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的“小紙條”打開了科學探究之門

文／王恒

1993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者理查德·羅伯茨上小學時，遇到了他一生中第一位良師益友——校長布魯克斯先生。

他在致辭中國青年的信中深切地懷念這位老師：“從8歲到11歲，我在英格蘭巴斯的一個教區小學上學。校長名叫羅納德·布魯克斯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對許多孩子都產生巨大的影響。”

理查德·羅伯茨在信中舉例說，校長知道他喜歡鉆研問題，“他就經常在路上截住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給我，上面寫著有關數學和邏輯學的小測驗題。隨著時間推移，題目越來越難，但我很喜歡。不僅如此，這些小紙條還點燃了我對數學和探索問題的熱愛，這種熱愛至今還保留在我的身上。我與這位我很欽佩的人這種簡樸的交往，對我的一生有深刻的影響，我永遠懷念我們一起走過的道路”。

羅伯茨深深的懷念是發自內心的，幼年是人的一生中最關鍵的時刻，羅伯茨從校長布魯克斯那里學到的不僅僅是知識，更重要的是培養了對科學的興趣，養成了勇于向各種難題挑戰的品格，這比學到多少知識都重要。

羅伯茨對校長的懷念是持久的，但是一個孩子的興趣是不斷變化的。有人送給他一套可以做化學實驗的禮品，引起了他做化學實驗的興趣。對一個孩子來說，興趣一旦激發就不可阻擋，羅伯茨想做更多實驗，他從各種有關的書中尋找線索，買了可以做有趣實驗的儀器，像本生燈、蒸餾器、燒瓶、燒杯等。羅伯茨的父親非常支持孩子的愛好，特意做了一張大實驗桌。羅伯茨的母親雖然是個家庭主婦，但是他喜歡讀書的好習慣卻是在母親指導下形成的，其實這樣的父母親也是引導他走上成功道路的好老師。

通過父親的介紹，羅伯茨結識了一位當地的藥劑師，他們成了好朋友。藥劑師不僅為羅伯茨進行化學實驗提供了藥品，也教會了使用這些藥品的方法。有了藥品，羅伯茨就可以進行各種化學實驗了。各種化學物質反應時產生的現象使他久久不能忘懷。羅伯茨深深地感謝這位藥劑師，使他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化學，化學已經深入到他的內心世界。

在自學中得到無比樂趣的羅伯茨，對學校的教育感到厭煩。16歲那年，他第一次未能通過A級物理考試，這是進入大學必須的。重讀了一年之后，羅伯茨考入了謝菲爾德大學化學和有機化學專業。

上大學時，羅伯茨選了生物化學作為輔課，這門課需要死記硬背，而且大多數實驗又枯燥無味，羅伯茨十分厭惡這門課，苦熬了一年，總算學完了這門課。沒有想到，30多年后，討厭生物化學課的他居然獲得了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羅伯茨結束了謝菲爾德大學學業后，師從戴維·奧利斯教授攻讀博士。戴維·奧利斯是位有機化學家，一位能激發和抓住別人想象力的人，做他的研究生是很幸運的事。和羅伯茨在同一實驗室工作的是博士后黑澤明，羅伯茨從他那里學到許多本事。從小就喜歡實驗的羅伯茨，真正的實驗生涯就是從這里開始的，羅伯茨對兩位老師的教導非常感激。

1962年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約翰·肯德魯寫的《生命的線索》一本書，改變了羅伯茨研究方向。雖然上大學時羅伯茨也學過生物化學，但他對生物化學十分厭惡，而這一次的確不同了，約翰的書深深地吸引了他，他似乎是第一次接觸到了真正的生物化學。他決心從事生物化學研究。

此后，羅伯茨便把自己緊緊地與生物化學聯系在一起了。他四處奔走，想找一個能從事分子生物學研究的實驗室工作。羅伯茨是幸運的，哈佛大學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教授斯特羅明哥接納了他。1969年1月1日，羅伯茨全家飛往美國，開始了沖擊諾貝爾獎的艱難歷程。

經過多年的刻苦研究，基因破裂的過程被羅伯茨等人的發現證實了，破裂基因是生命體的最普遍的基因結構。“每個人都認為基因的排列是準確地按照一個模式進行的，所以破裂基因的出現是一個巨大的驚奇”，按照羅伯茨的說法，在生命體內的基因是各不相同的。

由于羅伯茨的成就，他被授予1993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羅伯茨取得的成就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在人生中每前進一步都遇到了能真心幫助他的老師，特別是在他邁步走入學海的第一步就遇到了校長布魯克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