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逼機制”下中職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建設路徑探析

■邱奇智，謝亮亮

2021 年，教育部印發新版《職業教育專業目錄》，中職專業目錄教育類（7701）專業僅剩幼兒保育（770101）專業，學前教育專業退出目錄[1]，這也契合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學前教育深化改革規范發展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若干意見》）提及的中等職業學校相關專業重點培養保育員等文件精神。

學前教育專業停辦，意味著在中職學校開辦教育類專業，幼兒保育專業是唯一選擇。但是，目前教育部對幼兒保育專業目前并無專業教學標準。在國家政策的干預下，中職學校開辦并建設好幼兒保育專業，是值得研究的一個問題。

一、中職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建設的“倒逼機制”

（一）“倒逼機制”的含義

“倒逼機制”最初在經濟學領域提出，原是指在強政府干預的經濟體制條件下，大量的國有企業和地方政府，出于自身利益，壓迫商業銀行不斷增加貸款，從而迫使中央銀行被動地增加貨幣供應，這種起源于國有企業借款要求的自下而上的貨幣供給擴張過程，總結為所謂的“倒逼機制”[2]。2011 年，海爾集團張瑞敏也提出了“倒逼理論”，指以用戶需求為中心，由用戶需求倒逼[3]。那么，“倒逼機制”至少可以歸納出三層含義：（1）“倒逼” 是外部力量對本系統的倒逼，受外部的原因導致本系統內容的改革和變化；（2）本系統內容對外部力量的倒逼是接納和正向的態度，視外部力量為本系統發展的動力因素；（3）倒逼機制的最終目的，是通過系統外部力量倒逼，系統內部化被動為主動，從不得不做到主動去做。

（二）幼兒保育的含義

幼兒保育主要是指成人向3-6 歲兒童提供生存、學習與發展所必要的、安全的、良好的環境和條件，并給予精心的看護、照顧和培養，以幫助他們健康成長和良好發展，逐步提高他們的生活能力[4]。2019 年，教育部公布《中等職業學校專業目錄》增補專業指出，教育類（16)專業增加幼兒保育（160200）專業。此專業的設置對接幼教行業的職業崗位為重點培養幼兒園保育員[5]。

二、中職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建設“倒逼機制”的形成

站在中職學校的立場，幼兒保育專業的開設與建設，源于“倒逼機制”。“倒逼”背景既有幼教學界與行業對從業者崗位要求的提升，也有中職教育之于職業教育的整體地位的轉變，還有家長社會對學生就業與升學觀念的轉變。

（一）幼教行業對從業者崗位要求提升的“倒逼”背景

近年來，政府部門和幼教行業對幼兒園教師和保育員從業資格要求提升。2013 年，教育部印發《中小學教師資格考試暫行辦法》[6]；2016 年 “幼兒園教師資格國考制度”執行后，中職學前教育專業畢業生不升學，在幼兒園直接就業就只能從事保育員崗位。《若干意見》也指出，到2020 年基本形成以本專科為主體的幼兒園教師培養體系[7]。2018 年，FS 市人民政府印發《關于加強全市幼兒園教師隊伍建設的實施意見》，要求從2017 年起，新招聘幼兒園教師須具有幼兒教師資格證；保育員須具備高中畢業以上學歷，受過幼兒保育職業培訓并考核合格，從2017 年9 月開始，對公益普惠性幼兒園在職在崗幼兒園教職工提供從教津貼補助，2019 年平均每人每月不少于1000 元[8]。同期印發的《FS 市發展學前教育第三期行動計劃》指出，全面落實幼兒園教師、保育員等教職工持證上崗制度，全員持證上崗[9]。市發展學前教育的重點工作在“提質增量”，“提質”的重要基礎是保教人員的專業化建設，政府與行業對保育員提出新的崗位要求，并將保育員作為保教人員一體化管理，給予津貼補助。2020 年7月，人社部將保育員任職資格證書退出職業資格清單，改由社會組織進行職業能力水平證書認證[10]，保育員任職資格證書考試隨即全國停考，2021 年12 月，人社部公布《保育師國家職業技能標準》，保育師職業技能等級由三層職級增至五層職級，增加了技師與高級技師職級，“職業功能” 聚焦生活照料、安全健康管理、早期學習支持和合作共育，同時增加了環境創設職業技能[11]。現階段，幼兒園教師的基礎培養周期，在初中畢業后，由3 年拉長到5-6 年，并須“過考執業”；幼兒園保育員由員升師，并打通了職業技能等級關卡，由技術員職級提升到技師職級和高級技師職級，對幼兒園師資（含教師與保育師）的專業要求做了提升。從新版《保育師國家職業技能標準》中，也可以看到，今后保育員崗位不僅僅是對幼兒實施保育保健的職業功能，同時更要做好教師的助手，能夠獨立系統地觀察幼兒，與教師共同解讀幼兒的學習、生活、游戲、運動等方面的發展，做好保育者的主體責任，同時也要做好教育的參與者工作。

（二）中職教育之于職業教育的整體地位轉變的“倒逼”背景

中職階段的教育定位是職業教育的基礎階段，學生升學成為畢業后的主要方向。2019 年，教育部等六部門下發的《高職擴招專項工作實施方案》指明了對學前教育專業大專學段的擴招政策，包含了對中職學段畢業生的學歷提升要求。2021 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下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確定了“建設一批優秀中等職業學校和優質專業，注重為高等職業教育輸送具有扎實技術技能基礎和合格文化基礎的生源”的中職教育定位[12]。《職業教育專業目錄（2021年）》中，中等職業教育的教育類專業僅剩幼兒保育專業，中職學前教育專業退出目錄，同時，教育部相關文件規定，幼兒保育專業的升學與中職學前教育專業的升學方式保持不變。

目前，GD 省中職畢業學生升學全日制高職高專學段的途徑共有以下幾種。一是中高職貫通培養方式，此方式包含三二分段模式和五年一貫制模式，二者均在學生中考后入學并確定畢業后為升學方向，五年一貫制一般為高職高專院校開設中專與高專學段學習，三二分段則一般由中職學校開展前三年中職學段培養，高職學院開展后兩年高職學段培養；二是自主招生方式，由高職院校在上級主管部門備案后，自主對中職學校應往屆畢業生開展招生考核錄取；三是高職高考方式，此方式由學生參加教育部門統一組織的“語數英”考試，依成績填報相應專業符合報考條件的高職院校；四是獲得省級（含）以上行政部門主辦的職業技能大賽獲獎的學生，可免試入學高職院校。

2021 年，教育部發布《中等職業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實訓教學條件建設標準》，從中也可看出幼兒保育專業設置的功能場室不僅僅只是用于中職幼兒保育人才培養[13]，“音樂多功能實訓室、電鋼琴實訓室、舞蹈實訓室、美工實訓室、語言實訓室”等此類實訓室建設要求，體現出對幼兒園教師崗位的職業能力要求，間接表明國家對中職學生升學高職學前教育“中高職貫通培養”的設想。解讀以上文件內容，基本可知，中職幼兒保育專業的學生畢業需要達到本地行業幼兒園保育員崗位所需的專業素養，但他們在畢業后是以升學方向為主，今后的職業發展目標應該更多聚焦在全日制大專畢業并通過“國考”后，再進入幼兒園教師崗位。

（三）家長社會對學生就業與升學觀念方面轉變的“倒逼背景”

家長對國家政策了解不足，專業名稱變化對幼兒保育專業招生影響顯著。以FS 市NH 區為例，初中畢業生如需入學中職學前教育專業，除基礎的中考成績外，還需要前往中職學校面試，在面試與體檢環節通過后，才具備入學資格。在2020 年及以前，NH 區中職學校學前教育專業與2021 年幼兒保育專業招生面試及入讀情況差異顯著（具體情況見表1），但技工學校中技專業名稱不變，為幼兒教育專業，入讀的人數則出現明顯增長。據調查，家長的觀念對學生高中學段升學和專業方向選擇都有巨大影響。對中職學校來說，受幼兒保育專業新設、保育員崗位的低認同度及家長、社會大眾對幼教各層面政策不清晰等因素影響，幼兒保育專業出現面臨招生壓力、優生資源數量減少的情況。

表1 NH 區中職學校學前教育（幼兒保育）專業學生面試及入讀情況對比表

家長對學生畢業后升學需求意向明顯，希望學生進入全日制高校學習。根據NH 區近三年對中職學校學前教育專業學生的調查統計，年均超過90%畢業生通過以上途徑報考高職院校。學生中有81%就讀高職院校；未升學全日制的學生，約10%就讀全日制學習形式的非全日制高職院校；不足9%的學生進入就業崗位，崗位集中在校外藝術類培訓機構和早教機構。目前，由于中職學前教育專業學生進入幼兒園工作不可從事教師崗位，僅可從事保育員崗位，直接進入幼兒園就業僅有個別情況。結合家長訪談情況，現階段，家長對中職畢業學生升學意向強烈，畢業直接就業意向不強。因而，設置幼兒保育專業不僅僅須建設本專業中職學段，同時，也要對接高職學校做好一體化人才培養方案研制。

三、“倒逼機制”下中職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建設路徑

中職學校在以上因素“倒逼”背景下，進行幼兒保育專業建設首先要依據國家、社會和本地行業對幼兒教育發展的方向和人才需求情況的調研，同時要結合專業定位與高職院校尋求合作，進行中高職貫通培養人才路徑探究，再結合相關標準，改造學校實訓條件和師資配備，進行學生學習評價改革，以期培養出滿足本地幼教行業未來發展所需的專業人才。

（一）研讀政策，調研行業

近年來，幼教學界的研究熱點和趨勢對中職幼兒保育專業建設有啟示作用。經cnki 檢索“幼兒園研究熱點”“學前教育研究熱點”等關鍵詞，《若干意見》頒發后有論文共113 篇，綜合來看，學界當前研究熱點包含教師隊伍建設、學前教育質量、學前專業建設、幼兒發展、農村學前教育公平發展、學前財政投入、外國幼兒教育（徐容容，2019）[14]，下一步研究的趨勢集中在“0-3 歲嬰幼兒托育研究”“學前融合教育”（康丹，2020）[15]“保教一體化”“學前教育質量及過程性研究與結構性研究”“幼兒園教師研究”（王巧英，2021）[16]等方面。

通過對以上研究的總結、分析與評價，現階段學前教育研究熱點對幼兒保育專業的課程構成、教材編著和人才培養方案也提供了相應的專業發展思路。

其一，幼兒園過程質量研究熱點影響著學前教育與幼兒保育專業學生專業能力建構，研究開始著重于幼兒發展的整體性和連續性，質量的核心是推動持續的師幼互動（侯麗敏，2019）[17]，由此引發了各類學校重構學前教育與幼兒保育專業學生專業能力，保教人員觀察能力的培養等成為研究的熱點（黃程佳，2021）[18]。保教人員觀察能力等專業能力的培養要求對專業知識如教育學、心理學知識要有較系統扎實的基礎，同時，也對相關學校實訓條件和實習單位提出相應新的要求。

其二，學前教育研究邊界拓寬拓深。融合（全納）教育、0-6 歲托育一體化、人工智能與學前教育的跨學科交叉、保教一體化等研究熱點，引發各個學校重構學前教育與幼兒保育專業課程，或出版了相應的專業教材，如《0-6 歲嬰幼兒活動保育指導》《學前教育專業信息技術基礎教程》等。下一階段，幼兒園的一線保教人員不僅僅要熟悉專業的知識與技能，對于通識知識技能、現代化信息技術和影響專業走向的新知識與技能也要有所涉獵。

上海市等地的先進經驗，給幼兒保育專業建設提供了一定的發展思路。近10 年，無論是職業教育領域還是學前教育領域，上級相關的政策更新迭代頻率快。因而，學校應研讀理解上級部門的政策精神，確定專業辦學思路，也有利于學校規劃專業職業發展路徑。幼兒保育專業作為國家新設專業，國家層面與省級層面均尚未出臺專業“教學標準”。基于“倒逼機制”，學校需要自行收集學習專業建設可參考的政策類文件，此類文件并不多，具有代表性的是上海市教育委員會的《上海市中等職業學校學前教育（保育員）專業教學標準（2013）》、教育部的《中等職業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實訓教學條件建設標準》、人社部的《保育師國家職業技能標準》和湖南金職偉業公司的《教育部1+X 幼兒照護職業技能標準》。

本地行業交流調研，可以為學校制定人才培養方案指明行業要求。以NH 區中職學校開設幼兒保育專業為例，調研對象參考了本地行業的多所優秀幼兒園，選取的對象均來自區域內保教質量高的星級幼兒園，編制了《FS 市NH 區幼兒園保育老師職業認同及專業化的現狀調查問卷》（參考陳琳琳[19]調查問卷，調整后Cronbach’s Alpha 系數為0.796，有效問卷507 份），發現幼兒園保育員現年薪4 萬以下的占71.01%，具有專業學習背景的保育員占51.87%，初中學歷的占21.89%，高級保育員持證率占50.89%，其愿意深造學習培訓的期望高于其他行業。就專業素養方面，保育員對保潔、保健以及對環境管理的職業能力掌握較好，但在參與學習活動給予教師輔助部分尚不到位，具體到學習活動流程而言，“活動前，與教師共同組織熟悉學習方案，明確活動目標、內容及過程”和“活動，后與教師共同反思及探討活動過程的優勢與不足的參與情況”與其他流程區別顯著（具體見表2），由此可知，FS 市保育員對參與學習、游戲、運動活動的認識和對兒童學習與發展規律的認識還有很多不足。

表2 NH 區幼兒園保育員參與教學活動的方式情況表

基于相關政策與行業情況分析，學校層面可明確專業人才培養的目標定位，對幼兒保育專業學生進行分方向培養：培養合格的全日制準高職學前教育專業學生（不低于85%），培養符合國家最新要求并匹配本地行業需求的保育員（不超過15%）。

（二）專業研討，校企共建

引入行業參與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建設，是專業發展的必經之路。2014 年，FS 市在全國首創職業學校畢業生人才培養質量第三方考核評價機制，并在2016 年正式實施，通過由職業院校教師與行業企業專家組成的考核小組，依照企業制定的考核標準，對畢業學生進行技能考核的方式，學生的考核結果成為學生入職的參考標準，對學生的考核結果進行排名及分析，成為評價職校辦學的重要標準[20]。此模式也迅速成為市教育局檢測職業學校各專業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抓手，并引入省教育研究院指導，推廣至市中職學校九大類專業。通過多年實施，相關研究成果獲得2019 年省教育教學成果特等獎（職業教育類）。經過前期調研分析工作，在無明確“專業教學標準”的“倒逼機制”背景下，學校化被動為主動，引入行業企業優秀人才與高職院校，成立幼兒保育專業建設專家委員會，在統一幼兒保育專業人才培養方向后，分方向進行專業人才培養方案研制。

結合國家、地方政策及行業發展的新需求，確定不同方向的職業面向，就業方向為幼兒園保育員，升學方向為幼兒園準教師；培養目標為在托幼園所、社會福利機構及其他保育機構中，輔助教師進行嬰幼兒保健、養育和協助教師對嬰幼兒進行教育的人員；掌握保育技能，崗位能力主要包含幼兒衛生、心理、教育、營養、家長溝通、環境管理、安全照護、生活照護、行為觀察、協助教育、幼兒評測等（中級保育員+幼兒照護技能）；升學方向為幼兒衛生、心理、教育、營養、家長有效溝通，初步具備幼兒一日在園活動的組織、游戲的開展、環境的布置、家校有效溝通、生活照護、行為觀察及教學教研、藝術教學等多重技能的崗位能力（教育基礎綜合考證B級以上+初級保育員/初級幼兒照護技能+普通話二級乙等能力）[21]。

專業核心課程設置部分參考《上海市中等職業學校學前教育（保育員）專業教學標準（2013）》，確定為“幼兒保教知識基礎”“幼兒發展心理學”“幼兒衛生與保健”“幼兒行為觀察與引導”“幼兒園保育活動指導（生活活動、運動活動、游戲活動、學習活動）”“嬰幼兒生活照護”“幼兒園班級環境管理”“幼兒園教師語言溝通與技巧”；就業方向設置專業方向課“嬰幼兒安全照護”“嬰幼兒急癥意外急救技能”“幼兒文學”“書法與繪畫”“幼兒園保育實習指導”等課程；升學方向設置專業方向課“幼兒園教育活動指導”“普通話訓練”“藝術基礎課程（音樂、舞蹈、鍵盤）”“科學綜合（自然、社會）”等課程。針對三二分段中高職銜接的學生，對接高職院校，與本地行業代表共同制定中高職貫通制人才培養方案，并協商明確升學所需技能證書，轉段考試科目，包含“語文”“幼兒保教基礎”“幼兒衛生與保健”“幼兒發展心理學”“嬰幼兒生活照護”“主題簡筆畫”“幼兒故事講述”“聲樂”“舞蹈”“器樂”，教考分離，教授中職學段轉段考試科目的師資來自中職學校，但考核相應科目的考官來自高職院校，以此倒逼中職學校專任教師主動學習“人才培養方案”和考核標準與要求，并落實在日常教學中。在人才培養方案和教學標準制定方面，與高職學院共同進行“三二分段”五年一體化人才培養方案和教學標準制定。在中職階段，保留入學高職學院考試所需專業與技能課程，同時也根據高職人才培養方案對應開展專業基礎理論與技能課程。

再者，基于學生職業長期發展的角度，學校對學生不僅僅要注重專業知識與技能培養，通識教育與專業認同教育也必不可少。學生在初入職場起的3-7 年職業發展規劃，影響著他們整個職業生涯發展，而在此階段中，通識教育與專業認同教育是影響他們職業發展的重要因素[22]。

最后，與本地行業協會及高職院校協商，向上級主管部門建議，提高幼兒園保育員崗位待遇，設置最低工資保障機制。

（三）調整場室，優化師資

結合教育部《中等職業學校幼兒保育專業實訓教學條件建設標準》，建設專業實訓場室。《建設標準》對幼兒保育專業校內實訓場所、設備及管理與實施均作出明確要求，可以看出實訓場室設備要求與學前教育專業實訓場室設備要求有明顯區別，調整增加了智慧保育實訓室、保健實訓室、感覺統合教育實訓室、書畫實訓室；學校可以通過向上級主管部門申請資金進行場室增建或改建，如原有多個音樂活動實訓室可選擇部分改建為保健實訓室，玩教具制作實訓室可以增加書畫實訓功能等。在場室建設過程中，要注重場室設施的規劃，做到“五位一體”場室設計，即形成集實習實訓教學功能、技能考核功能、師資及企業職工培訓功能、技能競賽功能、教產研發服務功能為一體的現代職業教育實訓中心。在此基礎上，建設相應行業專業職業能力等級證書考點，如“保育師職業技能等級證書考點”“幼兒照護職業能力等級證書考點”，為學生考證和本地行業人員考證做好準備。

多方因素造成的專業專設及行業提升，學校的專業教師們也需針對以上情況進行學習與了解，以更好地滿足對學生的教育與指導，并為本地行業服務。所以，專業教師須進行相應證書的學習、考證及考評員資格的取得，如“保育師考評員”“幼兒照護技能考評員”等證書，以專業核心課“嬰幼兒生活照護”為例，課程內容包含營養學板塊、幼兒保健板塊，但學校對應的“營養學”“兒科醫學”師資方面較為欠缺，因此向上級部門申請優化專業教師結構是新設專業建設的重要一環。

（四）三方評測，托底拔尖

教考分離，倒逼改革，是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的一種手段，中高職銜接轉段考試是其中的一種形式，但此形式僅可覆蓋中高職銜接班的學生與教學，在此基礎上，引入本地行業優秀人員進入學校進行第三方評測，是另一種形式。學校通過向上級教育主管部門申請，以“政府牽頭、行業主導、學校配合、公正公開、有效監督、積極鼓勵”的原則推進第三方技能考核。行業協會專家組確定考核方向及內容，并向學校出具考核大綱及標準，教師根據考核大綱及標準，對比本課程方案進行優化調整。第三方考核分為三大模塊進行，為“托底”“拔尖”“接單”。

“托底模塊”考查由兩步驟組成，第一步，協會組織考核小組隨機抽取部分高星級幼兒園一線保教工作人員代表進行技能全測，同時，根據幼兒保育專業新設的特殊情況，保教知識與能力筆試技能及中高職銜接考核所需的彈唱跳話說技能由教師代表測試，保育員崗位技能則由保育員代表測試，學校方面以全員普測或全員按比例隨機抽測形式開展，考官由本地行業的優秀園長、主任及教師代表擔任，行業協會會長擔任裁判長，考官根據考核大綱科目，現場隨機抽取考核內容，學生以面試的形式開展考核，考官現場打分，項目成績將在考試結束后統一公布，學生考核的合格線、優秀線分別定為相應的一線保教工作人員代表平均成績的70%、85%。行業協會根據學生成績及優秀、缺錯情況對教育主管部門和學校進行情況總結，以2019級畢業生為例，學生各項技能測試成績優秀率超過93%，但保教知識與能力考核測試結果及格率不足70%，說明學生對“幼兒教育學”“幼兒心理學”“幼兒衛生學”等基礎知識課程把握不牢，當然，這也不僅僅是課程自身的原因造成的，現階段，大部分中職學校入讀學生的文化課程基礎較為薄弱，理論知識學習能力較弱也是重要的成因，因而，中職畢業生們通過日常測試、第三方考核、中高職銜接考試等多形式考核方式倒逼其不斷學習，提高理論知識水平與學習能力是十分必要的，也有利于學生在“教師資格證國考”資格背景下“保教知識與能力”“綜合素質”筆試科目的日常預熱。

“拔尖模塊”考查實施則由校內專業各項個人技能競賽模塊（講故事、器樂、聲樂、舞蹈）組成，通過班賽初選、復賽分級、決賽展示的形式，對學生技能進行拔尖養成。在競賽組織部分，教評分離，復賽和決賽評委全部由本地行業的優秀代表擔任，復賽期間，由評委點評并指出各位選手存在的問題和改進的方向。決賽期間，專業內部全體學生觀摩學習。各賽項決賽后，統一舉行總決賽展示活動，活動采用線下加線上形式開展，線上播放面向本地幼兒園代表和初中學校。

“接單模塊”考查實施主要集中在環境創設方面，由校方和幼兒園方面共同實施，由學校同意美術專業教師接受本地幼兒園邀請，承接幼兒園部分環境創設任務，在設計部分完成后，經幼兒園核準，學生分小組入園實施環境創設、教玩具制作等任務，幼兒園與校方全程跟進，學生任務完成后，由學校美術教師與幼兒園方給予評價，并發放跟崗實習證書。

在幼教行業更新升級的現階段，中職學校面對多方面外部條件倒逼環境下，積極對外，聯合本地高校與行業調研深挖行業背景，探究幼兒保育專業建設路徑，實行教考分離，引入外部力量促進學校專業建設，以期培養出符合新時代要求、本地行業需求的未來幼教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