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投入、股權結構與企業成本粘性

管華宇

（華北科技學院，河北 廊坊 065201）

一、引言及文獻綜述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建設數字中國。習近平總書記在2020年APEC會議也指出，數字經濟是全球未來的發展方向，創新是亞太經濟騰飛的翅膀。近年來，隨著新一代互聯網技術的不斷應用，特別是以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不斷向企業滲透，2021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45.5萬億元，數字經濟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越來越大，數字經濟已經成為中國經濟新的增長點，孕育了經濟新動能。在此背景下，企業作為市場主體，是發展數字產業的主體力量，實施數字經濟對企業成本有何影響？影響機制是什么？這些將是企業在衡量是否實施數字經濟時必須面對的問題。文章通過分析數字經濟投入、股權結構以及企業成本粘性三者間的關系，以期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理論參考。

隨著數字經濟的興起，多位學者對此進行了研究。何帆和劉紅霞(2019)[1]、李璇和王聰(2022)[2]、呂靖燁和艾琳(2021)[3]分別從數字經濟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出發，基于A股2011—2018年企業經營數據，實證分析了企業實施數字化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結論表明實施數字化變革有利于增強企業創新能力，顯著提升了企業績效。袁淳等(2021)[4]利用粒子群優化的神經網絡算法對企業數字化水平進行了衡量，對企業數字化變革影響企業分工進行了理論演繹，并基于A股2012—2018年數據實證分析了企業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分工的影響[4]。趙宸宇等(2021)從理論上闡述了企業數字化變革對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影響的機理，并基于A股制造業數據，在構建計量模型的基礎上，研究了企業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5]。柏培文、喻理(2021)從企業數字化投入與企業價格加成的角度，基于2005—2014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實證分析了企業數字化投入與價格加成之間的關系[6]。胡山、余泳澤(2022)分析了企業數字化投入對企業創新水平的影響機理，通過面板效應模型和工具變量，基于2013—2019年A股上市公司數據，實證分析了企業數字化投入與企業水平之間的關系，結論表明實施數字化能夠提升企業創新水平[7]。于世海等對HK方法進行了改進，在對制造企業資源配置水平估算的基礎上，構建計量經濟模型研究了數字經濟對企業資源配置效率的影響[8]。馬永紅、李保祥(2022)對中國30個省份的數字經濟水平進行了估算，構建面板數據模型，研究了數字經濟與高技術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9]。李慧泉、簡兆權(2022)構建了數字經濟評價指標體系，利用“VHSD-EM”方法對數字經濟投入水平進行了評估，從城市和企業兩個角度研究了數字經濟對高新技術企業資源配置效率的影響[10]。王鋒正、簡兆權(2022)從信息資產投入與技術數字經濟投入兩個方面分析各個城市的數字經濟投入[11]。

現有文獻研究了數字經濟投入對企業效益、創新水平、全要素生產率等影響，取得了較為豐富的成果，為文章研究提供了有效的借鑒，但是上述文獻鮮有從數字經濟投入與企業成本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基于此，文章利用《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和A股上市公司數據，在構建計量模型的基礎上，以企業成本粘性為切入點，實證分析數字經濟投入與企業成本粘性的關系，并從股權結構的角度探究數字經濟投入對企業成本影響的內在機制。

二、研究假設

1.成本粘性存在性

企業在生產經營中，為了保持其穩定持續發展，企業會與市場上的其他企業形成長期合作，以削減企業日常開支，保證生產經營的可持續性。但由于這些合作的存在也使企業被迫承擔大量的費用調整，包括資產處置費用、違約金等。鑒于額外的高額成本和經營風險，企業一般不會輕易去違反簽訂的契約合同[12]。降低生產經營成本是企業追求利潤的一個重要手段，如果降低成本帶來的調整成本過大，企業會考慮降低成本的規模，而成本規模的降低可能會提高該企業的成本粘性。與此同時，有些企業為了增強其在市場中的核心競爭力，不斷提升其影響力，通過加強上下游企業間密切合作，增大可掌握資源的規模，即使企業收入出現下降，在此情景下企業也難以降低成本，增加企業成本粘性[13]。由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H1：中國上市公司成本費用存在成本粘性。

2.數字經濟投入對成本粘性的影響

數字經濟作為企業創新的重要方面，實施數字化變革需要企業在硬件設施、人力成本、組織調整等方面不斷增加投入，這些都會對企業經營績效、產業布局等造成較大的影響[14]，并且，在增加數字經濟投入之前，企業需要進行前期的調研準備，數字經濟投入也不能完全保證企業績效的增長，在數字經濟投入產生商業價值之前，企業對數字經濟的投入存在經營風險，增加企業調整成本。在企業實施數字化改革期間，仍需不斷增加數字經濟投入，確保數字經濟改革連續性，否則會對企業績效產生較大影響。因此，企業不會輕易中斷對數字經濟的投入，數字經濟的前期投入增加了企業的調整成本，而這些額外增加的開支增加了企業成本粘性。由于受到數字經濟的影響，公司的創新能力也逐步上升。企業在市場中競爭能力增加的同時，也會形成與數字經濟相關的創新專利，提高了行業門檻，將其他競爭者排除在行業之外，企業利用數字經濟形成的創新專利會不斷擴大其市場份額，從而提高企業利潤水平。但在早期階段，由數字經濟所傳遞的創新不僅僅是技術性的，同時還具有一定破壞性[15]。原因在于，數字經濟有可能以多種方式改變公司的日常運營：一是由數字經濟所引起的企業運營的復雜性的上升可能會使股東更難督促代理人進行日常工作，公司中可能會存在代理人的道德風險問題；二是早期數字經濟的出現會因成本增加使企業的經營變得困難，可能會造成所有者和管理者的機會主義行為出現。雖然數字經濟會給企業帶來上述風險問題，但與此同時也促進企業進行變革，以應對數字化、智能化的未來發展趨勢，比如改善風險管理和內部控制機制等，進而提升企業適應新趨勢發展的能力[16]。此外，改善風險管理和內部控制機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企業投入大量的時間和資金進行建設[17]。正如生命周期理論所述，迅速發展的公司會有較大的可能性產生內部控制問題，而這可能導致企業管理層的道德風險，加劇代理糾紛，增加企業成本。因此，數字經濟將導致成本粘性的增加。文章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2：數字經濟的投入會促進成本粘性。

3.股權結構對數字經濟投入和成本粘性的影響

股權結構包括股權集中度和股權性質兩個方面，為了更好地理解股權結構如何影響數字經濟投入和企業的成本粘性，文章將對這兩個問題展開詳細的研究。其中，股權集中度高表現在大股東能夠較容易影響企業決策，參與企業成本管理。大股東為了增加自身的隱性利益，還會選擇通過調整成本費用隱藏對企業利益的侵占[18]。鑒于數字經濟能夠增強企業競爭能力，大股東一般不會輕易在企業收入降低的情況下減少對數字經濟的投入，從而不會使自身利益受到影響[19]，因此不會對企業的成本費用進行調整，使企業的成本粘性增加[20]。因此，文章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假設H3A：股權集中度對數字經濟投入和成本粘性的關系有強化調節作用。

數字化轉型對國有企業經濟發展具有深遠影響，帶來了發展機遇，通常情況下國有企業不會因為企業短期收入下滑而減少對數字經濟的投入，由于國有企業調整成本高于其他企業，數字經濟投入增加了企業成本粘性[21]。此外，國有企業管理者背景較為復雜，國有企業管理者出于對自身發展前景的考量[22]，企業在較短時間內達到效益最大化是其主要目標，并不會在收入下降時減少數字經濟投入，增加企業成本粘性[23]。因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H3B：股權性質對數字經濟投入和成本粘性的關系有強化調節作用。

三、研究設計

1.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文章以2014—2021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并對數據做了以下處理：剔除標記為ST的公司，保證公司經營的可持續性；剔除數據缺失的樣本；同時剔除極端數據和金融保險類的公司樣本。文章同時參考Mattes等(2012)[24]、Liu&Nath(2017)[25]、黃群慧等(2019)[26]的研究，選取互聯網普及率、相關從業人員情況、相關產出情況和移動電話普及率四項指標，利用改進的熵值法測算城市數字經濟投入水平。其他控制變量包括盈利能力(Roa)、杠桿率(Lev)、無形資產比率(Ins)、托賓Q值(Tob)和企業規模(Size)。實證數據均來自于GSMAR數據庫，數字經濟投入數據來自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為了避免數據極端值對結果的影響，文章利用Winsorize縮尾方法對數據進行了處理。

2.模型設定

（1）檢驗成本粘性存在性的模型

在借鑒Anderson等人研究成果基礎上，采用下述模型驗證企業成本粘性的存在，公式如式(1)所示：

式(1)中，lncostit表示成本變化率，lnnincomeit表示營業收入變化率。DUit表示企業營業收入增減變化，為虛擬變量。當企業營業收入增長1%或者下降1%時，DUit取值為0或者為1，此時，β1和β1+β2可以衡量企業成本隨收入的變化。當企業營業收入減少或增加某一特定數額時，成本減少或增加的數額與營業收入變動數額不相同，且成本含有不對稱性的特征時，這時成本粘性就會存在，即表達為：β1＞β1+β2，β2＜0。

在驗證成本粘性存在的基礎上，將文章的控制變量加入公式(1)，即將控制變量與營業收入變化率和虛擬變量相乘，如果β2＜0，那么成本粘性存在，有式(2)：

（2）檢驗數字經濟投入對成本粘性的影響模型

在式(2)的基礎上，將數字經濟投入DA變量放置至模型當中，同時使用與營業收入變化率和虛擬變量相乘的方式，按照該系數的大小和顯著性研究數字經濟投入對成本粘性的影響。依照模型(1)可以得出，成本粘性存在時，β1＞β1+β2，β2＜0，而同時，假如數字經濟的投入會對成本粘性造成影響，在此假設數字經濟的投入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企業成本粘性。β3＜0，β3顯著為負，構建以下模型：

（3）檢驗股權結構對數字經濟投入與成本粘性的影響模型

在式(3)的基礎上，為研究股權結構在數字經濟投入與成本粘性中的調節作用，需要在模型中加入股權集中度CR變量，同樣是將該變量與營業收入變化率和虛擬變量相乘，如果β4＜0，并且β4顯著為負，表明股權結構在數字經濟投入與企業成本粘性中起到了調節作用，有式(4)：

與股權集中度類似，驗證股權性質在數字經濟投入與成本粘性中的調節作用，需要在式(3)中將SOE放置至模型當中，若β4＜0，且β4顯著為負，那么SOE調節著成本粘性與數字經濟的投入之間的關系，有式(5)：

四、實證分析

1.描述性統計

文章使用Stata17.0統計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詳細數據如表1所示。

表1描述性統計分析

2.成本粘性存在性檢驗

對于上述所選取的樣本數據代入模型(1)展開回歸分析，從模型中可以得出，企業營業收入增加，此時DUit為0，成本增加量用β1表示；企業營業收入下降，此時DUit為1，成本下降量用β1+β2表示。如果β1>β1+β2，表明企業存在成本粘性，如果β2＜0，數值β2越小，成本粘性就會越大。再對樣本數據展開分析后，能夠獲取到以下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

根據表2中的結果，營業收入變化率的系數為正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營業收入增加1%導致成本增加0.9546%，符合文章中理論預期；營業收入變化率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營業收入下降1%導致成本下降0.7929(0.9546、-0.1617)，β1＞β1+β2，并且β2為負值，表明樣本公司存在成本不對稱性特征，存在成本粘性，假設H1成立。在上述模型的基礎上加入文章的控制變量，結果表明營業收入變化率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營業收入下降1%導致成本下降0.1010(0.9536、-0.8526)，β1＞β1+β2，并且β2為負值，也證明了文章的假設，即樣本上市公司存在成本粘性。

從控制變量來看，企業盈利能力增加了企業的成本，盈利能力增加1%，企業成本增加了0.5182%，表明盈利能力越大，企業凈利潤越大，相應地企業用于運用管理、擴大規模等方面的支出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企業成本；從杠桿率來看，杠桿率與企業成本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杠桿率增加1%，企業成本增加0.0045%，原因可能在于杠桿率較高的企業具有較大的可能性陷入違約風險，提高了企業成本。

從無形資產比率來看，無形資產比率與企業成本呈正相關關系，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無形資產比率增加1%，企業成本增加0.8032%。無形資產比率過高意味著企業具有較高的研發投入，進而對應具有較高的管理費用，從而導致企業成本較高；托賓Q值與企業成本也呈正相關關系，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托賓Q值較低時，企業成長性較低，企業此時傾向于規避風險，優先考慮生存，從而積極調整企業資源，降低企業成本粘性；從資產規模來看，資產規模與企業成本呈負相關關系，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資產規模增加1%，企業成本降低0.0309%，表明資產規模越大，規模效應發揮了重要作用，促進企業成本的降低。

表2成本粘性存在性回歸結果

3.企業數字經濟投入和企業成本粘性

文章將所選取的樣本數據代入模型(2)，以此來深入研究企業數字經濟的投入和企業成本粘性之間的聯系，對其展開回歸分析。得到以下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根據表3中的結果可知，營業收入變化率的系數為正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營業收入增加1%導致成本增加0.9528%，符合文章中理論預期；營業收入變化率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驗證了上市公司成本粘性的存在。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投入會加重企業的成本粘性，文章提出的假設H2得以驗證。

4.數字經濟投入、股權結構和成本粘性

將樣本數據代入模型(3)、模型(4)展開回歸分析，并將股權結構作為調節變量，深入研究其對于企業數字經濟投入與成本粘性關系所帶來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3數字經濟投入對成本粘性的影響

表4數字經濟投入、股權結構和成本粘性

根據表4的結果可知，營業收入變化率的系數為正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營業收入增加1%導致成本增加0.9475%，符合文章中理論預期；營業收入變化率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通過上述理論可知，驗證了上市公司成本粘性的存在。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投入會加重企業的成本粘性，也驗證了假設H2成立。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股權集中度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股權集中度加重了數字經濟投入對上市公司成本的粘性，驗證了假設H3成立。同時，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股權性質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也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可以得出當企業的股權性質為國有控股時，投入數字經濟對于企業成本粘性的影響更加明顯，證實假設H4成立。

五、穩健性檢驗

1.內生性處理

在實證分析中，內生性問題是影響模型穩定性的重要方面，文章基于動態面板計量模型，將企業成本粘性的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展開回歸，與此同時選擇使用系統GMM方法來展開估計，對內生性問題處理的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

表5內生性檢驗

從表5可以看出，動態計量結果顯示，AR(1)和AR(2)的概率值分別為0.000和0.9715，表明結果存在一階序列相關，但是不存在二階序列相關，即結果不存在序列相關問題，符合動態計量模型的要求，并且Sargan檢驗結果表明文章的動態計量經濟學模型是合理的，它駁斥了工具變量過度識別的假說。表6顯示，營業收入變化率的系數與營業收入的變化呈正相關關系，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與基本回歸結果一致；營業收入變化率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驗證了上市公司成本粘性的存在，與基本回歸結果一致；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投入會加大企業的成本粘性，與基本回歸結果一致，上述結果表明內生性對文章結論的影響程度不大。

2.穩健性檢驗

文章利用替換變量進行模型生成和回歸分析，以確保所得出結論的穩健性。很多學者用銷管費用作為衡量成本粘性的定義變量，而文章選擇用銷管費用來驗證其結論的成本粘性，為了提高文章相關結論的穩健性，結合以往學者的相關研究，對成本變化率采用總原始定義。表6顯示了回歸研究的結果。

從表6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通過替代成本變化率和成本粘性變量，回歸結果顯示，營業收入變化率的系數為正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營業收入增加1%導致成本增加0.6597%；營業收入變化率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交乘項系數為-0.4059%；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投入會加重企業的成本粘性；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股權集中度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股權集中度加重了數字經濟投入對上市公司成本的粘性；營業收入變化率、數字經濟投入、股權性質與虛擬變量的交乘項系數也為負值，并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可以得出當企業的股權性質為國有控股時，上市企業的成本粘性的影響受數字經濟的投入的影響更加明顯。所以根據以上結果，可得出穩健性回歸結果與上文大致相同，文章回歸結果的穩健性得以檢驗。

表6穩健性檢驗

六、結論與政策建議

文章以中國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證實了企業成本粘性的存在性，實證過程進一步深入研究了企業成本粘性是如何受企業數字經濟投入的影響，同時分析了數字經濟投入、股權結構和成本粘性之間的關系，得到以下結論：

第一，A股上市公司存在成本粘性。通過實證研究發現，中國A股上市公司在收入同比例增加或者下降時，成本變化呈現不對稱性特征，表明上市公司由于經營調整成本、企業違約成本、產業鏈合作和經營風險等諸多因素制約，企業一般不會輕易違反簽訂的契約，從而形成中國A股上市公司存在成本粘性的特征。

第二，數字經濟投入增加了企業成本粘性。由文章研究結果可知，A股上市公司營業收入的變化和數字經濟投入的交叉乘積項為負系數，可以得出數字經濟投入的增長將導致企業成本粘性的增加。所以企業需要根據自身定位和發展戰略，加強創新引領作用，推動創新要素集聚，在企業的生產經營和投資決策中，結合數字經濟對企業盈利影響特征，客觀分析成本粘性，充分考慮數字經濟對成本和效益的影響，進行投資回報分析，做出科學合理決策。

第三，股權結構在數字經濟投入與企業成本粘性之間具有調節作用。股權集中度與營業收入變化、數字經濟投入之間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這表明A股上市公司股權結構中，大股東占比越高，企業成本粘性越大。此外，股權性質與營業收入變化、數字經濟投入之間的交乘項系數為負值，由于投入主體和效益考核等的不同，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的數字經濟投入對企業成本粘性更大。因此，企業應注重優化管理架構，形成科學的股權治理結構，提高管理者素質，完善運行機制，加強成本費用管控，降低企業成本粘性，增強科技創新能力。

根據對中國A股上市公司樣本分析及研究結論，文章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一是企業加強頂層設計，明確戰略規劃，主動適應數字經濟趨勢。數字經濟能夠提高企業生產效率，增強企業在市場中的競爭能力，同時數字經濟投入還會增加企業的成本粘性，因此，企業需要在數字經濟投入與企業成本粘性之間尋求一個平衡點，需要結合企業的發展戰略、行業特性等，這就給企業管理者提出了較高的要求，要提高企業管理者降低成本粘性的能力。企業在市場競爭中要提高戰略規劃能力，重大決策既立足當前又謀劃長遠。數字化轉型作為企業競爭的大勢所趨，需要企業建立清晰的數字化發展規劃和實現路徑，在硬件和軟件上增加數字化投入，與行業特征和企業實際緊密結合，打造智慧企業、智慧廠區、智慧生產，真正發揮數字經濟促進企業生產流程改造和提高企業生產效率的作用，使數字經濟成為企業新的利潤增長點。

二是加強數字經濟投入管理，提高創新效率。企業在進行數字經濟投入之前，應做好詳細的項目規劃，根據企業發展實際確定項目預算，改善與相關研發機構的聯系，以更好地實施項目和培訓企業內部的員工。減少無效和不必要的投入，提高資源使用效率。同時，也要依托數字化的優勢，倒逼企業產品升級，降低生產成本，增強企業市場競爭能力。而從企業的實際生產過程來看，由于企業加大數字化改革，降低了勞動要素在投入結構中的比例，在中國人口增長率趨于下降的情況下，也減少了企業的用工成本，可以為企業調整成本結構增加了空間。因此，企業應抓住數字化轉型的機遇，快速對接客戶需求，轉變傳統生產模式，從而使企業盡快調整成本結構，培育新的競爭優勢。

三是完善股權結構，增強企業治理能力。高度集中的股權結構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企業執行效率，但是高度集中的股權結構容易造成企業權利過度集中，企業決策往往與大股東的利益息息相關，不利于企業發展，因此，應根據企業實際，構建相對平衡的股權結構，提高企業管理效率和進行科學決策。推動數字化轉型與企業治理機制相結合，數字化不僅重塑企業的生產流程，而且為企業內部治理機制提供了契機，企業應抓住數字化轉型的機會，完善內部流程建設，提高企業治理能力和效能，強化企業市場創新主體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