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元素產業的研究與發展管理

陳冠旭，趙遠寧，仲柏霖，王飛，藍小離

（1.沈陽航空航天大學，遼寧沈陽 110000；2.沈陽棋飛翔沉浸式游戲有限公司，遼寧沈陽 110000）

沉浸式元素是近幾年興起的概念，可理解為利用人的感官體驗和認知體驗，營造氣氛讓參與者享受某種狀態。沉浸式元素對文化、娛樂、旅游等產業的改革創新具有深遠意義，基于“十四五”指導文化發展趨勢，各地均積極更新文旅產業布局，沉浸式元素為新時代文旅產業煥發生機貢獻力量； 沉浸式元素在新文娛產業中發展迅猛，表現為以劇本殺、密室逃脫為代表的新業態快速成長。沉浸式元素產業份額擴大的同時，伴隨而來發展不均、盜版抄襲等產業亂象。基于國家文旅、 文娛及相關領域的布局和指導，應盡快出臺有關沉浸式元素的產業法規以保障區域沉浸文旅產業改革升級。各地沉浸式元素產業需要及時成立產業協會與聯盟，建立產業規范，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成立協會是大勢所趨，將有利于政企商之間的交流溝通，搭建合作交易平臺，營造積極健康的產業環境，引領沉浸式產業駛入良性發展的快車道，為企業和產業持續發展提供強勁動力。

1 沉浸式元素對文旅產業的影響

沉浸式元素對區域經濟文化的發展具有推進作用，部分地區正在嘗試通過沉浸式元素如沉浸式文化、 沉浸式旅游等模式探索產業新活力。2021年9月經沈陽市文化體制改革和發展領導小組審核同意，《沈陽市推進沉浸式文化產業發展行動方案》開始實施，積極發展戲劇、曲藝、電影、音樂等沉浸式文化產業，提出了“1+2+3+N”沉浸式文化產業發展思路。“1”即打造一條沉浸式文化裝備及內容生產產業鏈；“2”即建設盛京古城、老北市兩個沉浸式文化產業集群，打造夜間沉浸游業態，以夜游皇城和夜游渾河為主線，建設形成以“讀、賞、游、食、娛、購”于一體的都市夜景與沉浸式元素業態；“3”即推出一批沉浸式文化IP、一批沉浸式文旅應用場景、一批全域全息沉浸式旅游體驗線；“N” 即發展若干個沉浸式業態。推動中街、紅梅文創園等一批特色夜文化街區的沉浸式元素建設。2021年國慶節期間，沉浸式產業成為沈城文旅市場新寵，全市各大博物館、影劇院、商業街紛紛策劃推出一批新型文化體驗項目。沈陽故宮、張氏帥府、“九一八”歷史博物館采用新技術新手段，應用沉浸式模式講述沈陽故事；沈陽首屆中街文化節大型沉浸式活動將沈陽沉浸式探索推向新高潮，沈陽沉浸式文旅產業以其獨特的文化參與體驗形式和豐富生動的文化表現形式，有效刺激了區域內文化和旅游消費升級，為區域文化產業加速發展提供新動能[1]。

后疫情時代開發名勝古跡助力區域文化建設是重要工作，滕王閣景區開發《宴游飛閣》沉浸式旅游體驗，將大型古裝沉浸式文娛體驗落地景區。沉浸式元素聯合IP 概念，開發其在文旅產業的新活力，多元的商業模式網鏈正在逐步打通。以沉浸式社交的模式弘揚名勝古跡所蘊含的傳統文化及歷史底蘊，踐行“十四五”對文化建設的指導，與用戶建立起深度關聯，更有效地優化城市文旅區域改革[2]。《最后的贏家》 等文化活動概念詮釋沉浸式元素對于文旅產業的促進作用，通過解鎖品牌產品尋找關鍵證據，打造城市級別的大型沉浸式實景推理，將城市文旅的地域特色場景與沉浸式形式相結合。線上內容為線下店賦能等方式，最大化地釋放商務合作與品牌共創，或是通過沉浸式游戲與城市文旅的融合，地方文化植入到劇情故事，同時也使得各個環節都有了挖掘商業價值的空間； 將內容以沉浸式元素為主題的再創造延展至舞臺劇、旅游體驗等多個產業，同樣可以通過技術革新，將諸多IP 內容想象力拓展到沉浸式的虛擬世界中，例如，融合沉浸式虛擬現實的互動晚會，或是“洛陽”IP“一魚十二吃”的生態，均是IP概念在沉浸式元素中所迸發出的新活力，沉浸式元素產業拓寬了相關業態及產品的商業想象力[3]。

2 沉浸式元素對文娛產業的影響

沉浸式元素對新文娛產業發展具有促進作用，以沉浸式文娛中較有代表性的劇本殺為例，研究分析沉浸式元素對于新文娛產業的影響。劇本殺是最早在國外派對上通過演繹流程來完成的推理游戲，在國內則通常把廣義狹義上的“謀殺之謎”類游戲，統稱作“劇本殺”。劇本殺由作者創作后，發行方以分成制或買斷制向線下門店發行，一般分為：普通本、城市限定本、獨家本。其創作發行一般要經過創作、測試修改和宣發三個環節，環節清晰但同樣充斥著盜版危機，例如，印刷機構自行印刷、發行機構私自洗稿、正版購入倒賣、發行漏洞等都是造成劇本殺盜版的原因。劇本的質量及題材決定了玩家整場游戲的體驗感，影響整個產業的交易，而其劇本的獨特性，內在邏輯、核心玩法的別具一格，往往是決定其銷量與評價的重要決定因素[4]。沉浸式文娛產業中劇本殺的體驗不但受劇本內容質量和劇本裝訂質量影響，更重要的是正版店中DM 及NPC 的水平。如果店家與顧客是產業下游，那么發行以及作者便是產業上游。沉浸式文娛盜版橫行，劣幣驅逐良幣，對產業上游造成的危害是難以估量的。發行為此正在完善優化劇本，采取保護措施，如更新防偽技術及鼓勵店鋪舉報等。

2.1 文娛產業發展簡述

以沉浸式文娛產業中2020—2022年發展最好的劇本殺為例，產業內亂象尤以抄襲盜版最為嚴重，但抄襲的標準難以界定，爭執點多數在：是抄襲還是融梗。類似網絡文章、原創視頻等抄襲現象，管理并不及時有效。劇本殺業內并未對抄襲現象達成共識，玩法機制、故事情節一致并不一定能證明抄襲。如抄襲內容借鑒了電影、電視劇、動漫等，很難有法律意義上的實質性證據。劇本殺抄襲的重點主要在于劇情設計和核心詭計上，到底該算抄襲還是借鑒，雙方各執一詞。一般抄襲各大知名偵探懸疑小說、盜用小說里情節與犯罪手法，往往很難發現，更難以限制[5]。產業內分為以下幾種成分：玩家、店家、發行、作者還有盜版商。抄襲得利的是發行和作者，利益被損害的是店家和玩家；盜版得利的是盜版商和店家，利益被損害的是玩家、作者及發行。因此抄襲和盜版要分開來看，但玩家在這兩種行為中利益均受到損害。一般發行和作者，有反盜版聯盟，但少有反抄襲聯盟。站在玩家的角度，反抄襲比反盜版要容易得多。打擊抄襲需要玩家自覺抵制，盜版問題創作者與發行會主動去處理，因為往往抄襲是在明處，而盜版是在暗處。關于核心詭計的盜版很難發動店家或者顧客去幫助發行與作者。因為抄襲核心詭計與店家和玩家的核心利益無關。且由于目前產業體量太小無法利用輿論壓力維護權利。沉浸式文娛產業法規的健全與完善，會對盜版與抄襲做出恰當的解釋，以便于維護從業者們的權利。

2.2 文娛產業亂象探微

沉浸式文娛產業中抄襲盜版現象界定標準模糊，其抄襲與推理小說、游戲或電影類似。如果已經決定追責，以沉浸式文娛產業現狀分析，對抄襲進行追責并不明智，即風險大于收益。追責需要投入時間、精力、人力，勝訴收獲的只是少量的賠償，但敗訴會失去前期投入，還會增添麻煩，無異于明珠彈雀。劇本殺基本為B—B—C 的模式，發行方與劇本殺店家均為B 端，剩下便是C 端。隨著城市下沉程度的加深，盜版的現象愈發嚴重。開店標準低、相關法律不健全均是盜版嚴重的原因。對區域內的沉浸式文化產業盜版抄襲問題，可采用對產業潛在人群分層管理的方法，控制店面成本及宣發。人群可簡單分為三類，除去參與度高的核心人群，再除去參與度過低的人群，其余即易受輿論影響的潛在人群。爭取到潛在人群能夠有效解決區域內沉浸式文娛產業亂象。正版劇本店擴大核心人群可在區域內形成對盜版的壓制，人群的信息傳播是指數級變化，多一個人進入群體意味著群體多一批人可以宣傳篩選，主動宣傳擴圈能保持某區域內沉浸式文娛產業的穩定。區域內形成良性循環可以對潛在的亂象發出警告與提醒，即盜版就是在與區域內的消費群體決裂，以此形成良好的沉浸式文娛產業生態，促進其在不同城市地區的健康發展。

沉浸式文娛產業中，有關盜版的定義說法不一。盜版圖書即為未經原作者或原出版商出版的未經授權的書。一類人認為因為劇本殺沒有版號，也沒有在指定的出版物出售場所公開出售，所以不能被定義為出版物，而不是出版物則自然不存在出版物一說。也正因如此，劇本殺業內買賣劇本，往往是在線上售賣，抑或是以封閉展會的形式，而非公開的書店、影像店；另有一類人認為劇本殺屬于非法出版物，如影視劇劇本，是呈現給特定人群觀看，最后呈現方式是影視劇種，而影視劇是經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審核后，方可拍攝、供應。劇本殺嚴格意義上是游戲的一部分，應屬于游戲說明書，是由觀眾和玩家直接閱讀文字內容，且觀眾是不特定人群，一般圖書、音像制品等都要有發行刊號和版號，但劇本殺沒有相關版號，則屬于非法出版物。目前業內的大部分創作者與發行，少有申請書版號，因為書版號申請往往會耽誤劇本任務的完成，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費，申請書號同樣非百分百成功。《2021年中國劇本殺產業研究報告》根據對沉浸式文娛產業的相關調查指出，如果創作者面對劣幣驅逐良幣的盜版現象選擇維權，而國內目前對沉浸式文娛產業版權等概念缺乏產業監管及法規，發行會因非法買賣被曝光，國內大部分劇本殺劇本的發行并未注冊、審批，印刷出版時沒有上稅。劇本不屬于商品，發行非法出版，整體盈利未納稅，已違反法律，會影響相關作者及發行在產業的從業年限。產業嘗試整合發行端以減少盜版，通過線上發行更新原有展會式劇本交易模式，創新沉浸式文娛機制并提高產業效率[6]。相關協會及部門應及時出臺產業配套法規，有效指導產業健康發展。

3 沉浸式元素產業發展的管理

3.1 沉浸式產業版權管理

沉浸式產業中盜版現象可能會侵犯作者著作權中的復制、發行等權利。著作權是保護作者的知識產權，版號是行政審批許可。對于圖書雜志和桌游如劇本殺，作品著作權歸作者，版號歸出版社或發行機構等。出版號是書號，是出版一本書，出版署分配給出版社的號碼，有此號碼為正式出版物。劇本的作者和發行方享有署名權等人身權和復制、發行、傳播等的財產權。店家享有的主要是財產權，以發行方與店家的約定為準。對于劇本殺著作權侵權行為，維權的一般途徑是在固定保全證據后，對于涉及侵權的盜版方進行投訴或起訴。對于線上的盜版商家，可以直接在相關平臺上提交侵權證據進行投訴，也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修訂版《著作權法》修改了對于作品的定義，同時將其保護范圍擴大了。劇本殺原創劇本作為新興的作品類型，將會受到更多的保護，為劇本殺等作品的知識產權提供了更加全面的保護模式和更加有力的維權手段。

新修改的《著作權法》做出規定，如：在作品類型方面，劇本其實具有特殊性，其可能是原創劇本，也可能是影視劇本的改編和復制，還可能是同人作品；其可能是傳統的文字作品，也可能是視聽、美術等作品或多要素的組合，創作者可以合理利用新修改《著作權法》對作品的兜底性規定來確權，還可以積極與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達成合作，由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以專業手段代為維權。從沉浸式產業發展角度，還可以探索進行劇本版權運營的創新，比如，建立地區劇本殺協同聯盟、跨區域劇本版權交易平臺，實現優質劇本在不同消費市場的共享共用，在促進版權資源傳播的同時，避免盜版行為和惡性競爭的出現。類比國家版權局、文旅部《關于規范卡拉OK 領域版權市場秩序的通知》，新修訂的《著作權法》與《著作權集體管理條例》，指導歌舞娛樂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應用集體管理制度，團結相關集體管理組織和產業相關機構，在沉浸式娛樂領域等健全版權保護機制，激發產業創新創作活力，推動產業高質量發展。產業內在構建數字化沉浸式文化娛樂生態，逐漸在數字量化的基礎上提升沉浸式產業的版權意識和維權效果，從而最大限度地推動沉浸式文化娛樂產業的發展。沉浸式娛樂產業高質量發展平臺、專業委員會以及文娛產業知產保護工作委員會等機構的設立，規范沉浸式娛樂領域健康高速發展。

3.2 沉浸式產業的經營管理

2021年末為進一步推進“放管服”改革、優化營商環境，引導沉浸式娛樂產業規范經營，上海市文旅局發布《上海市密室劇本殺內容備案管理規定（征求意見稿）》，密室劇本殺產業經營單位應將自審通過的劇本交市文化旅游局或所在區文化旅游局備案登記。申請備案時，應提交劇本備案登記表、營業執照、劇本以及版權合法性聲明，經審查通過后，審查部門在5 個工作日內核發劇本備案證明。另外，劇本內容發生變化的，或劇本備案證明載明事項發生變化的，經營單位應重新申請備案。《征求意見稿》對“劇本殺”所使用的故事劇本、設定的故事情節不得含有的內容做出了詳細的規定：違反憲法基本原則；危害國家安全、主權等情況；破壞民族團結、違反宗教政策等；違法犯罪活動及其他法律禁止事項。與此同時，規范沉浸式文娛產業的秩序及從業人員言行。此次相關法規出臺將會起到監管和引導的作用，讓沉浸式元素市場得到規范和有序的發展，讓業態更加地穩健與成熟。

4 結語

基于“十四五”的文化發展戰略，針對國內沉浸式元素相關產業蓬勃發展，分析研究沉浸式元素對于文化、娛樂、旅游等方面的影響。探索沉浸式元素在各區域特色中推動文化和旅游等產業融合發展，開啟沉浸式元素多元化發展。產業發展同時應注意隨之而來的問題，需要相關部門聯合產業聯盟盡快完善沉浸式元素產業配套法規，不斷查缺補漏尋求產業健康發展。后疫情時代的消費需求中重新審視產業位置，以沉浸式元素產業為基點，踐行出沉浸式元素更多的可能性，以助力文化強國建設的發展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