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碳”目標背景下數字賦能與高端制造企業綠色創新發展

宋 瑩

（華東交通大學，江西 南昌 330013）

0 引言

2020年，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強調指出，我國要繼續推動綠色發展，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同年，我國提出了“雙碳”目標，即在2030年前達到碳排放峰值及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的戰略目標。基于此背景，高端制造業作為傳統工業轉向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代表，在競爭發展中必須進一步通過創新要效益，同時兼顧環境效益。近年來，在國家創新驅動和綠色發展的宏觀趨勢下，以生產要素投入驅動的生產活動的傳統工業時代正在逐漸轉向以核心數字要素投入驅動的數字化時代。由此衍生出的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之間的發展矛盾逐漸成為新一輪科技革命進程中亟須解決的關鍵問題之一［1］。面對全球碳排放量激增、生態壓力加大，基于技術進步的綠色創新，在實現環境和經濟同步發展效應基礎上［2］，逐漸成為企業和社會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發展及人們對新技術的應用程度越來越深入，數字賦能迎來高速發展的契機，將成為企業現階段及未來發展的普遍特征。當前，各國把搶抓數字賦能作為促進企業技術創新的關鍵，力圖保持和搶占全球競爭的制高點［3］，推進數字化綠色化協同發展，加速推動傳統行業與數字技術的進一步融合成為未來我國進一步關注對象。鑒于此，在“雙碳”目標及數字經濟快速發展的時代背景下，進一步探究數字賦能高端制造業企業綠色創新發展的效用，尋找數字賦能綠色創新發展的提升路徑，對于高端制造業綠色創新發展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1 文獻綜述

“綠色創新”概念首次出現于1996年［4］。早期就有學者指出綠色創新與傳統創新的區別，綠色創新涵蓋了企業整個生產制造及管理過程［5］，本質上需要對各環節資源消耗及環境影響成本進行整合［6］。狹義層面的“綠色創新”包括綠色技術創新和綠色產品創新；廣義層面主要是綠色制度創新、綠色管理創新、綠色組織創新及綠色服務創新等［7］。數字賦能，可以說是企業將數字技術與企業組織、生產及管理的全方位融合，使企業獲得重新組合生產、運營等要素的新能力，進而提升企業發展效率［8］。數字技術的賦能能力與綠色創新的發展目標不謀而合，可以有效促進綠色創新活動整個過程的發展。

狹義層面，數字賦能可以優化綠色技術創新，推動綠色產品創新；通過優化生產研發資源配置實現賦能效應。數字技術通過實現資源高效配置能夠為實現綠色創新發展提供保證［9］。數字經濟領域催生出的創新成果通過在實體企業生產和研發過程的應用，有助于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高損耗的問題［10］。當前數字化時代，人工智能技術應用正逐漸剔除傳統不良生產要素投入，數字信息資源正高效融合，這加速了企業綠色創新發展進程，為綠色創新創造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此外，適當的監測、可視化和分析等數字技術能夠有效降低制造和維護過程的能耗，減少污染［11］，而且能夠提升制造業綠色工藝創新能力［12］。除此之外，工業企業數字化可以縮減重污染企業的規模，并且通過引進前端清潔生產技術改善企業的環境績效，在大數據技術的驅動下，培育可持續性的生產和競爭優勢［13］。

廣義層面，隨著現階段整個社會進入數字化時代，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加速融合發展，這一環境迫使工業企業系統內生產成本的優化和降低，加強與企業外部環境的連接和提高響應能力，有助于企業在創新的過程中進一步全面考慮環境管理及資源保護要素，進而實現綠色創新發展［14］。在高端制造業企業的經濟活動中，綠色創新在數字經濟和數智技術引發的環境效應下，正在悄然發生改變。從微觀的企業層面來看，綠色創新的演化過程涵蓋了企業戰略規劃、研發投入、人力資源組織和培育、工藝及產品的創新等系統內各個要素，而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信息技術，可以對企業綠色產品信息和消費者綠色消費偏好信息等進行有效搜尋、整合、分析，進一步優化決策，幫助企業對當前自身綠色創新方向、綠色創新潛力及綠色創新路徑等進行戰略頂層控制［15］，推動綠色創新要素協同演化。而且，現階段大數據、人工智能技術能幫助企業有效甄選優質綠色項目，規避企業綠色創新風險［16］，從而保障數智賦能企業綠色創新發展的效果。

2 理論機理分析

數字革命時代，以知識和信息為核心的生產要素是企業數字經濟化的重要特征，企業內外部資源、勞動力、資本等資本配置要素正在不斷傳輸、融合，驅動企業進一步向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深入發展。一方面，高端制造企業數字信息要素與傳統生產要素正在進行新的重組迭代，促使高端制造企業內部綠色創新要素發生了系統性的轉變；另一方面，數字技術推動多領域信息要素的融合并催生出新技術、新資本、新勞力等。其中，數字化資本金融科技和數字化勞動智能機器人是當前數字化生產要素的典型代表［17］。隨著數字經濟與企業的不斷深入融合，企業的內外部發展也在不斷發生變化。數字賦能體現的是一個動態過程，它可以通過什么途徑促進高端制造企業綠色創新發展，目前還并沒有系統的實證研究。基于此，本文結合高端制造業固有的特征，從理論層面探尋當前數字賦能高端制造企業的內在理論機理。

2.1 成本機制

數字技術正在通過降低企業成本方式滲透充滿不確定性的綠色創新發展過程。第一，數字賦能影響企業生產成本。基于數字信息技術的數字賦能可以將前端的數字化設計、中端的數字化管理及后端的數字化制造有機融合，促進企業前端個性化需求挖掘與后端個性化需求實現，推動實現大規模定制［18］，進而降低企業的綠色創新生產成本。借助數字技術促進制造業產品和工藝設計方案的創新，能夠節約企業研發生產的時間成本、人力資源成本、財務成本，有助于資源實現合理配置。同時，通過數字化賦能，有助于提高高端制造產品的工藝精度，推動高端企業實現智慧制造和綠色生產［19］。第二，數字經濟對企業管理成本同樣有著較大的影響。數字化時代，企業數字技術的使用簡化了高端制造業各產業鏈條上的數據分析工作，釋放了企業各要素部門人力資源，實現了人力資源效應最大化。同時，在數字賦能下，企業提升了獲取和傳遞數字信息的準確性和及時性的能力，這能夠降低企業內部綠色創新活動管理成本，進而提升企業綠色創新技術效率［20］。

2.2 創新能力機制

從創新能力來看，企業開展綠色創新往往需要涉及新的技術領域，如果僅利用企業原有的內部技術知識進行研發創新，難以真正實現綠色創新的發展［21-22］；而數字技術的應用能夠優化和拓展創新資源配置范圍和空間，增進綠色創新生態系統內不同主體如企業、高校、科研機構等共同參與跨領域跨空間的協同創新活動［23］，激勵企業開展聯合創新，也能夠提高企業基于現有技術進行自主技術創新的能力，進而優化企業的綠色技術創新資源。企業通過與外部的企業、高校、科研機構等進行研發合作，在獲取新的科學技術領域前沿知識的基礎上，同樣可以在合作的過程中，通過與外界的相關組織進行交流，獲得新視角、新范式，提升其創新能力［24］，進一步促進綠色創新能力的協同發展。

2.3 要素融合機制

數字賦能具有與生俱來的分析、連接、傳輸能力，可以有效推進資本、勞動力等要素的融合。一方面，通過數字技術設備將企業生產制造、營銷管理等各個環節要素納入信息數據化過程，同時將用戶、供應商、競爭對手等多元主體要素納入研發創新參與者范圍，實現內部協調、外部協同、信息共享，助力高端制造企業綠色創新資源實現互補，從而加速綠色研發創新進程；另一方面，通過數字技術賦能，企業綠色創新活動能夠快速響應市場需求，降低信息的不對稱性，實現信息要素的快速融合，從而提升市場對綠色創新活動資源的配置效率［25］。

3 高端制造企業綠色創新發展的相關啟示

3.1 加強數字工具應用，降低綠色創新成本

綠色創新活動成本是影響綠色創新系統發展過程中的主要板塊。數字賦能能夠加速多領域數字信息的流通，優化企業的組織管理結構，進而有效降低企業綠色創新活動成本。高端制造企業應該增強數字化工具的應用，在綠色創新活動中利用數字工具搭建企業個性化智能分析和決策系統平臺，從而進一步提升內部綠色創新活動中成本管控和項目決策能力。與此同時，要加強綠色創新活動的相關數字硬件設施的配備建設，優化企業原有綠色創新發展的組織和管理模式，從本質上實現綠色創新發展。數字技術降低了高端制造企業綠色創新成本，主要體現在研發環節，綠色創新產品需要對接目標用戶，而在研發環節，企業可以通過數字技術搭建的定制平臺，賦能企業與用戶虛擬對接環境，提升研發效率，減少研發產生的不必要的能源消耗，降低能源損耗成本。

3.2 加快數字鏈條改造，增強綠色創新能力

相較于傳統制造業，高端制造企業發展基礎較好，實現綠色創新發展具備較大的潛在優勢。高端制造業技術能力較強，產業鏈條復雜，需要在原來的基礎上進一步加深高端產業鏈條的數字化改造及優化，借助數字化技術，增強對企業內部和外部各類創新資源的利用與整合，從而尋找到更契合高端制造企業自身綠色創新發展的路徑。不僅如此，高端制造還需要及時且不斷地吸收多方先進的創新思想，這就要求高端制造企業在綠色創新的過程中廣泛吸納多元主體，提升企業的自我開放式創新能力，充分發揮合作科技企業、高端技術大學等多元主體在數字化綠色創新過程中的優勢作用，不斷增強自身的綠色創新能力。

3.3 發揮數字技術優勢，促進綠色創新要素融合

綠色創新發展是一個系統性過程，企業綠色創新不僅包括綠色創新產品生產制造及研發要素，還包括綠色創新發展進程中上游供應、下游營銷、服務等環節的要素。高端制造企業綠色創新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在整個綠色創新系統中，如何將各環節綠色創新要素進行融合，從而達到“1+1＞2”的效果，則需進一步發揮數字賦能的優勢。而借助數字技術的分析、連接、傳輸能力，可以將供應商環節、綠色制造環節、創新研發環節、營銷環節、企業服務環節等要素也納入綠色創新系統，加速高端制造企業資本、勞動、人力、信息等綠色創新要素的融合，促進綠色創新的持續良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