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 丹 申屠含澹 吳偉泉
(浙江水利水電學院,杭州 310018)
如果客體的某種具體屬性能夠滿足主體的需要,那么這個客體就是具有“價值”的。價值也可以釋義為“正面作用”,指的是事物本身的可用屬性。在和平年代,青年學生無法切身感知革命前輩舍生忘死、艱苦奮斗的革命精神和初心使命,而通過不同形式呈現有具體內容的紅色故事,則能融匯歷史場域和紅色基因,創新育人模式,這有助于青年學生深刻感知豐厚的歷史遺存和文化基因,引領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提高當代青年學生的思想境界,提升他們的思想品質,增強他們的愛國情感。
紅色文化是高校育人的重要資源,但因紅色文化資源分布、高校育人模式各不相同,育人成效也不一而足。筆者根據紅色文化育人價值挖掘和現狀研究要求,對高校青年學生群體進行無記名問卷調查,為本文進行紅色故事育人價值的創新性路徑探尋提供一手數據,所用問卷以學生認知、學生意愿及高校紅色文化教育三個方面為主要內容。筆者針對多所高校的本專科生進行調查,共發放問卷1500份,回收問卷1320份,有效問卷1320份。根據對問卷結果整理和分析,目前高校紅色文化育人具有以下三大特征。
紅色文化的主要接收者、傳習者是青年學生,但在物質發達、網絡快捷的現代社會,青年學生更容易對追求感官刺激和身心愉悅的大眾文化產生興趣,而不再專注于厚重的、歷史的紅色文化。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在接受調查的1320名青年學生中,僅有17.42%的青年學生很了解“紅色文化”,而有36%的青年學生不了解或者部分了解。對于“您選擇學習紅色故事的原因”這一問題,近80%的青年學生的回答是學校的硬性組織和人才培養方案的學分要求。也就是說,青年學生對自身所需承擔的學習、傳承和弘揚紅色文化的主體責任認知不足。青年學生仍處于被動獲取紅色文化和學習紅色精神的階段,對紅色文化教育的意義認識不足,學習紅色文化的主動性不高。
由于紅色文化較少流淌在青年學生的日常生活中,青年學生間形成了對紅色故事所承載的紅色文化認同度較低的態勢。一方面,青年學生處于“拔苗孕穗”期,有一定的是非甄別能力,但還不成熟、不辯證,無法準確地識別紅色故事蘊含的育人價值和理論。另一方面,由于紅色文化地域性、行業性等條件的局限,兼具歷史厚度、情感溫度和育人純度的紅色故事與青年學生的現實生活過于遙遠。因此,在“您參觀紅色景點、閱讀紅色故事后的主觀感受”問題中,令青年學生詬病不已的就是無法突破時空局限去感知紅色故事、“觸摸”歷史,因而他們難以對紅色文化產生強烈的共鳴。
隨著社會各界對紅色文化的功能定位、時代價值和實現路徑的不斷宣傳普及和認知更新,紅色文化在立德樹人過程中的作用不容小覷。但調查在“您所在高校以何種途徑開展紅色育人實踐”一問中發現,高校紅色文化育人的主要途徑仍是課堂理論教學、主題講座分享等傳統形式。這說明目前高校將紅色文化傳播融入育人的路徑形式仍相對單一和扁平,而且部分高校存在紅色文化價值理論教育的目標制定不明確、教育規劃不清晰的問題,導致紅色教育表面化、形式化,降低了紅色文化的感染力和親和力。
紅色文化育人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但問卷結果顯示,高校紅色文化育人存在短板,為此需要進行合理的分析與改革。我們應當重視暴露的問題,深入分析問題產生的原因,并加以實踐創新。
紅色文化是指紅色資源中的六大方面,即紅色時點、紅色場景、紅色人物、紅色物件、紅色事件和紅色精神。在實際運用紅色文化立德樹人的過程中,上述六者并未很好地互為補充、互為依靠,致使紅色文化的整體性和有機性有所缺失。
由于經濟社會發展條件不一,紅色文化資源的保護程度不一,加之各地相關部門的保護扶持程度不同,大部分紅色文化以物、器、皿、具等物質化形態靜態保存在相應的革命紀念館中,青年學生需要主動靠近、主動走進,才能窺見紅色文化中的先進性、革命性和民族性。由于高校無法予以相應的經費支持,因此廣大青年學生無法大批量、沉浸式地前往紅色文化資源的聚集地。而且,在現實生活中,大部分紅色文化資源,只涉及六大方面的部分要素,形成的紅色文化是碎片化、小眾化、模糊化的,青年學生也無法直接從中“觸摸”歷史、感知歷史,甚至會為歷史虛無主義的錯誤思潮推波助瀾。
在高校,運用紅色文化資源的教育客體主要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包括黨政干部、思政教師、輔導員、班主任等群體。然而,在這些教育客體中,常態化、長期性專職從事紅色文化研究和教育的僅占20%,大部分只是根據本職工作需求,借助紅色文化資源,開展育人工作,并多拘泥于圖文影像等網絡資源和課程討論的形式,未對高校和周邊的紅色資源進行深入挖掘整理,形成獨具特色的紅色文化體系,且最終多以考試和學分衡量育人效果。由此一來,很容易將紅色文化說教化、課本化、片面化、局限化,作為教育主體的青年學生大多也是被動地接受紅色文化教育。此外,青年學生成長地域和環境不一樣,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將異地紅色文化自覺內化為思想引領和精神追求。
紅色故事是將為黨、國家和人民做奉獻和犧牲等一眾紅色要素,以“紅色人物”為核心進行情節性、戲劇化串聯,并以藝術的方式呈現的一種紅色資源,既尊重史實又便于口頭流傳,是紅色文化育人的創新載體。通過講述、表演、辯論紅色故事等方式以活態化、故事性、情景式的路徑打造傳統課堂、社會實踐、黨團活動、虛擬空間四大課堂的一體化育人模式(圖1),是提高高校思政教育親和力和感染力的需要,更是青年學生成長成才和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需要。

圖1 一體化育人模式
紅色文化的思想內涵超越了時空的意義,經得住時間與地域的考驗并歷久彌新。時下,教育者應當把握紅色經典的精神內核,連接育人元素,從紅色故事的時代背景、人物特色及意識形態等方面入手,精準對接傳統課程,使紅色文化擺脫“無本之木”的發展狀態,實現紅色文化在育人過程中的價值最大化。此外,應著力于紅色文化資源的生動化,增強其融入高校育人實踐的可行性。比如借助思政課、選修課等通識課堂,與課程思政高度融合,以教材固有的紅色元素為支點,結合美育教育、社會實踐教育,通過生活化的故事與現有的、高度凝結的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抗戰精神、雷鋒精神、抗震救災精神、載人航天精神等紅色文化,喚起青年學生對紅色故事的探索欲和好奇心,引導青年學生自愿自主自發地開展紅色故事的課堂化探究。
實踐活動是感知自然、認識社會的有效途徑,對青年學生而言其具有更強的吸引力和更好的思想性。通過探訪紅色地標、追尋先輩衣缽,青年學生能夠有效地將東方紅色精神密碼、中國精神高尚情操內化為自己的精神思想,因此其是教育者和被教育對象都喜聞樂見的認知方式之一。利用假期,引導廣大青年學生通過社會實踐、志愿服務走訪紅色主題教育基地、探尋紅色文化遺址、參觀紅色主題博物館等,讓紅色基地成為新的教育課堂,使青年學生沉浸式地厘清紅色元素之間的邏輯關聯,并以故事的方式輸出成果,有助于真正實現散落在各地的紅色文化資源在青年學生思維里的重組,使青年學生理解中華民族優良品質的來龍去脈。
黨團活動作為青年學生在校期間接受主旋律教育的重要形式,著眼于從課堂之外培養青年學生自發探索、創新紅色文化傳播路徑的意識,從而對其認知、情感、行為產生重要的影響。而紅色故事以內容情節為主軸、精神情感為枝干的情景體驗模式,更容易讓青年學生產生文化共情,并為其帶來更加深刻的心靈沖擊及沉浸式的文化體驗。筆者所在院校在對青年學生進行專業培訓后,組織其以“信仰接班人”為主題,對紅色故事進行藝術性重構、誦讀和聆聽,從而提高紅色故事可讀性、可看性和可聽性。當代青年學生的自我意識較強,對自己加工過的紅色故事的接受度遠大于其被動接受的紅色教育。因此,紅色故事生產車間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紅色文化的“生產率”“轉化率”。而在此過程中,青年學生對紅色文化的認知,已經加入了自我的認知、辨識,不再搖擺不定、模棱兩可,這有助于其更好地堅定政治信仰、理想信念和價值取向。由此,同樣可以啟發教育者借助美學教育、實踐教育,讓作為創作主體的新時代青年學生將紅色故事的主旨以文學創作、影視作品等文藝創作形式呈現出來,再利用校園渠道把飽含青年學生新思維的紅色文學呈現在校園中,通過同齡人的共情之力、思維之同完成紅色精神入腦入心之過程。
互聯網境遇下,無網不在、無人不用。教育者應當抓住時代的發展趨勢,利用新媒體使紅色故事跟上時代,推動思想政治教育的傳統優勢與互聯網技術高度融合,增強紅色故事的傳播力和吸引力。生產力的不斷發展也促進了傳播媒體的多樣性,多樣的方式方法也為紅色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性和選擇性。青年學生是“互聯網”的忠實客戶,也更樂于通過互聯網進行學習、交流和生活,因此將紅色故事通過網絡這一特殊課堂進行傳播,青年學生會更易于接受、樂于傳播,其參與紅色文化傳播和轉發的主觀能動性將被大大激發。筆者組織的活動產出的100個紅色故事通過新浪微博發布后,累計閱讀量已超過350萬次(截至2022年2月22日)。上述數據能夠清晰地表明,利用新興技術有助于達到紅色育人的要求、滿足青年學生的思維發展規律,甚至能夠打破時間、地域、人物等各類條件的限制,大大提高傳播紅色精神內核的效率。
紅色故事中蘊含的包括但不限于歷史場域、內容和意蘊的育人價值,是其作為紅色文化資源的核心所在。紅色故事不僅是對紅色革命精神的豐富和外顯,而且是革命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是青年學生成長成才的鮮活歷史教材和重要精神補給。在未來,高校應通過四大課堂,推動紅色文化資源育人的創新和可持續發展,打造新型育人模式,為當今社會培育建設者和接班人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