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燕 張秀琴 周甦
(南京中醫藥大學 醫學院)
在社會環境與人文經濟都迅速發展的情況下,大學生要接受各方面的挑戰,也面臨各種因快速發展帶來的壓力。雖然壓力即動力,可以促進一個人不斷的突破自我。但大學生的壓力來自方方面面,學習、就業、人際關系、戀愛、自我成長等各個方面,而大學生的自我同一性還不夠完善,情緒容易沖動,情緒管理不夠成熟,容易被情緒困擾,產生抑郁或焦慮的情緒反應。對焦慮抑郁情緒影響因素的探討一直很多,但由于焦慮抑郁的成因很復雜,且因人而異,需要更多的研究和探索。
核心自我評價一直被認為與情緒有極大的相關性,低核心自我評價往往與消極情緒緊密相關,且容易出現焦慮和抑郁;而高核心自我評價則能更好地處理壓力和緊張,較少出現焦慮[1]。安全感也被認為是產生抑郁焦慮有很大相關的變量,有研究發現兒童安全感水平較低會表現出較多的抑郁[2],在依戀對焦慮水平影響的關系中,安全感也起到部分的中介作用[3]。核心自我評價在對情緒產生影響時,往往會通過應對方式的作用,“評價-應對”理論認為核心自我評價水平與應對方式是密切相關的。當自我評價水平低時,往往采用消極的應對方式;而自我評價水平高時,則更傾向于采取積極的應對方式[4]。研究還表明,積極應對方式能夠負向預測抑郁,而消極應對方式能夠正向預測抑郁[5]。因此,核心自我評價對大學生焦慮和抑郁水平的影響時基于應對方式的中介效應的。本研究假設核心自我評價可以通過安全感和應對方式來影響焦慮和抑郁,如果安全感對應對方式有影響,則可以建立鏈式中介模型,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在具體數據分析中,會分別對消極應對和積極應對的情況進行分析,且分別在抑郁或焦慮水平上進行建模。

表3 焦慮抑郁對核心自我評價、安全感及應對方式回歸分析(續)(n=425)
調查對象為南京425名大一本科生(M=18.81歲,SD=0.74),其中男生197人(占比46.4%),女生228人(占比53.6%)。
核心自我評價量表使用的是Judge等編制,由杜建政、張翔[6]修訂的量表。量表修訂后最終確定10個條目,采用李克特5點記分,選項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數由低到高(1-5分)。如果所有題目都選“完全不同意”,則總分為10分,因此總分為10-50分,分數越高說明對條目越認同,核心自我評價越高。量表總信度克隆巴赫一致性系數為0.83,分半信度為0.84,間隔3周的重測信度為0.82(N=70)。
安全感量表由叢中和安莉娟編制[7],從最初的44個條目,經過分析和篩選,確定為16個條目,采用李克特5點記分,總分16-80分,從1-5分別表示“完全符合”至“非常不符合”。因此,得分越高說明越不認同條目內容,表明安全感越強。量表的克隆巴赫一致性系數為0.796,重測信度為0.742。

表5 安全感和積極應對的鏈式中介效應檢驗的bootstrap分析
應對方式量表是由解亞寧編制的[8],共20個條目,包含積極應對方式(12個條目)和消極應對方式(8個條目)兩個因子。采用4點記分,從0-3分別表示“不采用”至“經常采用”。兩個分維度的得分越高,說明越較多采用此種應對方式。總量表的克隆巴赫一致性系數為0.9,其中積極應對量表和消極應對量表的信度分別為0.89和0.78。間隔兩周的重測信度為0.89。
醫院焦慮抑郁量表(HADS)由Zigmond和Snaith于1983年編制的[9],主要在醫院中使用,用于篩查患者中的焦慮和抑郁癥狀。共14個條目,其中7條用于評定焦慮癥狀,7條用于評定抑郁癥狀。每條目有四個選項,分別為0,1,2,3分,焦慮和抑郁的得分分別看,分數越高說明越有癥狀傾向,評價時,一般認為8分是起點,0-7分為無癥狀。本研究中總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數為0.81,其中焦慮量表的α系數為0.73;抑郁量表的α系數為0.67。
利用SPSS24.0進行共同方法偏差的檢驗,根據Harman的單因子檢驗方法,將本研究所有條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共得到15個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量為19.45%,小于40%的臨界標準。因此,可判斷研究數據并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
對本研究各變量進行皮爾遜積差相關分析,見表1。

表1 各變量的相關分析(n=425)
結果表明:核心自我評價與安全感、積極應對呈顯著正相關,與消極應對、焦慮和抑郁都是顯著負相關;安全感與積極應對呈顯著正相關,與消極應對、焦慮和抑郁都是顯著負相關;積極應對與焦慮和抑郁都是顯著負相關;消極應對與焦慮和抑郁都是顯著正相關。
以核心自我評價為自變量,安全感、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為中介變量,焦慮和抑郁分別為因變量,利用SPSS插件process3.5.3建立鏈式中介效應模型。因變量對各自變量和中介變量的回歸分析見表2-3。

表2 安全感及應對方式的鏈式中介效應回歸方程(n=425)
核心自我評價與應對方式的鏈式中介的標準化路徑系數與效應量,見表4-5。其中,只有安全和消極應對在核心自我價值對焦慮的影響,以及安全感和積極應對在核心自我價值對抑郁的影響中能起到鏈式中介作用,只列出這兩個鏈式中介效應表。

表4 安全感和消極應對的鏈式中介效應檢驗的bootstrap分析
從核心自我評價與其他變量的關系,可以看出核心自我評價負向預測焦慮和抑郁,大學生自我評價越高,越不容易出現焦慮和抑郁的情況。核心自我評價正向預測安全感,且可解釋的變異占總變異的1/3,可見積極的自我評價對安全感的建立十分重要。而核心自我評價只對積極應對方式有正向的預測,對消極應對方式沒有達到顯著性水平,即較高的自我評價可以促進大學生采取積極的應對方式,而自我評價水平高低不能用于解釋大學生為何采取消極應對方式的情況。早有學者認為[8],積極和消極的應對方式并不是絕對的產生積極或消極的結果,比如“接受現實”和“自己安慰自己”屬于消極的應對方式,有些人可能因為自我評價低所以采取這種應對方式,而有些人可以通過這種應對來緩解壓力,與自我評價無關。因此,自我評價對消極應對方式沒有直接的預測。
在本研究中發現,安全感是非常重要的變量。安全感較高的學生,更多采取積極應對方式,相反,則更多進行消極應對。從鏈式中介的結果,也可以看出,安全感起到重要的中介作用。安全感高的學生較少出現焦慮和抑郁的現象。結合應對方式的作用,可以看出,當學生核心自我評價高,會產生較高的安全感,從而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這時則較少表現出抑郁的情況;當學生核心自我評價高,產生較高的安全感,從而會出現更少的消極應對方式,并較少出現焦慮的情況。為何在使用積極應對方式多的時候,沒有表現出較少的焦慮,有可能是因為積極的應對方式會給人帶來更多的變化和挑戰,因此會伴隨一定的焦慮;而較少使用消極應對方式的學生,為何沒有表現出較少的抑郁,也許是因為,抑郁的人經常會在表面維持積極的形象,需要從內在多做積極的心理建設來緩解抑郁。
本研究的研究對象是大一新生,他們對大學的生活和學習方式還都在探索階段,也是對自我的變化和成長十分關注的階段。這個階段在建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同時,應建立積極的自我評價,好的自我評價,能更多地發揮他們的潛能,幫助他們建立穩定的信心和安全感,積極的應對環境的變化,更快地適應新的環境,形成良性開端,迎接大學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