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洪飛,喬崎云,曹萬林,姜 爽,馬晨洋,劉宏波
(1.國網北京市電力公司電纜分公司,北京 100022;2.北京工業大學建筑工程學院,北京 100124;3.河北建筑工程學院土木工程學院,河北張家口 075000)
鋼管混凝土組合結構具有承載力高、延性好、施工速度快等優點[1-2],受到學術界與工程界的廣泛關注,并大量應用于建筑及橋梁工程。但是,鋼材耐腐蝕性較差,銹蝕后結構的力學性能會受到較大影響,造成嚴重的安全隱患[3]。鋁合金具有耐腐蝕性強、質量輕、再處理成本低、再利用率高、易擠壓成型等優點,最大優勢在于其比強度明顯高于鋼材。目前,已有較多學者展開了鋁合金管-混凝土組合結構研究。Feng[4-5],Gopinatha等[6],胡濤[7]等的研究結果表明:鋁合金-混凝土組合結構具有良好的力學性能。
為進一步降低鋁合金組合結構的自重,利用木材代替混凝土而形成的鋁合金-木組合結構應勢而生。在交通不便的偏遠海島地區的低矮建筑中,鋁合金-木組合結構因其自重輕易運輸,且耐腐蝕性能好,具有較為廣泛的應用前景。目前,關于鋁合金-木組合結構的研究相對較少,劉慧等[8]通過試驗發現,鋁材與木材通過螺釘連接能夠較好的協同工作,鋁-木組合梁具有良好的抗彎性能。楊德鵬[9]提出的新型鋁木組合結構梁柱節點通過擠壓成型,避免了焊接對連接件的削弱。
文中在課題組前期鋼管-木組合結構[10-11]的研究基礎上,提出了鋁合金管-木組合柱結構。該新型組合柱由外部鋁合金管、內部木柱及鋁合金管和木柱之間的水泥凈漿組成(圖1)。進行鋁合金-木組合柱軸壓試驗,研究不同設計參數對組合短柱軸壓力學性能的影響規律,給出設計建議。
本試驗共設計了24個鋁合金-木組合短柱試件,共8種工況,各工況各制作了3個相同試件以減小試驗離散帶來的誤差。試件均采用圓形截面,直徑120 mm,高360 mm,相關設計參數如圖1及表1所示。鋁合金管牌號為6063-t5,木柱為杉木原木,水泥凈漿為P.O42.5普通硅酸鹽水泥。試件C7和C8在鋁合金管外纏繞粘貼CFRP條帶以研究CFRP對組合柱軸壓性能提升的影響規律。試驗設計參數包括:鋁合金管壁厚(3、5、7 mm)、木柱直徑(60、80、100 mm)、水泥凈漿水灰比(0.4、0.6)及CFRP粘貼層數(0、1、3)。

圖1 鋁合金-木組合短柱(C1試件)(單位:mm)Fig.1 Dimensions of aluminum alloy-timber composite stub columns(Specimen C1)(Unit:mm)

表1 試件設計參數Table 1 Design variables of specimens
試件制作過程如圖2所示。首先將鋁合金管及木柱切割并加工成所需形狀及尺寸,清理擦拭鋁合金管,打磨木柱至表面光滑并涂抹兩層木材防水涂料。隨后將木柱同心放置于鋁合金管內,澆筑水泥凈漿并抹平試件頂面,所有試件在自然條件下養護28 d。試驗前涂抹高強石膏進行試件找平。對于C7和C8試件,分別在鋁合金管外纏繞粘貼了1層及3層CFRP。

圖2 試件制作過程Fig.2 Fabrication process of specimens
本試驗采用3、5、7 mm厚鋁合金管,同一批管材按照《金屬材料·拉伸試驗第一部分:室溫試驗方法》(GB/T228.1-2010)[12]要求測定力學性能,如表2所示。根據《建筑砂漿基本性能試驗方法標準》(JGJ/T70-2009)[13]測得各水灰比水泥凈漿的立方體抗壓強度、軸向抗壓強度及彈性模量,如表3所示。木材順紋抗壓強度按照《木材順紋抗壓強度試驗方法》(GB/T1935-2009)[14]要求測定,為42.69 MPa;木材順紋彈性模量按照《木材順紋抗壓彈性模量測定方法》(GB/T15777-2017)[15]要求測定,為10 705 MPa。CFRP和粘結劑的力學性能見表4。

表2 鋁合金材料力學性能Table 2 Mechanical properties of aluminum alloy materials

表3 水泥凈漿材料力學性能Table 3 Mechanical properties of cement net slurry materials

表4 CFRP及其粘結劑的力學性能Table 4 Mechanical properties of CFRP and its binder
試驗加載裝置與位移計布置如圖3所示,共設置4個位移計以測量試件豎向位移,取4個位移計的平均值作為試件的軸向變形值。鋁合金管及CFRP的應變片布置如圖4所示。試件正式加載前進行預加載,預加載荷載值為估算極限荷載Pu的15%,加載速度為0.5 mm/min。正式加載過程中,在施加載荷達到0.6Pu之前,按每級Pu/10的速度施加;在試件荷載達到0.6Pu后,按每級Pu/15的速度進行加載,每級持荷30~60 s;在試件達到峰值荷載后,采用連續位移加載,加載速度為1 mm/min,直至試件完全破壞。

圖3 加載裝置及位移計布置Fig.3 Loading device and LVDTs arrangement

圖4 應變片布置Fig.4 The arrangement of strain gauges
試件的最終破壞形態如圖5所示。試件破壞形態主要可分為柱端屈曲破壞和柱中屈曲破壞,由圖可知C1-2、C3-1、C4-1、C6-2、C7-1、C8-2為柱端屈曲破壞,C1-3、C2-2、C5-1為柱中屈曲破壞。隨木柱直徑的增大或鋁合金管壁厚的增長,破壞形態由柱端屈曲破壞逐漸轉變為柱中屈曲破壞;水泥凈漿水灰比、CFRP粘貼層數對鋁合金-木組合柱的破壞形態無明顯影響。

圖5 試件破壞形態Fig.5 Final damage form of the specimens
圖6為各試件荷載-位移關系曲線,可分為彈性階段、彈塑性階段、屈曲階段、破化階段和二次上升階段。在達到峰值荷載80%之前,試件基本處于彈性階段,隨著加載的進行,試件逐漸進入彈塑性階段,曲線斜率趨于平緩直至承載力達到峰值;峰值后試件進入屈曲階段,此時鋁合金管表面逐漸鼓曲開裂,荷載-位移曲線表現為平緩的下降曲線;隨著鋁合金管逐漸開裂,荷載-位移曲線下降速率增大,進入破壞階段;在加載末期,大部分試件的荷載-位移曲線出現二次上升階段,其可能原因是木柱壓潰后,鋁合金管和水泥凈漿對木柱的約束作用使木柱再一次被壓實,承載力緩慢上升。

圖6 試件荷載-位移曲線Fig.6 Specimen load-displacement curves
各試件的平均峰值承載力列于表5。不同木柱直徑、鋁合金管壁厚、水泥凈漿水灰比及CFRP層數等參數變量對試件峰值承載力的影響規律如圖7所示。
試件的峰值承載力隨著木柱直徑的減小而增大(圖7(a)),木柱直徑為80 mm及60 mm的試件(C1及C3)承載力與木柱直徑100 mm的試件(C2)承載力相比,分別提高了14.70%及31.25%。這是由于木柱直徑減小,鋁合金管及水泥凈漿對木柱的約束效應增強。鋁合金壁厚為5 mm及7 mm的試件承載力相較于3 mm的試件承載力分別提高了43.28%,22.75%;需要注意的是,壁厚7 mm試件的比5 mm試件的承載力低(圖7(b)),這是由于7 mm鋁合金材料的屈服強度低于5 mm鋁合金材料的屈服強度(如表2)。水泥凈漿水灰比為0.4的試件承載力相較于水灰比為0.6的試件提高了12.37%(圖7(c))。鋁合金管粘貼CFRP對試件承載力有明顯提高,粘貼1層CFRP的試件承載力提高了12.06%,粘貼3層CFRP的試件承載力提高了31.08%(圖7(d));粘貼CFRP對試件有較好的約束效應,可以延緩試件的屈服,從而提高了組合柱的峰值承

表5 各試件的峰值承載力Table 5 The peak bearing capacity of specimens

圖7 參數變量對試件峰值承載力的影響Fig.7 Effect of parameter variables on the peak bearing capacity of the specimens
試件初始剛度按照式(1)進行計算,對同一工況下3個相同試件進行擬合,獲得擬合曲線,得到初始剛度并列于表6。

式中:Fi為試件荷載-位移曲線彈性階段的荷載值;xi為荷載值Fi對應的位移。

圖8 參數變量對試件初始剛度的影響Fig.8 Effect of parameter variables on the initial stiffness of specimens
隨著木柱直徑的較小,鋁合金管及水泥凈漿對其約束效應越強,組合柱初始剛度也越大。試件C3和試件C1的初始剛度相較于試件C2的初始剛度分別提高了90.79%和75.01%(圖8(a))。隨著水泥凈漿水灰比的減小,試件的初始剛度逐漸增大,試件C1的初始剛度相較于試件C6的初始剛度提高了16.20%(圖8(c)),此外,試件的初始剛度隨著鋁合金管壁厚的增大有一定的提升(圖8(b)),隨著CFRP層數的增大略有提升,但提升效果十分有限(圖8(d))。

表6 各試件初始剛度Table 6 Initial stiffness of the specimens
引入延性系數μ對鋁合金-木組合短柱進行延性分析,其計算方法見式(2)~式(4)[16]。由表7可知,試件的延性系數隨著木柱直徑、鋁合金壁厚及CFRP層數的增大而減小,隨著水灰比的增大而增大。
式中:Δμ為組合柱峰值承載力對應的豎向位移;Δ0.85為組合柱承載力降至峰值承載力的85%對應的豎向位移;H為組合柱柱高。

表7 各試件的延性系數Table 7 Ductility factor of specimens
圖9為各試件的荷載-應變曲線,其中應變值受拉為正、受壓為負;曲線大致分為3個階段。其中,第1階段為彈性階段,荷載與軸向、環向應變呈線性關系,軸向應變的發展快于環向應變;第2階段為彈塑性階段,由于部分水泥凈漿被壓碎、木柱被進一步壓密,試件開始屈服,環向應變和軸向應變迅速增長,出現明顯的轉折點;第3階段為屈曲階段,此時木柱被壓潰,鋁合金管逐漸屈服,應變繼續增加。對于鋁合金管外部纏繞粘貼CFRP的試件C7和C8,CFRP和鋁合金管在第1、2階段的環向應變相差不大,第3階段鋁合金管的環向變形較CFRP增長較快,這是由于CFRP開裂后對鋁合金管的約束能力減弱所致


圖9 各試件荷載-應變曲線Fig.9 Load-strain curves of specimens
圖10為鋁合金管、水泥凈漿及木柱對極限承載力的貢獻率計算值。由圖中C1-C3試件可知,隨著木柱直徑的增大,木柱對極限承載力的貢獻率也相應增大。此外,直徑為60 mm的試件C3的水泥凈漿對極限承載力的貢獻率為50%,而直徑為100 mm的試件C2的水泥凈漿對貢獻率僅為17%,表明水泥凈漿對承載力的貢獻隨著木柱直徑的增大而減小。

圖10 各組分對峰值承載力的貢獻Fig.10 Contribution of each component to the ultimate strength

圖11 試驗值與計算值比較Fig.11 Comparison between the calculated results and test results
基于簡單疊加原理,采用式(5)計算試件C1-C6的極限承載力N1,其計算結果如表8所示。由表8可知,試驗極限承載力與Nexp與N1比值的平均值為0.79,誤差較大。在已有相關鋼管-木組合柱的試驗研究[11,17]中,也得到相同的結論,試驗值與計算值的比值平均值約為0.8(圖11),其主要原因是鋼管與木柱達到峰值荷載時對應的軸向位移相差較大。基于文獻[11]和文獻[17]的研究結論,文中在式(5)中引入了0.8的組合折減系數,如式(6)所示。修正后的極限承載力計算值N2及Nexp/N2見表8。Nexp/N2的平均值為0.99,理論計算值與試驗值吻合良好。

式中:fAl為鋁合金管的屈服強度;AAl為鋁合金管的截面面積;fw為木材的順紋抗壓強度;Aw為木材的截面面積;fc為水泥凈漿的立方體抗壓強度;Ac為水泥凈漿的截面面積。

表8 各試件承載力試驗值與計算值Table 8 Experimental and calculated results of bearing capacity
文中進行了24個新型鋁合金-木組合短柱軸壓性能試驗研究,設計參數為木柱直徑,鋁合金管壁厚,水灰比及CFRP層數,主要結論如下:
(1)鋁合金-木組合短柱試件破壞形態為柱中屈曲破壞或柱端屈曲破壞。隨木柱直徑的增大或鋁合金管壁厚的增長,破壞形態由柱端屈曲破壞逐漸轉變為柱中屈曲破壞。
(2)木柱直徑對組合柱極限承載力有較大影響,木柱直徑為80 mm及60 mm試件的承載力與木柱直徑100 mm試件的承載力相比,分別提高了14.70%及31.25%。
(4)木柱直徑是影響短柱剛度的重要因素,柱直徑為80 mm及60 mm試件與木柱直徑100 mm試件相比,初始剛度分別提高了75.01%和90.79%。,水灰比越小,鋁管壁厚越大,CFRP層數越多,初始剛度越大,但CFRP層數的影響十分有限。
(5)增加試件木柱直徑、鋁合金管壁厚及CFRP層數會降低組合柱的延性,增加水泥凈漿水灰可提高組合短柱的延性。
(6)提出了鋁合金-木組合短柱承載力計算公式,試驗值與理論值的比值平均值為0.99,具有較高的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