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燕梅
人才指具有特定領域專業知識或者專項技能,從事創造性勞動且對社會作出相應貢獻的人[1-3]。人才在人力資源模式下具有較強的能力和較高的素質,是推動我國未來經濟發展的重要資源。二十世紀末,全球范圍內掀起了新一輪以教育為首的國際化浪潮[4]。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經濟上取得了前所未有成績的同時,也一直重視科教興國戰略。然而,科技進步的實現是由人驅動引領的,一個國家能否吸引人才、培養人才、留住人才,是提升新時代國際競爭力的重要前提。2019年,我國高等教育逐漸進入普及化階段,然而,數量的增加并不代表質量的提升,我國在新時代背景下需要更加注重人才的引進及培育[5-9]。
最近幾年,我國對人才的重視程度及培養力度逐年攀升。2021年9月,在中央人才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并強調了人才的重要性,表達了黨和國家實施新時代人才強國戰略的決心[10]。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建設戰略人才力量作為重中之重來抓”,要大力培養未來的戰略科學家,傾盡全力打造一流的科技領軍人才,培養人才領軍的創新團隊,造就以青年科技人才為首的科研隊伍,培養面向未來重點發展領域的工程型人才。在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下,近年來,我國從中央到地方,從高校等科研機構到院系及各級組織部門,出臺了眾多面向人才的新政策,以“放權、松綁、激勵、服務”為出發點,陸續推出包含人才引進和培養辦法、評價體系和激勵制度方法等方面的創新人才政策。然而,現代社會形態趨于多元化,人才競爭趨于常態化,在這個背景下,以高校為代表的科研機構作為人才輸出和培育基地,肩負著重大的責任和使命。
新時代人才工作的重點是育才。就我國的高等教育體系而言,一流大學和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的帶頭引領作用及其人才水平和質量直接決定了我國高校科研單位的整體水平和發展潛力。為了進一步推進新時代人才強國戰略,以高校為代表的國家科研單位現已推出眾多人才招募計劃,以期留住本土人才,同時吸引海外人才回國貢獻力量。然而,在引進人才之后,培育人才和發揮人才的作用是我國高校目前人才工作的重中之重。
從高校層面來看,高校特別是高水平研究型大學是培養杰出研究人才的重要陣地,是國家人才強國戰略落地生根的主要基地。我國擁有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高等教育體系,在緊密圍繞新時代國家實施人才強國戰略的前提下,人才興校、人才強校是我國高校的主要人才戰略。高校只有處理好人才引進與培育的關系,才能真正達到用好人才的目的。這就要求高校走好人才自主培養之路,建立健全基礎學科人才培養體系,特別是針對優秀青年研究人才的培育平臺,以培育出擁有卓越領導力、德才兼備的新時代科研人才。因此,我國高校目前在國家人才戰略的指導下,除了承擔本土人才和海外人才的引進工作之外,還是國家級、省部級人才基金項目的申請和履行橋梁。另外,清華大學等我國一流高校還在注重人才科研實力培育的同時,于近幾年開始鼓勵本校各院系、科研院所和實驗室與地方和行業領軍企業實施校地、校企合作,進一步推動產學研深度融合,并探索實行人才“雙聘制”的創新人才聯合培養機制。
從各級組織部門層面來看,高校各院系、研究所及實驗室等組織部門是用好、用活各類引進人才的關鍵部門。目前,高校引進的人才主要由本土人才和海外人才組成。本土人才是指我國高等教育體系培養出的本碩博畢業生,他們擁有深度了解國情、扎根祖國大地迅速開展研究的天然優勢;海外人才是指擁有海外深造經歷或在海外從事重要科技科研工作,擁有高級專業技術和前沿國際視野的人才。海內外人才相輔相成,相得益彰,高校院系等各組織部門不僅要在促進海內外人才合作共贏方面提供支持,還要根據不同人才的特點,制定不同的人才培育政策,做到不偏不廢。首先,就海內外人才交流培養而言,高校的各院系可定期組織交流活動,加強海內外引進人才之間的溝通,讓人才緊跟時代步伐,釋放活力。對引進的海外人才可定期組織專題培訓,使海外歸國人員廣泛了解國內研究領域現狀,快速投入國內科研工作。特別是對青年人才來說,本土和海外博士后人才是高校人才引進的重要目標之一。目前,我國高校正在積極探索青年人才與高校科研團隊的融合發展模式,持續推進“引進來、走出去”的國際化戰略,通過國內國際院校的深度合作和人才交流訪問,開闊本土青年人才的國際視野,吸引海外青年人才回國效力,為高校日后建設一流的師資隊伍鋪路。
人才引進和培育工作作為高校每年最重要的一項任務,對整個院系乃至學校的發展規劃,以及我國科技的未來發展都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隨著國家及地方陸續推出各種各樣的人才引進政策,我國高校也基于國家引才政策框架不斷完善自己的人才引培方案。另外,隨著近幾年“碳中和”“碳達峰”目標的提出,非常多的新興學科及交叉學科研究院不斷涌現,原有的人才梯隊在研究類別及研究深度上已不能滿足未來學科建設的需求,這就迫切要求高校進一步加大引才體量,提升育才質量。盡管現有的引培辦法多種多樣,人才引進和培養的專業方向和配套資源具有地方化特色,但仍在人才引進、人才評價和未來培養的過程中存在一些普遍問題。
盡管國家在不斷加大全球人才引進和培育的力度,我國高校作為培育戰略科學家和青年科技人才的重要陣地,在實施人才引進和培育時仍存在三方面問題。
在人才引進工作的開展過程中,我國部分高校的人才招募渠道單一,招聘手續繁雜、耗時長,且人才招聘缺乏統一的標準,人才選拔工作不透明,甚至存在圍繞選定候選人條件來制定評聘標準的行為,這導致很多真正優秀且掌握行業發展關鍵技術的海外人才無法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與特長,沒有用武之地。此外,有些高校仍然存在“講人情”等現象,讓真正有實力的人才為有關系的“人才”讓路的現象依然不容忽視。
我國部分高校在人才引進時,仍盲目追求海外畢業、有“帽子”的人,按照同一個標準對本土和海外人才進行評判考核,缺乏科學性和公平性。此外,從2016年起,我國985、211、“雙一流”大學率先借鑒西方“tenure-track”采用“非升即走”的模式引進和考核青年人才,然而三年的考核周期和簡單量化的評價標準使青年人才培育和發展面臨諸多問題。
隨著人才引進力度的加大,越來越多的人才選擇為祖國效力。然而,據一些被引進的人才反映,一些高校或科研單位承諾的工資待遇、配套科研經費、住房補助等很難準時到位,這極大影響了科研人才的工作穩定性和生活自主性,使人才難以安心投入研究工作。可以看出,高校及各院系組織部門仍然沒有將組織與個人利益很好地捆綁,沒有做好全面服務人才、為人才解決后顧之憂的工作。
盡管近些年在國家人才強國戰略方針的指導下,我國高校等科研單位將人才引進工作放眼全球,在全球范圍內遴選有能力、有潛力的人才。但發布人才招聘信息的渠道十分單一,特別是對海外人才而言,獲取國內人才招聘信息時面臨一定的困難。因此,我國高校在與國外院校開展合作交流或參與國際會議時,要利用好國際平臺,進一步推廣我國高校、國家級實驗室和科研單位的品牌,提升其知名度和美譽度。
在人才引進程序上,進一步優化和簡化引才流程,為特殊人才開辟引才綠色通道。實施靈活人才引進政策,簡化手續和流程,提高校方與各院系的配合效率。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為了減少人員流動,我國大部分高校的海內外人才引進工作采用了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這大大提高了人才引進的效率,也保證了海外人才的順利歸國。未來仍然需要進一步發揮互聯網的優勢,開展線上線下全球同步的人才引進工作,特別是對身在異國的海外人才,院系應設置“一對一”的引才服務人員,以彌補海外應聘人員與院校溝通不暢的缺陷。
國家在人才引進和培育方面,大力倡導“破四唯,立新標”。對于高校而言,人才引進應多元化,對領軍人才和青年人才要同等重視,這就需要構建多元化的人才考核評價體系,靈活調整考核周期,弱化單一的定量評價標準,強化同行評審的定性人才評價方式,立體式考量人才的團隊合作協調能力、代表作、成果轉化等。此外,人才考核評價的相關信息、考核結果等應透明公開,這樣既可以加強人才之間的交流合作,也能提升人才選拔工作的公平性,提高人們對人才的認可度。
高校根據國家的人才頂層設計,承擔遴選和培養戰略科學家和解決我國“卡脖子”技術的科技領軍人物的重要任務。以高校為代表的科研單位除了大力引進人才外,還應真正成為人才的后盾,例如,對領軍人才實行人才梯隊配套、科研條件配套、管理機制配套的特殊政策等,對青年人才繼續加大科研配套經費的投入,個性化實施崗位職稱、福利待遇和績效考核,給予青年人才更大的權限,培養和提升新時代青年人才的全面發展能力。
院系和各級組織部門是人才培育的實際操盤手,這就要求高校院系及相關組織部門做好全方位的人才服務工作,幫助人才挖掘自身潛力,解決人才的實際困難,實現人才強校強國。例如,大膽實施人才引進培育“一人一策”,增加人才政策的彈性和靈活性,放寬人才使用科研經費的權限,研究系列和教研系列雙規并走,優化職稱評審和晉升渠道,配合解決人才住房、子女等實際生活問題。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人才和知識的重要性愈發凸顯。吸引人才、培養人才、用好人才,成了我國提升新時代國際競爭力的重要前提。本文在新時代國家人才戰略實施的背景下,基于國情國策,以高校為視角,從國家層面、高校等科研機構層面、院系及各級組織層面,圍繞最新的人才引進辦法、人才培育方法和人才評價體系展開探討,淺談我國以高校為代表的科研機構在人才政策制定和實施方面的不足和問題。本文認為,我國高校目前存在選才渠道狹窄,“講人情”現象阻礙人才引進;高校人才評價體系單一,過分追求量化標準;人才福利待遇難以保障,后顧之憂仍然存在等問題。針對以上不足,可拓寬人才招聘渠道,簡化人才引進程序;推進人才評價體系多元化,引才育才信息公開化;全方位托舉人才,為人才解決后顧之憂。我國高校承擔著國家新時代人才引進輸出的重任,其重要目標是為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人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