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慧
西夏文獻中多見“局分”一詞。據《番漢合時掌中珠》記載,“局分”的西夏文形式寫作“筞非”[1]15,“筞”意為事務,“非”意為侍奉,動賓結構,字面意思可理解為“奉事”。在《天盛改舊新定律令》(簡稱《天盛律令》)中,“筞非”于各章俯拾皆是,計四百五十余處,經常用在名詞短語中。
《番漢合時掌中珠》中的“局分”是一種職務,出現在關于官職的記載部分,“中書樞密……都案案頭 司吏都監 局分大小 盡皆指揮”[1]32-33,此處記錄了官署名號和官吏稱謂,且大致按地位從高到低排列,“局分”位于官職名稱的末尾處,說明它只是地位并不尊貴的吏員。同樣出自《番漢合時掌中珠》的還有“大人嗔怒 指揮局分”[1]34,“局分”作為“大人”的下屬出現。與之相類似的是黑水城出土《雜集時用要字》①:“司分部十八朝廷中書……司吏都監獄家……局分勾當點察。”[2]145-146張涌泉在《敦煌經部文獻合集》中對此處“局分”做出了解釋,引用了《夢粱錄》進行論述,“如富豪士庶吉筵兇席,合用椅桌、陳設書畫、器皿盤合動事之數,則雇喚局分人員俱可圓備。……蓋四司六局等人,祗直慣熟,不致失節,省主者之勞也。欲就名園異館、寺觀亭臺,或湖舫會賓,但指揮局分,立可辦集,皆能如儀。……且如筵會,不拘大小,或眾官筵上喝犒,亦有次第,先茶酒,次廚司,三伎樂,四局分,五本主人從。”[3]344由此他得出結論,“所謂‘局分’殆即各局仆役人眾也。”[4]4239這種說法在該語境下是正確的,但要明確《番漢合時掌中珠》中“局分”的釋義,尚待考察豐富的西夏語料。
考察西夏“局分”所應用的范圍,可以在宮內及諸司中處處找到它的蹤跡。關于宮內“局分”,《天盛律令》卷十二記載,“內宮門及城門等關遲時,局分人依所定判斷”[5]434。“內宮庫局分人每日領取鑰匙者,晚夕則當依法交還。”[5]439由上可知,位于宮內的“局分”主管關城門、管理倉庫等雜役。關于諸司“局分”,上等兩司均有使用,如《天盛律令》卷二十:“諸司判斷公事時,未合于所定律令,有缺失語,當舉語情,當引送中書內定之,別情依法興板簿注冊。倘若中轉處不引送中書,及中書局分人不過問等,當依延誤公文法承罪。”[5]609中書局分人,即在中書任職,管理此事的人員。《天盛律令》中,次等司使用“局分”一詞的有中興府、殿前司、御史、大都督府、三司、宣徽、皇城司、功德司等,如卷九:“京師當告于中興府、御史,余文當告于職管處,應取狀。其中有謂受枉誤者時,于局分都案、案頭、司吏爭訟者當告于所屬司大人,應轉爭訟局分人則轉當地大人。”[5]338中等司中,有農田司、群牧司、監軍司、軍,如卷十七:“諸府、軍、郡、縣,邊中地方內各庫之庫門上鑰匙,勿置庫局分處,每夜由所屬管事大人藏之,每早晨當使領取。”[5]532-533下等司中有行宮司、馬院司、邊城司、郡縣,如卷十九:“馬院所屬熟馬、生馬及所予漢、契丹馬等中之患疾病、生癩者,當速告局分處,馬工當遣醫人視之。”[5]583末等司中有織絹院、寨,如卷四:“未得局分指示擅自放棄軍寨,并令所率防守軍馬等散去時,住滯出不出,一律與邊檢校、營壘主管、州主等放棄軍溜相同判斷。”[5]196如此廣泛的應用,說明“局分”的使用和官吏所轄的具體政務內容聯系很小,它并不是一個從屬于局級機構的固定官位,而是可以用于五等司中的各種領域。
“局分”用途廣泛,釋義關鍵在于局分所任的職務分類。《天盛律令》卷九記載,“諸局分人問公事中,未取賄賂,未徇情,問訴訟人情節充足,然未得實情,無理判斷等罪,依所定判斷”[5]341。“局分人”是官署中處理此處的訴訟公事者,作為職管事務的人員而存在。《天盛律令》卷十一:“諸局分人記、文書應由大人處校而啟封,不許自行啟之。”[5]383“局分”是大人手下負責送文書的小吏。“諸人為罪,他人告舉,爾后司中局分人、其他人等導助有罪人尋愛樂、行賄、徇情而入舉告人中時,是局分人則與枉法同……”[5]455“局分”是司內負責訴訟的吏員。以上例句中的“局分”,都是各語境下地位不高的辦事人員,由此可見,西夏文“局分”作為名詞的釋義,應為官署的低級職事吏員。
關于西夏“局分”可以使用的具體官稱,較為明確的有小監、都案、案頭、司吏等低級司職,于《天盛律令》中多載。如局分小監,“局分小監、出納、司吏等有官罰馬二,庶人十五杖”[5]528。局分都案,“其中有謂受枉誤者時,于局分都案、案頭、司吏爭訟者當告于所屬司大人,應轉爭訟局分人則轉當地大人”[5]338。局分案頭,“若諸司先不錄散冊,不與典冊、憑據好好校,案中不過問,相遮掩而不告時,局分案頭、司吏有官罰馬一,庶人十三杖”[5]528。局分司吏,“倘若誤期時,前五日以外,緩行自一日至五日者,局分司吏笞十五,其余罪勿治”[5]321。另外,“局分”經常在諸多并列的官職之內使用。《天盛律令》卷九:“諸司所奏者,大人、承旨、局分都案、案頭、司吏等當引導而奏,不許獨自奏。”[5]345官位嚴格按照從高到低排列,前面是官位較高的大人、承旨,“局分”的位置在都案、案頭、司吏之前。同卷另載,“都監及小監、局分都案、案頭、司吏等,已聞獄囚與職管大人、承旨隙之語,已承殺法指揮,無理而殺者,依故意殺人之從犯法判斷”[5]333。前述官職較高的都監、小監,“局分”后接都案等。由前文可知,“局分”后的所有官職名稱,都可分別找到和“局分”單獨連用的例子。因此,“局分”后連用的官職名稱,均在本句表示的“局分”職務之列。如上文引《天盛律令》卷十七,“局分小監、出納、司吏等有官罰馬二,庶人十五杖”[5]528,則本句中的“局分”為小監、出納、司吏。
小監、都案的使用情況較為特殊。小監在上文例句“都監及小監、局分都案”[5]333中位于“局分都案”之前,被理解為大于“局分”范疇,而在“局分小監、出納、司吏等有官罰馬二”[5]528一處,明確屬于“局分”官職。“局分都案”多見于前文,但都案也有被看作超出“局分”范疇的情況,如《天盛律令》卷十一,“若不明報時,大人、承旨、習判、都案、局分案頭、司吏等所獲何罪,視其未明之言情及言情輕重,酌量判斷”[5]382-383。由此可見,小監、都案是西夏局分作為官位的分水嶺。局分一詞在官位高低方面有一定限制,但官位界限并沒有完全固定,多應用于小監、都案及以下的小吏,指相關部門的低位公職。
由上述論證得知,“局分”還可以與官吏名相連,表示某些在職官吏,類似用法的短語如上文中的“局分司吏”“局分都案”“局分小監”“局分案頭”等。又如“局分檢人”,《天盛律令》卷四,“邊地巡檢、隊提點、夜禁主管等,局分檢沿口當常巡檢,當緊緊指揮巡檢人……局分檢人中已檢所屬逸放”[5]207。在巡檢、隊提點、主管之職下負責巡查的吏員,便稱為局分檢人,這是對于“局分人”在巡檢②職務下的靈活處理。關于局分的遷官,西夏設有磨勘司進行磨勘,《天盛律令》卷十記載了可以作為“局分”的都案、案頭、司吏的磨勘制度:“三年畢不在續轉中:中書、樞密大人、諸司案頭、司吏。中書、樞密都案及京師諸司都案等,三年完畢應不應續轉,依時節奏報實行。”[5]349與西夏簡單的三年磨勘遷轉相比,金代局分承應人的遷轉制度則較為細密。《金史》卷五十三:“凡已上諸局分承應人,正隆二年格,有出身者皆以五十月為一考,五考出職,無出身者五十月止遷一官。大定二年、三年格,皆三十月為考,遷一重,四考出職。十二年,復加為五考。大定二十九年,又為四考。承安四年,復為五考。自大定十二年,凡增考者,惟護衛則否。”[6]1186由上述材料可知,夏、金局分的基本遷轉制度均為依資序遷。但西夏同樣注重局分的官員質量,《天盛律令》卷十:“彼權案頭及司吏等于所遣都案處依律令三年畢續轉時,稱職而無住滯,則當遣往平級司中任正都案及下屬司中案頭等有缺額處。”[5]376只有“稱職而無住滯”的官員才可以派遣到下一個官缺,雖然具體操作存在著一定難度,但體現了遷轉制度對官員能力和政績的要求。
“局分”常以名詞短語形式出現,其中最常見的就是“局分人”。如《天盛律令》卷十七:“染匠依官染種種中,染制青一種時,局分人當磨勘,十斤可耗減一斤。”[5]555這里是指織絹院中的染匠及管理者。卷六:“若違律時,有組合成抄者處,首領、局分人等使不愿組合成抄,則徒一年,若其超出人數組合成抄,則徒二年。”[5]261這里是局分人一詞在軍抄中的使用,指首領以下管理軍抄的小頭目。“群牧司、農田司、功德司等三司所有屬下人、馬所有當注銷者,當經由所屬司,每隔三月報送殿前司一次,其中不按時報送延誤者,其大小局分人等有住滯,則依遲誤文書罪判斷。”[5]263這是表示各司任職的低級官吏。卷五:“若違律大校畢局分人于所校軍中受賄時,總計所受多少,按枉法貪贓判斷。”[5]240這里的“局分人”即指軍中任職點校器物數目的官吏。
“局分人”也可以簡寫為“局分”。《天盛律令》卷三:“按庫局分人他人分別盜法,依其罪狀判斷。其中除庫局分以外,僅旁人足五人則當按群盜論。”[5]170這里的“庫局分人”和“庫局分”指的都是看守倉庫的官吏,局分人簡寫為局分。卷十七:“及彼逾期,則一律自一局分至三局分徒一年,自四局分至六局分徒二年……”[5]526“局分”是“局分人”的簡寫,“一局分”則為一位局分人之意。另外由“一局分”“三局分”可知,局分人的計數方式,為“數字+局分”。
另一種常見用法是“大小局分人”,《天盛律令》卷六:“其大小局分人等有住滯,則依遲誤文書罪判斷。”[5]263“大小局分人”,即相關職事的大小吏員,它還可以簡寫作“局分大小”及“大小局分”。又如卷七:“刺史、監軍司局分大小、地方巡檢等捕得已賣敕禁者而枉法釋之,或問時轉換其罪情,受賄徇情等,一律依第九卷上枉法加罪之罪狀法判斷。”[5]286這里的“局分大小”指監軍司中的大小職事吏員,和“大小局分人”明顯表示了相同含義。又如卷十九:“若違律時,尋安逸者、遣者、大小局分等一律徒二年。”[5]600“大小局分”則是大小違律吏員之意,即“大小局分人”。
“局分人”還有一種用法,“執局分人”。《天盛律令》卷十七:“諸局分人執官物種種應耗減者,執局分人遷轉磨勘時,當依所定減其耗損。”[5]542本句中的“執局分人”明顯和“局分人執官物”含義相同,即表示管理官府物品的官吏。同卷記載,“諸執局分人小監、出納等之食糧,每月于邊近處應取幾何,依法當實予之”[5]541。“諸種種執局分人于所定長短期限內當告納典冊,各自收入、支出憑據等,皆當注于冊上,不許留缺。”[5]528這些例證中,糧食、典冊、憑據均屬于官物,因此“執局分人”也應和前文含義相同。
將官署名加在“局分人”之前進行使用,也可以表示主管此事的當值吏員。如《天盛律令》卷三:“按庫局分人他人分別盜法,依其罪狀判斷。”[5]170“庫局分人”的含義為庫內的相關吏員。又如卷九:“若諸司人未依季節而報,而中書、樞密局分人未過問等,一律依延誤公文判斷。”[5]323“樞密局分人”指樞密院管理公文之人。官署名稱同樣可以和“局分大小”連用,表示某官署內的大小在職官吏,如“若經略局分大小亦有爭訟,則入狀于匭匣中”[5]339,“只關取文、司局分大小轉承次第等,匭匣司人當依法為之”[5]339。
“局分”還可以組成名詞短語“局分處”。“局分處”代指上下文出現的職管部門,使用方式十分靈活,如《天盛律令》卷九“冬夏二季甚冷熱時,中書、經略司等局分處當過問”[5]337,卷四“其中已檢,檢地派遣時,旁檢人相接,當立便告于局分處”[5]203,卷五“正軍、輔主之已向局分處告,且已減除,隱瞞者及不校者一律徒一年”[5]239,卷六“大小官員、待命者等引舉諸人中有巧智藝能人,允許告局分處引薦奏官”[5]255。上述例子的范圍上至中書、經略司,下至工匠組織,在如此廣泛的語境之下反復出現的“局分處”明顯并不是某個官署的專有稱呼,而只是指代上下文出現的職官、小吏的所在任職官署。“局分處”還可以簡寫為“局分”。《天盛律令》卷四:“諸副行統等率軍馬防守,住于邊境,在任時期日未滿,及雖日滿但其地上敵人不安定,及聞知有疑,未得局分指示擅自放棄軍寨,并令所率防守軍馬等散去時,住滯出不出,一律與邊檢校、營壘主管、州主等放棄軍溜相同判斷。”[5]196由于“局分處”才能做出指示副行統放棄軍寨的行為,因此此處的“局分”意為“局分處”,即上下文職事官吏所在官署。這也是“局分”作為名詞的另一種含義。
“局分”一詞不是西夏的原創,它是歷史悠久的漢語詞匯,很有可能是西夏由中原引進的,考察宋代“局分”的含義,有助于理解西夏語境下的“局分”。除了上文所提到的《夢粱錄》,“局分”也出現在宋代的其他文獻中,如《靖康要錄》:“不可更分御前使喚之人,以失其余軍士之心,兼自來權貴之家,及諸局分多占蔽,手下人盜博縱恣,稍加繩治,反遭屈辱。”[7]732-733此處的“局分”即為前句中的“御前使喚之人”,和《夢粱錄》所記含義相似,都表示雜役。“局”作為宮中雜役機構誕生于南北朝,經過隋唐兩代逐漸廣為人知,于是宋代“局分”發展出了“局中雜役”的詞義,并廣為流傳。這就可以解釋“局分”一詞流傳至西夏時,被用作地位不高的職事者的原因。“局分”同樣以低級辦事吏員的含義存在于金代。《金史》卷五十三記載,金代有宮內局分承應人,其職務有護衛、尚衣承奉、知把書畫、奉輦等,另有正班局分如尚藥、地位低下的雜班局分如鷹坊子、其他局分如酪人[6]1183-1188。以上職務,涵蓋了種種宮內低級公職乃至雜役。
金代擁有“局分人”,西夏“局分”的含義也與之相似,二者可以進行比較。關于人員選用,在西夏,選人出身高低對“局分”的人員選用影響不如金代明顯。《天盛律令》卷十:“中書、樞密、經略使、次中下末等司都案者,遣干練、曉文字、知律法、善解之人,其遣法依以下所定,奏而遣之……中書、樞密諸司等應遣案頭者,屬司司吏中舊任職、曉文字、堪使人、曉事業、人有名者,依平級法量其業,奏報而遣為案頭。”[5]375-377由此可知,選官原則主要表現在評估官員素質是否可以勝任,以及派遣“局分”官吏的機構等級是否合乎要求。金代則強調出身,《金史》卷五十三:“東宮妃護衛……有蔭人與副巡檢、譏察,無蔭人與司軍、軍轄等除。”[6]1187美職為宗室子、恩蔭子而留,而無恩蔭者則被賜予相對低下的職務。西夏文獻尚未體現出個人出身地位對于選任“局分”有明顯的影響,這是相對于金代的一大特色。
無論是金代的“局分”,還是西夏的“局分”,都可以作為更高級官吏的備選隊伍之一。《金史》卷四十九記載,山東、滄州鹽司更換管勾,“以進士及部令史、譯人、書史、譯史、律科、經童、諸局分出身之廉慎者為管勾,而罷其舊官”[6]1102。同樣,西夏“局分”作為各部門的低級吏員,也隨時可能得到進一步的晉升,成為地位較高的官員的預備隊。《天盛律令》卷十記錄了都案、案頭、司吏的遷轉條件,“中書、樞密等應遣都案者,當于本司正案頭及經略、次等司正都案等中遣”[5]376。這是次等司正都案擢為中書、樞密都案的例子。“次等司都案者,于中書、樞密、經略使司正案頭、中等司正都案、本司正案頭等中遣。中等司都案者,于次等司正案頭派正都案及權案頭,中書、樞密司吏等派權都案等。彼權案頭及司吏等于所遣都案處依律令三年畢續轉時,稱職而無住滯,則當遣往平級司中任正都案及下屬司中案頭等有缺額處。下等司都案者,于中等司正案頭、中書、樞密司吏等派正都案及中等司權都案、次等司司吏等派權都案。末等司都案者,于下等司、本司等正案頭、次等司司吏等派正都案及權案頭,中等司司吏等派權都案。”[5]376-377由上述條規可知,作為“局分”的官吏,若任期已滿且稱職,則可以流轉到上一等司中擔任低一級職務,或在本司留任,或至下一等司任高一級的職務。
綜上所述,《番漢合時掌中珠》中“局分”一詞的釋義,是各官署中的低級職事吏員,活躍于內宮、朝廷各司及不同地方官署。不同于官名,“局分”只代表職事。可以作為“局分”使用的,是小監、都案及以下官員。選任“局分”的標準主要是官吏才能,同時一部分可以作為“局分人”的官吏的磨勘年限、遷轉制度也保存了下來。從語法角度來說,西夏文“局分”的形式為動賓結構,但可以作為名詞十分靈活地應用在不同名詞短語中。西夏“局分”的含義和宋代作為局屬雜役,金代作為低級官吏、雜役的“局分”都有著相似的內涵,但不特別強調出身高低對職務的影響。
注釋:
①《俄藏黑水城文獻》定名為《雜字》。張涌泉指出:“許文芳、韋寶畏《俄藏黑水城2822號文書〈雜集時要用字〉研究》(《社科縱橫》2005年第6期,以下簡稱《研究》)、馬德《敦煌新本Дx02822〈雜集時用要字〉芻議》(《蘭州學刊》2006年第1期,以下簡稱《芻議》)則認為本篇體制和內容均與敦煌寫本S610、S3227、S3836、S6208、P3391等寫本《雜集時用要字》相似,其中S610原題‘雜集時用要字壹阡叁伯言’,因據以改題作《雜集時用要字》。按以上三題,后題以存有原題的敦煌字書為參證,更具說服力,因從之以冠全篇。”故從之,定為《雜集時用要字》。張涌泉《敦煌經部文獻合集》第4218頁,中華書局,2008年。
②李華瑞在《西夏巡檢簡論》中,分類別討論了巡檢、檢校的職能,簡單概括,“負有巡邏、監視敵軍出入境、國內人逃出境等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