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服務外包產業高質量發展研究

□文/張雯雅 梁 爽

（遼寧對外經貿學院 遼寧·大連）

［提要］ 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一帶一路”的建設和RCEP協議的生效，中國的服務外包產業迎來新的發展機遇。本文以大連市服務外包產業為例，分析服務外包產業總體發展情況，探討其制約因素，并提出應抓住服務外包產業的發展機遇，推進服務外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以實現大連服務外包高質量發展。

服務外包產業是指由于經濟的發展，企業為了推動自身的發展，把企業內部非核心的業務，外包給更專業的團隊，使自家企業更加專注于核心業務的開發，進而達到降低非核心業務產生的成本，提高企業對于核心業務開發的效率，增強企業核心業務在市場上的競爭力的目的。近幾年，國家針對服務外包產業的發展出臺相關政策，大連政府也出臺了相關政策，推動大連軟件服務外包提檔升級的提案。在國家政策的扶持下，大連市2021年的服務外包業務發展情況是：離岸業務外包總額達25.9億美元，同比增加45.8%；實施的總金額為23.7億美元，同比增長49.5%。2021年底，大連市共有1，231個外包公司，169，000名員工。（表 1）

一、大連市服務外包產業發展總體情況

（一）服務外包產業發展整體水平呈上升趨勢。1998年3月，大連市創建了大連軟件園區，目前大連的軟件服務外包產業已經成為發展大連服務外包產業的核心產業。1999年大連成為14個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之一，2004年大連榮獲“中國軟件歐美出口工程試點基地”的稱號，在2012年和2013年，連續兩年獲得“中國服務外包園區十強”的嘉獎。在2020年1月，國務院發布了加速服務外包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根據該指導意見，大連服務業已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從整體上提高外包企業的品牌和國際競爭能力。從表1中可以看出，2017～2018年兩年的時間內大連服務外包產業發展水平呈上升趨勢；然而由于2019年新冠肺炎疫情的爆發，大連的服務外包產業有小幅度的下降；但是隨著國家針對疫情的防控措施的實施，大連服務外包產業的發展水平又恢復了原先的水平，并且相較于2018年和2019年又有小幅度的上升；2021年大連服務外包產業呈大幅度上升趨勢。

表1 2017～2021年大連服務外包發展狀況一覽表

（二）以日韓為主的服務外包市場。大連因其特殊的區位優勢，既是京、津、唐經濟圈的門戶，又地處東北亞腹地，與日韓相鄰，日本、韓國工業發達，大連經濟基礎發達，具有獨特的市場資源，具有發展資訊服務及軟件外包等特殊的市場資源，是承接國際電子信息產業轉移的最佳選擇。大連位于渤海灣經濟圈與東北老工業區的交界處，擁有豐富的工業資源與市場。大連與日本、韓國歷史淵源，地理位置相近，因此大連在日本、韓國的服務外包行業中是最受歡迎的選址。

（三）服務外包產品以軟件外包服務為主。1998年大連軟件行業起步，至今已有24年的歷史，大連軟件行業已有3，000多家，其中專業技術人員超過20萬人，產值高達1，500億元。大連服務業在2018年堅持集聚性的、高端化的、國際化的、規模化的發展，充分利用向日本軟件外包BPO的綜合優勢，形成了“離岸”與“在岸”并存的發展模式，具有鮮明的特點和優勢。大連目前的服務貿易業務主要集中在軟件外包業務上。大連的外包業在產品和出口契約國的數量上，都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近幾年，大連的KPO業務已由初期發展到了成長的階段，同時大連的服務外包產品也由單一的軟件開發向文化創意、動漫網游、管理咨詢等多元化的國際服務貿易出口格局轉變，但其多元化外包產品出口總量較少，大多數服務外包出口仍以軟件產品為主。

（四）相比其他四個計劃單列市，大連市相對落后。大連各外包企業抓住技術外包的機會，利用新技術，提升效益，擴大規模，實現高端的增值服務，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績：IBM、埃森哲、華旗、簡柏特等大型跨國公司，提升了自身的業務能力，擴展了人工智能業務，使其業務自動化程度進一步提升；華信、東軟、億達等企業紛紛向數字業務轉型，成為了業內的骨干企業；遠東數碼等公司在日本大膽地開發了具有自己特色的軟件外包業務。如表2所示，2021年底，大連有255條航線，遠超青島、廈門，其便捷的運輸環境，促進了大連服務外包業的迅速發展。同時，大連也是日韓等國家的重要服務外包城市。大連在服務業外包方面與寧波、廈門、青島等四個城市相比是相對落后的。寧波2021年全年完成的服務外包總金額超過500億元，完成了287.38億元的離岸服務外包執行額，比大連高出2倍。廈門完成了481億元的業務外包執行額，是大連的2倍。（表2）

表2 2021年五大計劃單列市經濟指標對比一覽表

二、大連發展服務外包產業的制約因素

（一）大連人才結構不能完全滿足人才需求。對于大連來說，作為大連服務業發展的中流砥柱的軟件服務外包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近幾年，大連一直在大力發展軟件人才。大連有很多知名的大學，都采用“外語+軟件工程”的培養方案，以提高學生的英語應用能力為重點，同時也加大了外語教學力度。大連很多大學都有軟件專業，比如大連科技軟件學院、大連軟件學院、東軟軟件學院。大連也聚集了大量的國外人才，為大連的軟件外包行業帶來了源源不斷的人才。同時，由于許多軟件專業的學生掌握了基本的理論知識，卻沒有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ITO的人才供大于求，BPO、KPO人才緊缺，成為制約大連企業BPO、KPO發展的一個重要原因。隨著服務外包業的發展和轉型升級，現有的只掌握基本的理論知識，而不具備解決實際問題的人才已經無法滿足服務外包業對于高質量人才的需要，現在的外包業務不再需要只有理論知識的人才，更需要可以在業務中能夠解決問題的創新型人才。數字經濟的發展對服務外包人才結構和質量也有了新的需求，現有的人才結構需要不斷調整升級。

（二）大連服務外包市場結構單一。大連的外包企業主要是承接低端的外包業務，在外包業上，大連公司在日韓地區的ITO市場中占有很大份額，但是在BPO和KPO的發展上，大連并不占優勢。大連公司在BPO外包中所承擔的大部分業務都處于低端的客戶服務水平。目前大連外包業以軟件外包為主，同時由于大連大部分的航線都有一定的限制。大連的服務外包發展存在著嚴重依賴日韓的軟件外包市場的現象。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日本的經濟衰退，大連的服務業發展將會受到很大的沖擊。但是，大連服務業外包行業在工業產品和貿易伙伴的數目上明顯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三）大連政府政策過度支持，外匯政策相對欠缺。盡管政府扶持是服務外包業發展的一個有利條件，但是過分依賴政府的政策也會使其陷入困境。大連政府大力扶持軟件外包，這將使大連的軟件外包業發展過于依賴于政策而非其自身的相對優勢，也會對大連其他外包行業的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從而導致行業內的惡性競爭。同時，大連服務業外包的主要產品是軟件外包，而外包商則是軟件生產企業，屬于軟件行業的中下游水平，沒有太多的盈利空間。所以，由于大連地方政府對外包業的支持力度太大，導致了本地企業的盈利能力不強。

此外，大連在支持外包業務發展的外匯業務管理上也有很多缺陷。我國現行有關勞務外包的外匯管理政策，存在于各類法律、法規中，缺少一套專門的、統一的管理方法和規則。根據外包公司的報告，目前我國現行外匯制度的障礙是對售匯、付匯的真實性的審查，主要存在對外包商收取高額差旅費的人員培訓過程繁瑣，以及對服務外包行業的統計問題。

三、大連服務外包產業面臨的發展機遇

（一）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服務外包產業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服務外包產業在第三產業中占據巨大的份額，據“十三五”時期的經濟發展情況來看，服務外包產業直接影響了我國國民經濟整體產業結構的優化情況。然而，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十四五”期間，數字經濟將是我國服務業發展的主要推動力；數據成為服務外包產業轉型升級的主要生產要素；數字基礎設施為服務外包產業提供了新的基礎設施；數字產品正在改變服務外包產業的全球價值鏈數字素養；對人才提出了新的要求。大連抓住了數字經濟發展的機遇來促進大連市服務外包產業的轉型升級。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使全球貿易的形式和內容都發生了變化。大連的高校為大連市的服務外包產業培養了大量“外語+軟件工程”的人才，提高人才對于數字經濟的把握能力，讓這些人才為大連服務外包產業的轉型升級貢獻一部分力量。

（二）RECP協議的生效。RCEP協定的實施，標志著全球最大人口、最大經濟、最具發展潛力的自貿區正式啟動。這是東亞地區經濟融合的一個重要歷史事件。RCEP協定的生效為大連經濟融入RCEP成員國經濟一體化提供新的重大機遇，將有效促進大連貿易和投資增長，加快實現三年成為“萬億GDP城市”之一的目標。大連抓住RCEP協定生效的機遇，大連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貿促會）加強規則的宣傳，使企業了解和使用規則，從而提高企業參與國際市場的競爭力；為企業提供“多元化”“多行業”“多層次”的培訓；實施“一個企業、一個案例”倡議，為企業解決RCEP實施過程中出現的問題提供“快車道”。優化簽證流程，為企業提供“一站式”“電子化”“獨立打印”簽證服務；辦好經貿活動，為企業搭建RCEP貿易投資合作平臺。指導各公司制定符合RCEP的合規管理體系，并對其進行“檢查”。加強產業鏈、供應鏈，為公司提供與區域內高端綠色產業鏈合作的機遇；充分利用貿促會的廣泛性，以公私合作的形式，為企業的進出口提供有力的支持與保障。

（三）“一帶一路”建設。“一帶一路”的建設為大連服務外包行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機遇。一是沿線國家或地區積極發展服務外包，具有很好的合作空間；大連沿海、與周邊國家的合作空間很大；二是大連與沿線國家在交通、能源、通信等方面的合作，將促進其后續的技術服務和技術服務的輸出，為大連的服務業發展提供持續的動力；三是貿易服務、信息服務、跨境電子商務等貿易和相關的服務外包行業將迎來發展的機遇，大連作為一個沿海城市，對外貿易比內地城市要發達，大連的貿易服務、信息服務、跨境電子商務等貿易和相關的服務外包服務也有了發展的空間；四是試點城市的建設，為加速與周邊各國開展服務外包業務提供了良好的基礎，大連作為“一帶一路”區域內服務外包試點城市，在引領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跨國服務外包合作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隨著“一帶一路”的不斷深入，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生產性服務將加快轉型和升級。

四、推進大連服務外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

（一）數字經濟推動服務外包產業轉型升級。首先，要研究數字經濟、數字貿易、數字服務等新的增長點，尋找大連新的發展方向，并在此基礎上，加速大連數字服務貿易的發展。在數字經濟時代，大連要堅持把服務外包與信息化相結合，以“數據為核心，平臺為支撐，工商融合為主線”的新模式，以促進大連電子商務新優勢的形成和彰顯。其次，大力推進中日韓數字貿易與數字服務的建設。目前，大連的軟件服務外包行業和日韓有著很強的互信，這是新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大連要在日韓兩國的共同努力下，大力發展大連跨境電商、出境旅游、跨境網上支付等新興市場，例如信息技術服務和數字內容服務的輸出。再次，促進與國內外網絡平臺企業的合作。在數字經濟中，大型的網絡平臺公司為其提供技術和業務的基礎架構，使得上游的物流、商流、資金流等能夠帶動整個供應鏈。所以，在大連引進網絡平臺企業是非常有必要的，充分發揮大連的優勢，為深入開展合作提供有利的環境。然后，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大連服務外包產業對人才的需求也提出可更高的要求，因此大連在培育服務外包人才的過程中，既要重視基礎外包人才的培訓，又要注重對高層次數字化人才培訓。在人才培養模式方面，政府應堅持高等教育與高職教育相結合，尤其要加強對高職教育的扶持，以提高高職院校的實踐性。一是要在人才培養中起到引領作用，加強與服務外包企業、教育機構的深度合作，為培養高素質的人才提供有力的支持；二是要針對不同層次的人才進行不同的培訓，以促進他們各自的能力發展；三是引進國外的高層次人才，把先進的技術和經驗帶到大連，并采取相應的優惠政策，以促進其長遠發展。最后，大連要充分發揮國際、國內市場的優勢，促進資源的整合。積極培育新的數字貿易形式和新的方式，加快數字貿易的發展與應用，促進數字貿易龍頭企業的發展，推動行業的數字化轉型。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國家將會出臺相應法律、法規及政策，大連政府也要積極配合，制定相應的配套政策。同時，要避免對服務外包產業進行過度保護，避免造成行業內的惡性競爭。

（二）“一帶一路”建設加快服務外包產業進程

1、堅持“政府搭臺、企業唱戲”方針。大連服務業要積極融入“一帶一路”，必須堅持“政府搭臺，企業唱戲”的方針。大連政府發揮引領作用，企業作為主體，盡管“一帶一路”倡議以經濟合作為中心，但涉及政治、安全、文化等多個領域，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必須分階段、分層次地進行，不能脫離政府的主導和協調。

2、設立綜合業務外包試驗區。在大連市設立服務經濟合作和服務外包國際合作試驗區，選取具有合作潛力的區域，共同探討設立跨境服務外包試驗區，在基礎設施、人員交流、金融支持、財稅政策、城市建設等方面實施特殊優惠政策，鼓勵試驗區先行嘗試，創新方式，全面拓展服務經濟合作，發展服務外包產業。

3、鼓勵多層次、多元化、多主體合作方式。鼓勵多層次、多元化、多主體合作，促進服務外包的發展。以大連市為主體，以資本、人才、技術、文化等要素為中心，充分發揮大連市的主動權，以推動具有工業基礎的國家和地區之間的合作，從而形成可以實施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服務合作模式。

4、拓寬“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服務外包市場。在日韓市場的基礎上，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也發展成為服務為外包市場。大連的各外包企業在尋找沿線國家作為合作伙伴時，首先要看服務外包提供商的文化，其次是服務提供商的文化與自己企業的文化是否匹配。若締約方能夠在高科技園區內復制其生活與文化氛圍，并建立其所熟悉的軟體園區，并排除其在文化上的顧慮，則服務外包提供商便會對大連產生信心，并展開相應的工作。

5、改善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外匯管制。結合現行的外匯管理制度，制定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統一的、協調的政策、實施辦法，形成統一的法律、法規，以促進與沿線國家的服務外包的發展。為符合條件的企業提供開戶、資金匯兌等優惠政策。

（三）RCEP協議助推大連服務外包創新發展

1、大力開拓IPO市場。在日韓市場的基礎上，在澳大利亞、新西蘭、新加坡等RCEP協議的發達國家，大力拓展我國的IPO市場。大連市的外包商要充分利用RCEP協議，把重點放在澳大利亞、新西蘭、新加坡等成員國，因為是發達國家，勞動力成本和生產成本都比中國高，因此這些國家的企業往往會把一些非核心的IPO項目外包到生產成本更低的地方。大連市的經濟條件很好，地理位置也很好，所以大連要把重點放在這些國家的IPO市場上，這樣才能更好地拓展傳統企業的市場份額。

2、執行“一企業、一案例”。通過“一企業、一案例”的方式，為企業在RCEP實施中遇到的問題開辟了“快車道”。大連市經貿委將進一步強化與服務外包企業的聯系，打通信息交流通道，跟進落實RCEP對大連市服務外包業的影響，深入企業，解決難點和障礙，形成“一企業一案例”體系可以幫助企業進行信息交流，解決利益沖突。

3、加強產業鏈與供應鏈。大連要加強產業鏈和供應鏈建設，為服務業外包企業提供與RCEP區域高端綠色產業鏈合作的機遇。大連市將適時向外包企業公布RCEP成員的減免稅承諾和產業特征，拓展競爭產品和服務的出口，引導服務外包企業向低附加值、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引進先進技術、重要設備等創新產業，實現服務外包產業結構優化調整。進一步將中小型外包企業納入產業鏈，推動其優勢互補、產業鏈深度融合，提升產業鏈和供應鏈水平。

4、簡化與成員國的外匯流程。簡化對與成員國的外包業務的外匯收支審批程序，規范與成員國的服務外包統計系統，統一商務部和國家外匯管理局的對外服務外包統計口徑，為大連服務業外包產業政策制定提供有力的數據信息支撐。

綜上所述，在大連服務外包產業的總體發展情況的基礎上，對大連服務外包的發展機遇進行了研究，這些機遇為大連服務外包產業的發展帶來積極影響，使得其在未來可以實現高質量發展，未來在大連服務外包產業把握這些機遇的情況下，大連服務外包產業可以向數字化、智能化、高端化的方向發展，能夠向高技術、高附加值、高品質、高效益的方向轉型升級，進而可以提升大連服務外包產業在服務外包市場上的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