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整合理論視角下對《柯林斯詞典》2021年度熱詞的研究

卜藝明

（巢湖學院 外國語學院，安徽合肥 238024）

人類是很念舊的生物，尤其是當一年過去，不自覺地回憶過去的一年，世界發生了什么。然而自己的記憶終究片面，好在互聯網是有記憶的。于是人們便能看到各種年終盤點，對于英語學習者來說，最關注的莫過于幾大權威英語機構每年評選出的 “年度熱詞”，這些詞通常是新興的概念，卻在短期內被廣泛認知，這些概念的背后則記錄著英文世界的變遷。所以，筆者在此選擇《柯林斯詞典》評選的2021年度十大熱詞作為研究對象，將利用概念整合理論還原每個詞義概念在英文語境中的形成過程，找到認知產生的關鍵信息，再映射到中文語境中，完成信息共享，以此幫助國內讀者完善認知。

1 概念整合理論

Fauconnier和Turner在對意義構建的內在聯系及工作機制的研究中，提出了概念整合理論，旨在揭示新概念意義構建的過程及動態特征。該理論認為，新概念的生成系統中包含4個關鍵的心理空間：兩個輸入空間 （Input Space）、一個類屬空間（Generic Space）和一個整合空間（Blend Space）[1]，如圖 1 所示。

輸入空間是我們依據現有的信息或者過去已存在的概念在腦海中形成的小概念包。因此，兩個輸入空間中包含著我們已知的元素和概念框架，這些元素和框架可以相互連接，形成穩定的映射關系，在圖1中用實線表示。在不同的環境或語境下，輸入空間中的元素和框架會有選擇性地映射到另外兩個空間，因此在圖中用虛線表示。投射到類屬空間中的內容，通常是由兩個輸入空間內相似的元素及框架映射重組而成的一個新的整合概念。因此，在圖中用虛線相交表示。整合空間中既包含從類屬空間映射而來的新概念，也接受由兩個輸入空間映射來的獨立元素或框架，圖1中用不相交的虛線表示。最后，通過“組合”“完善”“擴展”3種心理認知操作形成層創結構，在圖1中用方框表示。如圖1所示的空間投射鏈構成了完整的動態概念整合網絡，新的概念便由此產生[2]。概念整合理論的目標是還原人類思維背后所隱藏的認知過程，對概念生成、意義理解、創新思維產生等問題具有強大的解釋力[3]。

圖1 概念認知系統

2 《柯林斯詞典》2021年度熱詞與概念整合理論

2.1 《柯林斯詞典》年度熱詞

《柯林斯詞典》是最權威的英語詞典之一，具有印刷版和在線版[4]。特別是，1979年出版的第一版《柯林斯詞典》是首部依據電腦數據庫語料編撰的詞典。此后他們依據柯林斯伯明翰大學國際語言數據庫，建立了如今最具影響力的英語語料庫——柯林斯英語語言資料庫，為詞典提供典型的定義。在信息爆炸的網絡時代，《柯林斯詞典》繼續發揮自身優勢，不斷擴充自己的數據庫，信息網絡遍布全球。其中最引人關注的一個功能就是評選出每年的年度熱詞。其利用數據分析技術，監控每個詞的點擊率和關注度，每年年末發布整年點擊量最多、關注度最高的10個單詞。《柯林斯詞典》2021年度“十大熱詞”中英文對照見表1[5]。

表1 《柯林斯詞典》2021年度“十大熱詞”中英文對照表

2.2 “年度熱詞”與概念整合理論

其實“年度熱詞”并不是《柯林斯詞典》所獨創，很多國家、不同的機構都會進行評選。“年度熱詞”一般有兩個特點：一是“熱”，這些詞基本上是一整年大家口口相傳的詞，“熱”到所有人都在頻繁使用，如在2021年常掛在嘴邊的“YYDS（永遠的神）”，幾乎已經成了社交基礎考題，如果你不懂這些詞，都沒人愿意和你聊天了；二是“新”，仔細看這些詞我們會發現，很多詞匯都是鮮少或者從未出現過的詞，也可能是明明熟悉的詞卻衍生出了全新的意義。所以很多機構在評選年度熱詞的時候，非常重要的一項指標就是，把這個詞今年的點擊量與前兩年的做橫向對比，可能會發現三五年前甚至都沒有。“NFT”獲得《柯林斯詞典》2021年度熱詞首位就是因為，相比去年它的點擊量激增了11 000%。所以，“熱詞”其實是時代變化的標識，它們反映了在不同年份、不同地域發生的事，可以看作是反映社會生活變化最簡潔的記錄儀。

所以國內讀者在看到下面的中英對照表時很難直接對每個詞產生清楚的認知，因為《柯林斯詞典》是基于英語語境評選出了2021年度“十大熱詞”，而我們并沒有英語社會生活的語境，所以想要全面認知這些年度熱詞，首先要做的是試著在英文語境下還原這些詞的認知過程，發掘認知的關鍵因素；再將其同步到中文語境下查漏補缺，實現信息共享，便能使國內外讀者達成共識，具體分析見后文。

3 《柯林斯詞典》2021年度熱詞的概念整合分析

3.1 NFT

《柯林斯詞典》對“NFT（Non-fungible token）”的解釋，是“非同質化代幣”的縮寫形式，即擁有特定藝術品或收藏品所有權的數字憑證。用概念整合理論來還原這個意義形成的認知過程，“non”是一個英文常見的前綴，表否定含義；“fungible”意為可替代的；“token”是某樣東西的憑證。那么對其含義的認知過程可以還原，如圖2所示。

圖2 “NFT”認知系統

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中是根據每個單詞的詞義可獲得的信息，通過相互關聯可得出一個整合的概念——“不可替代的憑證”，但到此概念還不算完整，“憑證”包含的內容是“某樣東西的證明”，我們需要結合其他信息找出“某些東西”究竟是什么，而這些信息通常源于日常生活中的所見所聞，所以，國內讀者很難全面認知這個詞。

那么在英文語境下探究我們會發現，“NFT”的風靡源于一個熱點事件：由藝術家Beeple創作的純數字藝術品《每一天：最初的5 000天》以“NFT”形式在傳統拍賣行進行售賣，最終成交價高達6 935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5億元）。由此我們得知這里憑證的指代物就是一幅數字畫作。并且從此次事件之后，很多“NFT”網站應運而生，線上藝術家以這種形式售賣自己的數字作品，如畫作、視頻，甚至Twitter文章等。在整合空間中整合所有信息，最終得出“NFT”，就是擁有某個數字產品的唯一憑證。

3.2 Climate Anxiety

《柯林斯詞典》對“Climate Anxiety”的解釋是“由于氣候變化而導致的不安狀態”。相信對于這個詞的認知在不同語境下的人們都能夠達成一致。用概念整合理論還原這個詞的認知過程，去發掘它被廣泛認知的基礎是什么。首先解構“氣候”，它包含的內容有“自然現象、多樣、多變、有好有壞、不可控”等；“焦慮”指的是不安、擔憂的狀態，通常因為某些不好的事件引起，完整的認知過程見圖3。

圖3 Climate Anxiety認知系統

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中依據“氣候”和“焦慮”的詞義拆解成一個個信息點，因為焦慮通常是由不好的事情引發，聯系到氣候多變，時常出現惡劣天氣，相互映射到類屬空間形成整合概念“惡劣天氣引發焦慮”。但是到這里這個認知還并未完善。因為，從結果上看大家都理解“氣候焦慮”的含義，也就意味著幾乎全部人類都認同惡劣天氣可以作為焦慮來源，那么這個共識又是從何而來的呢？想必是因為在整合空間中大家擁有共享的信息。

聯系到2021年夏天中國河南省的洪澇災害、美國的颶風、席卷東南亞的臺風，各地頻發的地震……也就是說在類屬空間形成整合概念之后，不同的人結合自身不同的經歷，想到自己聽過看過或者經歷過的自然災害，最終得出結論“惡劣氣候引發焦慮”這一共識。

3.3 Double-vaxxed

《柯林斯詞典》對“Double-vaxxed”的解釋是“已經接種了兩劑疫苗”。相信這也是個全球達成共識的詞，它的出現極具時代特色，在此利用概念整合理論探究一下這個共識背后的認知過程。“double”指兩次、兩倍；“vaxxed”這個詞中“-ed”后綴表過去或者被動，即某個動作已經完成或者被完成，也就意味著“vax”做動詞。根據“vax”的讀音和拼寫可得出它是“vaccine”的縮寫，“vaccine”本身是名詞，指疫苗。 那么，變成動詞應該就是接種疫苗，“Double-vaxxed”完整的認知過程見圖4。

圖4 Double-vaxxed認知系統

提取輸入空間2中的元素“動作”，結合輸入空間1的元素“兩次”，可得出結論“一個動作做兩次”，再結合輸入空間2中的其他元素整合成 “兩次接種疫苗”這個動作，映射到類屬空間。根據我們的現有認知，知道疫苗種類繁多，如脊髓灰質炎疫苗、麻疹疫苗、宮頸癌疫苗等，而此處很明顯大家對接種了什么疫苗也達成了共識。也就是說在整合空間中，大家再一次共享了信息，如席卷全球的疫情、對抗疫情的方法、新冠疫苗的特征，人們便自然明白了“Doublevaxxed”指的就是接種了兩劑新冠疫苗。

3.4 Metaverse

《柯林斯詞典》對“Metaverse”的解釋是“擁有三維的互聯網未來形態；一個三維的虛擬世界（特別應用于線上真人模擬游戲）”。這個詞對于國內讀者來說，由于與之相關的信息較少，所以理解起來比較有難度，那么我們先從英語語境下對“Metaverse”的認知過程進行還原。“meta”一詞在英文中的含義就非常多，常見的有：（1）表示改變、更迭換代，如metabolism—新陳代謝；（2）研究某種理論本身，如metamathematics，中文通常譯為“元數學”，指的是研究數學的數學理論；（3）表示介詞含義，“之后、之間”，如 metaphase—中期。“verse”通過詞形判斷可知是“universe”的縮寫，意為宇宙。完整的認知網絡見圖5。

圖5 Metaverse認知系統

將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的元素相互匹配，可得出統一的概念——“下一代宇宙”，映射到類屬空間。但是“下一代宇宙”究竟是怎樣的宇宙，則需要結合其他信息才能完善認知。于是探索“metaverse”出現的語境發現，它的熱度源于扎克伯格為旗下公司進行的業務重組，并將母公司命名為“Meta”，他對這一詞的解釋是“超越”，延伸了“meta”原本“改變”的語義，提出了構建“metaverse”的愿景。他的設想是在未來構建一個三維虛擬的世界，人們可通過頭盔進入這個世界，在此休閑、社交，甚至工作。其實就是之前全球大熱的電影《頭號玩家》中描繪的場景，整合所有信息之后，人們不難在腦中形成對元宇宙的清晰認知。所以在向國內玩家科普概念時建議引用電影畫面，快速實現信息共享。

3.5 Pingdemic

《柯林斯詞典》對“Pingdemic”的解釋是“由信息追蹤程式發送的大規模通知”。這個詞的中文翻譯是“自我隔離通知”，相信國內讀者看到這個翻譯，基本上可以輕松理解并達成共識。那么中文為何如此翻譯？利用概念整合理論來看看在英語語境下究竟是如何產生這個概念的。“Pingdemic”顯然是一個新產生的合成詞，由“ping”和“pandemic”結合演變而來。“ping”是一個擬聲詞，通常指發出這個動作的聲音，手機的通知音很多都會是“ping”的一聲；“pandemic”譯為“大流行”，特指廣泛傳播的疾病。于是新的概念產生過程見圖6。

圖6 Pingdemic認知系統

結合輸入空間1中的元素“手機通知音”和輸入空間2中“大流行”包含的“范圍廣”的概念，整合可得出“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這個概念映射到類屬空間。但是想要形成完整的概念，需要人們在“收到了什么消息”上達成共識。結合整合空間中的其他信息，有從輸入空間2中映射過來的“疾病”——這是“pandemic”本身自帶的元素；還由日常見聞可知，英國國民醫療服務體系研發了新冠肺炎檢測與追蹤手機程式，一旦檢測到某人與新冠肺炎的感染者出現軌跡重合，這個程式就會發出警告，讓其自我隔離。所以在整合空間中輸出的完整概念就是 “很多人收到了自我隔離通知”。在現在的大環境下，國人已經形成了“自我隔離”的認知，所以翻譯時直接點出，清晰明了，不失為翻譯的一種好方法。

3.6 Cheugy

《柯林斯詞典》對“Cheugy”的解釋是“不再流行、不時尚”。單從字面上看，不論是中文還是英文，這個解釋都不難理解，但同時會覺得很難定義，怎么樣才算是“不再流行、不時尚”呢？從這個詞的起源看，通過調查可知“cheugy”的風靡源于一位網紅發布的一條短視頻，在視頻中她對著另一位網友的視頻回答了一個問題，這個網友問：“如我們所見到的，這些在二十幾歲就結婚，行事作風非常具有‘千禧’特征的這群人應該被稱為什么？”這位網紅給出的答案就是“Cheugy”。由此這個詞的概念便形成了，利用概念整合理論還原它的認知過程，見圖7。

圖7 Cheugy認知系統

將概念出現時的已知信息分別歸類入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輸入空間1中包含的元素是對外顯狀態的描述，輸入空間2中可知描述的對象是一個群體，兩者相互聯系映射到類屬空間產生概念——“形容具有共性特征的群體”。由此可知這個詞可以是形容某種行為或某個人的形容詞，或者是指代某個具有顯著特征人群的名詞，但是當說話人使用這個詞的時候，他到底對這個詞形成了怎樣的認知，卻很難定義。

因為在整合空間中，每個人會依據自身獲取到的信息得到自己最終的理解。這可能也是“Cheugy”在全網風靡的一個原因，在獲得基礎的信息之后，看到別人說出這個詞你會表示贊同，而之后自己再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必然會添加自己獲取到的信息。在實踐中，這個詞的指代會越來越明顯，但其內容卻是在不斷擴大。這就是為什么網民紛紛表示可以理解什么是“cheugy”卻很難解釋什么是“cheugy”，通過還原認知網絡了解整個過程之后，相信大家也不用再糾結是怎么一回事了。

3.7 Crypto

《柯林斯詞典》對“Crypto”的解釋是“Cryptocurrency（加密貨幣）的縮寫”。對于國內讀者來說算是比較陌生的概念，利用概念整合理論來還原這個概念產生的過程。“crypto”這個詞通常以形容詞形式出現，意為“秘密的、隱藏的”，從結果上看，最終概念其實是對這層詞義的延伸或者說是添加，那么最終概念的產生過程可見圖8。

圖8 Crypto認知系統

輸入空間1中包含“crypto”的元素，通過對其詞性的判斷可知，形容詞一般不會單獨出現。于是根據常識，腦內會形成輸入空間2，里面包含著“形容詞+名詞”的框架，關聯兩個輸入空間可得出一個整合的概念“加密的某物”映射進類屬空間。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探究“某物”究竟為“何物”。

搜索2021年英語國家的熱點事件會發現，與加密相關的事物就是各種電子貨幣，其本質是一串加密的數字代碼，所以會自然地將“加密的某物”與“加密的數字代碼”聯系在一起，在看到“Crypto”時便直接理解成加密貨幣。國內的讀者因為相關信息接觸較少，所以很難一看到這個英文單詞就想到加密貨幣，所以需要及時更新信息、完善認知。

3.8 Hybrid working

《柯林斯詞典》對“Hybrid working”的解釋是“兩種可選的辦公環境，在家或者在辦公室”。對這個詞的概念國內外讀者也基本能達成共識，因為或者自己有過切身經歷，或者或多或少都聽過身邊的人討論。現在來具體分析一下這個概念產生的過程。“hybrid”這個詞主要表達的就是混合的含義，通常指兩種元素的混合產物；“working”的詞義范圍很廣，可以指代和工作相關的一類詞，如工作狀態、工作類型、工作這個動作等，結合兩者產生的概念可還原具體認知流程，如圖9所示。

圖9 Hybrid working認知系統

輸入空間1中包含“hybrid”的內容，關鍵信息是“兩個部分組成一個新事物”。輸入空間2中囊括了“working”的詞義，由于范圍較廣，指代不是很明確，所以只能將其與輸入空間1中的信息相聯系，映射到類屬空間，構成的概念是“一個工作元素包含兩種不同的內容”。這個工作元素究竟是什么？則需要大家結合共有的信息達成共識。

在此聯系到全球疫情，全球“打工人們”體驗了出行受限，被迫在家遠程辦公，疫情好轉后解封，回歸辦公室。但由于疫情反復，工作狀態也在二者之間反復橫跳。所以當腦內收集到 “兩種狀態、工作”等信息之后，自然會將其與自己經歷的兩種工作環境聯系起來，從而在最終的整合空間中達成共識。

3.9 Neopronoun

《柯林斯詞典》對“Neopronoun”的解釋是“新出現的代詞”，通常用來規避性別疑問。無論是從單詞本身還是從釋義上來看，這個概念都不難理解，因為很明顯這個詞由“neo”和“pronoun”組成。 “neo”最常見的用法是作為前綴，意為“新的”；“pronoun”指代詞，是一類詞的總稱，所以在解釋“pronoun”的時候通常都會帶上例子，如“你、我、他”。利用概念整合理論還原的認知過程如圖10所示。

圖10 Neopronoun認知系統

將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的信息相互聯系，不難得出一個整合概念——“新的代詞”。正如前文所述，代詞是一類詞的總稱，想要完善“新的代詞”這個概念，則需要舉出實例。所以，在整合空間中，聯系代詞的使用場景，不難想到在使用代詞時會產生的一個疑問。 不論是在英文還是中文語境中，代詞在指代人的時候都有明確的性別導向，即中文中“他”指代男性；“她”指代女性，但是在使用中經常會遇見對象性別不明的情況。比如，商家為自己的商品打廣告時想說“買來送給你心儀的對象”，這時的對象并不能確定性別，所以在中文語境下常見的表達是“買來送給那個TA”。這里的“TA”巧妙地利用了“她”和“他”讀音相同的共性，模糊了兩個代詞的性別概念，但“TA”作為代詞的功能沒有變，所以在中文語境下，就可以用這個例子來說明什么是新代詞。

3.10 Regencycore

《柯林斯詞典》對“Regencycore”的解釋是“攝政時期上流社會的穿衣風格”。這個詞在英語語境下很好理解，“Regencycore”由“Regency”和“-core”組成，“Regency”首字母大寫，說明是專有名詞，明確指代英國歷史上的攝政時期；“-core”作為后綴時的含義是指一種流行風格（服飾、音樂、藝術等）。利用概念整合理論還原語義形成過程，見圖11。

圖11 Regencycore認知過程

將輸入空間1和輸入空間2的內容進行組合可以順利形成一個整合概念——“攝政時期流行的風格”映射到類屬空間，但此時這個概念尚不明確，“風格”具體指什么呢？這時輸入空間2中與風格相關的各種元素會被映射到整合空間進行篩選，同時這里還有日常接觸的與 “攝政時期”相關的信息，如2021在英國爆火的電視劇《布里奇頓》，它講述的就是英國攝政時期的故事，里面人物的穿衣風格引發了全網討論。由此在整合空間中便會形成“攝政時期的穿衣風格”這個具體概念[6]。所以這個詞和“metaverse”一樣，在向國內讀者科普時，可使用案例共享信息，實現快速認知。

4 結語

本文以《柯林斯詞典》評選的“2021十大年度熱詞”為研究對象，用概念整合理論還原每個詞背后的認知過程，發現新的概念通常都是在已有概念的基礎上產生，最終達成共識的關鍵在于群體信息共享。如與疫情相關的詞匯，“double-vaxxed（接種兩劑疫苗）”“pingdemic （自我隔離通知）”“hybrid working（混合辦公）”，中英文語境下的讀者幾乎都不需要看進一步的詳細解釋就能理解這些詞的含義，因為構成這些概念的關鍵信息是群體共享的。而其他的詞國內讀者覺得認知困難也正是因為存在信息差，如“NFT（非同質化代幣）”“元宇宙”“加密貨幣”這幾個詞。因此要想達成共識，最關鍵是在于為國內讀者補全信息，即交代清楚這些詞的來源以及應用的實例，這樣我們可以在自己的語境下生成一個完整的認知網絡，這個概念才算是真正地發生了有效傳播。