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音樂系史事考

文◎溫鵬翔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下文簡稱“河北女師”）音樂系，在20 世紀30 年代蜚聲津市，享譽華北，故當代的中國音樂史著述中，多將其作為中國近代音樂教育機構的代表。本文以第一手資料為主要依據，對河北女師音樂系史事加以考辨，并為相關方面的研究提供一些新的信息。①關于該系的專文研究，目前有楊昱《河北女子師范學院音樂教育研究》，河北師范大學2010 年碩士學位論文；高悅斌《基于〈益世報————女師學院音樂系學生演奏會專號〉的思考》，《藝術教育》2019 年第8 期。

一、河北女師音樂系改為音樂專修科的時間

孫繼南在《中國近現代音樂教育史紀年》（下文簡稱《紀年》）一著中提出，河北女師“次年（1930）增設音樂系及音樂專修科”②孫繼南《中國近現代音樂教育史紀年（續(xù)一）》，《星海音樂學院學報》1994 年第z2 期，第126 頁。《中國近現代音樂教育史紀年》，有山東友誼出版社2000 年版、山東教育出版社2004 年版、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2012年版，但所有版本的河北女師音樂系條目內容一致。。后學界多以此為據，如陳應時、陳聆群《中國音樂簡史》，馬達《20 世紀中國學校音樂教育》，劉鎮(zhèn)鈺、喻意志《中國高師音樂教育發(fā)展概況及其展望》等。然而《紀年》此說實則有誤。《教育大辭典》（下文簡稱《辭典》）之“河北女師”條目載：

1930 年院校合并，改為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分學院、師范、中學、小學、幼兒園五部，設有國文、英文、史地、教育、家政、音樂、體育各系和音樂專修科。1937年后遷陜西城固和甘肅蘭州等地繼續(xù)辦學。③教育大辭典編纂委員會《教育大辭典》第2 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0 年版，第72 頁。

《紀年》以此為據，乃得其說。然而《辭典》所述之系科，是指河北女師1937 年遷址前的教學建制，而絕非專指1930 年之建制。《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第五編）之“河北女師”條目載：

十九年（1930）九月院校合并，以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為總名，內分學院、師范、中學、小學、幼稚園五部。截至二十六年（1937）七月止，計學院部設有國文、英文、史地、教育、家政、音樂、體育等七系及音樂專修科。④“教育部”教育年鑒編纂委員會《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第五編），商務印書館1948 年版，第222 頁。

可見，《年鑒》所述之系科，不是專指1930 年之建制。音樂系、音樂專修科是否為同年設立，究竟哪年設立，二者有何關系，是否均為“增設”而成，《辭典》并未載明，而《紀年》據《辭典》認定河北女師于1930 年“增設”了音樂系和音樂專修科，這顯然是對史料的誤解。

關于音樂系的設立時間，有1930、1931、1932 年等不同說法，⑤持“1930 年”說者最眾，如汪毓和《中國近現代音樂史》（第二次修訂版），陳應時、陳聆群《中國音樂簡史》，陳建華、陳潔《民國音樂史年譜》（1912——1949），孫繼南、周柱銓《中國音樂通史簡編》（修訂版），《中國大百科全書·音樂舞蹈》等；“1931 年”說，如楊昱《河北女子師范學院音樂教育研究》，曹桂方、張玉鐘《河北師范大學志》等；“1932 年”說，如戴嘉枋《中國音樂簡史》等。但查閱相關史料后可以確定，事實上，音樂系“增設”于1931 年，《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概況》⑥《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概況》，《河北教育公報》1932 年第5 卷第14 期。《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⑦《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4 年版。等，均有明確記載，可以為證。又，1931 年6 月3 日，河北女師第四次院務會議通過了“暑后增系添班招生簡章”，音樂系即為此次新增招生系別之一。該簡章于6 月8 日在《女師學院周刊》以布告的形式發(fā)表，這是河北女師公開宣告音樂系招生的最早例證。9 月7日《女師學院周刊》公布了錄取名單，學院要求錄取的學生，于9 月10 日前報到并領取入學證，這標志著音樂系已正式設立。⑧《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簡章》，《女師學院周刊》1931 年6 月8 日第1 版。據《女師學院周刊》“通告”顯示，截至9月18 日，音樂系全部注冊年級僅有1931 年9 月入學的“一年級”，這進一步證實了河北女師于1931 年增設音樂系的說法。⑨《各系各年級注冊人數》，《女師學院周刊》1931年9 月21 日第1 版。

至于音樂專修科，實則是由音樂系變更而來，但對于其具體變更時間，仍存訛誤，且無專論，故須對其做進一步的考辨。

關于音樂系改為音樂專修科的時間，1935 年出版的《河北省立女師學院音樂學系專科概況》（下文簡稱“1935 年《概況》”）和1936 年出版的《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音樂學系專科概況》（下文簡稱“1936 年《概況》”）⑩《河北省立女師學院音樂學系專科概況》，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5 年版，第1 頁；《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音樂學系專科概況》，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年版，第1 頁。皆載：“二十四年（1935）奉令改為專修科”。二者所說的時間有誤。從兩篇文獻全文看，“1936 年概況”所列的本系科目標、學科種類、設備、學習規(guī)則、教員及學生人數、課外作業(yè)等，與“1935 年概況”的相應部分，在具體內容和表述方式上明顯有著諸多一致，可知“1936 年概況”是在“1935 年概況”的基礎上改寫而成。但是“1935 年概況”也并非“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它是在1934 年4 月出版的河北女師“音樂學系概況”基礎上改寫而成，只是改寫過程中出現了舛誤。為明晰舛誤緣由，現將兩者的部分內容摘錄如下（見表1）。

表1

顯然，“1935 年概況”將“音樂學系概況”中的“二十二年”誤寫為“二十三年”，筆者推斷，“1935 年概況”在此錯誤基礎上，又將音樂系改為專修科的時間，順時誤寫為“二十四年（1935）”，“1936 年概況”則誤引。

實際的情況是，1934 年7 月13 日，教育部以“學系過多，就現有經費及師資辦理，殊難著效”?《“教育部”訓令第八五二九號令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載《“教育部”改進專科以上學校訓令匯編》第一輯，商務印書館1935 年版，第94 頁。為由，訓令河北女師“裁系改科”。院長齊國樑奉令后，于8 月19 日赴京向有關部門請示辦法，因“音樂一科，全國專門以上學校，均系專修科，我院（河北女師）不能獨異”?《本屆院部始業(yè)式補志》，《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9 月24 日第3 版。，遂將音樂系改為音樂專修科，是年暑期招收的新生亦同步改為專科，但此前招收的各級學生仍為音樂系本科，?依據是，1934 年9 月13 日河北女師教務會議討論了“家政音樂改科”副系干事職位是否應取消的問題，其“議決”有“本屆招班雖改專科，而以前各級仍為系，副系干事職位，不能取消”之說。參見班曉三《二十三年度第一學期第十四次教務會議紀錄》，《女師學院周刊》1934 年9 月24 日第2 版。故有音樂系與音樂專修科并存之現象。

此外，《女師學院周刊》刊載的注冊統計表，可進一步確證音樂系是于1934 年改為音樂專修科的。這些統計表，詳細記錄了河北女師各系科各學級的注冊情況，根據統計表顯示的截止日期、系科名稱、注冊學級等信息，即可確定音樂系和音樂專修科各學級學生的入學年份，進而也可確定音樂系改為音樂專修科的時間。據《二十四年度第二學期注冊統計表》?《二十四年度第二學期注冊統計表》（標題時間為筆者根據注冊統計中的相關信息擬定），《女師學院周刊》1936 年2 月17 日第4 版。顯示，截至1936 年2 月13 日（此時尚未進行1936 年的招生），音樂系科的全部學級，有“音樂系第二學級”“音樂專修科第一學級”“音樂專修科第二學級”。1931 年入學的音樂系第一學級學生，已于1935 年畢業(yè)，故未記錄在冊。因1932 年音樂系未招生，?同注⑦，第3 頁。故“音樂系第二學級”學生于1933 年入學，“音樂專修科第一學級”學生于1934 年入學，“音樂專修科第二學級”學生于1935年入學。可見，“音樂專修科”已于1934年取代“音樂系”開始招生。此論可據《二十五年度第二學期注冊人數統計表》?《二十五年度第二學期注冊人數統計表》，《女師學院周刊》1937 年3 月15 日第2 版。證實。該統計表顯示，截至1937 年3 月11日（此時尚未進行1937 年的招生），音樂系科的在冊年級，為“音樂系四年級”“音專科一年級”“音專科二年級”“音專科三年級”。這里的“音樂系四年級”，即1933年招收的“音樂系第二學級”，此時學生正值大學四年級第二學期。“音專科一年級”即1936 年招收的“音樂專修科第三學級”?可據《女師學院周刊》1936 年10 月19 日第2 版刊載的注冊課“通告”證實，據顯示，音樂專業(yè)1936 年錄取新生的注冊年級名稱為“音樂專修科第三學級”。；“音專科二年級”即1935 年招收的“音樂專修科第二學級”；“音專科三年級”即1934 年招收的“音樂專修科第一學級”。顯然，音樂系自1934 年起停止招生，便由音樂專修科取而代之來招生。至此可以明確，音樂系是于1934 年改為“音樂專修科”的。

二、河北女師音樂系與音樂專修科的學制

孫繼南在《紀年》中關于音樂系學制三年，音樂專修科學制二年的說法，也存在錯誤。《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現行章程》明確記述：“各學系學生修業(yè)期限，均定為四年。”?《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現行章程》，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4 年版，第1 頁。那么，音樂系自然也不會例外。關于音樂系和音樂專修科的學制問題，有兩則實例為證。其一，1931 年9 月入學的邢貴德??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于1934 年11 月15 日上午，在河北女師中學部進行了實習教學，??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同年入學的于保珊、張秀金同組參觀，??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三人參加實習時正值大學四年級第一學期第十一周星期四。其二，1933 年9 月入學的裴衣云、楊學妕、胡季英、熊淑文、邢蘊璞、楊英梅、張淑貞、池麗貞等人??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于1936 年10 月4日至12 月28 日期間（第四學年第一學期），數次參加青年會電臺舉辦的音樂系專場播音節(jié)目；??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裴衣云還在1937 年6 月17 日（第四學年第二學期），舉辦了一場南胡獨奏音樂會，音樂系主任李恩科直言：“裴衣云是女師學院音樂系四年級學生”??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可見，音樂系的學制是四年無疑。

關于音樂專修科的修業(yè)期限，河北女師1935 年7 月發(fā)布的招生廣告??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1936 年4 月編訂的《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均明確記述為“三年”。《簡章》附錄的“音樂專修科課程組織”，還進一步將各類“課目”按照三個學年的教學進度分別列出。?? 邢貴德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一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無名氏《教生合組實習》，《女師學院周刊》1934年11 月19 日第3 版。? 姚佩蘭《第一次各系教學實習合組實習音樂教學方案》，《女師學院周刊》1935 年1 月14 日第8 版。? 各生入學日期據《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一覽》附錄的《音樂學系第二學級學生姓名表》之“入學年月”確定。? 參見1936 年10 月4 日至12 月28 日期間《大公報》（天津版）、《天津益世報》每周刊載的音樂系播音節(jié)目單。? 李恩科《為裴衣云南胡演奏會而寫》，《天津益世報》1937 年6 月11 日第14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生》，《庸報》1935 年7 月16 日第6 版。? 《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招考新生簡章》，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1936 年版，第17——21 頁。此外，《河北省立女師學院音樂學系專科概況》《河北省立女子師范學院音樂學系專科概況》均有“專科學生于三年內……方得畢業(yè)”之說。可見，音樂專修科的學制為3 年。

三、河北女師音樂系的變遷

1946 年，河北女師音樂系在天津復建。1949 年，河北女師易名河北師范學院，音樂系更名為“音藝系”。1951 年，“音藝系”分為音樂系和美術系。1956 年，河北師范學院的數學、物理、化學、地理、體育5 系，遷往石家莊組建了石家莊師范學院（后經變遷并入河北師范大學）；余下的音樂、美術等7 系，則在天津繼續(xù)辦學；同時河北師范學院，更名為河北天津師范學院。1958 年，河北天津師范學院解體：其中，中文、歷史2 系遷京，并入河北北京師范學院（后經變遷并入河北師范大學）；教育、外語、政教3 系，并入天津師范大學（后改建為河北大學）；音樂系和美術系，則就地改建為河北藝術師范學院。1959 年，河北藝術師范學院音樂系，并入天津音樂學院師范系；河北藝術師范學院，則更名為河北美術學院。1962 年，并入天津音樂學院的河北藝術師范學院音樂系，與河北美術學院再次合并，重組成河北藝術師范學院。1966 年，天津市重歸中央管轄，河北藝術師范學院隨之被劃歸天津市，完全脫離了河北省。1970 年，河北藝術師范學院被“強行解散”，部分教師進入“天津五·七藝術學校”。1973 年，“五·七藝校”更名為天津藝術學院。1980 年，天津藝術學院分為天津音樂學院和天津美術學院，直至今日。?? 參見河北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河北省志》第76卷“教育志”，中華書局1995 年版，第458——459 頁；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教育科技司《中國高等藝術院校簡史集》，浙江美術學院出版社1991 年版，第244——251 頁。

長期以來，存在一種“想當然”的認識，認為河北女師是河北師范大學的前身，因而河北女師音樂系也是河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的前身。由上述可知，事實并非如此。河北女師音樂系與河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并無歷史淵源。

作為我國近代具有代表性的音樂教育機構，河北女師音樂系曾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學界的關注，但是學界對該系的記述和認識，存在不少舛訛。本文所述問題雖顯瑣細，卻可以較好地認識河北女師音樂系的歷史面貌，進而能更好地認識它在中國近代高等院校音樂教育史上的地位和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