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淑慧 葉蓓蓓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吹響了共同富裕的號角,明確提出在小康社會建設任務取得階段性勝利后的“十四五”時期要扎實推動共同富裕[1]。共同富裕是一項系統工程,經濟富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基點,縮小收入差距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必經之路[2]。職業教育在促進城鄉居民就業、提升技術技能、助推產業轉型升級和經濟結構調整以及促進鄉村振興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是推動經濟社會建設的重要抓手和動力引擎,也是實現共同富裕的有力手段和現實路徑。近年來,黨中央相繼出臺了一系列關于職業教育改革的重要舉措。習近平總書記在2021年對職業教育作了重要指示,強調,職業教育要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3];同年10月,國務院印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指出,要切實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職業教育供給要與經濟社會發展需求高度匹配[4]。此外,2022年5月修訂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進一步凸顯了職業教育在培養多樣化人才、傳承技術技能、促進就業創業中的重要作用[5]。可見,職業教育的功能與共同富裕需求深度契合。
近年來,學者們對職業教育推動共同富裕的研究成果盈箱溢篋,主要圍繞職業教育助推共同富裕的價值、邏輯、路徑等方面進行了理論研究。如陳夏瑾等人在分析職業教育助推共同富裕的理論邏輯及現實邏輯基礎上,明晰了職業教育助推共同富裕的價值意蘊[6];王丹霞等人對高質量發展職業教育推動共同富裕內在邏輯、基本路徑與突破方向進行了研究[7];瞿連貴等人分析了職業教育東西協作賦能共同富裕的實踐基礎及路徑轉向[8];江濤等人以民族地區為研究對象,探究了職業教育推動民族地區共同富裕的價值、實踐邏輯與實踐路徑[9]。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只是單純強調發揮職業教育推動共同富裕的作用,而忽略共同富裕過程中職業教育的發展問題,無異于焚林而獵。發展職業教育和促進共同富裕具有共生共長性[10],在助推共同富裕的同時發展自身,二者才能夠成為一個穩固的耦合共生系統,并在不斷融合互動過程中實現高質量發展。目前,學者們主要圍繞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機理、實踐路徑等進行了研究。如李名梁等分析了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機理和實踐路徑[11];張安強等人從價值導向層面探究了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特征,并提出了二者同向同行的實現路徑[12]。
總體來看,關于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關系以理論探究居多,缺乏對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協調水平的量化研究,更鮮有研究分析二者之間的互動關系。基于此,本文在分析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耦合協調機理的前提下,構建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和共同富裕水平測評指標體系,選取2011-2020年我國31個省域的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兩方面宏觀數據,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量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協調水平,并采用PVAR模型分析二者之間的互動關系,以期為政府鞏固建設小康社會成果、推進共同富裕目標,持續增強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協調發展的內生發展動力和高質量發展提供借鑒參考。
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相互影響、相互促進、協同發展。首先,職業教育為共同富裕提供重要支撐。一是職業教育有利于實現共同富裕。一方面,職業教育能夠培養大批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促進就業創業,讓更多的人增加收入,提高了社會的物質財富水平;另一方面,新時代背景下職業教育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技術技能型人才培養相結合,實施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且具有工匠精神、敬業精神、勞模精神的人才培養模式,豐富了精神富裕的實現路徑[13]。二是職業教育有利于促進公平。一方面,職業教育能有效提升勞動者技能,助力技能型社會構建,助攻“擴中提低”,阻斷農村、民族地區和落后地區的貧困代際傳遞,縮小個體收入差距,以及城鄉差距、區域差距;另一方面,職業教育是面向人人、服務人人的教育,為不同智力結構和智能類型的人提供適合的教育,滿足人民對多樣化、高質量教育的需求,打破長期以來單一的學歷型社會價值導向,實現向學歷型和技能型并重的社會價值導向轉變[14],從而促進教育公平,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其次,共同富裕優化職業教育發展的動力基礎。一是共同富裕為職業教育發展提供物質基礎,共同富裕是一種國家戰略且在政策上有所傾斜,再加上其內涵極為豐富,需聚集多種要素資源,可為職業教育提供財政資助、技術指導、實踐平臺、就業崗位等資源和幫助,從而促進其辦學規模的擴大,以及在師資、教學條件、人才培養等方面的改革創新,倒逼職業教育優化教育結構,促進職業教育不斷提檔升級。二是共同富裕將優化職業教育類型特征。共同富裕促進社會全面發展與人全面發展的辯證統一,進一步明確了職業教育的社會功能定位和人才培養規格的外在規定性,為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提供現實依據,愈加彰顯職業教育跨界融合的類型特征[15]。
總之,職業教育發展助推了共同富裕實現的進程,而共同富裕戰略的實施又“反哺”職業教育發展,使得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達成良性共振、協調運行,向更高水平邁進。

圖1 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耦合協調機理
1.耦合協調度模型
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來分析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協調水平[16],計算公式為:


公式(1)-(3)中:U1和U2分別代表職業教育發展水平與共同富裕水平,C和D分別表示二者之間的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T為U1和U2的加權值,α、β為待定系數,且α+β=1。考慮到職業教育和共同富裕同等重要,本文選定α=0.5,β=0.5。根據相關文獻[17][18],耦合協調度的等級劃分標準見表1。

表1 耦合協調度的等級劃分標準
2.PVAR模型
本文選用面板自向量回歸(PVAR)模型探討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互動關系[19]。首先,在變量平穩的條件下,檢驗變量之間是否存在格蘭杰因果關系;然后利用脈沖響應分析和方差分解分析在變量受到沖擊下兩個系統之間的動態關系。本文建立的PVAR模型為:

公式(4)中,Y表示包含職業教育和共同富裕水平的列向量,θ0表示截距項,θj表示滯后j階矩陣,ηi和γt分別表示個體效應和時間效應,μit表示隨機誤差。
1.耦合協調度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目前,關于職業教育和共同富裕水平的測評指標體系研究成果均相對豐富。在職業教育發展水平測評方面,學者們主要圍繞辦學規模、師資力量、教學條件、經費投入、培養成效等方面來構建職業教育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20][21][22]。在共同富裕方面,由于共同富裕是“富裕”和“共享”兩個層次的相互協同,已有研究對共同富裕的測度也主要從“富裕”和“共享”兩個視角進行探索[23][24][25]。本文借鑒已有成果并結合數據實際情況,構建了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水平測評指標體系,見表2,并借助熵值法來計算不同指標權重,然后運用綜合評價模型測度了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和共同富裕水平。
綜合考慮研究目的和數據可得性,本文將面板數據的時間區間設定在2011-2020年。表2中變量的原始數據來源于《中國教育統計數據(2011-2020)》《全國教育經費執行情況統計公告(2011-2020)》《中國勞動統計年鑒(2012-2021)》《中國統計年鑒(2012-2021)》《高等職業教育質量年度報告》以及各省份統計年鑒與公報等,個別缺失數據通過推算與插值法進行補充。

表2 職業教育發展水平與共同富裕水平測評指標體系
由圖2和表3可知,2011-2020年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水平以及二者耦合協調度均逐年提高。其中,職業教育水平由2011年的0.259提升到2020年的0.392,增長了51.23%,共同富裕水平由2011年的0.228提升到2020年的0.443,增長了93.81%,耦合協調度由2011年的0.485提升到2020年的0.638,增長了31.54%。總體而言,近年來我國職業教育發展與推進共同富裕均取得了良好成效,尤其是共同富裕水平得到了大幅增長,然而耦合協調度變化幅度較小,呈現緩慢提升趨勢,表明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之間協調發展還處于“量”的有效積累階段。

圖2 2011-2020年我國職業教育水平與共同富裕水平及二者耦合協調度
由表3可知,我國職業教育和共同富裕水平及耦合協調度間呈現不均衡狀態,均存在顯著的區域差異。其中,職業教育水平呈現東部>西部>中部的“中部塌陷”現象,出現該現象的可能原因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國家職業教育政策對西部地區大力扶持,對中部地區卻有所忽視;二是中部地區人口密度大,職業教育學齡人口較多,發展壓力較重[26]。共同富裕水平和耦合協調度均呈現東部>中部>西部的“梯度”發展格局,東部地區在諸多領域的發展都走在前沿,具備先發優勢,共同富裕水平和耦合協調度均明顯領先于中部和西部地區。此外,中部地區共同富裕水平和耦合協調度均略高于西部地區,但差距不明顯。

表3 2011-2020年我國職業教育—共同富裕水平及耦合協調度結果
進一步選取2011年、2015年、2020年為觀測時點,依照表1,對我國31個省域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耦合協調度進行等級劃分,見表4。通過對比可知,2011-2020年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協調度為輕度失調和瀕臨失調等級的省域數量逐漸減少為零,即處于拮抗階段的省域逐漸減少,而處于磨合和協調階段的省域數量逐漸增多。但截至2020年,絕大多數省域仍為勉強協調和初級協調等級,即仍有較多省域處于磨合階段。總體上看,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協調度水平在向好發展,但仍需不斷深化。

表4 我國31個省域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結果
1.單位根檢驗
采用LLC和ISP檢驗的方法對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且當兩種檢驗結果均通過顯著性檢驗才認為變量平穩。由表5可知,職業教育(ZYJY)與共同富裕(GTFY)變量不平穩,而進行一階差分處理后,二者都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表明一階差分后的兩變量均平穩。在此基礎上,選用Kao檢驗方法進行協整分析,結果表明在1%的水平下職業教育水平和共同富裕水平存在穩定均衡關系。

表5 單位根檢驗結果
2.格蘭杰因果檢驗
首先采用最小信息準則的標準發現最優滯后階數為1,然后檢驗職業教育和共同富裕之間的格蘭杰因果關系。由表6可知,在1%的水平下職業教育是共同富裕的格蘭杰原因,而共同富裕不是職業教育的格蘭杰原因,表明職業教育對共同富裕能夠產生顯著影響,但共同富裕未對職業教育產生顯著影響,因而職業教育并未與共同富裕形成良好的互動關系。究其原因,主要是當前我國共同富裕的總體水平仍較低,國家政策的主要導向是通過發展職業教育來助力共同富裕,而在共同富裕“反哺”職業教育發展的問題上給予的重視程度不夠。

表6 Granger因果檢驗結果
3.脈沖響應與方差分解分析
為了更直觀地研究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響應機制,模擬得到兩系統的脈沖響應軌跡圖,見圖3。可以發現,脈沖響應圖均呈收斂趨勢,表明模型是穩定的。由圖3(a)和(d)可知,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對自身的影響類似,當受到自身一個單位正向標準差沖擊之后,即期產生正向影響,且影響值達到最大,隨著期數的推移,影響逐漸變小,并在第10期后逐漸趨向于0,表明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對自身發展均具有持續正向影響。圖3(b)顯示,共同富裕受到職業教育的一個正向標準差沖擊后,會產生先上升后下降的正向影響,并在第3期達到最大值后逐漸趨向于0。圖3(c)顯示,職業教育在受到共同富裕一個單位正向標準差沖擊時,即產生正向影響,且影響值達到最大,隨著時間的推移,影響力逐漸變弱趨于0。圖3(b)和(c)表明,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之間存在正向的相互作用關系,即兩者的發展會相互促進,進一步體現了二者之間的互動關系。

圖3 脈沖響應
為進一步量化分析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互動關系,本文在脈沖響應分析的基礎上進行方差分解,以探究二者的相互影響程度。表7給出了第1、4、7、10期的方差分解結果,結果顯示,第4、7、10期的結果基本一致,說明在第4期之后系統基本達到穩定狀態。從第10期結果來看,職業教育受自身影響程度為99.5%,受共同富裕影響程度為0.5%,說明共同富裕對職業教育的影響效應有限,其主要還是受自身影響。共同富裕受自身影響程度為87.8%,受職業教育影響程度為12.2%,說明共同富裕在一定程度上依賴職業教育,方差分解結果與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基本一致。總體來看,無論是職業教育還是共同富裕對自身的解釋貢獻率均超過了85%,反映出二者還是更多地依賴于自身的發展,相互影響程度還有待進一步加強。

表7 方差分解結果
本文分析了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兩個系統的耦合機制,以此為基礎構建兩系統測評指標體系,利用2011-2020年我國31個省域的宏觀數據,測算了職業教育和共同富裕水平以及二者耦合協調度,并進一步實證研究了兩系統的互動關系,主要結論如下:
第一,2011-2020年我國職業教育水平與共同富裕水平均保持持續上升趨勢,截至2020年,二者發展水平的均值分別為0.392、0.443,總體水平仍較低。在空間上,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呈現東部>西部>中部的“中部塌陷”分布格局,共同富裕水平則呈現東部>中部>西部的分布格局,兩個系統的區域發展協調性有待進一步提高。
第二,2011-2020年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協調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呈現上升趨勢,其均值由0.485上升至0.638,增長了31.54%,耦合協調度呈現東部>中部>西部的空間分布格局。研究期間處于拮抗階段的省域逐漸減少,而處于磨合和協調階段的省域數量逐漸增多。但截至2020年,絕大多數省域仍為勉強協調和初級協調等級,即仍有較多省域處于磨合階段。總體上看,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協調度水平在向好發展,但仍需不斷深化。
第三,運用PVAR模型研究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互動關系發現,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之間存在正向的相互作用,即兩者的發展會相互促進。但二者交互促進作用不明顯,職業教育受共同富裕影響程度為0.5%,共同富裕受職業教育影響程度為12.2%,兩個系統尚未形成良性互動,相互影響程度還有待加強。
1.提升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總體水平
根據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兩個系統的評價指標結果,二者的發展水平均逐年提升但發展水平仍較低,因此,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各自水平仍需不斷提升,在后續發展中既要保持發展速度,又要保證發展質量。對于職業教育來說,一是要營造職業教育發展的良好環境,通過充分利用教育廳官網、職業教育網等主陣地,以及新聞網、新聞日報等主流媒體開展宣傳,發布國家和省發展職業教育的政策措施,對國家重大舉措進行解讀,宣傳新時代職業教育優秀集體和人物,提升職業教育的社會聲譽和吸引力。二是持續推動職業教育專業建設,各職業院校要做好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訂、推行“校企精準對接、精準育人”人才培養模式,并積極開展新時代高職教育評價改革。三是加大“三教”改革,建立推進和激勵機制,通過教學能力大賽、職教金課建設、優秀教學團隊建設、優秀教材評選等形式,推進教師、教材、教法改革的深入,進一步推進職業教育提質培優。
就共同富裕來說,一是要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把“做大蛋糕”與“分好蛋糕”相互兼容、動態兼顧。二是要循序漸進,逐步實現、不同發展階段,共同富裕的內涵和標準是不同的,需分階段推進、逐步提高。三是要增強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縮小差距,但不搞平均主義。四是要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原則,鼓勵和引導社會成員共同勞動、共同創造。五是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為促進共同富裕提供更堅實的物質基礎。
2.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推動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之間的良性互動
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耦合協調度總體水平不高,以勉強協調和初級協調為主,沒有達到良好和優質協調發展。因此,要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推動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實現良性互動。一是加強職業教育國際平臺建設,深化“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職業教育互學互鑒,打造“一帶一路”職業教育命運共同體,整體提升職業教育服務區域產業發展的人才支撐力。二要落實職業教育類型教育定位,遵照2022年5月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中發展類型教育的思路,推進普職融合,完善職教高考制度,推進學術人才與技能人才平等發展,清理“唯學歷”“唯名校”等不科學、不合理的人才招聘要求,提高職業教育的質量和地位,推動技能型人才培養,服務區域經濟發展。三是進一步提高擴招生源培養質量,對于由“九類特定人群”組成的生源結構復雜的擴招學生,遵循“標準不降、模式多元”的原則制訂人才培養方案,結合學生的特點和訴求,通過“階段性集中面授+線上線下混合+教學自主學習”的方式進行教學,在教學中更加注重對技術技能的教學,在管理中采取彈性學制以及非全日制授課方式。四是持續指導職業院校發揮辦學優勢,繼續擴大培訓供給,提高培訓質量,面向全體勞動者,特別是技能人才短缺的重點群體和領域,開展大規模、高質量的職業培訓,持續為產業工人隊伍提供在崗技術技能提升培訓和轉崗轉業培訓,使更多產業工人實現技能就業、技能增收、技能成才。五要深入開展形式多樣的職業教育幫扶活動,例如通過主題黨日、志愿服務等活動,深入基層,走入一線,推進技術服務、科技攻關、科技推廣等,深化產學研用合作,促進科技成果轉移轉化,推進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的良性互動。
3.加強區域聯動,促進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協調發展
我國職業教育與共同富裕耦合協調度水平的空間分布不均衡,呈東部>中部>西部的“梯度”發展格局。應當加強區域間的合作交流,拋棄“以鄰為壑”的發展思想。加強東、中、西部地區合作,提高跨區域的資源整合能力,有序推進職業教育要素從東部向中西部轉移。首先,在資源整合方面,要充分發揮政府宏觀調控的作用,建立產業人才大數據平臺,精準匹配各區域人才供求,從而避免由于盲目招生帶來的勞動力資源不足或浪費。其次,要搭建聯通各區域的校企合作平臺,加強校企之間人才供需信息的交流,以防由信息錯位、溝通不暢導致人才供需失衡。此外,由于互聯網技術可以打破時空限制,所以職業教育要牢牢抓住數字教育發展戰略的機遇,以國家職業教育智慧平臺開通為契機,構建職業教育數字化公共服務體系,為優質職業教育資源插上翅膀,更好惠及邊遠貧困地區職業教育發展,增進教育公平。與此同時,還要加強區域間在職業教育專業設置、課程改革、教材編寫等方面的交流合作,推動共建共享,使區域職業教育的協同發展向縱深推進,從而更好地發揮職業教育對共同富裕的推動作用和共同富裕對職業教育的“反哺”功能,并促進區域間形成優勢互補、協同發展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