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迎 寇美紅 李金花 范伯強 夏燕燕
1.江蘇省人民醫院老年腫瘤科,江蘇南京 210029;2.江蘇省人民醫院甲乳外科,江蘇南京 210029;3.江蘇省人民醫院腫瘤科,江蘇南京 210029;4.江蘇省人民醫院老年綜合科,江蘇南京 210029
目前,甲狀腺癌(thyroid carcinoma,TC)以綜合治療策略為主,雖可延長生存時間,但具有一定的創傷性,術后患者存在一定的痛苦,易產生不良心理狀態,患者癌因性疲乏較高,影響預后[1]。癌因性疲乏是一種主觀的疲乏或衰竭感,包括身體、情緒和認知等多個方面的疲乏[2]。研究指出,癌因性疲乏與惡性腫瘤或惡性腫瘤的治療密切相關,不利于患者恢復和預后[3]。因此,明確TC 術后患者癌因性疲乏的影響因素具有積極意義。目前,已開展有關影響惡性腫瘤患者癌因性疲乏的因素研究,且已證實受教育程度、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等多個因素均可影響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4-5]。但上述因素是否也可作為TC 術后患者癌因性疲乏的影響因素還尚不得知,具體影響因素及機制仍需進一步探討、分析?;诖?,本研究基于結構方程模型,重點分析TC 術后患者癌因性疲乏的影響因素。
選擇2020 年2 月至2021 年2 月江蘇省人民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120 例TC 術后患者。納入標準:①TC 符合診斷標準[6];②惡性腫瘤國際臨床病期分期(tumor lymph node metastasis,TNM)[7]為Ⅰ~Ⅱ期;③首次手術。排除標準:①伴認知、精神障礙;②合并其他惡性腫瘤;③近期遭受過親人離世、親人患病等生活事件;④伴有視力、聽力等障礙;⑤資料有缺失。120 例TC 術后患者中男53 例,女67 例;年齡29~58 歲,平均(43.59±2.81)歲;體重指數(body mass index,BMI)正常88 例,異常32 例。本研究已獲得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同意(LN2020553)。
1.2.1 癌因性疲乏 采用癌癥疲乏量表(cancer fatigue scale,CFS)[10]評估,量表Cronbach’s α 系數為0.812,該量表共包括軀體疲乏(7 個條目)、認知疲乏(4 個條目)及情感疲乏(4 個條目)3 個維度,共15 個條目,采用5 級評分法(0~4 分),總分0~60 分,分值越高癌因性疲乏水平越高。
1.2.2 基線資料問卷 研究人員設計一般資料調查問卷,詢問患者及其家屬,并記錄一般情況:①性別;②年齡;③BMI[正常(18.5 kg/m2≤BMI<24 kg/m2),過輕(<18.5 kg/m2),過重(24 kg/m2≤BMI<28 kg/m2),肥胖(28 kg/m2≤BMI≤32 kg/m2),非常肥胖(>32 kg/m2),過輕、過重、肥胖、非常肥胖均為BMI 異常];④高血壓[8];⑤糖尿病[9];⑥TNM 分期:Ⅰ~Ⅱ期;⑦受教育程度;⑧醫療費用支付方式;⑨婚姻狀況(已婚、未婚、離異或喪偶)。
1.2.3 社會支持 采用領悟社會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11]評估,Cronbach’s α 系數為0.946,該量表共包括朋友支持(4~28 分)、家庭支持(4~28 分)、其他支持(4~28 分),共計12 個條目,采用1~7 分制,量表總分12~84 分,分值越高社會支持水平越高。
1.2.4 焦慮 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12]評估,Cronbach’s α 系數為0.874,該量表共包括20 個條目,采用1~4 分制,總粗分為20~80 分,最終結果以標準分積分,標準分=總粗分×1.25,標準分總分范圍為25~100 分,分值越高焦慮越嚴重。
1.2.5 家庭功能 采用家庭功能評定量表(family assessment device,FAD)[13]評估,Cronbach’s α 系數為0.853,該量表共包括溝通、情感反應、情感介入、角色、問題解決、行為控制、總的功能7 個維度,共60 個條目,采用1~4 分制,總分60~240 分,分值越高家庭功能越差。
1.2.6 自我效能 采用癌癥自我管理效能量表(strategies used by people to promote health,SUPPH)[14]評估自我效能水平,Cronbach’s α 系數為0.970,該量表共包括正性態度、緩解壓力和自我決策3 個維度,共28 個條目,采用1~5 分制,總分28~140 分,分值越高自我效能越高。
1.2.7 調查 所有患者于術后1 個月時回院復查,填寫問卷調查表。填寫完畢后,由專業護理人員核實填寫完成的問卷,補充漏填項目。
采用SPSS 25.0 對所得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比較采用t 檢驗;偏態分布的計量資料采用中位數(四分位數)[M(P25,P75)]表示。計數資料采用例數表示,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影響因素。采用Amos 17.0 軟件建立結構方程模型,參數估計方法采用極大似然法。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研究共發放120 份問卷調查表,成功回收120 份,成功回收率為100%。
120 例TC 患者術后CFS 評分18~60 分,平均(28.61±14.53)分。見表1。

表1 TC 術后患者CFS 評分水平(分)
高中或中專及以上患者CFS 評分高于初中及以下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2。
表2 不同基線特征患者CFS 評分比較(分,)

表2 不同基線特征患者CFS 評分比較(分,)
注 CFS:癌癥疲乏量表;TNM:惡性腫瘤國際臨床病期分期;BMI:體重指數
120 例TC 患者術后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家庭功能及焦慮評分分別為(81.17±26.42)、(52.35±16.14)、(150.33±44.23)、(61.20±18.75)分。
以CFS 評分為因變量,SUPPH、PSSS、SAS、FAD 評分及受教育程度[受教育程度(1=高中或中專及以上,0=初中及以下)]為自變量,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SUPPH、PSSS、FAD、SAS 評分及受教育程度是TC 患者術后癌因性疲乏的影響因素,得到方程Y=37.340-0.117X1-0.258X2+0.107X3+0.046X4+0.476X5(F=7 082.316,R2=0.997,調整后R2=0.997,P <0.05)。見表3。

表3 TC 術后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的影響因素分析
建立TC 術后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模型,結果顯示,SUPPH、PSSS、FAD、SAS 及受教育程度對TC 患者術后癌因性疲乏水平的總效應分別為-0.049、-0.135、0.061、0.015、0.198;模型擬合優度檢驗結果:χ2=35.401,自由度=10,χ2/自由度=3.540(P <0.05),符合參考標準。優化后模型擬合優度指數=0.931,比較擬合指數=0.992,模型和數據擬合度較好。見圖1。

圖1 TC 術后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影響因素的結構方程模型
癌因性疲乏是患者對疲乏的主觀感覺[15-16]。本研究結果顯示,TC 術后患者CFS 評分中等偏低,分析原因:TC 患者因疾病及手術治療等因素影響,易促使患者心理、行為發生改變,產生嚴重疲乏感和疲憊感,癌因性疲乏水平[17]。相關研究指出,70%~100%的惡性腫瘤患者均存在癌因性疲乏[18]??梢?,早期明確TC 患者癌因性疲乏的影響因素尤為必要。
本研究結果顯示,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家庭功能、焦慮及受教育程度是TC 患者術后癌因性疲乏水平的影響因素。逐個分析原因如下:
自我效能水平低的患者通常難以主動面對疾病和治療,態度消極,難以自行尋找良好的解決辦法,健康促進行為較差,造成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升高,不利于預后[19-20]。對此,建議可積極鼓勵自我效能不佳的TC 患者與醫務人員交流、溝通,可與病友互相分享經驗,加強管理自身的能力,提高自我效能,降低癌因性疲乏。
社會支持水平低的患者在疾病、治療產生的高額醫療費用所帶來的巨大壓力下,情緒極易崩潰,始終擔心自己會成為家庭的負擔,增加患者的疲憊感,提高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21-22]。對此,建議醫務人員叮囑TC 患者的家屬、朋友等,多給予患者精神和情感上的鼓勵與支持,降低癌因性疲乏。
良好的家庭功能有利于培養個體正確認知的形成[23]。家庭功能差的患者難以感受到來自家庭和親屬的關心和愛護,心理壓力較重,癌因性疲乏加重[24]。對此,建議醫務人員叮囑TC 患者家屬多陪伴與照顧患者,多安慰、支持患者,有利于降低其癌因性疲乏。
研究指出,焦慮、抑郁等負面情緒可對患者的生理功能產生不良影響,對生活及周圍一切事物失去興趣,社會活動減少,進提高患者癌因性疲乏[25-26]。對此,建議醫務人員可指導TC 術后患者進行運動、鍛煉等活動,盡量消除患者焦慮情緒,降低癌因性疲乏。
受教育程度越高的患者越容易通過各種途徑獲取相關知識,越容易了解到疾病預后的相關情況,加重患者憂慮及對疾病的不確定感,無法預想到自身的預后情況,心理負擔重,疲憊感加重,增加患者癌因性疲乏水平[27-29]。對此,建議醫務人員多與受教育程度高的患者進行交談,使患者了解到積極配合治療能夠獲取的益處和良好預后,降低癌因性疲乏。
綜上所述,自我效能、社會支持、家庭功能、焦慮及受教育程度是TC 患者術后癌因性疲乏水平的影響因素,臨床中應予以重視,給予針對性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