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碩淳
(浙江工商大學,浙江 杭州310000)
本文所談論的媒介并非數字媒體時代下,新聞傳播學語境中的電視、網絡等媒介,而是文學語境中的媒介,在麥克盧漢的眼中,媒介是一切人體的肢體、功能的延伸。數千年來,技術作為工具發揮著人類在自然界中進行各種活動的媒介作用,其在輔助人類活動的表象背后隱秘運作,但作為人類活動的主體,人類的主導地位隨著技術的發展不斷下落,人類的知覺被技術所分裂與吞噬。麥克盧漢將這種知覺的分離稱之為“麻木的自戀狀態”。本文以服裝發展為視角,探索在技術發展過程中,媒介對人類的影響。主要分為服裝作為媒介的影響、服裝在不同時期的部落化以及從服裝角度看待人類在媒介影響下的主導性喪失三部分。
以小至大,媒介是人類與環境互動的中介,人類與社會互動關系變化的動因,也是社會運行形式變革的動因。但媒介作用的隱秘性,使其對持久而必然的那些改變長期藏匿于某種顯性的內容之下,服裝的視覺特性使其背后的隱性媒介容易被人忽視。
工業時代往前的歷史都是口頭文化的社會。對工具的使用讓人類脫離了野獸的范疇,而對語言的使用讓智人成為唯一進化至今的人類種群。作為人類各種感覺的延伸,語言一向是人最豐富的技藝形式[1]。語言使得人類的關系不再受限于族群的大小,交流媒以語言為主的口頭文化在“家天下”的封建社會長期壟斷,作為天下大家長的天子,以其為頂端的金字塔形集權制度又以天下各家族為延伸構成整體的、單向的、自上而下的社會信息傳播的壟斷形式。造紙術與印刷術的發明由于其成本高昂以及人民整體文化水平的限制,并未成為主流的交流媒介形式。社會的信息更迭與交流長期處于穩定的口口相傳、家族式的傳播形式,這種固化的階級形式從以服飾代人的稱謂便可窺其一角:著布衣者貧賤;著錦帛者富貴;青衣代六七品;紅衣代四五品;紫衣代三品;非帝王家不可著黃衣。服飾等級制度對應森嚴的社會等級制度,那些為人所熟知的服裝形式是口語文化為主流的社會等級制度的一種視覺化體現。由此可見,衣物即媒介,媒介即信息,媒介作為信息展現在人們面前的形式,而媒介往往被其攜帶的信息所掩蓋,媒介自身難以讓人注意。
封建社會家天下的背后是口語文化為根骨的時代屬性,這注定了知識與信息只在小圈子內流轉。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口頭文化的局限性在權力集中的歷史背景下,決定了帝國的走向掌握于極少數人手中。與之相對,雖然印刷術誕生于東方,但顯然西方更早地建立了印刷術與印刷文化為基礎的書面文化,以此產生的社會建立在一個單一的事實之上,一切的技術、規則與制度都來源于一個統一的內核,這也是中央集權的封建王朝迭代數千年,直到代表著書面文化的西方堅船利炮轟開廣州港之后,王朝覆滅竟短短一甲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媒介并不單獨運作,兩兩成對的運作形式諸如印刷術與造紙術的合作形式,任何媒介都是另一媒介的“內容”,語言是思想的媒介,文字是拓展語言空間與時間范圍的媒介,視頻則又纏繞了語言與文字,由此可見,媒介的運作形式是隱秘的,任何媒介的“內容”都使人對媒介本身熟視無睹。麥克盧漢曾稱媒介為入室的盜賊,我們是看守注意力的看門狗,媒介的內容是盜賊用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鮮肉[2]。同樣,表面看來APPLE 公司發售的各式各樣的電子產品,但實際上APLLE 始終以軟件公司定位自身,隱藏在iPhone、iPad 背后的是信息,APPLE 售賣的是信息傳遞的生態系統。
在服裝領域,服裝本身作為媒介對社會尺度、運行方式的改變也是藏匿于顯著的內容之下的。媒介的內容是顯而易見,無論是新的材料、剪裁還是配色,任何肉眼可見的變化都是媒介的內容。以珍妮紡紗機為例,英國紡織工詹姆斯·哈格里夫斯起初只是為了緩解家庭困境而改進了傳統紡紗機,一個錠子變為八個錠子,生產效率大大提高,在布匹還能作為貨幣使用的時代,迅速為新式紡紗機的織工聚集了大量財富,大量人口不再事農而是涌入紡織業,到這里,商品經濟的發展已經開始加速。而紡織業隨著競爭關系的激烈也開始產生分化,使用傳統紡紗機的織工面對布匹價格不斷下跌以及新式紡紗機的昂貴,只能選擇作為工人加入有新式紡紗機的人家打工,吃人的工廠與工業革命拉開了序幕。從圈地運動到工業革命,羊毛作為服裝的原材料長期處于商品的高位,珍妮紡紗機只是棉紡織業的工具及羊毛與成衣的媒介,但是珍妮紡紗機的出現,不僅使服裝等紡織品變得廉價,更是大大改變了當時農民乃至社會的意識形態與勞動觀念。
至此,技術創新促進了人的生產效率,在構成人體的延伸的同時,不可避免地重塑了創造技術的社會。
從原始社會到機械技術再到電子技術的產生,在整體社會環境的劇烈變化以及人類活動的被技術環境無情加速的背景下,不同時代的服裝呈現似而不同的部落化形式。
如培根所說,思想是由語言這一媒介表達出來的。但由于語言轉瞬即逝的特性決定,在沒有文本記錄的情況下,我們難以追溯歷史早期人類的情況。但是時光暫時還未完全抹去歷史的痕跡。那些穿越歷史長河保留至今的物質實體的暗示仍足以使我們窺見千萬年前不同地域的人類活動。
人類群居特性注定了人類個體之間社會關系的存在,服飾作為人類區別與野獸而使用的工具之一,除了與動物皮毛相同的保暖作用之外,還作為相同部落群體的旗幟,是對部落成員關系的一種團結。盡管受限于物質水平的匱乏,生活在不同區域的人們總是會在服飾上與其他“外地人”作出區別,也許是齒骨項鏈、貝類裝飾的大小不同,在大的區域上,諸如蒙古族長袍、傳統藏服以及滿族的旗裝馬褂等都有其各自淵源與地緣特點。時至今日,不同民族的服裝仍是團結成員喚起民族自豪感的有效媒介。另一方面,媒介對人們的協作與活動的尺度發揮著塑造與控制作用。在早期服裝的制作上,不談華麗但繁瑣的民族服飾,平日的常服往往也不是單獨個體能夠獨立制作的。需要在材料獲取、裁剪縫紉、裝飾等等不同階段間各個成員搭配合作,服飾的共同制作過程使得個體之間的關系更加緊密。
因此,服飾的華麗精美、制作工藝的臻于完美都只是服裝作為人類活動媒介的內容,而服裝作為媒介本身發揮著在制作過程與展示時對成員之間的內聚作用。
如上文所述,任何媒介所帶來的影響,都是這個媒介所帶來的新社會形式的尺度變化、速度變化以及模式變化[3]。在機械技術的時代,機械技術所代表的媒介,引入了割裂的社會形式[4],其有著集中制、分解的群體特性:不同的人群各司其職,每個個體不再需要如遠古采集者那樣運用各種技藝才能生存,個體往往專精某一項技能就能養家糊口,而工作場景從整體分解為階段性的零散地點,及階段性地點中大量勞動者的集中性工作。
工業時代下,服裝開始涌現出許多新景象,舊王朝政治制度的瓦解隨之而來的是新社會運行模式的建立,“江淮水為田,舟楫為室居。魚蝦以為糧,不耕自有余”的小農文化受到極大沖擊。社會的分工開始建立明確的階段與模塊,不同生產階段的人們各司其職,由于工作場景的分解以及工作人員的集中,越來越多的群體通過服裝的不同區分彼此之間的區別,這時候的群體不再是以活動范圍的遠近做劃分,而是行業做區別,西裝革履的金融新貴,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以及藍白相間的人民警察,人群身份與服裝形式相掛鉤在全世界都形成普遍共識。服裝已經似乎成為視覺符號。
信息時代,服裝的形式再次發生了巨大變化。隨著電力的普及、互聯網串聯,地球村的愿景已成現實。電力與互聯網的廣泛應用進一步瓦解了傳統的信息傳遞結構,接入電力的人類社會已無白天黑夜之分,而依托于電力的信息交流忽焉而去,倏然而來,不同于傳統書面文化創造的從中心到邊緣的組織模式,電子信息的傳遞在瞬息間完成、無所不在,它創造了沒有邊緣的多中心。由此誕生的部落模式不是膚淺聯系的模式,而是全身心介入的、凝聚力強大的深度模式。紡織技術的進步解放了服裝多樣性的技術限制,電子信息技術則消融了物理坐標對風格的影響。新興的、追求多樣化與個體獨特性的潮水從西方發源涌向世界,電子信息媒介傳遞的即時性幫助不同的人們在虛擬的世界中建立起無數無視地域跨度的服裝部落。唐裝漢服不再只在中國出現,美式的寬袖闊腿也在東方的街頭涌現,東京街頭的服裝店與紐約上海的并無太大區別。
在電力的媒介作用下,消費者也不再只是消費者,服裝的設計、制造與銷售甚至回收流程都發生了巨大顛覆。哈羅德·伊尼斯認為,媒介的形態對社會心理及社會形態都產生了深重的影響。一種媒介的長處必將導致一種新的文明的產生[5]:紙張使知識的傳播跨越了空間限制,促進了思想傳播;收音機、廣播的出現,使得口語文化得到了一定程度復興,古希臘的雄辯家再次登上政治舞臺,彌補了書面文化對文盲的排斥,而文盲在上個世紀仍是社會的主流;電視誕生宣告了收音機的消亡,面對電視這樣的熱媒介[6],觀眾處于被動接受信息的障礙,不再需要調動思維去補充收音機傳達的殘缺信息。也正是這種視覺內容為感官主題的媒介形式讓尼克松在1960 年敗給了肯尼迪。
電視作為兼具視覺與聽覺的新媒介誕生后,電視廣告與電話訂購的形式開始侵占報紙廣告的市場;web 1.0 時代,服裝業的循環開始加速,在互聯網構成的地球村里,信息開始整合為一體,不再由彼此分隔的專門化地盤組成,依托互聯網的新服裝銷售形式初露苗頭。而智能移動終端的出現,將銷售形式的革命推到了高潮。不僅是銷售形式,電子信息的媒介特性在于近乎瞬間的傳遞效率,高效而低廉的信息傳遞大大提高了服裝的迭代進程:設計師能夠迅速獲取顧客回饋進行改進,而低效的設計師在時尚快速更替的背景下難以存活;多渠道的信息來源賦予了顧客更多的選擇權,不同的面料、剪裁、紋樣的服裝實體以電子信息的形式展現在顧客的屏幕上。在人人參與的信息部落形式下,天賦的顧客也能在低廉的媒介成本下成為設計師亦建立新的流量銷售渠道。
工具是媒介,是人體的延伸,不同的服裝形式使不同時期的人類獲得了肢體與心靈不同程度上的延伸,文字讓人們的思想在時間維度上得以長存,印刷術與造紙術又使思想在空間上得以延伸,而服裝作為人類皮膚的延伸,在長久以來起著保護人們免受外界自然界的侵擾。而用進廢退,媒介在延伸人們的肢體的同時也讓肢體在一定程度上被截除,在衣物的保護下,人的肌膚變得嬌嫩脆弱,原本用于御寒的體毛逐漸退化。在媒介的進化與產生方面,如上文所述,任何媒介產生的背后代表著某種規則或運行方式發生深層次的改變。但人類的身軀與心靈是脆弱,人類自身的進化,遠遠趕不上媒介的進化,就如同遭遇致命傷害時,中樞神經的休克能夠避免雷霆般的痛覺摧毀脆弱的神經,手術前的麻醉藥注射也是為了保護人類脆弱的神經系統。
一種媒介的大行其道在一定程度上會壓迫人們的身心以促進另一種媒介的產生,產生的新媒介就是人類用于抵抗龐大媒介壓迫的屏障,文字與貨幣的媒介效應促進了不同地區之間的貿易活動,這種強度的貿易活動給人類帶來了新的壓力,這也是火車鐵軌等新媒介產生的原因,這些媒介“截除”了人類腳的功能,但這種高強度的運動遠非脆弱的中樞神經所能承受的,中樞神經的麻木保護了自身,也使得人們無法認識到肢體“截除”的發生,到此為止截除似乎并無大礙,這一點,在服裝發展的過程中同樣有諸多例子能夠印證。
如前文所述,從服裝的等級規則得以窺見背后的制度規則,而在對幫助人類緩解外界重壓方面,服裝同樣也不例外地起到麻木神經的作用。金色被賦予皇族的烙印,龍鳳紋飾象征著對人性的截除,是君權神授的天子象征。封建社會的階級制度下,天潢貴胄對貧賤布衣的身心壓迫往往是常人難以承受的,統治階級的統治建立在被統治群體的麻木之上,通過對底層思想的閹割確保階級制度的穩定(同時這種閹割又不會被個體所察覺)。這種天子象征天神的形式,給予了底層人民對自身苦難合理化解釋的借口,這種精神麻木在小農經濟的背景下,直到清末西方勢力打破國門才得以結束。
對于史前人類來說,服裝是保證體溫的生存工具同時也是神秘信仰的外化,與封建時代的人們一樣,也帶有一定階級特征與地緣特性。工業時代以至信息時代,隨著技術的進步,保暖在服裝設計與銷售程序中的中心地位漸漸弱化,服裝的裝飾與用途取而代之。同時,在信息時代,人們能輕易獲取的各色服裝的購買信息,信息獲取與購買成本的降低。按需購買漸漸被人拋在腦后,保暖的功能也不再作為購買的首要指標,屏幕廣告上服裝與形象的暗示就像無形的三只手不斷探入已被迷惑的消費者的錢包。面對擁擠不堪的衣柜里塞滿的服裝,穿上了西裝就擁有華爾街操盤手揮金如土的瀟灑,寬松上衣能讓日益羸弱肥胖的身軀健康精壯起來,衣物作為的肌膚的延伸,不再是人與環境的中介,而是人們深陷角色扮演幻想中的幫兇。就像維爾納·海森堡基于量子物理學家的身份提出對針對新技術形態的認知觀點,在《物理學家的自然觀》中其指出了的新技術不僅僅改變了人類的生活習慣,甚至思維模式與自身的評級體系也受到的極大影響[7]。
如同最初的見到水面反射自身的納爾科索斯,最初購買各衣物的人們也許只是為了豐富自己衣物的選擇,盡管此時已經初步顯現出信息媒介對自我欲望的延伸,但此時購買者的每一次決斷與購買都是以自身為主導的合理行為。直到消費者開始上癮,開始認為那些的精巧的廣告語、模特效果圖甚至商家付費買家秀都是對自身未來形象的暗示與延伸,購買服裝已經變成了一種追逐時尚的“競賽”,此時那些堆滿床鋪與沙發的衣物開始占據主導,購買者反而成為這些衣物的“仆人”。隨著越來越多人陷入媒介的麻木之中,個體的自主性開始消散。中國的服裝利用率自2002 年來下降了69%。服裝紡織行業已超越石油行業位列世界第二污染行業,由此可見,服裝領域的消費畸形與媒介濫用并非危言聳聽。
從另一方面來說,媒介越是先進越是豐富,社會發展的階段就越是先進,在分割的自動化社會里,作為個體的每個人在社會參與過程中產生的影響就越小。何至于此?人與媒介健康穩定關系的關鍵在于媒介傳播的強度與個體回應能力之間的平衡與否。但媒介的甜蜜與溫和造就了其幾乎不可抵抗的特性,人們對媒介溫和而不戒備甚至無意識地接納,使媒介在一定程度上成為囚禁人們的不可見的高墻。甜蜜而溫和的溫床就像觸手可及的海洛因,在麻木的溫柔中完成了對人類肢體與意識的切除。在充滿熱媒介的信息時代,人們不需要努力去理解那些晦澀難懂的大部頭,互聯網之上早已有總結歸納好的精簡版。愛美的人們不需要像過去那樣研究剪裁、研究染織,甚至連簡單搭配都不需要思考,商家早已在網線的另一頭為人們準備好了從頭飾到皮鞋的完整搭配,只需要輕點付款按鈕,一切都會打包好送上門來。自此,作為人的獨立性已經不再,人人都變成那個聲稱大米是從超市里來的小少爺,我們就像身孤身行駛在高速路上的新手司機,被車流的大勢裹挾著往前挪動,后退不行,轉向不行,只能呆呆地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麻木的車流緩緩流動。虛假的方向盤與貌似可以拔出的鑰匙,都是這個虛擬游戲里的不可交互選項,作為個體的我們只是表象上的“駕駛員”。
由服裝在人類生活中的發展路徑可見,在接入網絡與電力的信息時代,人類在技術的捆綁下漸漸失去主導未來的主位,從使用技術改造自然,到維護技術維持生活,再到沉迷技術供養技術,到最后成為技術的“伺服系統”。電力介入人類社會的結果就是無數事與物的電子化,服裝通過網絡與電視進行銷售,甚至在電子信息構成的虛擬游戲世界里,沉迷其中的青少年節衣縮食購買電子化的虛擬服裝打扮屬于自己的虛擬形象,甚至人類的意識也不可避免地進入電子化的進程,千禧年后的孩子擁有著完全不同于父輩的童年經驗,再認識字之前,已經掌握了上滑解鎖屏幕的交互手段。人類的意識愈來愈向虛擬的世界中轉移,甚至現實的活動是為了更好地滿足虛擬世界的里的意識活動。麥克盧漢曾以電子媒介的視角發出宣言:在電子時代,我們身披全人類,全人類就是我們的肌膚。未來的未來,也許在技術完成對人類肉身的全部截除之后,人類意識的電子化完成后,一切的肉體活動都不再是以完整的人類生存為目的,而是以電子化意識的歡愉以及維護那些承載意識的技術為目的。
本文著眼于服裝發展進程中對社會關系的彼此媒介作用,對服裝不同歷史時期的部落化現象,以及服裝作為媒介的一部分在社會歷史進程中發揮的作用。而如今的信息時代,不斷加速的信息通路以及多種形式的媒介不斷肢解人類的感知與思維,服裝早已遠遠脫離了蔽體御寒的最初設定。以點見面,以技術進步為源動力的媒介發展,在擴大人類物理與心理活動范圍的同時也對人類本身的思維活動做出了不可逆的改變。本文并非鼓吹技術決定論的危言聳聽,而僅是以服裝為切入點對如今媒介在社會活動中巨大影響的解讀,期望這些解讀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深化對媒介理論如何改變社會運轉形式以及人類活動的理解,以及啟發在當今技術泛濫的時代,如何保證人本位的進一步研究,這也是筆者在未來相關研究中將持續深入地探索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