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佳
(西泠印社出版社,浙江 杭州 310012)
封面、扉頁和版本記錄頁記錄了一本書的書名、作者名、出版者等主要信息,讀者在選擇圖書時,第一印象就是圖書的封面,翻開書的第一頁就是扉頁。一旦圖書封面、扉頁和版本記錄頁出現差錯,錯誤的信息會誤導讀者,并對出版社的形象、圖書的銷售產生不好的影響,造成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雙重損失。然而在圖書出版的過程中,封面、扉頁、版本記錄頁有誤的情況時有發生。
筆者結合工作中的實際情況,將常見差錯列舉如下。
圖書的封面和扉頁主要由三部分組成,即書名、著作人姓名及著作方式、出版社社名。版本記錄頁主要有版權說明、在版編目數據(CIP數據)、出版責任人記錄、出版發行者說明、載體形態記錄(圖書成品的幅面尺寸、印張、字數等)、版本發行記錄(版次、印數、定價)等信息。圖書封面、扉頁和版本記錄頁信息不一致的情況主要有三種。
指封面、書脊、扉頁、CIP數據、版本記錄上的書名不一致。這種不一致有的是因字音相同、字形相近引起的。例如,某書封面和扉頁上的書名為《走近××》,版本記錄頁為《走進××》;某書封面書名為《××××識注考勘》,書脊上錯為《××××識注考堪》,書名不一致。有的是由于作者或編輯在發稿后更改書名造成的。作者或編輯在書號核發后,對書名中的某個詞或字進行了更改,然而在修改時只修改了封面處或個別幾處,漏掉了其他該修改的地方,從而出現不一致。例如,某圖書在封面和扉頁上的書名為《茶道:論××的思想體系》,而ClP數據上的書名為《茶道》,CIP中沒有副書名;某圖書在封面和扉頁上有從書名“瀟灑桐廬人文叢書”,而在ClP數據上卻沒有。此種情況還應特別注意,修改文字的同時要申請CIP數據的修訂。有的是格式不統一。例如,某書封面的書名為《袁長壽書法扇面七十幀》,扉頁的書名為《袁長壽書法扇面70幀》,封面中的數字用的是中文漢字,扉頁中用的是阿拉伯數字,兩種用法都可以,但需要統一。
指封面、書脊、扉頁、CIP數據、版本記錄上的作者及著作方式不一致。例如,某書作者為“許鋒”,但封面、扉頁和版權頁中為“許峰”;某書作者為“李明桓”,版本記錄上為“李明恒”。某書封面作者署名為“×××編著”,扉頁卻為“×××著”;某書封面作者署名是“×××著”,扉頁卻為“×××主編”;某書封面上的作者除了“×××著”,還有“×××注釋”和“×××點校”,但版本記錄頁中沒有。
作者名字及著作方式不一致產生的原因主要有兩種。第一,排版時輸入有誤;第二,責任編輯在申報CIP數據時填寫錯誤。作者名字及著作方式的錯誤不僅是圖書質量差錯,還會引起作者的強烈不滿。
指封底條碼與版本記錄頁中的書號不一致。書號是在書稿三審三校完成后核發的,排版人員在初排書稿時時沿用上一本書的模板,未替換新的書號,責任編輯又沒有仔細核對,造成了書號的不一致。
書名、作者名及著作方式、出版者名是圖書封面的3個基本要素,缺一不可。其中圖書名應包括主書名和副書名,如有叢書名,還應包括叢書名。在筆者的工作實踐中,尤其是在編輯藝術類圖書,如字帖、書法篆刻類圖書時,經常遇到三要素缺失的情況。
例如,中式翻豎排圖書《王羲之書金剛版若波羅蜜經》,封面和書脊上只有書名和出版社名,沒有作者名及著作方式;圖書《×××篆刻作品集》的封面,只有書名,沒有作者名和出版社名。
有些作者提出“封面的簽條上加出版單位不美觀”“書名中已經點名作者,再加作者名及著作方式未免重復”等問題,這些不能作為封面三要素缺失的理由。
《圖書書名頁》規定,扉頁“提供圖書的書名、作者、出版者。位于主書名頁的正面,即單數頁碼面。”扉頁一般與封面同步,封面出錯,扉頁基本也會出錯。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圖書書名頁》規定,扉頁“出版者名稱采用全稱,并標出其所在地(名稱已表明所在地者可不另標)”[1]。
例如,某圖書扉頁上的出版社寫為“熊貓出版社”,“熊貓出版社”名稱中沒有表明出版社所在地的地名,應標出其所在地,改為“熊貓出版社·成都”[2]。
《出版物漢字使用管理規定》第五條規定:“報紙、期刊、圖書、音像制品等出版物的報頭(名)、刊名、封皮(包括封面、封底、書脊等)、包裝裝飾物、廣告宣傳品等用字,必須使用規范漢字,禁止使用不規范漢字。出版物的內文(包括正文、內容提要、目錄以及版權記錄項目等輔文),必須使用規范漢字,禁止使用不規范漢字。”在封面用字中,除了采用印刷字體排版外,很多書名采用手寫體或藝術字體,這就容易出現舊字形、異體字、繁簡字混用的情況。還有些作者為了增加圖書含金量,特意請書法家題寫書名,有些書體尤其是草書,很難辨識[3]。
例如,某繁體排版的圖書書名為《黃賓虹畫傳》,黃字為舊字形,應改為《黃賓虹畫傳》;某簡體圖書書名為《水滸人物印譜》,“印譜”誤寫為“印譜”,存在繁簡體混排情況,應為《水滸人物印譜》;某書封面書名為草書題寫的“榮慶集”,大部分讀者看了,根本不知道這本書的書名到底是什么。
封面除了文字要符合語言文字的規范外,還要注意書名文字的排列形式。豎排文字應該從右往左排。有些圖書在封面設計中,只考慮美觀,卻忽視了閱讀習慣的問題。書名是豎排的,內容卻要從左往右讀,不符合傳統的閱讀習慣。
例如,某西式翻的圖書《電子商務與基礎實務》,封面書名分兩列豎排,左邊一列為“電子商務”,右邊一列為“基礎與實務”,按照傳統閱讀習慣,書名讀為“基礎與實務電子商務”,左右列位置應互換。
《中文書刊名稱漢語拼音拼寫法》(GB3259-92)規定:“國內出版的中文書刊應依照本標準的規定,在封面,或扉頁,或封底,或版權頁上加注漢語拼音書名、刊名。”“中文書刊名稱拼寫基本上以詞為書寫單位。每個詞第一個字母要大寫。因設計需要,也可以全用大寫。”拼音錯誤很常見,有些圖書沒有按照此規定,封面、扉頁、封底和版權頁上沒有出現書名的漢語拼音;有些圖書標注了,但是有全部連排或每個字單獨排列的情況。例如,某書名《散文創作》,拼音寫為“sanwenchuangzuo”,全部連排,應為“Sanwen Chuangzuo”;某書名《現代攝影理論》,拼音寫為“XIAN DAI SHE YING LI LUN”,每個字的拼音單獨排列,應為“XIANDAI SHEYING LILUN”;某書名《兩個小伙子》,拼音寫為“Liangge Xiaohuozi”,數詞和量詞沒有分寫,應為“Liang Ge Xiaohuozi”[4]。
還有些圖書有拼音拼寫錯誤的情況。例如,某書名《一起去旅游》,拼音為“YIQI QU LUYO”。U不是ü的大寫,也不能用v,應該在U的上方加兩點。某書名《中國傳統服飾圖案》,拼音為“Zhongguo Chuangtong Fushi Tuan”,“圖案”兩字的拼音之間未加分音符號,排成了“Tuan”,應為“Zhongguo Chuangtong Fushi Tu’an”。某書名《成長的快樂》,拼音為“CHENZHANG DE KUAILE”,平翹舌不分,成長排成“CHENZHANG”,應為“CHENGZHANG DE KUAILE”等。
有些作者或責編、美編為了增加裝飾效果或想將圖書推向國際市場,在封面上會加上書名的外文。如果翻譯準確便錦上添花,但如果出現錯誤,就弄巧成拙了。從筆者的工作實踐來看,筆者所在的出版單位沒有專業的外文編輯或校對,涉及外文的內容完全依靠外審外校,質量無法把控[5]。
例如,某圖書封面和扉頁上加注了英文書名,封面副書名為“Dedicated to the Hangzhou”,扉頁的副書名為“Dediceted to the Hangzhou”,將字母“a”錯寫成了字母“e”;某書封面上英文書名為“HAO TO……”,顯然有誤。除了明顯的拼寫差錯,一些圖書的書名很難翻譯準確。
《圖書書名頁》對版本記錄頁上應記錄的內容做了規定,規定版本記錄頁“提供圖書的版權說明、圖書在版編目數據和版本記錄”。版本記錄頁一般位于扉頁或版本記錄頁的背面,即雙數頁碼面。版本記錄頁中的常見差錯有以下幾點。
格式錯誤是在版編目數據最常見的錯誤。
《圖書在版編目數據》規定:“圖書在版編目數據由4個部分組成,依次為:圖書在版編目數據標題、著錄數據、檢索數據、其他注記。各部分之間空一行。”但有些圖書并未按此規定空行。例如,某社出版的《×××書畫作品選》,圖書在版編目數據中的四個部分均未空行。
《中國標準書號》規定:“書寫或印刷中國標準書號時,標識符‘ISBN’使用大寫英文字母,其后留半個漢字空,數字的各部分應以半字線隔開。”部分圖書在排版中未依照此規定。例如,某書的在版編目數據中,書號項寫為“ISBN978—7—××××—××××—×”,標識符“ISBN”后未留空,數字的各部分用的是一字線而不是半字線,應為“ISBN 978—7—××××—××××—×”。
印張是圖書用紙的計量單位。圖書的印張與圖書的開本、頁碼數相關。在開本確定的前提下,頁碼數越多,印張越多。在版本記錄頁中,印張有誤的情況也很常見。
例如,某精裝畫冊的開本為8開,印張為6.25,算下來整本書才50個頁面。明顯有誤。
一些圖書的版權記錄中對開本的標注是不規范的。開本的單位為毫米,不加單位或者只加一個單位都是錯誤的。例如,有些圖書的開本誤寫為“889×1194”或“889×1194mm”,正確的標注應為“889mm×1194mm”或“889毫米×1194毫米”。
版本記錄提供在版編目數據未包含的出版責任人記錄、出版發行者說明、載體形態記錄、印刷發行記錄。版本記錄頁中經常出現信息不全的情況。
例如,某書的版本記錄中沒有寫明字數及印數,某書的版本記錄中沒有標明定價,這些都是錯誤的。
出版社在填報CIP數據時填寫的是計劃出版的時間,但實際出版的時間往往會發生變化,一般是延遲。有些圖書不管CIP數據中的出版時間,將實際出版的時間寫在了版本記錄中。例如,某書CIP著錄的出版時間為“2021.3”,版本記錄是“2021年5月第1版 2021年5月第1次印刷”,同一個頁面上出現了兩個不同的出版時間,應改為“2021年3月第1版 2021年3月第1次印刷”。又如某書CIP著錄的出版時間為“2020.12”,版本記錄是“2021年10月第1版2021年10月第1次印刷”,實際出版時間延遲,造成兩個出版時間的年和月都不一致,應改為“2020年12月第1版 2020年12月第1次印刷”。
圖書封面、扉頁、版權記錄頁的審校看似很簡單,只是對幾個字的校對,但越簡單的事情越容易出錯。以上差錯是筆者在工作中經常遇到的,產生這些差錯,絕非偶然。筆者根據工作情況,總結了以下幾點原因。
第一,責任編輯在審校全書時,更重視的是正文的文字,對于文字量較少的封面、扉頁和版本記錄頁容易輕視,設計人員做好、作者通過后便不再過問,最多印刷前匆匆檢查一遍。
第二,美術編輯對于設計理念往往都有自身的理解與追求,在設計時大多將審美放在第一位,不在意出版規范、文字錯誤等問題。
第三,封面、版本記錄頁的內容未列入校對流程。封面和版本記錄頁的定稿一般在圖書付印前,校對人員拿到的書稿一般不包括封面和版本記錄頁,而只有正文的內容。封面和版本記錄頁由責任編輯一人審校,容易發生差錯[6]。
《圖書質量管理規定》的附件《圖書編校質量差錯率計算方法》中規定:“封一、扉頁上的文字差錯,每處計2個差錯;相關文字不一致,有一項計1個差錯。”不管圖書全部字數多少,圖書質量檢查字數多少,在圖書質量檢查中,封面、扉頁和版本記錄頁及其他輔文都是必查的,而且,封一、扉頁上的文字差錯加倍計錯,所以,圖書封面、扉頁、版本記錄頁的審校與內文的審校同樣重要,不能掉以輕心。
出現差錯雖然有各方面的原因,但責任編輯作為圖書的把關者,應加強責任意識,堅定編輯的立場,嚴格遵守出版規定,在圖書印刷前對封面、扉頁、版權記錄頁等內容認真核對,減少差錯,對作者負責、對讀者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