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再見

文許琴

小孫女兩歲了，前段時間過完兩周歲生日，便留在老家和我們住了一段時間。

兩周歲的孩子很可愛，很有意思:她有了自主意識，總喜歡說“不”;她喜歡說話，卻不能很好地表達自己的意愿，大人聽不懂她的話她哭，不遂她的愿也哭。和小孫女相處的幾個月，可謂愛“恨”交加，又覺意趣盎然。

每晚睡覺前，小孫女很喜歡玩假想游戲：打電話。她站在床上，拿著空調遙控器，當作電話放在耳邊，打給媽媽：“媽媽，抱抱我，哦，再見。”打給外公外婆舅舅姨媽，甚至打給就在她身旁的爺爺奶奶，不停地打，不停地說，說的都是同樣的內容。

要么就是假想手里有東西：“豆瓣，奶奶吃。”“果果，奶奶吃。”她把假想的東西塞進我嘴巴，然后又塞進自己的嘴巴，有滋有味地嚼啊嚼。

爺爺隔三岔五地去鄉下老家，或去圖書館。小孫女和我兩人在家時，我做家務，她坐在沙發上獨自玩耍。然而“好景”并不長，她老是嚷嚷：“奶奶抱，奶奶抱。”若我不理，便過來抱我大腿，或舉起兩只胳膊，皺著眉頭撒嬌，無奈之下只好放下手里的活抱一抱她。

爺爺在電腦前看新聞，或者碼字，小孫女會麻利地甩掉鞋子，站在爺爺的座椅上，從爺爺肩膀處看電腦屏幕。有時候還要做一些小動作，比如拿著沒有筆芯的筆，在爺爺后腦勺上推來推去，口稱替爺爺“理發”。

每次爺爺從外面回來，小孫女總是飛快地沖向電腦桌旁，口中念念有詞“開機”，按下回車鍵。電腦屏幕亮了，小孫女也得意地笑了。

尿尿便便，也是幼兒的頭等大事。尿不濕問世之后，的確給人們帶來了極大的方便，但一天到晚套著個“大屁股”，總不是個辦法。小孫女兩周歲之前，我就注意引導她，一旦想尿尿了就要說出來，或者獨自在小坐便器上方便。一番引導后，她養成了習慣，白天不再用尿不濕。屁股上沒有拖累，渾身輕松，小孫女玩耍起來更歡快了。

某日，小孫女走鐵索橋，我們故意晃動，她并不害怕，反而晃得更歡，倒把我和老伴晃得心顫。有一對父子在小湖邊撈河蝦，帶給家中的寵物烏龜吃。小孫女看得津津有味，要爺爺也去撈，帶給小豬佩奇吃。

夏夜納涼散步，走得近一些，就去中華慈善博物館。門口廣場上跳舞的分成好幾撥，也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帶小朋友前來玩耍。小孫女帶來的籃球或塑料球，滾向人群，膽怯，不敢去取回，我們也不強迫。

為了讓她多走路，在公園、廣場散步時，都讓她自己走。每次散步回家，爺爺根據預定時間來接。好多次，在博物館西側大門口，她遠遠看到爺爺來了，就張開雙手：“爺爺抱。”

嬰幼兒吃手指是常見的發育行為。我們根據醫生建議，平時對小孫女多加關愛和照顧，發現她吃手指時，就用玩具、圖畫等孩子的喜愛之物吸引其注意力，讓她在愉快的游戲中忘掉吃手指，漸漸地，小孫女改掉了吃手的習慣。那天去親戚家，看到小她一歲的表妹正在吃手指，小孫女像大人一般，正兒八經地教訓起來，讓一旁的長輩們忍俊不禁。

和小孫女在一起，雖然有點累，但陪孩子成長，讓步入老年生活的我們每天都精力充沛、充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