及相應的技術指導,游客就可以滿足自己親身書寫的需求,并制作屬于自己的獨特作品。在這個過程中,游客以最直觀的方式去體驗女書,親身感受其特有魅力,從而使其“活”起來。
將當地獨特的習俗活動以活態形式呈現出來,抽象的民俗文化轉化為具體的體驗項目,帶給游客直觀而深刻的體驗,滿足了他們對當地文化、生活場景的期待,并在這一過程中實現愉悅身心、放松自我的目標。從本質上來說,體驗式旅游就是為旅游業注入更優質、更有吸引力的內容,讓“體驗”成為旅游新的增長點,有效吸引四方游客,從而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
作為世界上現存的唯一女性文字,江永女書是當時社會環境下的產物,滿足了當地民間女性的日常需要。隨著江永女性社會地位的提高,她們也有機會和男孩子一起學習漢字,女書賴以流傳的特殊環境不復存在,因而逐漸退出女性的日常生活,使其面臨著失傳的危險。可見,女書的流傳環境受到了沖擊,是社會發展的必然,也是女書傳承所面臨的挑戰。與此同時,女書也受到各方面的關注,當地政府通過修建女書園、培養傳承人、開辦課程班等相聯系的立體化傳承模式,使這種獨特文字得以延續下來。顯然,依托地域特色、傳人優勢以及教育平臺等資源,順應社會發展變化而探索適合女書傳承的道路,為其發展起到了積極作用。然而,這種靜態化的保護措施使得女書缺乏活力,從而導致在現代市場上沒有消費者。對此,可以嘗試采取生產性保護、體驗性旅游的發展路徑,重建女書文化生態鏈,為女書的現代發展注入強勁動力,使其產生良好的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從而實現當地文化資源的可持續發展。可以預見,以民間文化資源為依托,進行創新性轉化、商業化運作,使其延續生命活力,將為非遺文化的傳承和創新提供多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