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婉璐,白滿達
(1.赤峰學院 歷史文化學院,內蒙古 赤峰 024000;2.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博士后流動站,北京 100732)
對于考古學上的遼西地區,張忠培先生的界定為“醫巫閭山以西,北至西拉木倫河兩側,包括西拉木倫河、老哈河、大凌河、小凌河及它們的支流地區”。一直以來偏重于西拉木倫河、老哈河流域的赤峰地區的歷史考古文化研究,經過了長時間的挖掘與考察,已確認了從新石器時代的小河西文化至早期銅器時代的夏家店上層文化[1]。而對于附近的科爾沁及其周鄰地區的考古學文化研究則相對較少,該地區處于森林草原與干枯草原的中間地帶,以沙性土壤居多,在自然植物的調節下,可以維持生態系統的相對平衡,但是,由于人類的盲目發展和過度利用,造成土壤污染,沙漠化加劇,生態環境惡劣,所以,對該地區的考古工作進行的相當艱難。
在20 世紀70 年代,我們的考古工作者首次對遼西區域進行了大規模的普查,發現有多處史前文化遺址[2],但由于調查不夠深入,發掘規模較小,資料碎片化,根據這些有限的資料對該地區文化遺存的性質難以做出準確的判斷[3]。在2006 年6 月,由于南寶力皋吐遺址人為破壞較為嚴重,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聯合地方單位對該遺址進行搶救性挖掘[4]。隨后,為了配合鐵路建設,2010 年對哈民忙哈遺址進行了搶救性挖掘[5]。這兩處遺址的發掘對進一步研究遼西地區史前文化遺址的性質提供了簡單的參考資料。
南寶力皋吐遺址地處內蒙古通遼扎魯特旗,東臨通遼至霍臨河鐵路,西臨304 國道,南達魯北鎮南寶力皋吐村。遺址地形平緩,周圍地面空闊,生態環境嚴峻,植被疏落,土地沙化,周圍分布著季節性小河流。繼2006 年的挖掘之后,2007 年至2010年,有關單位對該遺址又進行了幾次發掘[6]。清理房址、墓葬,總計發掘一萬多平方米。文化堆積比較簡單,出土數量最多的是陶器,這些陶器大多為細沙質,泥質陶數量不多,有明顯的手工制作現象,器形大多較為規整,個別口沿不平整,胎質較薄,其中最為常見的是筒形罐、壺、盆、缽。
根據原發掘報告,將南寶力皋吐遺址出土筒形罐按照器型紋飾的不同分為三型。
A 型器物高度高于口部直徑長度,口部稍斂,腹部呈弧狀,底平,器物通常高大,器身有紋飾。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2 件。M174:2,方唇,口沿部外側飾有四圈繩索狀附加堆紋,第四圈與腹部飾有的豎條形附加堆紋相銜接,近底部無紋飾,質地為夾砂黑褐陶。口徑12.6、高15.4、底徑7.6 厘米(圖一,1)。CM17:2,圓唇,口沿部飾有五圈附加堆紋,其下相銜接多條豎條形附加堆紋,近底部無紋飾,質地為夾細砂黃褐陶。口徑12.5~13.6、高18、底徑7.4 厘米(圖一,4)。遼寧朝陽小東山遺址代表器物1 件。H26:1,圓唇,器身紋飾由兩部分之字紋組成,口沿至腹部飾有豎排之字紋,緊接著飾有兩圈橫排之字紋直至底部,質地為夾砂陶。口徑26、高27.9、底徑10 厘米(圖一,7)。
B 型器物高度低于口部直徑長度,直口,腹部斜弧,底平,器型一般較小,器身有紋飾。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2 件。M122:2,圓唇,口沿下一圈飾有四組乳釘,其中有兩組為三個乳釘,另兩組為二個乳釘,腹部飾有滾壓繩紋,三條一組,犬牙交錯,呈有序的菱形網狀紋,質地為夾砂褐陶。口徑11.2、高7.8、底徑5 厘米(圖一,2)。M216:2,方圓唇,口沿下部飾有圈凹弦紋,上腹飾有斜長矩形紋,兩個為一組,腹部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夾砂灰褐陶。口徑10.6、高9.3、底徑5.8 厘米(圖一,5)。白音長汗代表器物一件。AH46:1,圓唇,口沿下等距離飾有一圈乳釘,共九個,腹部至底部飾有多條成組的豎向細線刻劃紋,其中五條為一組,質地為夾砂黃褐陶。口徑11、高8.8、底徑5.2 厘米(圖一,8)。
圖一 筒形罐
C 型器物高度高于口部直徑長度,上部腹壁較直,下腹部微微斜弧,底平,器型高大,器身素面無紋飾。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2 件。F11:8,口沿部不甚規整,腹部飾有一雙對稱乳釘,質地為夾砂夾蚌黃褐陶。口徑18.4~19.2、高25.6、底徑9.4厘米(圖一,3)。F10:22,口沿部不甚規整,腹部飾有一雙對稱乳釘,質地為夾砂夾蚌黃褐陶。口徑18~19、高22.2、底徑8.4 厘米(圖一,6)。牛河梁代表器物1 件。2009N2H1:2,質地為夾細砂黑灰陶。口徑23、高28、底徑9 厘米(圖一,9)。
根據原發掘報告將其分為高領壺、雙口壺、小口矮領雙耳壺三種。
高領壺侈口,領部稍高,腹部或弧或鼓且附有雙耳,多平底,器身素面無紋飾,共5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3 件。M216:1,尖圓唇,器物肩部飾有一雙鋬耳,鋬耳中間有一圓孔,腹部雙耳上面飾有乳突,質地為泥質黑褐陶。口徑9.8、高20.4、底徑8、腹徑17.4 厘米(圖二,1)。M121:1,尖圓唇,底微內凹,質地為泥質褐陶。口徑11.2、高19.2、底徑9、腹徑20.6 厘米(圖二,4)。CM35:4,圓唇,質地為夾細砂紅褐陶。口徑13.8、高23.4、底徑10 厘米(圖二,8)。赤峰市哈啦海溝遺址代表器物1 件。M20:1,質地為泥質紅陶。口徑11、高25.8、底徑9 厘米(圖二,7)。那斯臺代表器物1 件,為采集品(圖二,10)。雙口壺侈口微敞,器物上部有管狀并列兩口,橢圓形腹部,底平。共2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1件。M182:3,圓唇,器物肩部和雙口之間有一雙耳,肩部至腹部飾有紋飾,上部飾有一圈雙線平行紋,其上有十二個拱橋狀紋飾,下部飾有內外三重的三角紋飾,三角紋飾的底邊和頂角相互交錯,共十組。腹部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紅褐陶。口徑3.8、高14、底徑9、腹徑15.6 厘米(圖二,2)。昭烏達盟石羊石虎山遺址代表器物1 件。表面陶衣為褐紅色,殘留的紋飾已不清晰,腹部有一雙環形耳,質地為泥質紅陶。高17 厘米(圖二,5)。
小口矮領雙耳壺器身瘦而高,一般體型很大,小口微侈,矮領,有肩,上腹部微鼓下腹部斜弧,有一雙耳,底平且小,器身素面無紋飾。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2 件。F10:15,直口,圓唇,質地為夾砂夾蚌黃褐陶。口徑9.5、高51.2、底徑10.4 厘米(圖二,3)。F10:21,圓唇,直口,質地為夾砂夾蚌黃褐陶。口徑12、高48.2、底徑12.2 厘米(圖二,6)。古日古勒臺代表器物1 件。G202:45,圓唇,其中一耳殘缺,質地為泥質紅陶。口徑14.8、高38.2、底徑9.2 厘米(圖二,9)。
圖二 壺
尊形器侈口或微侈,腹部以上較直,腹部以下至底部斜收或弧收,底平。器身素面無紋飾,共7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2 件。CM33:1,下腹部與底部折收處飾有一雙橋形耳,質地為夾細砂黃陶。口徑16.8、高13.3、底徑6 厘米(圖三,1)。AM64:3,下腹部與底部折收處飾有一雙橋形耳,質地為夾細砂紅褐陶(圖三,2)。大南溝墓地代表器物3 件。M8:1,質地為黑灰陶。口徑14.8、高10.2、底徑5.6 厘米(圖三,4)。老M4:2,質地為泥質黑陶。口徑15.8、高9.9、底徑5.4 厘米(圖三,3)。M32:11,腹部似一斂口缽并飾有一雙耳,質地為泥質紅陶。口徑10、高8.2、底徑4 厘米(圖三,5)。昭烏達盟石羊石虎山遺址代表器物1 件。腹部折收處飾有一雙耳,質地為夾砂灰陶,由于器物已殘,口徑、底徑和高數據不得而知(圖三,6)。南臺子代表器物1 件。T48②A:1,圓唇,直口,質地為夾細砂灰褐陶。口徑28.1、高11.6、底徑9.2 厘米(圖三,7)。
圖三 尊形器
根據原發掘報告按照缽的口部特征和器型不同將其進一步分為三型。
A 型缽敞口圓唇,壁微弧或斜弧,口較大,腹稍淺,底平。器身素面無紋飾,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2 件。F8:10,質地為夾砂夾蚌黃褐陶。口徑22.8、高7.8~8.4、底徑9.2 厘米(圖四,4)。F5:18,質地為夾砂夾蚌黃褐陶。口徑24、高7.6~8、底徑10厘米(圖四,1)。西水泉代表器物1 件。H10:3,唇微斂,質地為紅陶。口徑27.9、高7.8 厘米(圖四,7)。
B 型缽斂口,口沿下部圓弧,以下斜折至底部,底平。器身素面無紋飾,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1 件。AM126:11,方唇,質地為砂質黃褐陶(圖四,2)。大南溝墓地代表器物1 件。M25:2,質地為砂質灰陶,口徑10、高10、底徑5.2 厘米(圖四,5)。那斯臺遺址代表器物1 件,質地為紅陶(圖四,8)。
C 型缽以肩部為分界線,肩部以上較直,肩部以下至底部斜收,底平。共3 件。其中南寶典型代表器物1 件。CM2:1,方唇,質地為夾細砂灰褐陶,肩部飾有兩兩對稱的四個乳釘,器物通體素面無紋飾。口徑19、高9、底徑7.4 厘米(圖四,3)。二道窩鋪代表器物1 件。G3①:2,圓唇,肩部以上飾有彩繪,為斜直線交互組成的幾何紋,肩部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紅陶。口徑16.2、高8.6、底徑7.8厘米(圖四,6)。敖漢旗四棱山代表器物1 件。T3:3,平唇,器身素面無紋飾,質地為紅陶。口徑14、高5厘米(圖四,9)。
圖四 缽
該遺址地處內蒙古通遼市科左中旗的舍伯吐鎮,科爾沁沙地中心地帶,西遼河、新開河下游,地形較為平坦,平面為不甚規則的橢圓形。繼2010 年發掘之后,2011 年至2012 年吉林大學邊疆考古研究中心等單位對該遺址進行了兩次搶救性挖掘[7]。清理墓葬、房址、環壕、灰坑,總計挖掘約六千平方米。出土器物種類繁多,陶器中以筒形罐、壺、盆、缽幾種器型較為常見。有砂質陶,泥質陶和夾砂陶,手工制作明顯,少量經過慢輪修整,火候溫度不等,陶質堅硬,溫度高者,胎呈黃褐色或者紅褐色,有的胎心為灰色,溫度低者,胎呈黃褐色或者紅褐色,胎心為褐色。
根據原發掘報告,按照筒形罐器身有無紋飾將其分為兩型。
A 型器物圓唇,斜壁微弧,底小且平,器物高大頎長,素面無紋飾。共3 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2 件。F11:1,深腹,器物口沿下部有兩孔,質地為砂質黃褐陶。口徑22.9、高26.2、底徑9 厘米(圖五,1)。F53:14,深腹,口沿下部有一孔,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13.8、高15.4、底徑6 厘米(圖五,4)。老牛槽溝代表器物1 件。H22:3,直口,口沿下有一圈不太明顯的指甲壓印紋,質地為夾砂灰褐陶。口徑17.9、高15.2、底徑9.2 厘米(圖五,7)。
B 型器物器型和A 型類似,器表飾有紋飾。根據腹部有無一雙耳分兩個亞型。Ba 型無耳,共3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2 件。F49:12,口沿下一圈抹平,器體飾有麻點紋,不甚規整,質地為夾砂灰褐陶。口徑15.4、高18、底徑6.8 厘米(圖五,2)。F37:35,口沿下一圈抹平無紋飾,器體飾有拍印整齊規整的網格紋,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21.6、高15.8、底徑10 厘米(圖五,5)。老牛槽溝代表器物1件。H41:7,口沿下部一圈無紋飾,腹部至底部飾有縱向排列清晰的之字紋,質地為夾砂灰褐陶。口徑17.2、高17.4、底徑6.8 厘米(圖五,8)。Bb 型有耳,共2 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1 件。F13:1,口沿下部一圈抹光,器體飾有不規則的滾壓窩紋呈麻點狀,腹部飾有一雙豎橋形耳,近底部一圈抹光,質地為夾砂夾蚌紅褐陶。口徑24.6、高38.5、底徑10.5厘米(圖五,3)。二道梁代表器物1 件。91 采:3,口沿部稍微內收,口沿下部至腹部飾有四圈弧線之字紋,腹部有一雙橋形耳,腹部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夾砂灰陶。口徑24、高31.8、底徑10.8 厘米(圖五,6)。
圖五 筒形罐
根據原發掘報告,按照壺器型大小不同分為兩型。
A 型壺口微侈,低領,有肩,腹上部微弧下部斜收,腹中部飾有一雙耳,底或平或微內凹,器型比較大,器身有紋飾。共6 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4件。F46:29,圓唇,底微內凹,器身上半部飾有麻點紋,耳部至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9.8、高45.4、底徑11.4 厘米(圖六,1)。F44:4,圓唇,平底,器身上半部飾有麻點紋,耳部至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灰陶。口徑9.8、高45.2、底徑14.8 厘米(圖六,4)。F46:37,圓唇,底微內凹,腹部共飾六孔,器身上半部飾有麻點紋,耳部至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7、高27.8、底徑9 厘米(圖六,2)。F52:11,圓唇,領部飾有一孔,器身頸部以下至耳部以上飾有麻點紋,耳部至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灰陶。口徑9.6、高42.8、底徑13.4 厘米(圖六,5)。那斯臺代表器物1 件,為采集品。圓唇,頸部飾有交叉的斜線紋,腹部飾有兩排豎向排列的菱形紋,腹部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夾砂陶。口徑10、高35、底徑9.5 厘米(圖六,7)。二道窩鋪代表器物1 件。H5:2,口部殘,耳部以上飾有橫排篦點之子紋,耳部至以下素面無紋飾,質地為泥質紅陶。殘高42.4、底徑10.4 厘米(圖六,8)。
B 型壺直口微侈,低領,肩部最大直徑處飾有一雙耳,腹部與A 型器物雷同,底平。器型較小,相比A 型較矮胖,器身素面無紋飾。共2 件,均出自哈民遺址。F23:10,外疊唇,底微內凹,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4.8、高18.8、底徑9.2、腹部直徑最寬16 厘米(圖六,3)。F2:19,質地為砂質黃褐陶。口徑4.4、高19.7、底徑7.8、腹部直徑最寬16.2 厘米(圖六,6)。
圖六 壺
根據原發掘報告,按照盆無流和有流將其分為兩型。
A 型盆為無流。共6 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4 件。F20①:39,圓唇,口沿下部一圈無紋飾,飾有兩對孔,器身飾有網格紋飾呈麻點狀,質地為砂質灰褐陶。口徑23.1、高12.2、底徑13.2 厘米(圖七,1)。F26:2,圓唇,器身飾麻點紋,呈斜向不規則排列,質地為砂質黃褐陶。口徑24.2、高13.2、底徑9.5 厘米(圖七,4)。F44①:10,圓唇,口沿下部一圈無紋飾,器身飾有麻點紋,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21、高13.4、底徑10 厘米(圖七,2)。F54:3,圓唇,器身飾有麻點紋,質地為砂質黃褐陶。口徑22、高14、底徑11 厘米(圖七,5)。白音長汗代表器物1 件。AT16②:1,圓唇,器表通體素面無紋飾,陶質為黃褐陶。口徑21.6、高12.8、底徑8.4 厘米(圖七,7)。牛河梁代表器物1 件。N22:1,圓唇,器身素面無紋飾,質地為夾砂灰褐陶。口徑12、高7.4、底徑4.4 厘米(圖七,8)。
B 型盆有流。共兩件,均為哈民忙哈遺址典型代表器物。F36:8,圓唇,口沿下一圈無紋飾,有一短流,其下飾有麻點紋,質地為砂質黃褐陶。口徑17.1、高11.4、底徑8.4 厘米(圖七,3)。F49:17,圓唇,口沿下一圈無紋飾,有一短流,其下飾有麻點紋,質地為泥質灰褐陶。口徑19.2、高11、底徑10厘米(圖七,6)。
圖七 盆
根據原發掘報告按照缽的器壁差別進一步將其分為三型。
A 型缽敞口,口較大,斜弧壁,淺腹,底平。共3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2 件。F12:14,圓唇,器身紋飾為滾壓窩紋不甚清晰,隱約可見,質地為砂質紅褐陶。口徑20、高5.6、底徑6.6 厘米(圖八,1)。F53:6,方唇,口沿下一圈無紋飾,其下至底部飾有麻點紋,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25.4、高7.6、底徑14 厘米(圖八,4)。巴林左旗二道梁遺址代表器物1件。T39①:1,尖唇,腹部呈灰色,質地為泥質紅陶。口徑11.2、高11.2、底徑4.8 厘米(圖八,7)。
B 型缽敞口,斜直壁,底平。器型較規整。共3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1 件。F46②:8,圓唇,口沿下部一圈無紋飾,有兩孔,其下至底部飾有麻點紋,質地為泥質黃褐陶。口徑20、高7、底徑7.4 厘米(圖八,2)。白音長汗代表器物1 件。AF45②:1,圓唇,器身素面無紋飾,質地為黃褐色。口徑15.6、高8.4、底徑6.4 厘米(圖八,5)。敖漢旗四棱山代表器物1 件。Y1:3,器物表面通體飾有整齊排列的縱向之字紋,口徑20、高10、底徑9.4 厘米(圖八,8)。
C 型缽敞口,壁直,底平。共3 件。其中哈民典型代表器物1 件。F20①:4,圓唇,器身素面無紋飾,質地為夾砂灰褐陶,口徑8、高4.3、底徑3.1 厘米(圖八,3)。二道窩鋪代表器物1 件。T103②:9,圓唇,質地為泥質陶。口徑21.2、高13.6、底徑8 厘米(圖八,6)。赤峰西水泉代表器物1 件。T7②:20,尖圓唇,口沿部一圈飾有黑色陶衣,腹部為深紅色。口徑19.5、高10 厘米(圖八,9)。
圖八 缽
南寶力皋吐遺址中A 型筒形罐和遼寧朝陽小東山遺址的筒形罐在器型上比較接近,質地都為夾砂陶,只是紋飾略有不同,前者紋飾多為附加堆紋,后者飾“之”字紋。B 型筒形罐器型與白音長汗遺址的筒形罐器型也十分接近,質地均為夾砂陶,器型相比A 型稍矮。C 型器物通體素面,與牛河梁2009N2H1:2 幾乎一樣,只是南寶遺址器物上腹部飾有一對乳釘。高領壺M216:1 和哈啦海溝遺址M20:1 器型十分相似,前者肩部附有一雙鋬耳,CM35:4 和那斯臺采集的一件器物幾乎一致。雙口壺M182:3 和石羊石虎山墓地出土的雙口壺器型相似,只是兩者器耳位置稍有不同,前者飾有紋飾,后者為素面。小口矮領雙耳壺無論是器型還是器物大小與古日古勒臺遺址[8]器物一模一樣。尊形器是南寶較為典型的器物,質地主要為夾砂陶,通體磨光,器身無紋飾。AM64:3 和老鷂窩山M4:2 器型非常相近,但是后者沒有雙耳,而發現石棚山M32:11 腹部飾有一對雙耳。石羊石虎山墓地器物雖然已殘,但是從器型來看,與南寶的尊形器形制相同。A 型敞口缽F5:18 和西水泉遺址H10:3 器型和大小均接近,B 型斂口素面缽AM126:11 和石棚山M25:2形制相同,南寶遺址的C 型折腹缽在二道窩鋪遺址[9]和四棱山遺址[10]中均有相對應的同類器型。
南寶的筒形罐、壺、尊形器、缽從其特征和器型來看,與多處紅山文化遺址的陶器器型十分相似,常見的缽和筒形罐,都具有紅山文化的基本特征,飾有附加堆紋的筒形罐在赤峰翁牛特旗仗房川遺址[11]、水泉遺址[12]、翁牛特旗老牛槽溝遺址[13]、赤峰西水泉遺址[14]紅山文化遺址中都有常見。另外,還發現有條線紋、三角紋成組出現的黑彩紋飾都屬于紅山文化典型的彩陶紋飾。雖然新出現了尊形器,但是在紅山文化的盆缽中仍可找到其母型。雙口壺、高領壺以及尊形器等具備顯著的小河沿文化的特征[15],其年代在距今5000 年左右[16],時間上與小河沿文化大體相當,雙口壺飾有的幾何紋飾和大口筒形罐飾有的附加堆紋及器型也見于遼寧偏堡子類型[17]。顯然,南寶力皋吐遺址包含了多種文化。
哈民忙哈遺址出土的筒形罐大多質地為夾砂陶或泥質陶,其中B 型有耳筒形罐F13:1 和二道梁91 采:3 在器型上十分接近,只是紋飾有所不同,前者器身飾有麻點狀滾壓窩紋,后者飾有之字紋,此類型器物在二道梁遺址[18]有相對應的同類器物。A類雙耳壺的器型與那斯臺采集的雙耳壺無論器型還是裝飾手法都十分接近,肩部至腹部飾有紋飾,腹部以下至底部素面。二道窩鋪H5:2 雖然器物殘缺不完整,但是可以看出器型與A 類壺一致。B 型壺器耳在器物頸肩交界處,與A 類壺相比口小,器身較矮胖。盆質地主要有泥質陶和砂質陶,多為黃褐色和灰褐色,白音長汗AT16②:1 為黃褐陶,牛河梁N22:1 為夾砂灰褐陶,兩者器型和大小與A 型盆十分接近。B 型帶流盆器型和A 型盆一樣,只是在口沿下部一側有一短流。缽質地有泥質陶和砂質陶,陶色有黃褐色和紅褐色,A 型為淺腹缽,有的飾有滾壓窩紋,有的口部下面一圈素面無紋飾,腹部至底部飾有麻點狀的滾壓窩紋,二道梁T39①:1 與之器型相似,B 型缽器型規整,白音長汗的AF45②:1 和四棱山遺址的Y1:3 器型與之十分接近,只是裝飾手法有所不同。C 型缽F20①:4 和二道窩鋪T103②:9 器物十分相似,素面無紋飾,而西水泉遺址的T7②:20 器型與之也相近,只是器身上部有紋飾。
哈民忙哈遺址出土的筒形罐、壺、盆、缽的器型與二道梁遺址[19]、白音長汗遺址[20]、那斯臺遺址[21]中也發現與其同類器型之間具有很強的共性。大口深腹筒形罐是紅山文化的一個主要器類,而哈民忙哈遺址中出土的此類筒形罐也占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比例,此遺址中出土的大口平底盆在紅山文化晚期中很是常見。哈民陶器中紋飾多為飾有呈麻點狀的滾壓窩紋,含有這種紋飾陶器的母體最早產生于興隆洼類型的筒形罐[22]。此外,所出土彩陶的紋飾有內彩圓弧紋、“3”字紋、弧線紋、平行橫線紋等大多為黑彩,少數為紅彩,無一不是紅山文化代表性的彩陶紋飾,其中還發現有許多飾有壓印之字紋的陶片。
南寶力皋吐遺址中,除了上述較為常見的日常生活用器之外,還有一種制作精美、獨具特色的異形器,其中一件女性孕育形象的人形壺更是刻畫、描繪得栩栩如生,在牛河梁也見有相似的陶塑女性人像的殘件,無論是著名的女神頭像還是陶塑的人形壺,都表現出女性地位之高以及對女性的信仰和崇拜,可見紅山文化意識層面的影響長久且深遠。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多種文化匯聚于此,但是從整體來看仍是以紅山文化為底蘊,在此基礎上進行多種文化的交流與碰撞而產生了南寶力皋吐獨特的文化面貌,主根系紅山文化。
哈民忙哈遺址時間上與紅山文化晚期一致[23],所處的地理位置也恰是紅山文化分布涉及的區域之內,陶缽F52:17 內壁飾有簡化之字紋,外壁飾有滾壓窩紋,是將紅山文化傳統紋飾相結合,說明紅山文化晚期陶器紋飾的變化雖大,而之字紋依然盛行。除此之外,所發現的玉器與紅山文化有頗多類似,其數量之龐大,種類之豐富,制作之精美,從而反映出祭祀的等級之高,擁有這么高等級的祭祀禮制顯然不是一種新的獨立的考古學文化所能達到的,而是一種文化發展成熟的結果。綜上分析,可以看出哈民忙哈遺址中的紅山文化因素較為明晰,故屬紅山文化晚期的一種類型。
綜上,在遼西地區新石器時代晚期文化較為發達,文化面貌也呈現出復雜的多樣性,為我們進一步理清遼西地區的文化脈絡提供了參考。另外,南寶力皋吐遺址D 地點出土的素面筒形罐、小口矮領雙耳壺、缽與哈民忙哈遺址出土的素面同類陶器風格類似,從地域上來看,同處于遼西科爾沁地區同時又受到紅山文化的影響,從時間上來說,哈民忙哈遺址要略早于南寶力皋吐遺址,那么,它們之間是否具有一定的繼承關系呢?還有待我們進行深入地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