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祺,張向前
(上海應用技術大學 人文學院,上海 201418)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到2035年要實現中國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大幅躍升,躋身創新型國家前列。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科學院第十九次院士大會、中國工程院第十四次院士大會上指出,創新驅動實質是人才驅動,強調人才是創新的第一資源,不斷改善人才發展環境、激發人才創造活力,大力培養造就一大批具有全球視野和國際水平的戰略科技人才、科技領軍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創新團隊。而現代人才競爭實質上是人才生態系統的競爭。面向2035年中國科技發展的遠景目標,不斷改善青年科技人才發展生態環境、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造活力,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支撐。當前對于激發人才創新活力的研究多從單一角度展開,研究整體性、系統性、均衡性不強,部分與當前社會經濟發展情況脫離,指導意義偏弱,無法全面把握人才發展的方向與趨勢,亟需新的理論視角。本文基于生態系統理論對激發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力生態環境進行研究:一方面,從生態系統角度構建了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生態環境體系,創造性地識別、劃分了影響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環境因子與環境層次;另一方面,通過對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生態環境體系進行分析研究,深入了解和把握了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方法和途徑,為政府、企業、科研院所制定相關政策、合理分配資源提供參考。
社會生態系統理論最早由美國心理學家布朗芬布倫納于1979年提出。布朗芬布倫納創造性地將人類社會行為與生態學理論相結合進行了研究探索。其研究結果顯示,個體與環境相互影響,共同發展,由此形成生態系統。人的行為是人與環境的復雜函數。1999年,美國學者Deolalikar提出了人力資源生態學(Human Resource Ecology)的概念,系統分析了部分國家人力資源環境在金融危機前后的演變和發展問題。目前學術界對于人才的生態系統還沒有一個統一的概念,不同學者對于人才生態系統的定義提出了不同的見解。沈邦儀[1]認為人才生態系統可分為人才內生態系統與人才外生態系統。人才內生態系統可通過個體與群體劃分為不同層次,人才外生態系統可通過宏觀與微觀劃分為不同層次。王順[2]認為人才生態環境可分為軟環境、硬環境、物質環境、精神環境、宏觀環境、微觀環境等,內容涉及人才成長各個方面。宋素娟[3]認為人才生態系是在人才個體與人才種群之上的人才范圍集合。朱達明[4]認為人才生態環境由包含經濟地理環境等的社會物質環境和包含社會經濟環境等的社會人文環境所構成。李月和徐頑強[5]以高新區人才的角度將人才生態系統分為人才種群、人才群落、人才環境生態因子4個角度進行剖析,認為各個要素之間不是孤立的,是彼此聯系相互作用的。黃梅等[6]認為人才生態環境包括自然生態環境、社會生態環境、規范生態環境,且系統通過物質、能量和信息的融通,促進人才發展。Daron[7]、Heather[8]、Charlotta等[9]、Ferran[10]認為,影響人力資源生態環境的主要因素有薪酬待遇、學術機會、自我實現、人際關系和退休政策,而Lloyd[11]認為,除以上因素之外,康樂設施、娛樂活動、城市包容性開放性等也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影響因素[12]。
綜上所述,廣義的人才生態系統,包括人才與宇宙環境、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家庭環境等一切與之相關的因素構成的復雜體系與系統。狹義的人才生態系統主要是指人才與人類社會之間相互影響的系統。
我國科技人員總量雖位居世界前列,但科技人才密度低,經費少,且存在結構性問題。據世界銀行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每百萬人R&D(研究與試驗發展)研究人員為1 307.1人,遠低于韓國(7 980.4人)、日本(5 331.2人)、德國(5 211.9人)、法國(4 715.3人)、英國(4 603.3人)、美國(4 412人)、俄羅斯(2 784.3人)等發達國家,如表1所示。
表1 部分國家每百萬人研究與試驗發展(R&D)研究人員數量
我國科研(R&D)經費投入不斷增加,現已穩居世界第二位;R&D經費支出與國內生產總值之比穩步提高,但相比于發達國家3%~4%的水平仍有較明顯差距,如表2所示。
表2 我國研究與試驗發展(R&D)投入情況
2019年數據顯示,企業占我國研發支出為76.4%。政府在科研投入方面仍有較大提升空間,因而企業承受著生存發展與研發投入的雙重壓力[13]。我國基礎研究領域科技人才集中度低,2019年基礎研究領域R&D人員全時當量比例僅為8.17%,低于應用研究領域(12.81%),遠低于試驗發展領域(79.02%)。科研投入的不平衡、不充分對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有著明顯不利的影響,如表3所示。
表3 按研究層次分組的研究與試驗發展(R&D)支出情況
科研人員人均科研經費投入不高,論文被引用率不高,單位PCT(專利合作條約)專利申請數量不高。我國ESI(基本科學指標數據庫)論文數量位居世界第二,但是論文被引用率(次/篇)僅為11.94,低于美國(19.13)、德國(18.3)、日本(13.34)等發達國家。2019年,我國PCT專利申請量居世界第一,達5.91萬件,超過美國的5.78萬件。但是,科技人員單位PCT專利申請(件/每百人)僅為1.23,低于美國(4.02)、德國(2.73)、日本(5.87)、法國(1.76)、英國(1.89)和韓國(3.81)[14]。
2.2.1 青年科技人才經濟生態環境
青年科技人才薪酬水平有待提升。當前物價水平不斷提高,而青年科技人才的收入仍然處于較低水平。對于許多青年科技人才來說,其科研付出與薪酬待遇不相匹配,且存在滯后。近些年來房價趨于穩定,然而總體購置成本依然高企,青年科技人才面臨極大生活壓力。絕大多數青年科技人才因為極高的居住成本而為生存奔波,難以將主要精力投入創新研究。此外,對于青年科技人才來說,我國基于職稱評級的薪酬制度對其支持相對不足。低職稱的青年科技人才常常處于薪酬分配邊緣層次。在整體薪酬水平較低、缺少其他收入來源的情況下,職稱對青年科技人才薪酬的影響過重,其他薪酬要素欠缺。面對生活、工作、科研等諸多方面的壓力,青年科技人才往往疲于應對、力不從心。
2.2.2 青年科技人才科技環境
2019年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和康奈爾大學等機構聯合發布的全球創新指數報告中,中國首次超過日本,排名第14位。這代表著我國已經具備較強的創新能力,但是其中存在的問題依然不容忽視。在實際科研工作中仍存在許多 “瓶頸”,容易被國外“卡脖子”,例如研究軟件、底層數據庫等,無法實現自主控制。此外,一些基礎學科的關鍵技術難以攻克,關鍵數據難以獲得。我國為激勵青年科技人才創新,多以基于常規績效的薪酬方式將獎勵與績效捆綁,且考評機制多關注論文發表數目、經費數額和項目數量等,缺乏對創新績效的考量。這導致青年科技人才無法專注研究,也極大地削弱了青年科技人才對創新、科研工作的興趣。
2.2.3 青年科技人才政治生態環境
目前,地方政府對于青年科技人才的政策支持存在的主要問題有:青年科技人才頂層政策設計仍不足,且政策銜接不合理、缺乏系統布局。政策指向性不強,無法對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施加有力引導。“重引進、輕培養”問題突出,引進人才和本土人才待遇相差懸殊,十分影響本土青年科技人才積極性。此外,政策對企業青年科技人才支持力度不足,政策資源過于集中于已有成果的科技人員,而忽視對本科生、碩士生中有潛力的優秀青年科技人才的培養。部分青年科技人才政策還亟待落實和優化,相關政策不僅應盡快落地,還需要結合反饋情況進行不斷改進。博士后政策仍需結合國情與地方現實情況進一步完善[15]。
2.2.4 青年科技人才評價生態環境
當前對于青年科技人才的評價指標較為混亂,人才識別、評價、獎勵機制有待改進。在各地方引進人才的過程中,為簡化工作流程,常僅僅以學歷、職稱、論文、資歷和獎項等可量化因素識別評價人才。各科研機構、高校對于青年科技人才的績效考察,多將重點放在單一的“論文”指標之上。這樣單一的評價體系與評價指標,會掩蓋一些真正有能力的青年科技人才。此外,科技人才激勵政策的公開化、透明化有利于提升激勵效用,我國在該方面仍有較大的改進空間。地方人才信息也存在缺失或更新時間嚴重滯后的狀況。
2.2.5 青年科技人才產業生態環境
新興產業、朝陽產業有利于城市經濟健康發展,也有利于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同時,青年科技人才的聚集規模,也極大地影響了城市產業轉型升級速度。低附加值、低技術性的重型產業、夕陽產業占比過重,將對地方吸引青年科技人才產生不利的影響[16]。因此,必須依靠科技人才創新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在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下發展“高端化、國際化、集聚化、綠色化”的新興產業,通過吸引青年科技人才推動產業結構升級。
1979年,美國人類學和生態心理學家布朗芬布倫納在《人類發展生態學》指出,環境變化與個體發展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布朗芬布倫納將生態系統劃分為時間系統下的4個層次:微系統、中系統、外系統和宏系統,如圖1所示。
圖1 布朗芬布倫納生態系統理論模型
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環境層次的最里層是微系統,微系統是個體生存與發展直接接觸的環境。第二個環境層次是中間系統,中間系統是各微系統之間接觸與聯系的系統。第三個環境層次是外層系統,外層系統是指通過間接而非直接的方式對個體發展產生影響的系統。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系統理論表明了一種個體與環境的共生關系,個體與各環境因子互相影響、共同發展[13]。布朗芬布倫納的生態系統理論為構建面向2035年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生態環境提供了基礎與啟示。結合新時代青年科技人才生態環境的變化,應對其模型進行改進,將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生態環境分為六因子三層次,如圖2所示。
圖2 基于生態環境理論的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生態環境關系
六因子包括:政治環境因子、經濟環境因子、自然環境因子、產業環境因子、交流環境因子、教科文環境因子。三層次包括:宏觀層面(國家)、中觀層面(地方政府與產業集群)、微觀層面(企業與科研院所)。
3.1.1 政治環境因子
人才體制與政策是青年科技人才所處政治環境的最主要因素。良好的政治環境為激發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力提供制度保障,良好的法制條件保證其各項權利的行使;人才體制和人才政策為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動提供指引,使之符合社會發展需要。和諧的政治生態因子為青年科技人才進行創新活動提供有力支撐,并對其成長和發展施加正面影響。對于地方政府而言,其所制定的相關政策對于青年科技人才的居留意愿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人才政策的正確、適宜與否,是影響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方向與創新活力的重要因素。
3.1.2經濟環境因子
青年科技人才創新的經濟環境包括國際經濟環境、國內經濟環境、區域經濟環境、產業經濟環境等,其評價指標包括經濟制度、經濟發展水平、市場經濟狀態、貿易狀況等。經濟環境是青年科技人才成長的基礎,深刻影響著青年科技人才創新重點領域和發展趨勢。繁榮、和諧的經濟環境會創造新需求,進而創造新崗位、新行業、新產業。大眾群體所呈現的更高層次需求、更高品質生活需要,將刺激青年科技人才追求創新。反之,經濟環境的蕭條體現在對新產品、新服務需求的萎縮,進而影響產業環境,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意愿與創新實踐也都會受到負面影響。
3.1.3自然環境因子
青年科技人才創新的自然環境包括氣候條件、地理條件、空氣條件、水文條件、自然災害條件及自然景觀等,是青年科技人才生存與發展的自然物質基礎。從物質層面來說,自然環境為青年科技人才提供物質資源與空間條件以維持其生存與生活,保障其身體健康;從精神層面來說,自然環境的質量影響著青年科技人才的精神狀態與審美情趣。美麗、和諧、舒適的自然環境更利于滿足青年科技人才的休閑需求與審美需求,進而能為其進行創新活動提供更好的精神與身體保障。因此,可以說自然環境是青年科技人才從事創新活動的精神與物質基石。
3.1.4產業環境因子
青年科技人才成長的產業環境是指人才所處行業及創新領域的產業集群和上下游配套產業集群的總和,常常具有很強的地域特征。產業環境對于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意愿、創新能力有著十分重要的影響。成熟的產業環境有助于賦能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思想,但過于成熟的產業環境有可能預示著其產業發展前景受限,從而降低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意愿。而處于發展初期、并不完善的新興產業環境雖然對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有一定阻礙,但其不完備性又會促進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思維的萌發,進而提高其創新意愿。而對于處于既不成熟又無發展前景的產業環境中的青年科技人才來說,其創新活力必然受到極大影響。貧瘠的產業環境使得青年科技人才對于創新活動既“無心”又“無力”,這種情況是需要極力避免的。
3.1.5交流環境因子
青年科技人才成長的交流環境是指人才與組織、人際間、組織間交流溝通的影響因素。交流環境包括人際環境,但又有所擴展。主要區別在于人際環境只強調人際關系與交往,而交流環境既包括人際間交流溝通,又包含了組織間、個人與組織的交流溝通情況。此前的研究中對于交流環境并無太多關注,然而對于青年科技人才來說,順暢、有效、舒適的交流溝通是十分重要的。和諧的人際間交流溝通有助于提升青年科技人才的居留意愿和生活滿意程度,也有助于創新創意的產生。高效的組織間、個人與組織的交流有助于提升青年科技人才與組織之間相互認可與信任程度,從而加速創新創意的實施與實現。
3.1.6教科文環境因子
青年科技人才成長的教科文環境即教育科技文化環境,主要包括教育資源、科技支持與文化氛圍。教育環境既包括青年科技人才自身教育環境,也包括青年科技人才所關注的下一代所能獲取的教育資源。科技環境指青年科技人才實現其創新創意所能獲得的科技支持。文化環境指滿足青年科技人才生活娛樂、文藝鑒賞等文化需求的氛圍與環境。之所以將這三種環境合并為一種環境因子,有以下原因:一是教育環境、科技環境、文化環境都是學界所共同認可的所謂“軟環境”,其對于激發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力作用機制有一定的相似性。二是教育環境、科技環境、文化環境之間具有較為緊密的相關性,例如高校的數量與質量可以作為衡量一個地區教育環境、科技環境、文化環境的共同指標。
青年科技人才所處的創新生態環境具有天然的層次關系。一般來說,可以分為三個層次:宏觀層面(國家)、中觀層面(地方政府與產業集群)、微觀層面(企業與科研院所)。這三個層次都受到六個環境因子的影響,并呈現出一定的嵌套結構。
3.2.1宏觀層面
由六大創新生態環境因子所影響的青年科技人才宏觀環境為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力奠定了基礎。國家層面的政策激勵、經濟支持、自然環境改善、產業集群優化,交流環境疏通、教科文水平提高對于激發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力具有決定性影響。人才宏觀生態環境決定了國際間人才流向,優化人才宏觀生態環境對于我國培養、引進、用好人才,實施新時代人才強國戰略,建設創新型國家與世界人才中心具有重要意義。
3.2.2 中觀層面
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中觀層面生態環境主要包括地方政府與地方產業集群。地方政府可以通過政策工具箱來對青年科技人才所處環境進行有力改造,發揮“有形的手”的作用。例如地方政府通過制定青年科技人才落戶激勵政策提高青年科技人才居留意愿,制定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激勵政策以提高其創新意愿,制定青年科技人才居住補助政策以解決其后顧之憂,制定環境保護、交通改善、教育扶持等政策提升青年科技人才生活滿意程度等。地方產業集群通過對各生產要素的組合與融合,使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意識與創新成果“裂變”和“聚變”,最終產生“1+1>2”的效果。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也應以產業化為目標,建立產學研一體化的創新體系,發揮校企合作與產業集群優勢,形成“創意>創新>成果>應用”的轉化鏈條,最終實現創新成果標準化、資本化、產業化。
3.2.3 微觀層面
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的微觀層面生態環境主要包括企業與科研院所。企業與科研院所是青年科技人才進行創新活動的直接環境,是青年科技人才最主要的聚集地,因此,微觀層面生態環境對于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有著最為直接的影響。其中青年科技人才在科研院中所主要承擔“創意>創新>成果”階段的任務,而青年科技人才在企業中主要承擔“創新>成果>應用”階段的工作。
目前絕大多數地方政府缺乏專門針對青年科技人才吸引培養的相關政策,青年科技人才工作缺乏方向性引領,各類青年科技人才政策相對零散,存在定位雷同、重復資助和銜接不良等問題,因此亟需加強青年科技人才政策頂層設計,明確青年科技人才工作發展思路。在建設創新型團隊的目標下,針對目前人才隊伍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具體問題,遵循客觀規律,逐步完善政策體系,對各類青年科技人才項目進行優化和整體布局。
青年科技人才的培養不能“閉門造車”,也不能局限于與本地科研院所、本土企業進行交流合作,而應該放寬視野,加強國際間交流溝通。絕大多數地方政府對于國際間交流的政策支持明顯不足,在制定對外交流政策時顯示出一種“不自信”,以致國際間交流工作優先級不高。然而,許多區域實際上有著獨特的對外交流優勢。深挖國際資源、充分利用獨特優勢,往往可以讓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動實現跨越式發展。
創新型產業不僅有利于區域經濟發展,也有利于人才自身職業發展,故而受到青年科技人才追捧。高質量人才的聚集也反過來為創新型產業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由此形成正向反饋閉環。因此,應積極打造產業與青年科技人才互聯互動、融合發展的模式,大力發展未來產業、綠色產業、創新產業。依托創新型產業發展布局,吸納青年科技人才,激發其創新活力。對于新興產業,政府應加強識別、引進與扶持,并根據自身優勢發展最為契合的產業。用人單位應積極落實相關人才引進政策,學習先進人才管理知識與經驗,并對青年科技人才的創新活動提供必要支持。
自然與基礎設施環境對于青年科技人才的居留意愿、心理狀態、身體健康都有著重要的影響。政府應致力于改善自然環境,如提高空氣質量、減少噪音污染、改善水質等,為青年科技人才提供有益的自然條件。此外,交通環境的改善可以使青年科技人才減少通勤時間,方便交流溝通,從而節約科技人才寶貴的時間資源。自然與交通環境作為青年科技人才直接接觸的“硬環境”理應受到重視。
高等院校是青年科技人才的“暖房”,也是為企業提供技術支持的“產房”。高校和科研院所在青年科技人才生態環境建設中占據重要地位。對于具有豐富的教育資源的城市,應大力發揮高校優勢,加大知名高校和高水平科研機構建設力度,加強學科建設,打造吸引培養集聚青年科技人才的高端創新平臺載體,爭取在更加廣泛的領域培育人才。同時,應均衡教育資源、科研資源分配,對于教育資源相對落后的地區,應精準設計高校和科研院所創新圈,培育相關優勢產業,通過教育培養與市場需求相匹配的人才,強化人才引進。
薪酬模型應以高水平扁平型為主、創新績效導向的高水平陡峭型為輔,尤其是在核心和重點的科研領域,應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的內生動力,不斷取得更多突破式的創新成果;增設青年科技人才相關專屬獎項或項目,給予其充分發揮創新才能的空間[17]。鼓勵各市對本科生、碩士生和博士生采取分層資助方式,在一定時期內按月提供住房補貼,降低廣大青年科技人才住房、租房壓力; 支持鼓勵各市建立人才公寓,在人才公寓中保留一部分作為青年科技人才公寓,按市場租金的一定比例提供給頂尖青年科技人才居住,多渠道解決青年科技人才住房難題,實現青年科技人才先“安居”后“樂業”,解決青年科技人才后顧之憂[15]。
對于青年科技人才,應建立績效評鑒、創新評價、潛力評價相結合的綜合評價機制。此外,應對青年科技人才進行進一步區分,以更有針對性地對其進行評價與激勵。對于基礎科學研究類的青年科技人才,可將同行評議作為評價與激勵的主要依據。對于應用技術研究類的青年科技人才,應更多考量其研究成果的市場價值。對于處于創新初期的青年科技人才,應更多考慮其發展階段與專業特性,考核評價周期適當放寬。鼓勵青年科技人才大膽創新,勇敢試錯,形成敢為人先、攻堅克難的良好氛圍。
人才是實現民族振興、贏得國際競爭主動的戰略資源。綜合國力競爭說到底是人才競爭,而人才競爭的實質是人才生態系統的競爭。本文基于生態系統理論,通過梳理現有學說的人才生態環境影響因子,構建激發青年科技人才創新活力生態環境體系,提出相關政策建議,以期對實現2035年遠景目標具有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