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青
寒假,跟旅游團去杭州。
杭州的山美水美,而據說,蘇杭女子,亦有著“玉面耶溪女,青娥紅粉妝”的溫軟,自成一道風景(抓住“風景”,由杭州山水轉寫蘇杭女子,為下文寫人張本)。所以當我得知本次杭州之旅由一位土生土長的杭州女導游“花花姐”負責時,心里懷著滿滿的期待。
然而,初見女導游,我心里的歡喜,呼啦啦落了一地。機場通道里,這個五六十歲的老導游,穿著肥大的綢衫,上面滿鋪(“鋪”字不貼切)著紅花綠葉,有點俗艷。我瞠目結舌,嘴里咕噥著:“就這,也稱得上‘花花姐?也稱得上是風景?”(期待的心情,從云端跌落谷底,這變化使文章搖曳生姿)
西子湖畔,晴空暖日(四字句簡潔,襯托了“我”疼痛難受之情狀),我卻無心欣賞這“滿塘素紅碧”,一只手緊緊捂著肚子,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疼,疼得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風景,蒙上了一層陰影。
“哎喲,怎么了?胃疼嗎?”花花姐耳明眼亮,見我不適,就邁著笨重的闊步跑向我。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包止痛藥,急急地和在半杯溫水里,喂我服下。一股暖流從喉頭淌過,眼前的暗影漸漸淡了下去。我抬起昏沉沉的頭,這才注意到她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包,包上有標簽,標注著“止痛藥”“創可貼”“衛生紙”“零食”……無所不有。花花姐的額上,涔涔地掛著細小的汗珠,粗粗的眉毛擰成一道麻繩(比喻,生動形象)。看樣子,簡直比我還難受。節假日的西湖,一團熱鬧。花花姐一身大紅綢衫,兩只腳岔開呈八字形,蹲得穩穩的,像護著崽(過于口語)的老母雞,為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硬生生占據一大塊位置。我的心,軟軟地動了動。反觀身旁扯著一面大旗,沖游客極威風地呼來喝去的年輕導游,我慶幸著有花花姐在。
“好點了嗎?”“嗯!”
“好了就好。”花花姐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微笑的模樣,落在我的眼里,比那“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的西湖風光毫不遜色。(寫“花花姐”采用了外貌、語言、行動、對比、襯托等手法,給人印象深刻)
杭州之行,樂于助人熱情奔忙的花花姐,在我的記憶里,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美麗的風景。臨走那日,我站在登機口,心里思緒萬千,竟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只能在她的耳邊,輕輕講一句:“花花姐,你是我本次杭州之行,遇見的最美的風景。”(緊扣“風景”,運用比喻,通過“我”的一句耳語來點題,從而深化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